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说的暧昧,荆言却并未想歪。
    毫无疑问,荆言心动了。
    他现在已经拉起了一只小队伍,钟秋池作为经验丰富的多面手,或许会跟着他一段时间,王玄霸那是铁杆的小弟,不过过于呆直,只能出任打手一职。而这个队伍之中,现在最缺乏,偏偏就是一个厉害的后勤人员。
    青禾作为古医师,自然是最佳的人选。
    只是寻常而言,古医师的身份地位都不低,即便是比青禾差许多的古医师,荆言都招募不到,更不用说让别人跟着他一起浪迹星河了。
    但是青禾提出的要求,也确实很难办到。
    狄云清是帝国要犯,被关押在最坚固的监狱里,等待审判。
    而夏无且作为同犯,也被关押在一起。
    想要杀死夏无且,或许还能想想办法,但是救出狄云清,却相当于痴人说梦。
    “这···容我想想!”荆言终究还是决定,去找钟秋池商量一下。
    如果真的要干,那么他必须要拉上钟秋池一起。
    钟秋池毕竟做过海盗头子,在帝星有着各种三教九流的关系,他用得着。
    而且如果真的能够放出狄云清来,就目前而言,对他有利。
    相比起他来,狄云清对于刘云蕾的威胁性,毫无疑问更大一些。如果狄云清逃出来,刘云蕾就会将大半的注意力转移到狄云清身上。
    从而让他的出逃更加容易、轻松。
    当然,这一切建立在,他有可能救出狄云清的基础上。
    如果可能性太低,危险性太高,那么荆言也只能选择放弃。
    冒险和送死,是两回事。
    给钟秋池发送了消息没多久,外出采购一些违禁品的钟秋池便回来了。
    乘着帝星混乱,她还取出了自己的一些藏宝贩卖,套现成了星币。
    她毕竟被标记为了荆言一伙,荆言即将出逃,她也要跟着跑路。
    看着钟秋池脸上竟然有明显吹干的泪痕,荆言便道:“将你父亲送走了?”
    钟秋池的父亲,制卡大师钟长发被刘武澈囚禁多年,为他制作始皇武格卡。钟秋池废了好大功夫,这才找到囚禁之所,将父亲救了出来。
    钟秋池点点头,直接将自己的身体摔在沙发上,任由修长的大腿搭在荆言的身上,是一点也不客气。
    “你着急找我回来,是有什么事?”钟秋池抬头望着不断变化光芒的天花板。天花板上特殊的喷漆,会根据居住者的心情不同,而变化色彩。
    此时天花板变成了幽蓝色,说明钟秋池的心情很忧郁。
    至于荆言···,他现在心态古井无波,无法引起喷漆的变化。
    荆言便将青禾的事情娓娓道来,并未掺杂任何的主观意见。
    “一个手段高明的古医师!确实是值得招揽!为她冒险也值得。不过···这件事很难办!”钟秋池坐直了身体,目光灼灼道。
    天花板上的喷漆瞬间变成了火红色,证明此时钟秋池的心态也是火热的,显然是真的动心。
    荆言闻言,眼睛却是一亮。
    钟秋池只是说难办,却没有所办不成,说明还是有操作的空间。
    “有什么想法!不妨说说。”荆言道。
    钟秋池点点头道:“狄云清和夏无且如无意外,应该是被关押在地心监狱之中。那是帝国最坚固,最不可能攻破的监狱。”
    “地心监狱顾名思义,便是建筑在帝星的地心之中,想要抵达监狱,只有一条特别开通的单行地列通道。如无要事,这条通道,每三个月才开放一次,每一次的承载重量和人数,都有严格的限制,否则就会引起系统警报,炸毁整条通道。”
    荆言也听说过地心监狱,没想到这个监狱竟然真的存在。
    帝星是人类祖星的数倍大,通往地心更要穿过无数的险阻。
    单凭个人去挖,只怕很难打穿地心,而且越是往下挖掘,越是容易引起地面上方大地版块的运动,很容易引起注意。
    “你既然开口说到这里,我想应该是有什么可供我们活动的机会了吧!”荆言说道。
    钟秋池道:“不错!还记得你的老熟人,南宫紫娗吗?”
    荆言闻言一愣,南宫紫娗那样独特的女子,他想忘记也很难。
    “看来你还记得!”钟秋池带着几分调侃笑道。
    “南宫家是刘武澈的铁杆支持者···。”
    “等等!南宫家不是保皇派吗?他们支持的是皇室正统,而不是某一个皇帝才是。”荆言辩驳道。
    钟秋池一拍脑门道:“对!是我说错了!是这一任的南宫家主,他是刘武澈的铁杆支持者。只是代表了南宫家最近几十年的方向,并不能彻底代表南宫家。”
    所谓千年世家,树大根深。
    即使是狄家有推翻刘家统治的意图,先后出了狄成宇和狄云清两个不臣之人,狄家依旧没有全面垮台。
    只是交出了旗下雕龙和玉龙集团的大半股权,唯独保有宝龙集团的大部分权益,从帝国第一的财阀家族位子上掉了下去。
    “南宫紫霆的父亲南宫绯炎最近也被抓了起来,两天后就会送往地心监狱。而南宫紫娗拒绝了与南疆海家三公子的联姻,不愿意成为维护南宫家权益的政治牺牲品,她逃出了南宫家,正在召集一些南宫绯炎的旧部,企图在南宫绯炎被送到地心监狱之前,将他救出来。”钟秋池终于将话题说道了点子上。
    荆言却皱眉道:“南宫紫娗我见过,绝不是如此大意之人,她的行动怎么会被你得知?”
    钟秋池却道:“不!这个消息已经传遍了整个帝星的地下情报网。我觉得南宫紫娗她这是在故布疑阵,如果我是她,一定会想常人所不敢想,放弃在半路劫走南宫绯炎,而是选择直接端掉整个地心监狱。”
    钟秋池一向是个胆大妄为的,会有这样的推断念头,根本无足为奇。
    但是南宫紫娗真的也是这么想的吗?
    虽然只有一次交手,但是荆言可以看出她是一个做事周密严谨之人。
    “她似乎并不会这般天马行空吧!当然,如果她真的有心端掉地心监狱,这确实是我们的一个机会。”荆言说道。
    “以前她当然不会这么大胆,但是现在她能动用的人手和资源,都大不如前。押送南宫绯炎去地心监狱的一路上,定然守卫重重,布下了天罗地网,她即便是再有本事,凭借手上的那点人手、资源,又能掀起多大浪来?”
    “大胆而行,并未生来如此,而是没有别的选择,被逼无奈···。”说这话时,钟秋池似乎感同身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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