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鸨忙活了一夜,这才是刚睡下,便被一阵敲门声给吵醒了。
    老鸨在床上抬了抬身,准备继续睡觉。其实这种拍门声在风月楼是时常有之事。楼内那些个姑娘来了红潮都是要朝老鸨汇报的。
    若是老鸨在睡觉,通常是轻敲几下门,然后告知老鸨身边的龟公,今日便不用接待恩客了。
    可是,今日这敲门声却持续了半个时辰。老鸨窝在被子里朦胧听见门外龟公正与人攀谈着什么,而且情况是愈吵愈烈。
    老鸨被扰得不耐烦,一把推开被子,撸了撸衣袖,向着门走去。
    这是那个姑娘又皮痒痒了?敢打扰老鸨睡觉,今日一顿皮鞭是少不了!
    正当老鸨脑海中想着该抽打几鞭子时,手拉门开。
    在看清来人面孔时,老鸨的气顿时已撒个干净。
    老鸨继续换上平日待客嘴脸,朝着身侧龟公使俩眼色。
    “琴悦先生今儿怎么来的这般早?”
    林琴悦推开老鸨径直朝着老鸨房间行去。
    老鸨脸色黑了一片,又不好发作,在门外待了好长时间才进去。
    老鸨递给林琴悦一杯热茶,两只眼睛比那初四新月还要弯。
    “琴悦先生先喝口热茶,消消气!”
    林琴悦瞧着盏中平静无波的热茶,心中怒火又上来几分,他将那上好玉盏连带着热茶一同扔了。玉盏与砖石相撞,碎了一地。
    “喝什么喝!我说老鸨你最近是不是越发老糊涂了!你这是给我挑的什么学生啊!白白浪费我的时间!”
    老鸨瞧着那满地碎玉,眸闪着赤光。这套玉盏可是她花了大价钱买来的,这还没用上几天,就生生断送在了他林琴悦手中。
    “去将忆昔那个丫头请过来!”
    老鸨见龟公离开,忍着心中怒火笑道:“琴悦先生,忆昔姑娘今日不是才跟你见面吗?她可是犯了什么错?您放心等忆昔姑娘来了,我让她给您赔不是!”
    这话音刚落,忆昔就来了。老鸨急忙拉过忆昔那双纤手行到林琴悦面前,刚要开口让忆昔给林琴悦道歉,便瞅见林琴悦一把拉过忆昔皓腕。
    “老鸨,这就是你给我找来的学生?你瞧瞧,你瞧瞧她这是弹琴的手?老鸨,我告诉你,这个学生我是不会收的,在她身上就是浪费我的时间!”
    老鸨还未开口就见忆昔跪在林琴悦身侧,睡凤眸子内蕴含祈求深深。
    “琴悦先生,我求求您,您就教我弹琴吧!我一定会好好学!”
    林琴悦冷瞅一眼忆昔,嘴脸上勾,轻蔑浮现眼中。
    “好好学?好好学就顶用了吗?你也不仔细瞅瞅你那双手!手短而小,指甲还薄而短,上指节短的不像话!细皮嫩肉的,能弹好琴?你连琴弦都够不全,还弹什么琴?”
    忆昔抬眸望向林琴悦,睡凤眸中坚定不容忽视。
    “我会想办法克服,求琴悦先生教我!”
    许是忆昔那坚定眼神打动了林琴悦,林琴悦点点头,没在说些什么。
    未时两刻,忆昔打开暖阁。
    风寞瞧着面前忆昔,乌黑瞳仁此时愈发幽黑不见底,薄唇紧抿成一条棱角分明的直线。
    兰芷瞧一眼忆昔,眸中带着难以掩饰的愤怒,随后兰芷转身消失在风月楼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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