秘书摇摇头,“并不全是姜蜜小姐的原因,这一系列事情可都是在几天之内发生的,那个姜衫明显是早就准备充足,为的就是要打这边一个措手不及,一点反应和应对的时间都没留给咱们。我瞧着,像是知道咱们会插手,才这么雷霆万钧的出手,要是再拖上两天,情况可就由不得她了。”
    刘天择倒不急,意味深长道:“没事,拿走就拿走吧,她一个小丫头…”
    秘书也跟着笑了起来。
    只是姜蜜这回显然委屈的不得了,刘天择最近对姜蜜疼爱的很,想到姜蜜对自己的小意婉转就心疼起来,暗道得好好哄哄她,可别被个小丫头气坏了,他总是会替她出气的。
    姜蜜从学校无功而返,回到家里恼的砸了一堆的东西,砸完捂着额头直喘,周老太太劝又不知道该怎么劝,遇到这么大的变故,她也心慌慌的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妈,你们东西收拾的怎么样了。”
    姜蜜自己气了一会儿,也知道这样光干等着生气没用,“收拾好了咱们这会儿就回去吧。”
    周老太太忙点点头,“早就收拾好了,就等你了。”
    姜薇绷着个脸,脸都木了,“我当初就说不能搬出来的,在这边连个好好练舞的地方都没有,我马上就该去面试了,这不是浪费时间吗?”
    姜蜜撑起笑脸,“好好好,咱们这会儿就回去,这些外事你都先不用操心,先专心练舞,面试要紧。”
    周老太太操心的问,“那往英国打点的钱怎么办?”
    姜蜜心猛地一沉,为了不让女儿压力大,只好先哄着,“钱的事情你刘叔叔这边会先想办法添上,等产业要回来以后再补上也是一样的。”
    周老太太和女儿是暂时放下心来了,姜蜜心里却是没底的厉害,姜衫这一翻动作把她所有的计划都打乱了,英国那边打点起来不是小数目,她没料到所有的遗产都会搭进去,先前还没敢对着刘天择张过这个口。
    结果心思各异的三人回了姜家,却发现门锁给换了,又是一番闷气。
    “衫衫真是,真是气死我了!”
    周老太太手哆嗦,音调一扬就要嚎,姜蜜心烦,“好了!经历这么多事你还不知道她什么德行?我就说房子给了她她绝对会把咱们撵出来!死丫头!”
    姜薇噘着嘴,委屈的不得了,带着哭腔道:“换锁又怎么样,撬了!”
    姜蜜和周老太太也是这个意思,一边谴责姜衫的不懂事和恶毒,一边毫无心理负担的找人把锁给撬了换上了新锁。
    “她要是不认错,我就不准她再进这个家门。”
    周老太太一回到熟悉的环境里,原本还凄惶的心情突然就逐渐恢复了回来,她还是不相信姜衫会做的那么绝,法庭上不还哭着想让她心软的吗?自己什么时候竟然还需要担心个小辈了,尤其还是一直被自己攥在手心儿里的孙女儿,没道理儿子一走孙女儿整个人就大变,一定是迷了心窍,等姜衫回过神来发现自己身边儿连个亲人都没了,指不定还要哭着求自己的原谅呢。
    老太太收拾着屋子,嘴上喋喋不休,“反了天了她,一出一出的把我往沟里带,这回我非得治她个狠的!”
    姜蜜也知道自己的话姜衫是绝对不会听了,在一边不停的煽风点火,“是啊,现在也就妈你的话她还有可能听上两句了,你不知道今天在学校姜衫有多放肆,根本就没把我当个长辈看。”
    下面一对母女义愤填膺,商量着怎么收拾不听话的姜衫,姜薇则是早被姜蜜赶去了二楼练舞,姜薇把音乐开到最大,心里憋着一股劲儿。
    不管她姜衫夺走再多的东西,失败者就是失败者,她这辈子也别想有机会去英国皇家舞蹈学院了!她一定要拼尽全力取得入校资格,狠狠的还上一击!
    白岐第一天晚上拉着姜衫训练了两个小时,结果第二天中午姜衫吃过饭还是直接去找了张教官,白岐面无表情的站在操场边,对着操场上手把手教姜衫动作的张教官注视了良久。
    张馥郁紧张的在白岐身后踯躅了片刻,对着手机小心的整理了半天仪容,确定自己的状态已经是最佳,才红着脸走上前去。
    “白,白教官,你也在这里啊。”
    张馥郁的声音娇柔的能滴出水来,白岐视线盯在姜衫和张教官两人身上,看他们偶尔说笑上两句,眼神冷的吓人,对着脸红心跳的张馥郁看都没有看上一眼。
    张馥郁顺着白岐的视线看向操场中央,咬了咬嘴唇,暗道白岐应该是在看张教官,估计这是找张教官有事呢,鼓了鼓气,张馥郁又往前凑了凑。
    “白教官在等张教官吧?你不知道,训练的是我的室友,他们最近每天都是这样,一直会单独训练到下午额训练开始呢,在这里等多晒啊。”张馥郁声音更柔和了,“不如我请白教官去喝点东西吧。”
    白岐的视线一点点的收了回来,神色难辨的眸子落在张馥郁脸上,“你是说他们这样已经很久了?”
    这还是白岐第一次跟她说话,张馥郁激动的心扑通扑通乱跳,忙点点头,“嗯!已经有一段时间了,张教官很负责的,晚上也会一起训练到很晚,其实我也有些训练的东西不懂,只是教官忙一直没有时间请教,不知道白教官你能不能…”
    “晚上也经常会在一起到很晚?”白岐沉声问道。
    张馥郁又点点头,娇声道:“是啊,姜衫的动作因为训练规范了很多,我也很羡慕,张教官对她真好,要是有个人也能给我开小灶就好了。”
    边说边期待的看着白岐,白岐揉了揉眉心,“我知道了,谢谢你。”
    说完又往操场上看了一眼,也没再理张馥郁的挽留,面色难看的走了。
    姜衫在学校的时候随身是不带手机的,白岐没办法知会到她,就只能在傍晚训练完后吃饭间隙去找她,结果左等右等,就是没能见到姜衫回宿舍。白岐极讨厌这种事情脱离掌控的感觉,尤其是对姜衫,姜衫从来都对他百依百顺,偶尔闹些小脾气也是增加些情趣,不久她自己就能调整过来。
    可最近却处处都透着不对劲,姜衫明明在他面前表现的一切如旧,可白岐就是感受到了一种说不上来的距离感,姜衫就像是变了一个人一般,变得捉摸不透起来。
    只是无意识的经过操场,白岐却一眼就看到了坐在阶梯处正有说有笑的吃饭的三个人,张教官坐在中间,姜衫和一个圆脸的女生一左一右的挨着。白岐看到的时候姜衫正在低声说着什么,张教官专注的看着她侧耳倾听,姜衫促狭的笑了笑,张教官笑着轻敲了一下她的头,姜衫顿时气愤的撇了撇嘴,另一个女生大声的笑着。
    那样亲密的样子,看得白岐脸色立刻就黑了!
    晚上训练结束前,姜衫想起这两天邱宝不停地嘱咐,暗衬着最近训练的时候关系拉的也差不多了,踯躅了片刻,有些犹豫的看着张教官。
    张教官正要走,看到姜衫站在原地欲言又止的样子,又停住了脚步。
    “怎么了,还有事?”
    姜衫硬着头皮,装作不经意的问道:“教官,你手机号多少,方便说一下吗?”
    张教官一愣,他也是带过好几届的新生了,每一届都不乏有学生喜欢打听教官的联系方式,只是部队是有明文规定的,不能随意透露自己的私人信息,张教官的性格刻板严肃,也从来没有给过。
    他奇怪的问,“要手机号干什么?”
    姜衫就有些词穷,邱宝的心思瞎子都能看出来了,这么说张教官绝对不会给,不禁有些头疼。
    张教官见她不吭声了,打量了她一番,他对姜衫还是比较欣赏的,也知道她不会有什么歪心思,认真道:“部队里有规定,不能给的。”
    “哦。”
    她就知道会是这样,只是想到邱宝可怜巴巴的期待目光,姜衫有些为难,黑黝黝的眸子不由自主的就闪现出了些遗憾和失望来。
    看着姜衫这样的表情,张教官乐了,“再说了,就算我给你说了,你记得住吗?”
    姜衫瞬间意识到张教官这是松口的意思,愣了一下,才立刻去翻衣服,找起邱宝走前塞给自己的纸和笔,边找边说,“那你写下来就好。”
    结果翻了半天,邱宝这个马虎蛋竟然只往她兜里放了笔,姜衫拿着黑色的水笔有些无语,张教官看了她一眼。
    “算了,不早了你快回去吧。”
    难得今天教官心情好竟然松了口,姜衫也不肯放弃这么好的机会,直接把手伸了过去,“不如写我手上吧。”
    张教官对着姜衫伸到眼前的白皙手掌呆了一呆,想拒绝,可看着姜衫亮晶晶的眼睛,不知道怎的,竟然就这么鬼使神差的接过了笔。
    快速的在她的手背上写好手机号后,张教官迅速的把笔递了回去,粗声粗气道:“好了好了,快走吧。”
    姜衫这才舒了口气,脸上带了几分笑的点点头,张教官黑色的脸皮就几不可见的带了几分尴尬,要不是天色暗,怕是还能看出来脸上红了几分。
    张教官走的很快,急急忙忙的,像是后面有恶狼在追着似的,姜衫吹了吹手背,等自己全干了,才往回走。
    结果刚出了操场,就被一个颀长的身影给拦住了。
    白岐压抑的视线从她的脸上缓缓的移到手背上,声音有些哑,“为什么不听话。”
    姜衫后退了一步,讶异的反问,“什么?”
    白岐说:“之前不是说了,你以后的训练直接找我就好,为什么没有去。”
    姜衫掩住心中的不耐,苦恼的笑了笑,“啊,是这样的,我每次训练的时候宿舍的一个朋友就喜欢跟着,她看到了会误会的,而且昨天咱们在路上一起去你那里已经被些人看到了,我再去…总是影响不好的。”
    怕人误会?这简直不像是从姜衫嘴里说出来的话,她怕人误会什么?白岐几乎要脱口而出的问出来,可他终究还是忍住了,“你不用顾忌这么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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