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是板垣征四郎,还是18师团长牛岛贞雄,以及新上任的114师团师团长沼田德重。
    在汇合以后,一刻不停的都在研究川军各地的战例。
    不管是山西,还是太湖,淞沪,山东。
    夜袭,既具有攻击性。
    这才是川军的标签。
    尽管有了准确的情报,川军在滕县南部,依托几个山头,构筑了大量的防空坑道和大量防御阵地,今天防御战,同样让三人吃惊不小。
    白天的鏖战,他们出兵三个联队,对了五六个阵地同时展开进攻,还命令没有出击的部队,继续完善宿营的营地,晚上三个人还是凑在一起商量。
    “板垣君,今天我们打的这场仗,武器弹药消耗很大!”
    沼田德重脑子里还是日军节约弹药的打法。
    今天飞机,大炮,机枪一起压制川军。
    川军同样在构筑的地堡里,疯狂的用火力反击。
    让他很不适应。
    “沼田君,不要在意这些军械弹药的消耗,川军是我们拿下整个支那的绊脚石,这是大本营的共识,你以为弹药困难的仅仅是我们皇军吗?川军跟我们同样使用大量自动武器鏖战,他们的弹药消耗同样惊人,淮海路被轰炸,津浦线我们南北两头都切断了,他们只能使用库存的弹药来支撑,我们有辎重部队可以从临沂,从连云港城护送,即便是中国军队切断了我们的补给线,我们还可以空投!”
    看着沼田德重还有些疑惑的脸,牛岛贞雄也在补充。
    “弹药消耗大,总比士兵玉碎好,不要忽视川军,别忘了,你这个师团,曾经在太湖遭遇川军的重创,也别忘了当初我们两个师团登陆,现在只剩下我们一个,前田侯爵已经为天皇尽忠了!”
    如梦初醒的沼田德重浑身上下打了哆嗦。
    “板垣君,你说川军今夜会不会过来夜袭!”
    “有可能的,不夜袭,就不是川军了!命令联队,旅团,师团三级的下属火炮部队,都要安排战备值班,只要川军敢于开炮,我们就把他们剩下的炮兵打残!”
    板垣征四郎话音刚落。
    上百门迫击炮发出炮弹发生的声音,就在空中呼啸了。
    “八嘎,天都没黑,皇军的飞机刚刚离开不到半个小时,川军就竟然开炮夜袭,他们疯了!”
    板垣征四郎猛的摆桌子怒吼,几个门外的警卫迅速的冲进来,哪怕是挖掘的地下工事里,也用身体靠近师团长门生怕出现什么意外。
    牛岛贞雄和板垣征四郎生气的推开他们。
    走出了指挥部。
    用望远镜看着,川军至少构筑了十个以上的炮兵阵地,从七八个方向。
    用德国81口径迫击炮和皇军的步兵曲射炮,同时对着偌大的师团营地开火。
    “给野炮联队,炮兵联队,各联队炮兵中队发报,立刻定位中国军队的开炮方向,予以反击!”
    炮弹好像就根本没对着什么特定的目标,被川军士兵随行所欲的瞄准个大概的方向打的到处都是。
    射速很高的曲射炮,十发急速射。
    还夹杂着芥子毒气弹。
    皇军勇士虽然都训练有素在找地方躲避,戴上防毒面具。
    连师团警卫们,也按照条令规定,给三个师团长戴上防毒面具。
    伤害不大,侮辱性极强。
    三个师团长都怒了,牛岛贞雄愤怒的给通讯兵下达命令。
    “板垣君,要不要出击!”
    牛岛贞雄戴上防毒面具以后,很不习惯,说了一句,发现板垣征四郎根本没听见。
    于是凑在他身边又大声吼了一句。
    “八嘎,可恶的川军!”
    迫击炮射程有限,川军的炮兵阵地距离营地不超过三公里。
    三公里也容易遭遇意外啊。
    尤其是这即将天黑的时候。
    三人下午研究川军作战习惯的时候,还说过要忍住这种情况,要避免步兵盲目出击造成不必要的损失。
    他强忍内心的愤怒。
    还是理智的摆了摆手。
    “全体警戒,让炮兵进行火炮反击!”
    让三人觉得很诡异的是,川军每个迫击炮,打了十发左右。
    炮兵测算出川军火炮的攻击位置,部分炮兵阵地开始反击以后。
    川军既没有对各炮兵阵地进行报复性炮击。
    又没有进攻。
    很长时间,连皇军炮火覆盖的声音,都没有回应爆炸,或者殉爆的声音,显得孤零零的,仿佛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
    给人感觉就是川军无聊了,扔几个炮弹玩。
    跟日军阵地上草木皆兵的感觉,天壤之别。
    他们强忍住出兵看看的欲望。
    反而在指挥部外,看着天色暗了下来。
    今夜有风。
    守了一个多小时,有些疲惫的板垣,跟两个师团长一起,取下了防毒面具。
    刚回到指挥部。
    炮击又来了。
    这次的炮声,跟上次有些相同,还是一百门左右的迫击炮,在附近乱射。
    有爆炸弹,有毒气弹。
    不同的是,二十多门75口径以上的山炮,把炮弹砸向了刚才开火的炮兵阵地。
    “八嘎!”
    沼田德重终于明白为什么日军师团,频频在川军手上折损,也终于明白,为什么日军大本营,把川军看做了必杀之敌。
    他眼看着暴怒的板垣征四郎冷静下来,都没有出去,拿起下午安装的电话线,给野炮旅团沟通。
    心情也平静下来。
    想当初,太湖,山西的皇军也是这种遭遇吧。
    他有些庆幸。
    这几天暴躁的板垣师团长,一直在要求士兵构筑营地的时候,注意挖掘防炮洞。
    而且反复给几个联队长强调,他是早就估算到这一天了。
    “通讯兵,立刻,把我们遭遇中国军队炮击的情况,汇报给华北方面军!”
    牛岛贞雄也在跟三个师团联合组成的参谋部下达命令补充。
    “让各联队汇总报告伤亡,通知所有勇士进入工事,距离防炮洞不要太远,川军很可能在一到两个小时以后,故技重施!”
    说完的牛岛贞雄无奈的看了一眼沼田德重。
    特娘的,跟川军打仗太憋屈。
    自从事变之后,皇军在对付其他中国军队的时候,都没遭遇过这种局面。
    “牛岛君,不要气馁,川军的炮弹不多!”
    “还不多,据说第10师团在大汶口送了川军一专列,比我们从临沂带出来的多几十倍!”
    板垣征四郎气的差点吐出一口血来,无能的矶谷廉介,他应该上军事法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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