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任性的霸道总裁风……想想还让人有点小激动呢!
    王铭清回头看了她一眼。
    江安安在台下自顾自激动,林轻在台上又想装逼又想飞。
    最后的理智告诉自己一定要挺住,翅膀收起来,翅膀收起来,不能飞,不能飞……
    可神经和身体都在说:管它呢,管它呢!飞下去吃个pizza吧~~~
    林轻从前最喜欢在嗨的时候吃pizza,那时候连舌头都特别敏感,咬一口,只觉得pizza是世界上最好吃的东西。
    好不容易,好不容易,剑舞停了,刘邦跑了,鸿门宴散了。
    灯光暗下来,她跟在小柳几个人后面,摸黑移到最后的舞台上。
    前面的小吴扶了她一把:“林轻?没事吧?看你刚才不太对,好几个动作都做错了。”
    林轻舌头打结,不能说话,只能回拍了拍她表示没事。
    灯光再一次亮起来时,舞台正中是一张大床,床上一个千娇百媚的美人。
    观众席上有一瞬间的沸腾。
    那美人半张脸被青丝盖住,只露出尖尖的下颌和诱人的唇。
    “轰”的一阵厮杀声后,场内响起断断续续的音乐。
    悱恻中有一雌雄难辨的声音在唱:
    “烟雨蒙兮,花又开
    春风吹上小楼台
    我的家,如世外
    总有雨伞等着你
    回来
    烟雨蒙兮,花又开
    梦回走上小楼台
    我的心,在云外
    每当明月爬上来
    尽是故乡风采
    ……
    恰似烟雨化不开
    烟雨蒙兮,花又开
    叫我怎忘怀”
    灯光打出一条河,在波光粼粼的江水对面,握着话筒唱歌的,是坐在一把竹椅上的于子文。
    不管于子文对林轻还有多少怨,他眼下都算是报复回去了。
    怪就怪他这首歌唱得太缠绵,唱得太伤感,情绪里带了太多遗憾。
    林轻努力站在台上,下巴在不停地打颤,也不知道舌头还在不在。
    换做是常人,现在早就撑不住了;换做是从前的她自己,估计也已经兴奋地脱了衣服从舞台上跳下去了。
    可是她没有,她不能,她死咬住最后一口气。
    她是成年人,她不能再因为这个进去了。
    只是为什么偏偏在这个时候唱歌!
    “烟雨蒙兮,花又开,
    春风吹上小楼台。”
    她曾在大清早端着一碗刚挖出来的仙人掌,一口气爬上九十几级台阶:“哥哥,你看,仙人掌也会开花。”
    “我的家,如世外,
    总有雨伞等着你,
    回来。”
    第二次从戒毒所里出来,看见一向布衣布鞋的老头子穿着不知道哪儿弄的西装上衣,站在外头。他身后的明邗哥打着一把伞。见她出来,老头子啥也没说,只从伞底下走出去,给她腾了个坑儿。
    “我的心,在云外,
    每当明月爬上来,
    尽是故乡风采。”
    那一天她听狱友们说晚上有月食,想起十岁时曾问过一个很弱智的问题:“哥哥,天狗为什么要吃月亮?它为什么不吃骨头?”
    当时洛基哥哥愣了好一会儿:“因为月亮大月亮圆,又大又圆的东西一般比较……咳……性感。”
    可是囚室里没有窗,她只能夜里起来蜷在二层床上,干想。
    许多过往,以为已经遗忘。
    许多感情,以为已经先行。
    许多希望,以为已经封藏。
    可人生在世,有几个能不做梦?
    庄生梦蝶,蝶梦庄生,谁能说清醒没醒?
    不如长睡不起。
    “恰似烟雨化不开,
    烟雨蒙兮,花又开,
    叫我怎忘怀?”
    “呜——”的一声,音响里忽然传来一声呜咽。
    离得最近的小柳赶忙伸手去摘林轻耳上别的麦克。
    这一幕几个侍女各自有几句台词,所以每人都别了一个小麦克,连着整个扩音设备。
    那一声极低极压抑,很快就变成呜呜咽咽的哀嚎,好像正在被阉割的小狗。
    正要跟着工作人员走进控制室的李洛基停住了脚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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