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笨。”听到这些话的闻子墨,轻轻敲了敲她的脑袋,道:“想要赢得尊重,还有别的办法,这个法子却是最笨的那种。”
    被人说笨,越慕言也不在乎。她摸摸刚刚被敲的地方,笑着道:“或许还有更聪明的办法,但是慕言还没有学到,所以就只好先用自己的笨法子了。以后若再是遇到此事,一定先问问先生,有没有什么聪明的法子解决。”
    “你呀。”闻子墨摇头轻笑。
    越慕言看着自己被裹了绷带的手,闻着那股浓浓的药味,好奇的问道:“先生,你到底是军师呀,还是军医呀?”
    “都不是。”闻子末轻笑着说。
    都不是?越慕言奇怪的瞠大了眼,然后就听见他道:“我是主上请回来的先生。”她无语了会,道:“若爹爹也是先生的学生,那我和爹爹岂不是成了同窗?”
    闻子墨笑笑不说话,拿起东西转身离开。脑子里却想起,他和主上相遇时的那些事。那时他看出魏皇室气数已尽,便不愿再费力气去做什么。遇到越秉言的时候,他还不过是一个少年人。他心地极软,看到老弱妇孺,必定要伸手相助。
    当时他想的是,这个心软的少年人,在这个吃人的乱世里,怕是活不久的。
    结果却又发现,他虽然善,但是却也狠。
    问他为何善,他道我有妻女,我在帮这些人的同时,只盼着也有人会帮她们。
    问他为何狠,他道我有妻女,若是不狠,她们就等不到我回去了。
    再后来,他说若要在这个乱世里找到他的妻女,便要成为人上人,才有那个能力找到她们。再后来,他的麾下多了许多的跟随者,最开始的那个心愿复杂的多了。
    他说,请先生教我。
    结果这一教,就上了贼船了。
    见闻子墨摇着头,轻笑着离去,越慕言捧着手发起了呆。她其实也不是很清楚,自己到底要做到哪个地步。但是处于这个复杂的境地,她一定要掌握着主动权,不然就是被虐的下场。
    而她不想着虐人就不错了,怎么可能让自己被人虐。
    正发着呆,越慕言的面前掉下来一件东西,她低头一看,是一颗被丢过来的小石子。抬头环顾,结果就在发暗的天色里,看到了一口大白牙。
    越慕言:“......”这小子还没放弃,企图对她用美人计吗?可她真不好这一口啊。
    看了看守在她左后方的万忠,又看了看守在右后方,被她爹拉去切磋回来就满脸青肿的周寻。越慕言很有安全感的,没阻止那个黑小子靠近。
    黑小子走到离她俩米远的时候,蹲坐了下来,闪着他那口大白牙道:“女公子好生威武,占央佩服不已。”说完眼神扫过了周寻。
    越慕言猜,这货该不会下一句,就要说对她心生钦慕了?哎呀真是没办法,太受欢迎了也是一种麻烦呢。可是不约,黑小子宝宝不约。
    “嗯,占央么,名字不错。”其实她哪里知道,这个名字的含义啊。但是这个小少年,好不容易鼓起勇气来找她表白,虽然她不会接受他的感情,也不好太过冷淡么。她怕打击的太厉害,这个黑小子以后都不敢追妹子了。
    占央没想到名字会被夸,扯了扯嘴角淡笑道:“女公子身手却是不错,要是周护军反应慢一些,女公子心再狠一些,可就要断了香火了。”
    “为什么会断了香火?”越慕言一脸耿直的问道,她还是个宝宝呢,才不知道什么香火不香火的。他说的话,她根本听不明白。话说她总觉得,在提到这小子的名字后,他嘴角的笑就变得苦涩了起来。看样子,是个有故事的。
    他是想来跟她说故事,然后进而收服她吗?
    天真!比说故事的话,看她不说哭他!
    见越慕言装傻,占央也没有再多说,反而道:“听说女公子想学些拳脚功夫,若是不嫌弃,占央愿教女公子一些自保的手段。”
    这下越慕言就觉得有些意思了,这小子还真是作好了功课才来靠近她的。占央看起来,大概也就十三、四岁的样子。如果她不是嫩壳装老芯,搞不好几次以后,就真的要被这小子给拢住了。如果她没有猜错的话,这小子会被她爹带走,就是想牵制住六连寨的人。
    说白了就是一个质子。
    虽然开玩笑,说这小子是来表白的,但是越慕言心里很清楚,对方的来意绝不简单。不是想哄她这个还年幼的女公子,以后得到结亲的机会,就是想和她交好,以求庇佑。或者心机再深一些,还有别的打算。
    想的清楚,越慕言自然是带着防备的,闻言指了指站在后面的周寻,道:“我爹已经给我寻了个好师父,为什么要跟比我大不了多少的你学呢?当然是我家的周护军更厉害。”
    听到这句话的周护军心中满意,不由翘起了嘴角,露出一抹淡笑来。但是这一笑牵扯到了脸上的伤,顿时痛的直吸气。主上借着切磋的名义,亲自动手将他狠狠的收拾了一顿,为女公子出气。这些伤虽不重,却都在明面上,接下来的几天他都要以这样狼狈的面容示人了。
    被拒绝了,占央也没有什么大反应,只是又闪着那口大白牙道:“是占央多事了,不过周护军本事高强,女公子难免会吃苦头。”说着扫过她裹着绷带的手,接着道:“占央虽不比周护军有本事,和女公子对招,却还是可以做到的。”
    不得不说,越慕言是有些心动的,因为确实如他所说,她和周寻对招如果不像这天这样耍阴招,那真是只有被单方面的打击。但是对方虽还年少,却来意不明,她也没有多说,只是浅笑着道:“占央好意我心领了,但是我却不好总去打扰你呢。”
    “穿上了这身黑甲,占央当是要上沙场立战功的,我可不敢因为自己的小事,而让爹爹手下的将士劳心劳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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