“小潼,你有没有想过,你已经有了这么多钱,其实没必要整天在皮具城守档口,这样的时间太没有价值了,你可以雇人来做,甚至可以淡出你们家的皮具生意。”
    这段时间,叶小潼的2800万资产已经陆续以按揭方式买进房子,平时以租金抵按揭。
    十五年之后,这些资产将至少增值十倍,这辈子即使什么都不干,已经够花了。
    “我不守档口,闲出来的时间做什么?”
    “可以去读书啊。”
    “读书?”叶小潼一怔,淡青色的眉头皱了起来。
    “可以先考成人自学考试的本科,再读正式的研究生,如果可以,还能读emba。”刘威畅想未来,不由地兴奋起来。
    “那我什么时候才能生孩子啊?”叶小潼突然问。
    刘威怔住了。
    从今天起叶小潼已经开始吃27岁的饭,就算顺利读完本科,至少都30了,如果还要读研究生……
    刘威想了一会,道:“那就至少读个本科吧,这种本科的学习时间挺宽松的,可以一门一门考,只要考够学分就能拿到本科证,可以跟生孩子同时进行。”
    叶小潼的眸光隐约有些暗淡,她低头道:“嗯。”
    ……
    二月三日,星期六。
    上午。
    威牛展览在东洸、十镇、禅佛、肇城四地的车展同时开幕。
    这是四地车展的第二轮齐办,所以各项工作都轻车熟路,波澜不惊。
    陆伟照例去另外三地巡视,刘威留守东洸大本营。
    他把最近招进公司的新员工都叫到佳荷展览中心帮忙,包括从工贸企业协会过来的那些宋红艳旧部,让他们现场感受威牛车展的超高人气。
    这次请来站台的是一个最近才火起来的电视剧女演员,年龄跟刘威差不多,价格25万,走四个地方,今天上午第一站是东洸,下午第二站到十镇市。
    这人是许露牵线找来的,但许露本人今天却没露面,刘威本来准备了丰富的年货要送给她,看来只能另找时间了。
    距离春节只有半个月时间,这个时候谁都会很忙,许露也不例外……刘威眼睛瞅着在舞台上跟观众互动的小明星,安慰自己。
    想起许露那对水汪汪的大凤眼,他隐约有点失落。
    “刘总,如果咱们的名牌折扣展有这么多人来参观,那就真是发达了!”
    站在刘威身边的项目经理宋红艳抓紧拳头兴奋地感叹,她的脸涂了一层厚厚的粉底,两边的脸颊却浮出两团暧昧的绯红。
    这大姐,人气旺都能让她脸红成这样,不明真相的人还以为我对她做了什么……刘威正色道:“我认为是很有希望的,因为汽车大卖场和名品大卖场在性质上是一样的。”
    “……它们都是消费展,我们既然能把汽车大卖场从无到有做成现在的火度,也一定能把品牌折扣展做得更火。”
    宋红艳充满期待地笑了,她再一次意识到,当初决定投奔威牛展览是多么正确的决定。
    如果继续留在协会,大概率是不死不活地耗个两年,再收档回家。
    而在威牛展览,听说业务员一个月能拿十万提成,她原来还以为是吹牛,现在看来,拿十万提成恐怕只是普通业务员,精英远不止这个数。
    而她作为项目经理,提成能拿多少呢?
    简直太让人期待了!
    到了中午,小明星离开,乘商务车去了十镇,观众流量也回落不少。
    最紧张繁忙的时段已经过去,宋红艳的招展团队已经没有必要再留在展馆,刘威让她们在展馆简单地吃过盒饭,抓紧时间去开发客户。
    现在是2月初,2月18日就是春节,长假回来后到了三月初,品牌折扣展3月底开展,时间很紧。
    宋红艳她们拉客户主要通过三个途径:一是联系各大商场的大品牌专柜,他们肯定都有打折的换季货品或者断码的货品。
    这类客户参展的可能性很大,也最容易联系,直接到大商场的专柜找负责人面谈即可,通常不会碰壁,毕竟对方也有这类需求。
    二是直接联系国外大品牌在国内的总代理。
    这种就要看运气了,如果总代理的手上恰好压了一批货,因为各种原因不适合在专柜渠道分销,就有可能放到展览现场来卖。
    甚至有可能专门特制一批货品在展馆销售,把展览作为一条新分销渠道,不过是以后的事了。
    如果是国内的大品牌,可以直接联系它的总部,这是第三种情形。
    国内大品牌参加大卖场的动机,除了清空库存货之外,还有品牌推广,毕竟大卖场有几万入场观众,这些都是购买力极强的女性群体,她们身边还有同事和闺蜜。
    潜在的带动力不可小觑。
    宋红艳等人离开后,刘威打电话给正在十镇的陆伟,告诉他小明星正往他那去,陆伟愉快地表示收到信息。
    又联系了禅佛市的项目经理鹿以纯和肇城的项目经理陈进越,上午的开幕仪式都很顺利,刘威就放心了。
    收了线,刘威坐在入门售票处,心里略微盘算了一下,2月份这轮四地车展的盈利状况比元旦稍弱,不过赚1600万上下还是可以的。
    算上这笔盈利,威牛展览已经有接近4500万的流动资金,加上从股市赚的约1200万个人资金,这些钱已经能让刘威接下来做很多事了。
    还有买房子、买车和花500万收购名优产品展。
    所有这些,都是在半年时间做到的,想着都热血沸腾。
    刘威眯着眼,半躺在简易沙发上,沉浸在强烈的自爽之中,这时放在桌面的手机突然铃响,他拿起来一看,是未来的宅男女神柳青尧打来的。
    上次去拜访过她的新居之后,两人没再见过面,只是偶尔短信问候一下,想着柳青尧用清丽脱俗的嗓音叫他金主爸爸,刘威顿时感到一股燥热,他连忙接通电话。
    “金主爸爸,有空跟我聊几句么?”柳青尧温柔地问。
    “可以啊,我在展馆,这个月的车展今天刚好开幕……”
    刘威保持着舒适的姿势,压低声音向柳青尧介绍自己的近况,问柳青尧最近在忙什么,什么时候离开东洸市回老家过年,自己可以送她去机场,之类。
    不远处就是一众下属,刘威得保护好自己的隐私。
    柳青尧很开心地告诉刘威航班时间,话题一转,突然道:“你知道么,许露准备回家了。”
    “只要是春节,很多人都会回家过年,很正常。”刘威没当回事。
    他早就知道许露是川省人,柳青尧是江省人。
    “她这次回家之后,就不再过来了。”
    “什么?”刘威顿时坐直了身板,一脸诧异:“她不准备在电视台干了?”
    “我刚刚听到的消息,就打电话问了她,她也没说太详细,我能感觉到她的心情不太好,事情是这样的……”
    柳青尧用柔和的嗓音娓娓道来,刘威听明白了,东洸电视台星期五晚间的黄金时段有一档综艺节目,许露原来就在这个节目做策划。
    但是呢,这档以传统歌舞为主的节目收视率实在不咋地,就算东洸本地人都不怎么爱看,自然广告商很少,效益一般。
    这里要插一句题外话,东洸市的经济发展水平极高,但电视节目的制作水平就实在不怎么样,完全跟自己的经济实力不匹配,被周围的几个娱乐强省远远甩在后面。
    刘威上辈子对这个现象一直感到很奇怪,按理说东洸这个地方文化包容,兼容并蓄,人才众多,娱乐方面也应该走在前列才是。
    说回许露。
    她所在的这个节目苦苦挣扎了几年,有点难以为继了,节目的制作人就提出要改变现状、内容创新,要在策划环节引入竞争机制,以内容源头的竞争来倒逼节目水平的提高。
    简单地说就是,制作人找来了几个新人,和许露等老文案一起较量,搞了场新一年节目的比稿选拔,最后许露没被选上,从制作团队中落败出局。
    “其实许露的水平不差,台里人都这么说,只是有人故意刁难她。现在都有其他栏目想要她去,被她拒绝了,我感觉她主要是有点心灰意冷。”
    “刁难?那人为何要刁难我们可爱的许露?”刘威皱眉问,顿时有了英雄救美的冲动。
    “你自己问她吧,我就不方便细说了,再见,金主爸爸。”
    柳青尧收了线,刘威陷入了思索……
    许露遇到了难处,我当然要帮她,怎么帮呢?
    刘威稍微转念,就笑了,其实很容易。
    上辈子在重生前,各种好看的综艺节目已经层出不穷,像什么《王牌对王牌》、《中国好声音》、《非诚勿扰》、《非常大脑》之类,观众极多,收视极高。
    随便拿一个告诉许露,就是这个时期绝好的创意,再经许露的手写出完整的方案,夺回自己原来的饭碗当然不会有问题。
    还可以打对手的脸,让许露扬眉吐气。
    等等,不对,只是为了打脸,格局太小,我感觉这里面大有文章可做,可以跟我威牛币联系起来……
    刘威沉思片刻,一个宏大的商业构想在脑海中成形,他忍不住内心激荡。
    再反复审视几遍,没有漏洞,刘威决定开始行动,他迅速把情绪调成悲情模式,拨通电话。
    “喂,是许露么?”
    刘威用低沉的男中音说道,仿佛心底藏着无尽的哀愁。
    “干嘛?”
    许露伤感地回答,声音带着沙哑的性感。
    嗯,两人的情绪对上了,这是我要的效果……刘威心想。
    “我刚刚听青尧说了你的事,想见你。”
    “见我干嘛?”
    “唉,你这一走,余生不知还能不能再见到。”
    刘威说完,自己都有点好笑,这句话太文艺了,鸡皮疙瘩起了一层,不过对许露这种资深女文青应该管用。
    果然,许露沉默了数秒,道:“你来吧,我在家。”
    ……
    半个小时后,刘威走进了许露口里的“家”。
    其实是她租的一间公寓,大约60平方,两室一厅,装修还行,但此时有点乱,到处都是打好包的东西,显示这套房子的主人已经打算撤离。
    “坐吧,我给你倒杯水。”
    “嗯。”
    刘威在客厅简易的沙发上坐下,眼睛看着正在倒水的许露在眼前走动。
    她今天穿着一件臃肿的厚毛衣,头发蓬松,眉眼间有些萎靡,原本饱满水润的脸庞憔悴了几分,与以前那种职业女精英的形象大为迥异。
    不过,她看刘威时那股幽怨还在,依然让刘威心底一软,无法抗拒。
    “许露,你也坐吧,咱俩说说话。”刘威拍拍身边的沙发垫子。
    许露把装了热水的杯子放在刘威面前,里面飘着两片青柠檬,她也在沙发上坐下,丰满的臀儿距离刘威约一米远,美目微垂,原本撩人的眼神仿佛失去了几分灵气。
    “坐近一点吧,我又不会吃了你。”胸有成竹的刘威忍不住爽朗笑道。
    许露没说话,只是轻轻摇头,这时候她已没有心思调情。
    她额前几缕青丝垂下,半掩住她白皙饱满的脸蛋,两道哀怨的眼神从青丝后看着刘威,丰满红润的唇瓣依然挺翘。
    她的左手轻撑在沙发上,身上的毛衣虽然宽松,却难掩皓腕微露,以及身姿斜坐的婀娜。
    刘威心中再次荡起双桨……
    以中年男人的心态面对这样的许露,很容易产生不顾一切要把她救出火海的冲动。
    “告诉我,那人为什么要刁难你?”刘威沉声问,语气就像微服私访的巡抚大人。
    “他想跟我好,我不肯。”民女许露幽怨地回答。
    “所以你也不想去别的栏目?”巡抚大人再问。
    “你觉得别的男人会不同么?”民女许露反问,锐利的眼神仿佛已然看透世间一切。
    刘威点点头,确实没什么不同。
    见过许露的男人,很容易被她的性感和妩媚吸引,忽略她的才华,只要手中握有决定这个女人生死的权利,色心难免蠢蠢欲动。
    就像贤者如我,其实也忍不住对许露有类似念头,做男人,其实也挺难的,见到美女不动心,人家说你有病,动心了,人家还是说你有病……刘威暗忖。
    “你回到老家,不也会遇到这种情况么?”
    “家里准备给我相亲,结婚了,就都省心了。”
    许露叹口气,一副心如止水生无可恋的模样,眸子里对刘威的幽怨却更深了,恰似秋后的潭水。
    我这是造了多大的孽啊,居然用这种眼神凝视我……努力保持贤者状态的刘威忍不住感到委屈。
    既然如此,别怪我,我要出手了!
    “许露,我有个关于综艺节目的创意,或许能让你在东洸电视台迎难而上,立稳脚跟,至于你以后能走多远,就看你的努力和运气了,你愿意搏一把么?”
    刘威凝视着许露的眼睛,认真地问她。
    “你有节目创意?你懂这行么?”许露皱起小巧的眉头,眼神满是质疑,就像一个油腻大叔突然邀请你共赏清晨的朝霞。
    “其实是我突然冒出来的念头。你看,只是一个明星到我的车展上站台,就能引起市民这么强烈的反响,如果我们同时请十个明星来做一个节目,会有怎样的效果?”
    许露眸光一亮,仿佛有光划破了黑沉的浓雾。
    刘威继续启发:“你想,如果陈媛媛、冯芝芝、柳青尧等等这些大小明星聚在一起,就像你的朋友一样聊天、做游戏、打闹、吵架,你爱看么?亲爱的观众朋友爱看么?”
    许露的眸光亮到极致,又暗淡下来:“可是,要请这么多明星,得花多少钱啊?”
    “我们算算账吧,像陈媛媛这类一线明星,大概200万,请三个。二线明星大概100万,请三个,三线明星50万,来4个,1100万搞掂。拍摄、道具、后期制作这些,你们电视台有现成的团队,费用忽略不计。”
    “一千多万?我们台长听了都要吓死,他哪肯花这个钱啊。”许露希望顿时破灭。
    嗯,装13的高光时刻终于到了……刘威挺直腰板,面对许露,扬头轻甩一下头发,含笑轻吐三个字:“这钱,我来出!”
    “你出?”许露睁圆了难以置信的卡姿兰大眼睛,好看的长睫毛扑打几下。
    没有达到我期望的效果,可能是因为这个招放得过大,令她实在太震惊,暂时没顾得上表达对我的崇拜……刘威在心里冷静分析局势。
    “确切地说,我是打算跟你们电视台合作,我出资金,你们出团队和节目播出时段,共同制作这个综艺节目,节目播出后得到的收益,双方分成。”
    刘威详细解释他的计划。
    “你……打算进军文化娱乐行业?”妩媚的熟女许露终于回过神来。
    “是的,我看好你的才华,想与你携手开创一番磅礴的事业,你愿意么?”
    刘威说着豪言壮语,很自然地拉起许露丰腴温润的小手,握在自己厚实的掌中。
    咦?这动作为何如此油腻,像极了电视上那些猥琐老板潜规则漂亮女下属……刘威突然警觉。
    这时许露已经条件反射似的猛然抽回手,脱口轻骂:“滚,少来这一套!”
    忽然想起,自己早就跟对方不止是拉手这么简单,好像还主动提出做点别的什么……是对方拒绝了。
    许露顿时俏脸通红,娇羞不已,慌乱地掩饰道:“刘…刘威,你投…这么多钱,如果播出后效果不好,岂不很亏?”
    效果不好?
    嘿嘿,你要是在前世领教过这类节目的超强吸金能力,就不会说出这么可爱的话了,况且它还能带火我的威牛币……刘威沉声道:“不怕,我已经做好了心理准备,我愿意拿钱为你的才华试错。”
    许露惊呆了,抬起精致的下巴,凝视刘威,迷离的凤眼里荡起了一层水状的秋波。
    “你就这么看好我….的才华?”许露轻声问。
    刘威勇敢地迎着这道秋波,沉稳地点了点头。
    此时无声胜有声。
    他知道仅仅是这个简单的动作,就已经足够把自己高大伟岸的形象牢牢立在对方的心目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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