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宋师道分别后,苏航也没有呆在巴陵帮总部傻等,而是继续向着洛阳行去。
    作为八帮十会中八帮的次席,巴陵帮纵然名声差劲到了极点,但势力却是一点都不弱。
    然而,正是这在黑白两道都混得风生水起的大帮,却是毫无征兆地,忽然土崩瓦解。
    不但三位当家尽数伏诛,就连名下的青楼赌坊,亦是被公开售卖。
    如此剧变,自然引起了所有势力的震惊。
    不过,在听说拍卖这些青楼赌坊的,乃是“天刀”宋缺之子,宋师道的时候,各大势力恍然的同时,也都变得无比期待。
    对于所有有志于天下的枭雄而言,拥兵岭南的宋家,自然是潜在中的对手。
    所有知道几分巴陵帮底细的势力,全都在期待,那位纵横无敌的“天刀”和向来不吃亏的阴癸派之间的碰撞。
    最好是来个两败俱伤,然后同归于尽,那就完美了。
    然而,很快,宋阀宣布的消息,就让他们全都懵逼了。
    因为,覆灭巴陵帮的,并非是他们原以为的宋阀,而是一个绝大部分势力都从未听说过的,叫做苏航的小子。
    就在大多数人看笑话的时候,亦有不少消息灵通,已然听过苏航之名的势力,开始蠢蠢欲动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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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是第几个了?”
    “第三个。”
    一刀甩开刀上的血迹,冷冷道:
    “官不如匪,糜烂至此,也难怪隋朝气数已尽。”
    苏航等人所处的地方,乃是一片焦黑的废墟之上。
    很难想象,这里不久前,还是一座热闹繁华的小镇。
    但如今,镇内镇外满布人畜的尸体,除了不断冒起的处处浓烟和仍烧得劈劈啪啪的房舍外,仅有的幸存者,不是双目无神地躲在大内密探的身后,就是正抱着亲友的尸体失声痛哭。
    而这番景象,一路行来,苏航已然接连见过了三次!
    宁作太平犬,不做乱世人。
    早在进入大唐世界之前,苏航一行就已经做过了心理准备。
    这是一个人命不如草芥的乱世!
    然而,若非亲眼所见,没人能够知道,这种场景的冲击力究竟有多大。
    纵然是天涯一刀等经受过严格训练的大内密探,都勃然变色,更何况是一直处于和平环境中的苏航?
    相比这群禽兽,恶棍满盈的巴陵帮,简直不值一提!
    而众人中唯一经历过战乱的九叔,反应竟然比苏航还要激烈。
    经过一番解释,苏航才知道九叔如此愤怒的原因。
    在那个满天神佛一应俱全的世界,除非是什么都不知道的肉脚,否则即便是在乱世之中,也几乎没有军队敢这么抢掠。
    因为如此肆无忌惮地屠戮普通人,催生出怨灵,乃至厉鬼几乎都是必然。
    军队的煞气固然会令鬼类忌惮,但除非他们一生都呆在军营里,一旦离开军伍,唯一的下场就是百鬼噬心。
    甚至,如果太过嚣张,完全不可能等到百鬼噬心,就会被各方大佬直接摁死。
    然而在大唐世界,既没有神佛,又存在着内力,以至于普通三流好手,力量就已不会较厉鬼要弱。
    鬼魂要报复,也只能依靠鬼魅手段,有心算无心。
    正是因此,即便苏航已经在大唐世界加入了鬼魂的存在,军队竟是也完全没有劫掠方面的禁忌。
    不过是一个下午,苏航和九叔的收魂袋中,便已多了数千的亡魂和近百的怨灵……
    望着如同惊弓之鸟一般,亦步亦趋地跟在自己等人身后的幸存者们,苏航一众原本轻松的心情尽皆荡然无存,九叔的眉头更是紧紧锁了起来。
    “小航,以你的条件,也无法终结这场即将到来的大乱吗?”
    苏航沉思了一会儿,摇头道:
    “很难。”
    海棠分析道:
    “隋朝如今已是积重难返,群雄逐鹿已成定局,想要完全避免战乱,几乎不可能。
    但是,凭借我们手里掌握的资源,完全可以帮助唐太宗李世民,将一统天下的时间提前数年。”
    就算众人不亲自下场,只是支援一些钱财资源,也足以扶持出一个傀儡势力了,更何况是原本就取了天下的唐太宗李世民?
    九叔皱眉想了半晌,也没想到更好的办法,无奈道:
    “没有其他办法的话,就只能这样了,小航,你觉得如何?”
    苏航眉头大皱,若是没有看过大唐原著,他或许也会和九叔一样,赞同海棠的做法。
    但是现在,他却是下意识地排斥:
    “我或许想到了一种很难,但却很可能奏效的笨办法。”
    九叔当即催促道:
    “还不快说!”
    苏航斟酌道:
    “师傅的世界里,军队不会抢掠,并非是因为他们更加善良,而是有着足以强大的力量威慑。
    换而言之,只要我们找到足以威慑群雄,或者干脆直接由我们自身来充当这股力量,那就算无法杜绝这种情况,也应当能起到很大的抑制作用……”
    九叔眼前一亮:
    “这个办法好!
    有隐身符在,我们完全可以先找两个喜欢劫掠的势力开刀,杀鸡吓猴之后,剩下的那些势力在行事时,自然会有所收敛。”
    和九叔不同,海棠显然看得更加透彻:
    “可是,这样不但相当于要与天下群雄为敌,一旦露面,便会遭到疯狂的针对和报复。
    不过,只是如此还不算什么,毕竟我们只要不像现在这般,故意暴露,这个世界应该不可能有人能够捉住我们的行踪。
    但除此之外,还有一个十分关键的问题。”
    九叔追问道:
    “什么问题?”
    不等海棠回答,一刀就直接吐出两个字来:
    “情报。”
    “情报?”
    见九叔神情疑惑,天涯当即解释道:
    “既然我们需要隐藏行迹,自然就无法收集情报。
    不能收集情报,就无法及时进行惩戒,警告效果也会大打折扣。”
    海棠点点头,又补充道:
    “如果只是稍许延迟倒也罢了,最不妙的情况,就是中了别人借刀杀人之计,杀错了人,那就真的是好心办坏事了。
    因而,想要完成这个目标,没有一张庞大且可靠的情报网络,是绝对行不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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