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江雪雁自出生以来,家里成群的厨师、佣人,哪里还用的这江雪雁亲自去下厨,再说了,在公司里面,大多数时间,江雪雁也是忙得脱不开身,稍有空闲,江雪雁还得考虑公司的下一步工作,哪有时间去下厨学艺啊。
    反倒是夏明珠跟乐小陶两个人,到底出身不如江雪雁,厨艺方面,自然也就各有心得。
    见周子言心不在焉,李秀春一边挥动锅铲,一边拉着脸,说道:“小萝卜头儿,你跟杨妈妈说个实话,你是不是嫌弃你这媳妇儿,心里想着其他的人?”
    “杨妈妈,这话怎么跟你说呢……”周子言苦笑着摇头说道。
    要说周子言真正的,名正言顺的妻子,那可是杨妈妈也没见过的夏明珠,可是周子言跟夏明珠的这一段婚姻,早就完了,周子言也不再去想夏明珠了。
    另外,周子言的确实在想着江雪雁之外的女孩子——乐小陶!
    毕竟更夏明珠的婚姻完了,跟江雪雁又是亲兄妹,周子言能想的,也就真的只有乐小陶了。
    只不过,李秀春到底是过来人,一眼就看了出来周子言心存二意。
    “小罗卜头儿,杨妈妈可要告诉你啊,你媳妇儿,可是打着灯笼都难找的好姑娘,你要是还有外心,杨妈妈我可不答应,就算你敷衍着你杨妈妈,到时候,我把这事跟你妈说去,看周家妹子怎么收拾你!”
    杨妈妈这话虽是有威胁之意,但却是出自一片真心,一片对子女的怜爱,也是真正希望周子言不要抛弃江雪雁。
    过了好一会儿,周子言这才鼓起勇气,说道:“杨妈妈,我跟她,真的不可能,您老人家知道,她是我……我仇人的女儿,也就是……也就是把我妈赶出来的那个女人的女儿,我是对她好,她也是对我好,我也没有嫌弃她的意思,可是,我们……我们真的不能,也不是您老想的那样……”
    杨妈妈一怔,一时之间忘记了用锅铲去翻动锅里的菜,片刻之间,便被烧得焦糊。
    杨妈妈怔了好一会儿,这才一边翻动锅里的菜,一边说道:“不会啊,难道,老婆子我老眼昏花了,看错了,明明你们两个有着非常明显的夫妻相啊,而且,结婚之后,还会大富大贵,儿孙满堂啊,我怎么会看错……”
    周子言苦笑着说道:“不是杨妈妈您看错了,可能是……可能是我跟她兄妹两个,的确在一起出生入死过很多回,而且,还有一次,我身受重伤,动都不能动一下的时候,她还……她还用她的血喂过我……我身上,多多少少,也还流着她的血……所以……”
    杨妈妈摇了摇头,很是失望的说道:“原来是这样啊,唉,那就真的是可惜了……我还说……我还说……”
    周子言苦笑了一阵,这才说道:“不过,杨妈妈您不用担心,过一阵子,我保准给杨妈妈您带回来一个漂亮的让您老人家称心如意的儿媳妇……”
    杨妈妈苦笑了一阵,叹息着说道:“这天底下,哪里还有比你……比她更能让我逞心如意的媳妇儿啊,可惜啊,我家那均儿……”
    周子言又是苦笑了起来,看来,这江雪雁可真是深得杨妈妈的认可,一心想着让江雪雁做她的儿媳,无论是周子言也好,又或者杨均也好。
    只不过,周子言跟江雪雁是兄妹,做杨妈妈的儿媳是不可能了,而杨均,却更是不可能,因为杨均早就有了心上人。
    至于其他几个兄弟,比如说大俊、黑皮、又或者是黄麻雀等等,不是早就有了妻子儿女,就是有自知之明。
    所以深得杨妈妈认可的江雪雁,怕是真的做不成杨妈妈的儿媳妇了。
    杨妈妈惋惜之余,到了吃晚饭的时候,还当着大家的面,仔细看了周子言跟江雪雁两个人好一阵,只不过,一边看,却一边摇头叹息。
    周子言跟江雪雁两个人都是心知杨妈妈的心思,也知道杨妈妈是一番好意,只无奈的是,事实便是事实,两个人是亲兄妹这一事实,谁也改变不了。
    不过,这一顿晚饭,江雪雁贪嘴,居然又吃得有些撑了。
    被山里美味有些撑着的江雪雁,很晚都还睡不着,帮着几家人剥了半宿苞米棒子之后,还拽着周子言,非要让周子言陪着去散散步,要不然,真睡不了。
    周子言一边帮黄老头家串剥好的玉米棒子,一边笑着说道:“就知道你会被撑着,我说了吧,让你少吃一点儿,你偏不相信……呵呵……”
    “子言……走吧,我真……真的……得去走走了……”江雪雁拽着周子言不住的央求道。
    黄老头呵呵的笑着,让周子言带江雪雁出去走走,毕竟山里地带,一来是没太多地方可以走,二来,蛇虫鼠蚁,豺狼野兽什么的,也殊难预料,有周子言陪着,就安全得多。
    拗不过江雪雁的央求以及黄老头的劝,周子言只得放下手中的苞米棒子串,陪着江雪雁出来溜达。
    深山小村里的夜空,月朗星稀,远山黛黑,虫鸣啾啾,一派祥和而冷清。
    看着黑黝黝的山峦,江雪雁禁不住有些害怕,一直都紧紧的拽着周子言,这使得周子言忍不住哑然失笑。
    胆子都小成了这样,还吵着闹着要出来散步,这不自找的吗。
    只是江雪雁虽然害怕,但还是拽着周子言顺着小道,慢慢出了院子,向一条白练一般的小溪走去。
    小溪离院子,也不过就百十来米,院子里的人无论是挑水煮饭,又抑或是下地干活,都得走这条路,所以这条路倒也宽敞,路边上虽有杂草,但除了蛐蛐低吟之外,也不至于能够藏得住蛇鼠之类稍大的野物。
    所以周子言倒是十分放心,简直是一路大摇大摆。
    好不容易到了溪边,两人坐下,江雪雁伸手抄了一把溪水,此时,虽是夜晚,但是季节正值仲夏,所以溪水很是凉爽,但却并不是很冰,江雪雁顺手这一抄,一股清凉,顺着手指一直延伸到胳膊,当真舒爽至极。
    当下,江雪雁褪了鞋袜,将一双脚踩进溪水,刹那间,半个人都浸入了一股清凉之意,连被撑着的肚子,也好受了不少。
    周子言笑着劝道:“别这样,这水你刚踩进去时,觉得很是舒服,但过一会儿,气温再降一些,可就会有些刺骨了,你可别要弄得感冒了……”
    谁知道江雪雁可不信这个邪,再说了,这两天一直都在赶路,也没好好的洗个澡,浑身都黏黏糊糊的,很是难受。
    周子言这么一说,江雪雁更是咯咯笑道:“上次来的时候,我记得上面不远的地方,有个比较深一点的地方,那些孩子就在那里面洗澡戏水,子言,你给我盯着,我去那边洗个澡。”
    “不行……”周子言断然阻止道:“这个时候都快到深夜了,水凉了不说,要万一钻出来条蛇啊什么的,那还不要命?要洗澡,回去,我给你烧上热水,洗着不是更加痛快。”
    江雪雁这时被凉爽的溪水引诱得不可自耐,那里肯听周子言的劝告,再说了,上次来的时候,在屋里洗澡,江雪雁也不是没试过。
    这深山野岭的,条件自然比不得城镇或者家里,自然不会有什么太阳能热水器,更不可能有莲蓬喷头又或者洗浴缸之类的现代化设施,要洗,也就是一个大木盆。
    另外,要洗个热水澡,热水得靠在灶上的锅里烧,但天天在锅里煮饭炒菜什么的,又岂能不留下一些油沫子。
    因此,就算有香皂肥皂洗衣粉之类的,洗着,反倒不如在这清凉的溪水里面洗着痛快和自然。
    周子言又何尝不知道这个事实,而且,周子言每天洗澡,也都是到那个地方去洗的,只不过,现在的确天晚水凉,周子言实在担心江雪雁会弄感冒。
    至于蛇虫鼠蚁什么的,由于那里几乎每天都有人去,反倒不是周子言最担心的事情。
    然而,江雪雁铁了心要去洗个清凉的冷水澡,实在缠得周子言没办法,周子言只得苦笑着说道:“你是在要去,也不是不可以,不过,你先在这里等着,我去给你拿些厚实点儿的衣物过来,洗好了穿着,免得到时候给弄感冒了……”
    见周子言终于答应下来,江雪雁高兴得直接站到水里,咯咯笑道:“你还不快去……”
    当下,周子言飞快的回到杨均的家里,打开自己的行李箱,找了自己几件比较厚实的衣物,抱着。
    正要出门,不曾想却差点儿碰上刚刚从黄老头家帮忙回来的李春秀。
    李春秀见周子言抱着几样衣物,慈祥的笑了笑,说道:“小萝卜头儿,都这个时候了,还去溪里洗澡?”
    周子言脸上一红,讪讪的说道:“啊……杨妈妈,不是我,是……嘿嘿,是她……我怕她凉着了,所以回来拿两件衣服给她……”
    “嗯……”李春秀皱着眉头看着周子言,脸上有了些责怪之意。
    在这样的深山小村,可是极为讲究男女有别的,尤其是年轻的男女,就算是夫妻之间,尤其是年轻人,那也得是有些忌讳的。
    若是之前,周子言跟江雪雁是所有人的想象那样,他们两个人是夫妻,是两口子,老婆要洗澡,老公帮着送送衣物,只要不偷看,那倒也没什么。
    但是现在,李春秀知道周子言跟江雪雁是千真万确的亲兄妹只候,这样的事情,自然是不宜再做了,要不然,那可就违了礼数伦常,这可是要被人指后背戳脊骨的事情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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