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安邦每天都会在远处静静的看着颜夕,颜夕就权当自己看不见,按时上课,按时回家。一直到颜安邦离开了雪梨市,颜夕也没有答应跟他一起吃顿饭。
    道格斯不是没有帮着说过话,却被颜夕冷着脸拒绝了。知道她心里对颜安邦的排斥和恨意不是一时半会儿能消减的,道格斯只能让颜安邦先离开了。
    颜安邦虽然遗憾却理解,黯然地回国了。
    蒋哲晗第二次提出开车送颜夕回家的时候碰上了正好来接颜夕下课的道格斯,颜夕见到道格斯,眼睛一亮,跑了过去,蒋哲晗看着这一幕,心里有种说不出的怪异。
    这个男人他看见过几次,每次都是跟颜夕在一起,而颜夕跟这个男人相处的时候脸上的笑容总是特别多,难道颜夕喜欢的是这样的?这个问题蒋哲晗没有答案,因为颜夕很快就走了。
    道格斯往后视镜看了一眼,见蒋哲晗还站在校门口看着他们,微笑开口,“刚才那个男孩子是你的追求者?”
    颜夕微愣,然后才反应过来他指的是蒋哲晗,心里有些慌乱,下意识地解释道,“我并不喜欢他。”
    道格斯笑,“别紧张,就是跟你聊天而已,颜夕,你这个年纪,正是该享受恋爱的好时候,你可以尝试一下。”他已经发现了颜夕对异性的排斥,那是一种受伤之后的本能反应。
    “那我可以喜欢你吗?”颜夕脱口而出,说出去之后自己都愣了,低下头,不敢看道格斯。
    道格斯大概也没想到颜夕会突然说这个,一时间也有些反应不过来了,转头去看颜夕,却只能看到她黑黑的头顶和已经烧红的耳朵尖。
    道格斯不由地笑了,这样的颜夕莫名的让他觉得可爱。一直到回到家,道格斯也没回答颜夕的这个问题,颜夕也不好意思问,车子刚停稳,她就小跑着进了家门,道格斯看着她急匆匆的样子,在她的后面喊了一句,“注意脚下。”
    谁知颜夕竟然跑得更快了,一直到回到家里,颜夕才坐在沙发上捂着自怦怦乱跳的胸口,轻轻舒了一口气,她倒在沙发上神情懊恼,“丢死人了,颜夕,你怎么能对道格斯抱有这样的想法呢。”
    颜夕一面唾弃着自己,一面却不由地想到与道格斯相识的点点滴滴,从初识到现在,道格斯这个人都给颜夕一种熟悉的感觉,这样的感觉曾经在沈清澜的身上也有。
    颜夕不是不知道自己对异性的排斥,但是独独的,她跟道格斯在一起的时候却异常的放松,这不是现在才有现象,而是一开始就存在了,这一切是不是说道格斯才是自己的真命天子?
    这么一想,颜夕的脸更红了,她捂住自己发烫的脸颊,将自己埋进沙发里。
    第二天早上,当道格斯来接颜夕去上课的时候,颜夕全程都低着头,不敢去看他,道格斯侧目看着她乌黑的发顶,一直到快到学校了,颜夕都没打算说话,无声地笑笑。
    等到了学校门口的时候,道格斯拉住想要下车的颜夕,将一个袋子塞进她的怀里,“别忘了吃早餐。”
    颜夕抱住袋子,低声说了一声谢谢,快速地消失在道格斯的视线中,道格斯摇头失笑,却很快的脸上的笑意淡了下来,他静静地看着前方,不知道在想些什么,过了许久,他才离开这里。
    一连三天,颜夕都是这样的状态,她现在看见到道格斯就忍不住心跳加快,有些东西被捅破之后,似乎就变得格外明朗起来,可是看着道格斯对她与以往没有任何的不同的反应,颜夕的心中又忍不住有些失落,大概这就是所谓的单相思吧。
    而今天,道格斯送颜夕回家的时候,颜夕没像前几天那样跑回家,而是坐在副驾驶座里一动不动。
    道格斯疑惑地看向她,“怎么了颜夕?”
    颜夕低着头,犹豫了好久,才抬头看向道格斯,“道格斯,那天我说的话是认真的,你要是想找女朋友的话,能不能考虑一下我?”
    她直直地看着道格斯的眼睛,这是这几天以来她第一次这么跟他对视,她的眼睛亮亮的,看的道格斯的眸光轻轻一闪,正要开口,颜夕却捂上了他的嘴。
    “要是拒绝的话你就别说了,我怕自己会哭。”颜夕抢先开口。
    道格斯的眼睛里闪过与一抹笑意,将她的手拿下,握在手心里,“颜夕,你现在还小,没接触其他的异性,而跟我的接触又比较多,才会让你产生这样的错觉,你要是勇敢地走出去,多接触接触其他的异性就会发现,你对我的那种感情,只是因为我们相处的时间多而产生的好感,我的建议是你多跟其他的异性接触接触,甚至可以选择一个你认为比较好的人去跟他交往一下,我看那天来接你的那个男孩子就不错。”
    “不要说了。”颜夕打断他,“道格斯,你就算是不喜欢我,也别把我推给别人。我不喜欢其他人,他们都让我感到恶心。”
    她的眼睛里充满泪水,让道格斯接下去的话都卡在了喉咙里,他的眼底闪过一抹心疼,却很快消失,“颜夕。”
    颜夕解开安全带,“我要迟到了,再见。”
    道格斯看着颜夕落荒而逃的背影,轻声叹口气。
    当天下午,当道格斯看好了时间里接颜夕的时候,却没有看见她出来,给她打电话,才知道颜夕已经先回家了。
    “道格斯,我知道你工作很忙,这段时间一直让你来接我上下课,真是麻烦了,以后我会自己去的,就不再打扰你了,再见。”
    道格斯看着挂上的电话,眼神微暗,想了想,给颜夕发了一条短信。
    ——【好,按时吃饭,照顾好自己,有事给我打电话。】
    颜夕看着这条短信,眼泪不争气地流下来,“臭道格斯,讨厌的道格斯,你就不能挽留我一下吗?我说什么就是什么啊,真是讨厌死了。”
    **
    国内,安妮在同意了跟其中一个相亲交往之后,她的父亲总算是恢复了她的经济,将她的银行卡都还给了,她又成了那个高高在上的集团千金,对于她的自由也没有了限制。
    安妮获得自由后的第一件事就是去找伊登,她给伊登打了好几个电话,但是伊登一直不接,甚至将她的号码再一次拉入了黑名单。
    伊登并不在医院,安妮就去了伊登的家里找他,但是伊登也不在家,安妮就只好坐在伊登的家门口等他。
    伊登今天去给傅衡逸做检查去了,现在傅衡逸正是进行复健的关键时候,他经常要去傅家给他做检查,帮着他做复健。
    他回来的时候已经很晚了,结果就在家门口看见了一个人,蹲在地上,似乎是睡着了,一点看了她一眼,拿出钥匙开门。
    安妮听见开门声,抬头,就看见了伊登,她的眼睛一亮,“伊登。”想要站起来,却因为坐得太久腿麻了。
    她可怜兮兮地看向伊登,“伊登,我腿麻了,你扶我起来好不好?”
    伊登淡漠地看了她一眼,就要进屋,安妮一把抱住了伊登的腿,“伊登。”
    “放手。”伊登冷声说道。
    “伊登,你为什么总是对我这么冷淡呢?”安妮委屈,“兮瑶不理我了,我爸将我关在家里,而你也不愿意理我,难道我就这样让你们讨厌吗?”
    那件事她也不是故意的呀,但是全世界都认为她做了十恶不赦的事情一样,难道人犯错了之后就不值得原谅了吗?
    伊登轻轻动了动腿,安妮抱得更紧,伊登垂眸看着她,淡声开口,“我心中有喜欢的人,但那个人不是你,以后也不会是你,你不要再来找我了。”
    这是伊登第一次明确地告诉她,他是有喜欢的人的。
    安妮脸色一变,“那个人是谁?”她还是不相信伊登喜欢了别人,或许伊登只是骗她的呢?
    “这个你无需知道,放开我。”
    “你不告诉我她是谁,就证明你说的是谎话,伊登,我是不会相信的。”
    “有没有人告诉你,死缠烂打是一种非常让人讨厌的行为?说的好听点,你这样的行为叫做执着,说的难听就叫犯贱。”伊登沉下脸,冷声说道。
    他极少有这样有失风度的时候,这些年,追求他的女人绝对不止安妮一个,但是他从来都是婉言拒绝,就算是直白些,也不曾说过这样的重话。今天这样说了,可见是对安妮厌恶到了一定的程度。
    安妮的脸色微微发白,不可置信地瞪了眼睛,而这一愣神的功夫,伊登就已经挣脱了她的手,开门进去了,并且当着她的面,重重地关上了门。
    安妮坐在地上,愣愣地看着眼前的这一幕,眼泪唰的流下来,嘴里轻声呢喃着,“我只是喜欢你,难道这也错了吗?”
    **
    时间一晃而过,很快就到了四月下旬,京城的天气已经开始转暖,春天的各类花卉也开始竞相开放。沈清澜的肚子越发大了,现在基本是每隔两周都要去做一次检查。
    伊登这将近一个月,基本都在傅家,在他的治疗与帮助下,傅衡逸的腿恢复的很快,现在已经可以站起来了,虽然站立的时间只能维持十几分钟,但是这对大家来说都是一个极好的消息。
    傅衡逸的腿比预期的时间恢复的要快,也更好,最高兴的人莫过于沈清澜和傅老爷子了,傅老爷子现在看见伊登就像是看着一个巨大的宝藏,眼睛那个亮啊,每天都让赵姨给伊登准备好吃的,除了沈清澜,一般人可没有这个待遇。
    “不知道的人还以为我是孙女婿呢。”傅衡逸笑着跟沈清澜说道。
    “你这是吃醋?”沈清澜问。
    傅衡逸摇头,“不,我这是高兴。”傅老爷子对沈清澜越好,他就越高兴。
    沈清澜听了这话,微微一笑,“我今天下午有堂课,你要陪我一起去吗?”她报了一门准妈妈课程,每周都有一节课。
    傅衡逸点头,老婆上课,他自然是要陪着的。
    今天的课程讲的是分娩,一堂课听下来,沈清澜没有任何的反应,倒是傅衡逸,严肃着一张脸,神情凝重。这样的情绪一直维持到了家里。
    傅老爷子疑惑地看向沈清澜,这出去的时候还挺高兴的,怎么回来了就这样一副表情,难道发生了什么事情?小两口吵架了?
    傅老爷子摇头,否定了后一种想法,这两人的感情十分好,结婚这一年多,都不曾红过脸,想来不会是因为吵架了。
    傅老爷子问了司机,司机也说一路上并没有发生什么事情。这下子,老爷子是真的疑惑了。
    傅老爷子猜不出原因,沈清澜倒是隐隐猜到了一些,她在傅衡逸的身边坐下,轻笑,温声开口,“还在想着课上的事情呢?”
    傅衡逸拧眉,看着她高耸的肚子,犹豫着开口,“清澜,要不我们还是选择剖腹产吧。”今天老师在课上讲了不少关于分娩的知识,其中就有关于疼痛分级的,指明分娩的痛是世界上最痛的一种痛,女人生产就相当于在鬼门关走了一圈。
    沈清澜安慰他,
    你别听老师说,其实生产真的没有那么恐怖,我已经问过医生了,医生说宝宝的个子不算很大,以我的体质是可以自然生产的,而且老人家都说,自己生对孩子好,所以我想自己生。“
    ”但是生产很痛。“傅衡逸纠结,一起上课的孕妇当中就有一些是二胎的,他听见他们轻声说当时生一胎的时候有多遭罪,甚至其中有一个当初疼了三天三夜孩子都没有生出来,最后还是选择了剖腹产。
    傅衡逸不想让沈清澜去遭那个罪,要是三天都没生下来,还不如一开始就剖。
    沈清澜无奈地看着他,这个男人要是固执起来,就是自己也拿他没有办法,眼珠子一转,开口说道,”可是剖腹产会在肚子上划一刀,以后就算是孩子生出来了,疤痕都消不掉,肚子会变得很丑,而且老师不是说了吗,自然生,我只是生的时候遭罪,生完就很快恢复了,剖腹产是产后遭罪,据说要好几天不能吃东西。“
    沈清澜给他分析着剖腹产和自然产的利弊。
    傅衡逸的眉头纠结地更紧了,他看着沈清澜的肚子,说道,”早知道当初就不生了。“语气里满是懊恼。
    沈清澜无语地看着着他,幸亏现在傅老爷子不在这里,不然这话要是让老爷子听到了,估计就是傅衡逸,也是要挨训的。
    ”现在退货来得及吗?“沈清澜无语地说道,”而且不是一心期盼着女儿吗?“
    ”女儿是想要,但是我更不想看着你遭罪。“傅衡逸认真地说道。
    沈清澜握着他的手,看着他的眼睛认真地说道,”傅衡逸,不要担心,从古至今,女人生产都是这样过来的,大家都没事,我也不会有事,生孩子而已。“
    ”别人不是我老婆,我自然不关心。“傅衡逸说道。
    沈清澜也没有任何的办法了,想了想,开口说道,”傅衡逸,你要是继续这样担心,我就会跟你一起担心,本来没什么事情的,最后反而会弄出一些事情来。“
    她故意夸大了后果的严重性,果然,傅衡逸的眉头就松开了,反过来安慰她,”你别害怕。我会一直陪着你,就算是你生孩子,我也陪着你。“
    ”你要进产房陪产?“沈清澜惊讶地看着他。
    傅衡逸理所当然地点点头,”你生产我自然是要陪着你的。产房而已。“
    ”不行。“沈清澜摇头,”你不能进去,你进去我紧张的,医生说了,产妇生产的时候最忌讳紧张。“她说地很是认真,实际上是怕傅衡逸太过紧张。
    傅衡逸皱眉,但是看着沈清澜坚持的眼神,还是点点头,”好,我不进去,但是你要是有任何的需要一定要找我。“
    沈清澜点头。
    尽管已经说开了,但是接下去的日子里沈清澜还是感觉到了傅衡逸的焦虑,虽然不明显,但是沈清澜却能感觉出来,比如,傅衡逸复健的时间延长了,复健的时候常常很拼命,有时候沈清澜都免不了要担心他这样拼命会不会适得其反,幸好伊登一直在旁边看着,确保不会出任何的问题。
    也因为每次运动都适量,却又到了身体的极限,傅衡逸的腿恢复又比原来快了一些,现在已经可以走几步了,站在那里半个小时没问题。
    再比如,傅衡逸常常会看着她的肚子出神,有时候半夜都会惊醒过来,摸着她的肚子,嘴里轻声说着什么,这样的情况,沈清澜已经不止发现一次了。
    沈清澜曾经打电话咨询过医生,傅衡逸的情况是否有问题,医生这有点产前焦虑的症状,沈清澜听完,那个黑线啊,她这个孕妇还没怎么样了,结果傅衡逸就先焦虑上了。
    这天晚上,沈清澜吃完饭,跟傅衡逸出去消完食回来,没像以往那样进去洗澡,而是拉着傅衡逸去画室画了一个小时的画。
    傅衡逸每次看见沈清澜画画,心情就会异常的平静,她作画的时候,总是会让他想到岁月静好这个词,温暖而恬静。
    从画室里出来,傅衡逸的眼底果然平和多了,沈清澜先去洗了澡。然后才催着傅衡逸去洗澡,现在傅衡逸的身体好多了,洗澡已经不需要她帮忙了。
    等傅衡逸从浴室里出来,沈清澜正在摆弄着笔记本电脑,傅衡逸挑眉,”在做什么?“
    沈清澜朝他招招手,示意他坐下来。
    等傅衡逸准备好了,沈清澜才按下了播放键,屏幕上是一部关于生产的记录片,真实地记录了产妇生产的全过程。
    沈清澜一边观看,一边不忘观察傅衡逸的反应,见他神情平静,心里略微放心了一些,”你看,其实生产也就这么回事,没有那么恐怖。“
    傅衡逸不说话,而是握紧了沈清澜的手,眼瞳很黑,开口说道,”别看了,我们睡吧。“
    沈清澜侧目,打量着他的神情,一时之间猜不出他的想法,傅衡逸微微一笑,”你的老公我没有那么脆弱。“夫妻两人关灯睡觉,睡到半夜,沈清澜醒来上厕所,才发现傅衡逸竟然不在,她微愣,从卫生间里出来之后就去客厅里看了看,客厅里静悄悄的,没有人,她刚想回房间,就听见一楼的书房里从门缝里透出点灯光来,沈清澜走过去,敲了敲门。
    ”谁?“是傅衡逸的声音。
    沈清澜直接开门进去,傅衡逸见到是她,淡定地将电脑合上,看向她,”怎么起来了?“
    ”我起来上厕所,你半夜不睡觉,在这里做什么呢?“沈清澜问道。
    傅衡逸笑笑,按了按轮椅上的某个按键,”刚刚做了一个梦,睡不着起来看个电影。“
    沈清澜狐疑地看着他,”什么电影?“
    ”《龙吟虎啸》。“傅衡逸说了一个电影名字,”随便在网上搜的,不是很好看,刚打算回去睡觉你就进来了。正好,一起回去。“
    沈清澜看了一眼被合上的电脑,什么都没说,跟着傅衡逸回了房间。
    第二天一大早,伊登就登门了,”伊登,今天的康复训练这么早就开始了?“沈清澜问道。
    伊登微微一笑,说道,”今天暂时不做康复训练,我带他去医院做个检查,然后才好调整接下去的训练计划。“
    ”那行,你等我换件衣服,我跟你们一块儿去。“沈清澜说道。
    伊登阻止她,”你就不用去了,只是一个普通的检查而已,很快就结束了,还是说你不放心将他交个我?“调侃的语气。
    沈清澜挑眉,”真的不需要我?“
    ”嗯,你还是待在家里吧,你要是去了,我还要分心照顾你。“伊登意有所指地说道,说着还扫了一眼她的大肚子。
    沈清澜摸摸鼻子,”那好吧,我就在家里等着你们好了。“
    伊登带着傅衡逸走了,傅老爷子晨练回来,没有看见傅衡逸,问了一句,得知他去做检查了,哦了一声就没下文了。
    傅衡逸是快中午的时候才回来的,回来的时候脸色有些苍白,沈清澜眼神微变,看向伊登,伊登给了她一个安慰的眼神,说道,”他的腿没事,检查完了时间还早,我就让他在医院做了一会儿复健,今天的运动量有些大,出汗比较多。“
    闻言,沈清澜放下了心。
    只是一整个下午,沈清澜总觉得傅衡逸有心事,趁着晚饭后消食的时间里,沈清澜开口问了傅衡逸。
    ”你今天和伊登出去做什么了?“
    ”去做检查。“傅衡逸温声说道。
    沈清澜摇头,”不对,你没跟我说实话。“
    傅衡逸轻笑,”我老婆什么时候改行做侦探了?“
    沈清澜轻轻捶了他一下,”我可是跟你说认真的,你上午真的只是单纯去做个检查?“
    傅衡逸点头,却又摇头,”也不完全是,还做复健。“
    沈清澜无语地看着他,傅衡逸回望着她,眼神无辜,知道他是不愿意告诉自己,沈清澜也就不再问了,而是扯开了话题,”于晓萱和韩奕不准备举办婚礼,但是毕竟是马上要登记结婚了,你给他们准备了礼物吗?“
    傅衡逸的脸上恢复了古井无波,”一个红包,里面放一张支票,金额随他自己填。“
    ”人家好歹是你的兄弟,你的结婚礼物送的就不能用心点?“沈清澜忍不住吐槽他。
    ”送支票还不走心,我又不知道他想要什么,给他钱,让他自己去买多好。“傅衡逸不以为意的说道,换来沈清澜一脸的黑线。
    晚上,沈清澜趁着傅衡逸进去洗澡的时候,给伊登打了电话,追问白天在医院里的事情,她静静得听着伊登在那边说,眸光变换不定,等傅衡逸出来,就看见沈清澜正看着他,一脸的沉思。
    傅衡逸回看着她,”怎么了?“
    沈清澜看着他,”你就没有什么想跟我说的?“
    傅衡逸眼底的疑惑更深。
    沈清澜晃了晃手里的手机,提示他,”医院。“
    傅衡逸瞬间了然,”你都知道了?“
    ”嗯哼。“沈清澜给了他一个肯定的回答。
    傅衡逸心中给伊登记了一笔,就知道他靠不住,在医院里还答应得好好的,保证不会说,结果沈清澜一问就全都说了。”
    “你去体验分娩镇痛怎么不告诉我?”沈清澜问道。
    傅衡逸笑笑,“这有什么好说的,不过是一件小事,只是去体验过了之后,我更加后悔了,其实我们做丁克也挺好的,二人世界多安静。”傅衡逸说道。
    上午他去医院体验了一回分娩的痛,那样的疼痛级数就是他一个大男人疼的青筋都爆出来了,只要一想到沈清澜将会经受比这个疼痛更痛的,时间也更加持久的折磨,傅衡逸的心都快要抽疼了。
    他亲自问过医生,知道,要不是医生也说,剖腹产比自然生更遭罪,他是真的想让沈清澜剖腹产算了,起码生的时候不疼啊。
    “傅衡逸,你该不是真的得产前焦虑症了吧?”沈清澜打趣他。
    “也许还真的有。”傅衡逸一脸的严肃认真。
    沈清澜看着他这样,反而笑不出来了,正要开口,傅衡逸却先说话了,“不必安慰我,我就是心疼。”
    沈清澜定定地看着他的眼睛,神情温柔,“傅衡逸,我感觉很好,现在的我很幸福,有你,有我们的孩子。”
    傅衡逸心里微动,看着沈清澜开开合合的嘴,忽然低头吻了下去。
    一吻结束,沈清澜看着眼前这个喘着粗气,一脸遗憾的男人,咬牙,她还真的是白担心了,依着她看,傅衡逸不是产前焦虑,而是欲求不满。
    **
    雪梨市。
    道格斯发了那条短信之后,就真的没有再来接她上下课,连续一个多星期,道格斯都没出现,甚至就连一个电话,一条短信也没有。
    颜夕闷闷不乐,时不时拿出手机看一眼,只是看过之后就会更加沮丧。
    “颜夕,你整天看手机干嘛呢?”同学问道。
    颜夕扯了扯嘴角,摇头,“没事,等下不是没课吗?我们一起去吃甜品吧。”
    “好啊,你好久没跟我一起去吃甜品了。”同学一口答应,她跟颜夕的关系还算不错,以前经常周末出去采风。
    下课后,颜夕和同学一起离开,刚走到校门口,就看见了等在那里的蒋哲晗,蒋哲晗打开车后座,“不知道今天有没有荣幸载两位美女?”
    同学是认识蒋哲晗的,见到这一幕,暧昧的朝着颜夕笑了笑,摆摆手,“你还是送颜夕吧,我等下约了人还有事,颜夕想吃市中心的那家冰激凌,你正好有车可以送送她。”
    说完,同学就走了,蒋哲晗关上后座的门,打开了副驾驶的位置,“请上车。”
    颜夕想拒绝,但是脑中忽然想到道格斯的话,眼底闪过一抹黯然,坐了上去。
    蒋哲晗嘴角轻扬,心情很很好,只是一路上颜夕都很沉默,蒋哲晗说十句,她可能才会回一句,但是蒋哲晗一点都不介意,起码现在颜夕愿意坐他的车了。
    到了目的地,蒋哲晗和颜夕来到同学说的那家甜品店,这家甜品店在商场的一楼,人很多、
    “颜夕,你想吃哪种,我去买?”蒋哲晗说道。
    “随便吧,我不挑。”颜夕兴致缺缺。
    蒋哲晗微微一笑,去排队,颜夕看了一圈,没找到位置,于是就在门口的等候区找了一个位置坐下来。
    她再次拿出手机看了看,手机依旧是安安静静的,什么信息都没有。
    “颜夕?”熟悉的声音在头顶响起,颜夕眼睛一亮,抬头果然就看见了道格斯。
    “你怎么在这里?”道格斯问道。
    颜夕的眼神却落在了道格斯身边的女人身上,女人穿着一袭连衣裙,长发披肩,画着精致的妆容,气质典雅,跟道格斯站在一起竟然意外的很相配。
    见着颜夕的目光看来,女人善意一笑,“你好。”
    “你好。”颜夕说道,只是声音有些闷闷的。
    颜夕不是一个会隐藏情绪的人,更何况是在道格斯的面前,道格斯自然是能看出颜夕误会了他们两个的关系,但是却没有解释,“你是和朋友一起来的?”道格斯换了一种问法。
    颜夕点点头,还没开口,蒋哲晗就回来了,手里拿着两个冰激凌,将其中一个递给了颜夕,“不知道你喜欢哪种口味的,就给你买了混合口味的,这里面有四种口味,你可以都尝尝看。”
    蒋哲晗认出道格斯,自然是知道这是经常来接颜夕的那个男人,看了他身边的女人一眼,善意地笑笑,看着颜夕的目光越发温柔,“要是这四种口味你都不喜欢吃,可以尝尝我手里的这种,就说是他们店里的招牌。”
    颜夕胡乱点头,接过蒋哲晗手里的冰激凌,道格斯看了一眼,说道,“你们玩儿,晚上早点回家,我就先走了。”
    道格斯说走就走,不带一丝留恋,颜夕看着他离开的背影,忽然觉得有些索然无味。
    “道格斯,刚才的那个姑娘就是你喜欢的人吧?”回去的路上,女人笑着开口问道。
    道格斯沉着一张脸,没有说话。
    女人继续说道,“真是没想到,一向是感情如无物的你有一天也会对一个姑娘动心。我看那姑娘对你也不是没感情啊,你怎么不主动一点,难道还等着人家姑娘主动来找你啊,道格斯,你要是真的是这样想的,那就是你的不对了,人家好歹是女孩子,你怎能让她主动呢。”
    见道格斯还是不说话,女人慢悠悠开口,“她身边的男孩子看着不错,想来是她的追求者,你的动作要是慢了,人就被别人追走了。”
    “你可以闭嘴了。”道格斯冷声说道。
    女人见道格斯恼羞成怒了,摇头失笑,“好吧,我不说了。说回正事,我和我老公上次跟你说的事情你考虑的怎么样了?我可是为了你专门从m国跑过来的。”
    “很抱歉,短时间内我并不打算换地方。”道格斯一口拒绝。
    女人一点也不意外,要是刚来的时候她还不明白,但是刚刚见过颜夕,哪里还有什么不明白的,“是为了刚才的那个小姑娘吧?”
    道格斯沉默,算是默认。
    女人惊讶,“道格斯,你认真的。”
    “你什么时候成了太平洋的警察了?”道格斯反问。
    女人耸肩,“好吧,我不说了,不过,我还是想说最后一句,道格斯,你要是喜欢人家就勇敢说出来,这么默默地守在背后算是怎么回事。”
    “多谢关心,你什么时候的飞机?”
    “啊?”女人一愣,随后看向道格斯,“道格斯,你可真是……算了,我不跟你计较,我老公已经给我买了明天的机票,明天一早就走,虽然你这次不答应,但是那个位置会一直给你留着,你随时都可以过来。”
    “谢谢。”道格斯说道,只是却显得有些心不在焉,他脑子里想的是今天见到颜夕的场景。
    ------题外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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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出生十六载,厌世嫉俗,掩却心性,化身为凡,甘心沦为人人堪笑的对象。
    执政数十年,如履薄冰,扮猪吃虎,步步惊心,只求有朝一日风云便化龙。
    且看gay里gay气小摄政王,碰上看似草包无用的新帝,会撞出怎么样的“基情”?
    【剧场:】
    夜深人静,某摄政王在呼呼大睡,却是被某重物突袭。
    “谁!”她跳身而起,看到一双明灭的眸。
    “是孤!”声音凌冽,某摄政王大骇,立马便是揪住了薄被。
    “你干嘛?大半夜擅闯本公子的房间,不知道男男授受不亲?”某摄政王理直气壮。
    “哦,那孤可能成了断袖!”某男咬牙切齿。却盯着某摄政王微隆的胸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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