刺史府来人了,而且来的还是白肖的熟人孟聪。
    白肖离开并州的时候他是别驾从事,现在白肖回来了他还是别驾从事。
    看来他的运道还是差了一点,不过想想也是大齐十六州,每一个刺史举足轻重,哪那么容易唾手可得啊!
    可要命的是,白肖还没有来得及说服慕容复呢?
    好在当时的白肖并没有跟孟聪交恶,甚至算是一拨的人。
    “别驾大人,又要到你的麾下效命了,多多照顾啊!”
    “丞相的儿子,还需要我照顾吗?互相提携吧!”
    听见这样的话,白肖心中的大石落下一半了,至少孟聪这边没那么难搞,孟聪很大程度上代表的可是朝廷。
    朝廷的态度,是白肖必须要考虑的。
    “白肖,你的身体看来恢复的不错啊!”
    直呼其名,有时候代表着蔑视,有时候代表着亲昵,孟聪很明显是后者。
    孟聪既然给白肖准备了一块踏脚石,那么白肖当然要踩上去了,“慕容将军是武人,我是文人,他贪杯我可不贪。”
    “燕人全都是些粗鄙之辈,活该他遭罪。”
    嗯?白肖可是发现了一个意外的惊喜,孟聪讨厌燕人,那就再好不过了。
    燕人鼎盛之时,说是席卷北疆一点都不为过,像孟聪这样的州中主官,自然过的不是很好,当然谈不上喜欢了。
    既然如此,白肖就不用安排孟聪去见慕容复了。
    他不提,白肖就不提。
    还是先热情招待一下方为上策,那些什么虚头巴脑阿谀奉承的招数,全都在孟聪身上用一遍,能拖延一时算一时。
    齐央到是大包大揽,“大哥,别驾这里交给我,你去搞定慕容复吧!”
    还真是会给自己找轻松活,不过这活齐央到是挺适合的。
    慕容复躺在榻上,“刺史府来人了?”
    “谁给你说的。”白肖自认可是封锁了所有的消息。
    “不用谁跟我说,你一天没出现了,在并州除了刺史府的人,我想不到其他人会有这样的面子。”
    人聪明可以,如果表现的太刺眼,会让人厌恶的。
    白肖:“怎么你觉得刺史府的人会来管你吗?曾经的大燕皇子如今大齐走狗,你不过就是一条丧家之犬而已。”
    “你前几天还在这个房间求我呢?怎么一转眼忘了?”
    “人总是要往后看的。”别看眼下白肖说的这么有底气,其实一点底气都没有。
    慕容复太了解白肖了,“如果你现在求我,一切都好商量。”
    这不是让白肖左右为难吗?想了想之后,白肖说出了三个字,“你发誓。”
    “哼。”慕容复表现的很不懈,“白肖,直接亮出你的底线吧!如果我满意我会原谅你的。”
    换句话说,如果慕容复不满意,那么白肖可能就要倒大霉了。
    眼下朝堂之上各方牵制,那么边疆的稳定尤为重要,无论是谁影响了这份稳定,那都是犯了大忌。
    所以慕容复,就变得金贵了。
    白肖很清楚这一点,所以才没有下狠手,“你在林光远之下应该不甘心吧!我可以帮你。”
    “白肖,这难道就是你的底线吗?世人谁不知道林光远能有如今的地位跟你脱不了关系,你现在竟然跟我说这个。”
    “就因为我造就了林光远,我也可以拖垮他。”
    “白肖你真是一个无情的人,那么立个字据吧!我怎么也要留个把柄的,先小人后君子。”
    这种字据,又叫做君子协议,放在白肖和慕容复身上真的是不适合啊!
    写毛笔字,对白肖来说简直就是煎熬,“现在你满意了吧!”
    “你的字跟你的人一样,真丑。”
    “你最帅了?”
    “至少字是这样的。”
    慕容复是一个能忍对自己又狠的人,他背后的伤可不轻,硬是坚持了下来去见孟聪,“别驾大人。”
    “看来慕容将军也没有什么大碍了,否则朝廷损失了一个栋梁之才就不好了。”
    “大人,言重了。”
    看来慕容复也是很会做人的,只是在白肖面前不想好好做人罢了。
    “二位纷纷中毒,可有头绪?”
    孟聪这是入正题了,他可不是来嘘寒问暖的。
    这慕容复耍锅耍的才快呢?
    “末将中毒太深,还没有任何头绪,这事还要依仗白太守了。”
    孟聪本来也没想过把事情交给慕容复啊!
    “也好,能者多劳吗?那么这件事就交给白太守了。”
    能者白肖认,可这多劳白肖是不认的,这一两个打官腔起来,那一个比一个纯熟啊!
    孟聪那绝对是几十年摸爬滚打历练出来的,至于慕容复那绝对是家学的关系,大燕的皇室那也是皇室。
    好玩意不好好学,乱七八糟的玩意一个比一个厉害。
    白肖能怎么办?总不能把自己抓走吧!只能找一个替罪羊。
    方圆百里之内,最合适的替罪羊,那当然就是沙昭了,再加上他就在县衙里,不选他选谁啊!
    白肖只让人做了一件事,那就是搜。
    不管白肖是不是无理取闹,底下的人都要照做,谁让白肖是太守呢?
    白肖就觉得随行的人有问题,自然就从身边的人开始查。
    沙昭自然算是捎带脚的那一个,不过白肖却想让他成为主角。
    别说沙昭房间里的瓶瓶罐罐挺多的,怪不得他会找到连栗呢?原来他的身体真的有病。
    那对白肖来说就更容易,白肖只是随随便便的调换了一瓶,然后让连栗说这瓶里装的就是毒药不就完了。
    当沙昭被抓起来的时候,完全不知道发生什么?
    事后才矢口否认,“是有人先陷害我。”
    白肖:“被抓到的人都这么说,你都被抓现行了有什么好狡辩的。”
    “如果真是我让人下的毒,我会那么笨的把毒药留在身边吗?”
    “那谁说到准呢?”
    “白肖,不会是你吧!”
    事实证明男人也是有第六感的,沙昭一猜一个准。
    白肖蹲下身子,视线与沙昭平齐,“其实我早就知道你是被陷害的,那又如何呢?上面让我交个人,那个凶手帮了我一把,我自然是顺水推舟了。”
    这种事沙昭以前也经常做,现在真是报应不爽啊!
    “白肖你好样的,我也不会让你好过的。”
    放狠话,那是失败者的权力,白肖是不会剥夺的。
    孟聪更是不会深究下去,他跟沙昭以前是认识的,但是在这仕途路上不认识的又有几个呢?
    沙昭这样连自己都保不住的人,没人会可怜的。
    弱者被强者践踏,这就是走仕途的真理。
    沙昭的确是咬了白肖一口,说白肖乱收税赋,可这种事孟聪都懒得管,乱收税这种事屡见不鲜了,各郡县都有。
    底下的官员不乱收税,怎么有钱孝敬他这个别驾啊!
    “沙昭我就带走,留你这里也不过是徒增烦扰。”
    “那就谢过大人了。”
    “举手之劳。”
    这样的举手之劳孟聪是不见意做的,孟聪是再帮白肖,其实更是为了跟白撵示好。
    地方的大官当得不容易啊!哪有朝堂上的官员那么潇洒。
    慕容复:“白肖,你利用我的事,除掉了一个心腹之患,不该表示表示吗?”
    “等你伤好了再说吧!”
    “你想卸磨杀驴出尔反尔吗?”
    这话白肖就不爱听了,他是那样的人吗?
    “手里拿着白字黑字,你不会是怕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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