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姨真漂亮!”陆在熙惊叹。
    苏木微微一笑,走了过来。
    “来,这个拿着!”白佩兰笑着把准备好的篮子递上云,用一块扎染的布盖上,拍拍女儿的手,“去吧!”
    “嗯。”苏木轻轻点点头应了一声。
    “阿婆,我们可以去看吗?”陆在熙好奇地问。
    “当然可以。”白佩兰点头,“等会儿节日开始的时候我们就在边上看,我也得换衣服去。”
    “那我去拿相机!”陆在熙蹭蹭跑上楼,昨天来的时候她就想着出来玩一趟带上相机也许能拍一些相片,想不到真的派上用场了。
    下来的时候白佩兰已经换好了衣服,不过没有苏木那么盛装,头上只是插着银步摇,颈上带了项圈,穿百褶裙,并没有满身的银片,毕竟这是年青人的节日,他们就不抢那个风头了。
    苏叶年纪还小就没参加这次的节日,但也换了一身新衣服,头上裹了黑色的包头帕,很精神。
    大家跟在苏木的身后往游方场走去。
    各家各户的女孩子都身着盛装提着篮子从四面八方走过来,脸上带着一丝羞涩,但都笑得很灿烂。
    大家聚集在游方场上,女孩子身上的银饰哗哗作响,不绝于耳。
    对面的男孩子偷偷打量女孩子,寻找心怡的对象。
    节日最开始是类似祭祀的活动,族中最有名望的长辈带着大家一起吟诵着什么,四周有几个男人吹着牛角,号角响起,青年男女围成几圈手拉着手载歌载舞。
    歌声悠扬,银铃叮当,欢快的声音在游方场上飘荡。
    陆在熙在一旁猛拍照,真是难得的景象,太好看了。
    “熙熙,相机给我一下。”陆在川说道。
    他一直看着场中的苏木,发现她是里面最漂亮的姑娘。
    也许是因为氛围太好,她笑得很甜,身体跟着节奏律动,举手投足都那么好看,在一群人中那么耀眼,一眼就被她吸引。
    他从来没见她笑得这么开心。
    陆在熙把相机给陆在川,他对准苏木连拍了好几张,每一张都那么漂亮。一颦一笑那么动人。
    “阿木真漂亮!”安文沛对一旁的白佩兰说道,“我看这里面就数阿木最好看。”
    白佩兰微笑,她也觉得女儿是族中最美的那枝花。
    集体舞结束,男女青年分成了两边,开始山歌对唱。
    山歌对唱是一问一答的形式,女孩子唱一句,男孩子那边回一句,如果答不上来女孩子就哄笑起来。
    也有些男孩子唱得比较露骨,女孩子不好意思答,羞得脸都红了。
    这时有一个男青年看见对面的苏木那么漂亮,对着她唱起来:你妹唱歌声音尖,我郎听到心发癫,好像林中画眉叫,请问是神还是仙。
    苏木唱:不是神来不是仙,只因打草来上山,粗歌接你细歌声,冇会唱歌请教先。
    男的唱:对门画眉开了音,我郎来问何方人,你是哪家闺秀女,山歌唱得好迷人。
    苏木不想接,另一个孩接过去:唱歌还是哥会唱,歌声朗朗飘四方,你是唱歌老师傅,我妹比你差万丈。
    男的继续唱:妹约游场就游场,麻雀斗胆陪凤凰,学童来伴孔夫子,小哥厚颜陪歌王。
    苏木接过去:哥吃糯米不怕粘,不得妹陪心不甘,挺着肚子陪你唱,管你喜欢不喜欢。
    ……
    陆在熙在一旁看得津津有味,其实有很多都听不懂,不过他们的声音是真好听,纯天然原生态。
    “没想到小姨唱歌也这么好听?”陆在熙说道。
    安文沛点头赞同,“他们少数民族个个都是能歌擅舞,从小就学吧?”
    “我们苗族人都爱唱歌,在田间地头也都会唱,孩子跟在身边不用特意学也都会了,还真没几个不会唱歌跳舞的。”白佩兰笑道。
    “你说阿木会不会看上这里面的小伙子?”安文沛问白佩兰。
    白佩兰笑笑,“那看她自己了,如果她喜欢我不反对。”
    “以前有人说少数民族封建,我看一点也不,你看他们都自己找对象,根本不用人介绍,我们汉族倒很多是相亲,就这几年开放才慢慢有了自由恋爱。”安文沛笑道。
    “这一点倒是真的。”白佩兰点头,“而且我们这边女孩子十五岁就可以结婚,很早,都自己挑。”
    “怪不得,我看有些年纪挺小的。对了,阿木都十八了,是不是算大的了?”安文沛问。
    “嗯。”白佩兰微微点头,心中有点担忧,“如果木木没考上大学,这一次再错过,年纪就太大了。”
    “别担心,阿木一定没问题的。”安文沛安慰白佩兰。
    那边对完山歌,已经有男孩子迫不及待地找对面的女孩子表白。
    刚才对着苏木唱山歌的男孩子走到她面前,陆在川突然有点紧张起来,不知道苏木会怎么回应?
    “那个男孩子也挺帅的,刚才歌唱得也好。”陆在熙在一旁说道。
    “不过我看小姨不是一般的女孩子,她不是还想考大学吗,应该不会选他吧?”陆在熙自说自话,也紧张地看向苏木。
    苏木看向男孩子,笑了笑,从篮子里拿出一包五彩饭递过去,那男孩子一喜,苏木却又拿了一头大蒜给他,那男孩子脸一下垮了。
    陆在熙哈哈笑起来,太有意思了。
    陆在川的嘴角勾了一下,不由松口气。
    接下来又有两个男孩子向苏木表白,无一例外收到的都是大蒜或辣椒。
    “好羡慕啊!”陆在熙在一旁说道,自己上学时怎么没男孩子向自己表白?看人家小姨,一来就好几个。
    不过家里管得严,她根本不敢早恋,要是被家里知道非打断腿不可。
    “小姨好受欢迎啊!”陆在熙感慨。
    “她很优秀!”陆在川看着那边的苏木说道。
    “嗯。”陆在熙点头,“要是小姨能和我一起考上大学该多好,我想和她一起上学。可惜我明天就要走了……”
    陆在熙转头看向陆在川。“哥,你还在这儿好好辅导一下小姨,帮她考上大学。”
    陆在川点头,“我会的。”
    不过说起来还不知道苏木真实的成绩如何,要是太差自己还真没什么把握,毕竟只有两个月就高考,时间太短了。
    那边已有看对眼的男女成双成对躲到边上的林子里幽会去了,陆在熙惊讶他们好开放,这么快的吗?
    苏木提着空篮子走了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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