葛洪只是在城中故布了疑阵,先动手的真的是燕人,至少进城的人是这么认为的。
    这对葛洪来说并不难,可惜慕容赐已经没有那个耐心了。
    本来就形势危机,已经耽误一天了,不能再耽误下去。
    “全军听令,攻城。”
    战事再起,刘景却一直站在城头之上,就是箭矢从他的耳边擦过,他都没有再躲一下。
    他不是不想躲,而是不能躲。
    葛洪在背后可是用枪顶着他呢?拿他当人肉盾牌。
    说真的,葛洪都快吓尿了。
    要不是为了家人,他真就一头跳下去了,至少不用在这里提心吊胆。
    “刘大人,你表现的很好。”
    “葛先生,我又不跑,你能不能把枪放下?”
    “不能。”
    葛洪是不会向刘景妥协的,既然已经任人鱼肉了,那么就要拥有与之相配的觉悟。
    君子坦荡荡,小人长戚戚。
    葛洪就是一个真小人,或者说纵横神峰一脉的弟子都是真小人,只是葛洪更甚而已。
    葛洪自然是不会让刘景死的,刘景面前的那两名盾牌手,可是他带过来的。
    原本是杜昂派来保护他的,当然也是监视的。
    可这能力却是毋庸置疑,在任何一个军中,都是将领的坯子。
    平时葛洪都舍不得用,现在用来保护刘景,想想就是大材小用。
    刘景最多就是受到一点惊吓罢了,没什么大不了的。
    临阵换将是兵家大忌,但有时候也是良性的刺激。
    葛洪实在是比刘景强太多了,一只绵羊统领一群狮子永远比不上一只狮子统领一群绵羊,葛洪就是那头狮子。
    在他的统领之下,成都的守军,完全变了另外一个样子。
    之所以这么立竿见影,葛洪也是用了一些很激烈的手段。
    比如说威逼利诱,凡是吃这一套的,都被葛洪派到前面了。
    他们就算不拼命死战,也不会像以往那样,一看到燕人就低头,躲在城头后面不敢出来。
    现在怎么都有了一点反击,这有反击就会对燕人造成伤亡。
    成都城可不是什么小城池,恰恰相反他是益州境内最大的城池。
    一块石头扔下去会砸死一个人,这一点都不夸张。
    葛洪一直在后面观察着战事,“刘大人,你看这不是有模有样吗?”
    刘景也必须承认这一点,“是我不如你啊!”
    “所以刘大人应该认命。”
    刘景感受着腰间的尖锐,“你觉得我还不认吗?”
    ...........
    慕容赐的脸色这下子真的变了,慕容赐也算是沙场老人了。
    他清楚成都城头的变化,到底意味着什么?
    益州兵死灰复燃,对他来说可不是好消息。
    此时慕容赐就越发的想念郭闭酉,如果有他在怎么都有一个商量的人。
    “慕容飞,你上前督战。”
    “喏。”
    慕容赐这么做就是没有办法的办法,慕容飞很听话,再加上铁血无情,至少能稳定局势。
    葛洪想的就是死守成都,等待杜昂的大军。
    可雅朵思的大军,却先到了。
    当然杜昂的大军,也是不远了。
    那么留给慕容赐的时间就真的不多了,两天之内必须攻下成都城,要不然一切都会化为泡影。
    而他的大燕,也会随之消亡,这可不是什么危言耸听,而是必然会发生的事。
    雅朵思进入雍州之后,简直就是眼前一亮。
    她原以为雍州就够好的,没想到益州比雍州还要好。
    所以她才下令急行军,想要尽快分一杯羹。
    “燕王,你答应的事不会食言吧!”
    “自然。”
    都这个时候了,慕容赐自然不会食言而肥,攻下成都他还有机会,如果攻不下来,那么其他的也就不用说了。
    雅朵思虽然是个女的,但她亲历的战场也不少。
    她一眼就看出了端疑,“这城中的守兵并不多。”
    “这是我方将士用命的结果。”
    在这方面慕容赐一点都没有吹嘘,曾经的成都城,那也是人才济济。
    如今却一片凋零,慕容赐为之付出了血的代价,也就是人命。
    攻打益州,是大势所趋。
    可现在慕容赐都有一点后悔了,如果没有攻打益州,情况也许会比现在好很多。
    “那接下来交给我们了。”
    慕容赐愣了一下,他不是怕雅朵思抢功,而是怕雅朵思不熟悉情况,耽误更多的时间。
    “怎么燕王不信任我们?”
    雅苏也站了出来,她当然要帮衬雅朵思了,“我大月氏的兵马,可不比你燕人的兵马差。”
    “那请吧!”
    慕容赐是不会让手下的大军退下来的,这是他的底线。
    沙场之上什么事情都有可能发生,他不得不防。
    雅朵思把手伸进了甲胄,她都不知道她的这个动作有多么的魅惑,连慕容赐都有点缓神。
    “我差点忘了,这里有一封白肖的信,他让我亲自交到你的手上。”
    信上还有体香,让慕容赐精神一振。
    可看了信之后,慕容赐真的只想骂人。
    他就知道白肖不会有什么好事,也有了心里准备,但架不住白肖恬不知耻啊!
    白肖竟然从慕容赐借粮,怎么好意思开这个口。
    他们两方的关系,早就是不可化解了。
    慕容赐不知道,白肖这么做已经是要脸了,要不然这封信早就送到了。
    当初军中缺粮,白肖第一个想到的就是慕容赐,也就是怕雍州的局势再生变故,否则他怎么会向钟秽借粮。
    钟秽的人情可不好还,他可不是一个吃亏的主。
    看他把姜棣弄的焦头烂额,就已知其心性了。
    “白肖,真是欺人太甚。”
    “怎么你不打算给吗?”
    慕容赐眼睛一扫,“你知道这信上的内容。”
    “白肖是当着我的面写下的这封信,我当然知道他写的是什么?你也不用太过动气,你根本就不缺粮食不是吗?”
    雅朵思敢这么说,就是因为她亲眼所见,别说是地方上的粮仓了,就连百姓家里的地窖都是满满腾腾的。
    要不是雅朵思一直拦着,底下的人早就开始劫掠了。
    慕容赐可不是舍不得,他是真不想给啊!
    就是把这些粮食扔到大江里,他都不想便宜了白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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