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之前说东沈西仇、南霍北李,听起来更像是垃圾小说中几大家族、几大世家的狗血设定,能好好解释一下吗?”
    干完啤酒之后,唐墨问。
    “这不过是小圈子里比较形象的一种说法罢了,实际上,这句话指的是以沈家、仇家、霍家、李家为首的,东西南北四张隐秘的财富与权力大网……
    李多多沉吟了一下,反问道:“你知道真正左右着国内电力行业、以及珠宝行业的人是谁吗?”
    “这个我听说过,帝都出租车司机人人都知道嘛!”
    唐墨道:“据说是个姓李的女人,有夸张之辞形容她打个喷嚏,电价都得抖三抖,又说她通过控股、参股、投资等方式,掌控着国内超过百分之七十的玉石资源……”
    说到这里,唐墨一惊:“难道她是北李?”
    “她不是北李,只是北李中,能排进前三的一个关键角色!”
    李多多道:“北李不是李家,而是以李家、李夸父的李家为首的一股隐秘力量,这股力量以商业为核心,横跨政学军三界,其中成员表面上看各不相干,实则互有勾连同进共退,彼此间的关系更是千头万绪错综复杂,血缘姻亲、门生故旧、同学同事、合作伙伴等纠葛绞缠,就像是一张大网罩在北方,牢牢掌控着北方区域的经济命脉,时间一长,大家也就精简称之为北李,互相提起来,也都心有灵犀。”
    “那你家和李夸父家……”
    唐墨又说了一句,虽然说到一半就止住了,但他知道李多多明白自己的意思。
    “你猜想的没错!”
    李多多点头道:“李夸父爷爷和我爷爷同姓同宗又从同一个地方出来,而且还是我爷爷的老首长,所以我家也算是‘北李’一员!真要严格算起来的话,我和李夸父其实称得上是堂兄弟!”
    “可是在京兆尹那天,感觉你们不是很对付啊?”
    唐墨又疑惑了。
    “这太正常了!帝都最典型的文化有两种,胡同文化和大院文化,或许是阶层不一样的原因吧,胡同里一起长大的孩子,大多都会抱成团,而大院子弟则不一样,从小就会拉帮结派……”
    李多多道:“我小学的时候,一个班二十人,其中十八个是大院子弟,而这十八个小屁孩又分成四派,经常你打我我打你,你说好笑不好笑?”
    说到这里,李多多自嘲一笑:“我和李夸父从小就玩不到一起,他是天之骄子,我是不可雕的朽木,自然谁看谁都不顺眼,更何况我家算是他家的附庸,他身份地位比我高,自然不大看得起我!”
    顿了顿,又补充道:“鉴于你与霍青青的关系,我不得不提醒一句,沈夕城我不大了解,但李夸父我很清楚,嚣张跋扈只是他面对地位不对等之人时的假象,千万不可被迷惑了,如果……,我是说如果,万一真的有什么冲突,还是尽量忍让吧!”
    “那……,如果我真的和李夸父对上了,你会帮谁?”
    “你真的要和他作对?”
    李多多停下剥虾的动作,眼睛睁得老大:“小唐唐,我劝你还是不要冲动,李夸父是个说好听了叫骄傲自信说不好听叫骄狂自大的性子,以他的身份现在应该还不屑于对你动手,可他真做什么的话,可能只是一句话就能将你碾压成渣!”
    “有没有这么夸张?我可真没把他放在眼里哦,哥是要征服宇宙的男人!”
    唐墨灌了口啤酒,半真半假地玩笑。
    有李慢慢的小木瓢在手,唐墨确实并没有太过担心李夸父,再说书单系统还能继续开宝箱、还有诸多功能等待发掘,长远来看他确实没把李夸父当成对手,只不过现阶段嘛,当然还是低调一些为好,省得招惹不必要的麻烦。
    因此,玩笑过后他还是解释道:“我说的是假设,假设出现了这种情况,你帮谁?”
    “如果只牵扯我个人,哪怕杀头我都帮你!”
    李多多毫不犹豫:“不过,我们这种家庭说好听了叫牵一发而动全身,说不好听了叫处处受制,反倒不如一般人能够率性而为,如果需要动用家里,我是身不由己的!”
    “有你这句话,我就很开心了,哈哈哈!”
    唐墨举起酒瓶,开心道:“来,走一个!”
    “走就走,谁怕谁!”
    李多多也举起酒瓶,一副豪气干云的样子。
    “那个,按照你说的,就算四张大网吧,东沈、西仇、南霍这三张大网,和北李有什么不同么?”
    两人碰瓶各自喝了一口,唐墨又问。
    “大致差不多吧,只不过区域影响力、连接方式、控制领域各有不侧重了!”
    李多多沉思道:“因为帝都的关系更近,北李掌控的多是基建、电信、铁路航空等与民生紧密相关的产业;西仇中为首的仇家,圈内有西北王之称,西北多矿,金银铜、煤铁铝,西仇那张大网中,矿业矿山便是重中之重;东沈位于东部发达地区,金融、银行、证券、房地产等等就是最主要的部分;至于你最关心的南霍,因为势力遍布南部沿海,港口、实业、制造业、以及各种科技产业等等,均有涉及……”
    想了想,又道:“当然,这之前他们素有来往,有时候甚至互为臂助,但现在的情况是,大家都已经膨胀到某个地步,在自有领域已经难以扩展,而且各自那大网中也是山头林立,将触角伸向更多领域甚至是对方地盘已成必然,所以不可避免也会有一些暗流汹涌!这其间的关系,真是三言两语很难说清!”
    “我大致明白状况了!”
    李多多虽然没有说到足够明白,但该知道的唐墨也都知道了,不过他还是有疑惑:“听你这意思,这几家掌握的财富难以估计,比福布斯财富榜、胡润财富榜上的那些富豪又如何?”
    “哈哈哈,小唐唐你这个问题我只能说很傻很天真!”
    李多多忍不住大笑,见边上几桌食客转脸看过来,这才压低声音道:“福布斯?胡润?真正的富人谁会上那个榜单?就拿你之前工作的猫厂来说,三万亿市值,听起来非常了不起,但是创始人股份才百分之几,又有多少呢?更何况大人物们只需要在地图上画个圈,造个小小的卫星城就能撬动无数个三万亿。”
    说到这里,李多多问唐墨道:“你知道2013年,有个富豪被胡润盯上,因为不愿意上榜放言要封杀胡润,胡润最后只能将其名字从榜单中删除的传闻吗?”
    “啊?居然有这事?”
    唐墨确实没有想到。
    “小唐唐,我告诉你,福布斯榜、胡润榜上那些富豪,说白了也都是些马前卒而已,真正的富人全都隐在幕后,怎么可能上榜?就好比福布斯全球富豪榜搞了那么多年,你见全世界最神秘最富有的罗斯柴尔德财团有谁上榜了吗?”
    李多多笑道,忍不住打了一个饱嗝。
    一顿大排档,完全刷新了唐墨的三观。
    李多多说出来的一桩桩一件件,都让他大开眼界,他原以为自己身处信息来源最丰富的帝都,知道的已经不少,但和李多多说的这些一比较,那就是小巫见大巫了。
    这个世界,原来根本不是自己想象的那样,这个世界,原来还有另一番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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