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煜成年人的思维实在是太不健康了,以至于被几部动画干扰,在那么多队员面前丢了脸,还显得万分尴尬,他这一路都相当沉默。
    楚河却琢磨着另一件事儿:“你说,我要是跟李长安谈个恋爱,能行吗?”
    这话一出口,他整个人便仿佛被雷劈了一样——
    跟李长安?!!
    姑奶奶啊!这得多想不开啊!
    就算他是好兄弟,也得一五一十的说一句,那家伙完全就是个无情的机器人,真的要说起来,银行大堂叫号的机器人都比他更有趣一些。
    眼前的小姑娘,大概是沉迷于他的皮相吧。
    雷煜表示很懂。
    但仍旧委婉的想要转移话题:
    “他这个人事业心很重,我估计一时半会儿没这个想法。哎,你说,宋悠什么时候才能说真心话?”
    宋悠的东西楚河是摸不着了,她现在一点兴趣都没有,又接着自己的话题:
    “我仔细想过了,他如今对我而言还是很重要的,搞不好我以前对他情根深种呢——再说了,他可是整个基地的负责人,这年头谁还没点特权呢?我堂堂大英雄不值得一头猪,加上他肯定够了!”
    她这么自信,雷煜都不想打击了:“但其实大灾之前,你跟长安大约也只见过两次面,第1次是入职咨询,小翟助理那里有记录,只有10分钟。”
    “第2次就是大灾前的准备……你这就情根深种了?”
    这情根莫非别名爬山虎?也太好长了吧。
    ……
    楚河也搓起了下巴。
    “这倒也是……那行吧,那我改成一见钟情,你说他能愿意跟我打结婚证吗?”
    想象一下大红本本里头挨在一起拍结婚照的男女,再把其中一人的脸替换成李长安……雷煜打了个哆嗦。
    这个话题太过惊悚,他实在没办法再昧着良心讨论下去了,只能拍了拍楚河的肩膀:
    “到了,你赶紧回去还人家电脑吧。”
    ……
    宋悠抓到了,整个基地除了种地再无其他大事,楼上楼下的住户光明正大的在家里摆满了瓶瓶罐罐,一粒草籽都要细心的等它发芽。
    这满目光秃秃的黄沙哟,这才不是他们政国人的家。
    而楚爱国还没来得及对李长安一诉衷肠,便听对方安排道:“虽然你的异能没有了,但是力气还是那样大——有劲儿别省着,平湖区一小片丘陵也有很多种植地,农机暂时没法过去精密操作,你要不去开荒种地吧!”
    楚河疯狂摇头,这会儿赶紧伸出白嫩嫩的手掌给李长安看:“你这不是为难我吗?我不种地,无论如何我都不种地,这跟我的气质就不搭。”
    李长安无奈——面对楚河他实在无奈的太多次了,但能怎么办呢?眼前这姑娘可可爱爱,偏偏又跟块滚刀肉似的,根本没法下手啊。
    ……
    “去种地吧,种的好了,回头宋悠那里的东西让你尝一点儿。”
    楚河就斜着眼睛瞅他:“我能不知道你?现在找颗黄豆还抠抠嗖嗖的,说是给我尝一点儿,我都不能肯定那一点,有没有之前雷煜分我的半拉苹果大。”
    李长安:……
    其实……他也不敢保证。
    因为全国上下两亿人口,三年内都不能敞开肚皮吃啊!
    只能晓之以理,动之以情:“不是我不给你,主要是全国还有其他飞虫的,咱们也得好好利用宋悠的东西将他们一网打尽。至于剩下的那些优质种子,肯定是不能浪费的。”
    “这怎么是浪费呢?”
    楚河瞪他:“就跟那苹果一样,等我啃干净了,果核种子留给你不就行了。”
    李长安面无表情:“那你吃过猕猴桃或者火龙果吗?”
    楚河也冷笑一声:“你给我,我把籽儿给你挑出来。”
    论起对吃的执着,还是李长安略输一筹。
    他索性不再纠结这个话题,转移话题到:“宋悠撑不了多久了。”
    精神力困锁她没法挣脱,而李长安如果有事情要处理,她就会被注入麻醉。整个人白天黑夜都被关在禁闭屋子里,周围没有一点光亮和动静,更加只能在清醒时看着空间却进不去……
    这种折磨,就算是久经磨练的大毅力者也很难撑住,更何况是宋悠。
    昨天晚上李长安就已经察觉到对方的意志力摇摇欲坠了。
    ……
    楚河兴致缺缺:“反正也没我的份儿,吃也吃不到,异能也没了,委屈也受了……你让我把她打个缺胳膊少腿的还更爽一点。”
    李长安对暴力行为显然是不提倡的:“现在这种惩罚是作用在心理层面的,难道不比直接打人更有威慑力吗?”
    楚河翻了个白眼。
    “你懂什么,你这个人就没有咸鱼过,根本不知道咸鱼的感受。”
    “一个人干躺在那里,再痛苦,再难受,也可以靠发呆偷渡一段时光。但要是拳脚相加嘛……嘿嘿,那疼痛可没办法忽略过去。”
    这话一说,李长安倒真的若有所思起来:
    “你这么说,确实我也不太懂那些拖延症晚期的人究竟是个什么想法。”
    正在他琢磨要不要改换方式时,隔壁实验室便有人通知了:“李先生,宋悠说要见你才说。”
    李长安站了起来。
    这段时间接连使用精神力困锁,他也不容易啊!
    ……
    宋悠是真的走投无路了。
    她一直觉得,只要空间在手,哪怕遇到什么危机,自己也可以往里头一躲,管它春夏与秋冬。
    所以她也从来没有想过慢慢打磨自己的战斗力,在消失之前便被一把拽住。
    更加没有想过,有精神系异能能够困索住她,让她连回空间都做不到。
    此时此刻的她容颜憔悴,眼神干涸:
    “李长安,你就非得要我的命吗?”
    李长安冷静的回复:“我没有要人命的权利,大灾虽然让这个国家经受重重苦难,但我们的律法和道德依然存在。”
    “倘若你想问是谁非要你的命——不如问问你引来飞虫时,连歉疚都不曾生起的内心吧。”
    他不再多说废话:“宋悠,你到底怎么得来那些东西的,又到底拥有的是什么样的能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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