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蕴湘眼睛赤红起来,一副想要扑上来的模样:“谢凤卿,我要杀了你!”结果却被云雀和飞燕禁锢住动弹不得。
    凤卿吩咐道:“将她扔出去。”
    云雀和飞燕道:“遵命。”说完一人一边提着谢蕴湘真的将她扔出门外去了,顺便把门关上。
    谢蕴湘重新扑上来,在门外拍打着大门,嗓音变得嘶哑起来,仿佛因为恐惧还显得有些哽,一边拍一边道:“谢凤卿,你这个狠毒的女人,你给我解药,我可是你姐姐,你马上给我解药……”
    凤卿坐在房间里,隔着门对着门外的谢蕴湘道:“你觉得我会给你解药?我要是你,与其浪费时间求我要解药,就不如早点回去想办法催吐或者找个大夫看看。”
    她说完,从瓷瓶里倒出一个小药丸,又扔进了自己的嘴里。
    谢蕴湘又在外面闹了一会,然后就没有动静了,凤卿也不再理她。
    只是凤卿看到,她将谢蕴湘吓得有些狠。回去之后,为了催吐,连粪汤都拼命往自己嘴里灌,又一直喊着让人给她请大夫。
    凤卿有心让她得个教训,也不阻止她。
    当然幸灾乐祸的不止谢蕴湘一眼,比如说谢家的大房,觉得三房没有了燕王府这个依仗就很高兴。
    大房的谢蕴霜偶尔见到凤卿时,还会时不时出言讽刺一下。
    又比如谢家其他的一些不怀好意的族人,谢家大房几代都是族长,自然下面也笼络了些人,这些人是跟大房一起看三房不顺眼的。
    凤卿这几日其中就听到不少比如这样的声音:“说什么天生凤命,给我们谢氏光宗耀祖,原不过是假的。看朝堂上这形势,说不定咱们谢氏一族反而被他们三房连累了。”
    同时族中,原来商议好要返还给三房的产业不补偿的田产,跟着也没了下文。仿佛像是从来没有商量过这事一样,大家都不提起。
    然后王氏有天出门,去见了沧州的知府夫人。回来之后没有两日,族里某个闹得最欢腾针对三房最厉害的人,便因为其文章中没有避讳圣上的名字,以大不敬之名进了大牢。跟着大房的谢凤坦也被某种似是而非的原因被取消了秀才的功名。
    需要特别说明的是,现任的沧州知府原是王老太爷的门生之一,受过王家的举荐之恩。
    定大夫人领着儿媳妇,和那位进了大牢的族人的夫人一起求到了王氏这边,三人在王氏面前哭哭啼啼的。而王氏只管端着茶喝水,什么话都没有说。
    之后,返还产业和补偿田产的事情很快就落实了,两边交了账册签了字。然后王氏又走了一趟知府府,那位族人才被从大牢里放了出来。
    至于谢凤坦的功名,没了就是没了。王氏有意杀鸡儆猴,他也只能自认倒霉。
    自此之后,谢氏之内再无人敢因为燕王府的变故而轻视他们三房。
    这世上有时候就是官大一级压死人,又是人脉多好办事。
    说到底,他们三房与谢家族中的对峙,靠的还是自身的实力比他们硬太多。
    日子就这样又滑过了将近半月,萧长昭那里仍无消息,京城卫皇后和萧禹询的处境也没有多大变化,反而反对卫皇后的声音有越演越烈之势。
    期间谢远樵让人送了一回信回来,但也只是报了个平安,并没有太多说起朝中的事情。
    谢蕴湘那里,在“药效发作”的前一天,找到了凤卿这里索要解药。
    她虽然催过了吐,但是并不敢保证毒药已经完全被她催吐出来了。因而这一次,她的姿态放得很低,大有一副求饶以后再也不敢的态度。
    凤卿没有为难她,给了她一枚药丸。
    谢蕴湘却有些怀疑的道:“这看着怎么跟上次你给我吃的毒药一模一样?”
    凤卿道:“你要是怀疑这不是解药,那你就不要吃了。”
    谢蕴湘这才犹犹豫豫的吃了下去。
    凤卿再次警告道:“奉劝你,以后对我最好客气点。我最近心情不好,最好不要来惹我,否则,下次给你吃的就是没有解药的毒药了。”
    谢蕴湘看了她一眼,没有再说什么,转身走了。之后她在她跟前,倒的确是乖觉了许多,再不敢嚣张。
    凤卿在谢宅内待得无聊,闲下来更会胡思乱想。珊瑚便建议她道:“小姐,您不如出去逛一逛,咱们自来了之后,您还没好好逛过沧州城吧?”
    既然不管是燕王殿下的事情还是京城的事情,小姐都帮不上忙,还不如该吃的吃该喝的喝,先保持自己身心健康再说。免得到时候燕王逢凶化吉了,他们小姐的精神倒是先垮了。
    虽然这些日子小姐从未将自己的情绪表现出来,但珊瑚觉得小姐心里定然是十分着急和担心的。
    云雀和飞燕也赞同珊瑚的提议。
    凤卿不想表现出一副大难临头的模样,让身边的人跟着担心,于是笑着接受了她们的提议。
    她换了衣裳,去跟王氏报告了一声,然后打算出去。王氏也不想太拘着她,免得她胡思乱想,因而同意了。
    谢凤英有些担心她,本想要陪着她一起出去。凤卿笑着对他道:“哥哥的伤还没好,你还是好好留在家里好好养伤先吧。”
    日子进入了十月之后,天气已经渐冷起来,凤卿身上已经穿上了深秋的衣裳。
    出了门之后,外面的冷风扑面而来,凤卿才发觉,哦,好像快进入冬天了。
    沧州的街市没有京城的繁华,但也有着自己的特色。不管朝中发生多大的事情,对于普通百姓来说,却与他们没有多大关系,他们依旧挣着自己的小日子,过着为柴米油盐而发愁的生活。
    不幸的是,凤卿在街上逛到了一半。恰巧路遇有人抓小偷,云雀和飞燕追着小偷走了。她和珊瑚两人却被天上掉下的麻包袋给套住了,即……她们被掳了!
    她们重见天日的时候,是在马车上,被绑住了手脚。
    马车上是四个一言不发的男子,眼睛一直盯着她们瞧,一副生怕她们逃走的模样。
    珊瑚又害怕又着急的大声问道:“你们是什么人,为什么抓我们。”
    四个人没有一个人说话的,一直保持着原来的姿势。
    凤卿制止珊瑚道:“珊瑚,别说话,他们不会告诉你的。”
    她倒是好奇他们会带她去哪里,他们应该不会伤害她们的性命,不然早就动手了。
    马车行得有些快,一直行了有一个多时辰,凤卿凭感觉最后是在上一条山路,然后在山中停了下来。
    马车里面的人替她们松了绑,客客气气的扶了她们下去。
    凤卿下了马车才发现,环绕在山林草木之中的,眼前是一座不大不小的别院,看着还显得有些旧。
    别院的门口站着目光冷峻的人,但是却安静得不像话,连半点声音都无。
    凤卿看了绑她们来的人一眼,那其中一人对她做了个请的姿势。
    凤卿提着裙子沿着石阶走上去,进了院子,穿过庭院一直往前,到了第二进,有人替她打开了正房的门。
    她走了进去,抬眸间便看到了房间的榻上,坐了一个英气俊朗的男子。
    男子脸上有着一成不变的桀骜和自负,此时嘴角翘起,正笑吟吟的看着她,仿佛心情十分愉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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