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夏江宁省临海的一个产盐工区。
    意识迷迷糊糊之间就听见耳旁传来轻柔的呼唤“醒醒啊,小非,咋搞的今天是高兴的日子,怎么就见了血了呢,呜呜。”
    “还不是你那大外甥,一眼没看住就带着小非乱跑,还玩那么危险的游戏,都那么大了还不知道好歹,哼今天要不是看在你的面子我非教训教训他不可,看把小非头给弄的,缝了八针呢。”旁边那女的一看孩子头上的伤口就又开始哭了起来,这可是她的心头肉呢。
    那男的一看自己老婆开始哭个没完,又开始安慰起来。“没事,别哭了,就是伤口大点,血流的多点,其他的到没什么大碍。”
    莫非听着这些对话有点莫名其妙,但是又有点耳熟,努力的把眼睛睁开一看,白茫茫一片,破旧的病床,旁边小茶几上正放着两个掉漆了的铁皮暖水瓶。床单上那大大的红十字,让他知道是在医院。
    神马情况,黄埔还有这种档次的医院,我要投诉,脏乱差已不足以形容这里的环境了这是谋杀,由于醒来视角问题,莫非首先看到的是坑洼不平的水泥地上那几口绿油油的浓痰,还有黏在椅子上带血的胶带已经没来得及收走针头还在冒药水的吊瓶。
    “啊,你醒啦非非!”耳边传来一声蕴含着惊喜的轻呼声。转过头来,映入莫非眼中的是两个年轻男女而他正躺在那女的怀中。
    莫非看着眼前十分眼熟的男女,记忆的闸门如洪水般涌现出来,那老旧的画面在脑海中浮现出来,可不眼熟么,这不就是父母年轻时候的样子么,那个眼圈泛红的女人就是他的妈妈,那个挺拔健硕的就是他的爸爸,没错,可是为什么这么年轻。
    我不是在黄埔么,怎么会在这,纳尼!?难道,莫非已经隐约感觉到发生了什么,只是不敢相信而已,呆呆的看着门口年画日历,1988年6月,几号看不清楚,昂不理窝堡,买噶的,莫非机械的用手拍着脑袋。
    “别拍,别拍刚缝的针,在给它拍裂了,疼的话,妈妈给你呼呼就不难受了。”看着自己的小手被妈妈攥在手里,小小的一只,被整个包裹住,莫非终于肯定以及十分确定自己穿越了,而且记起自己是穿越到了哪天,1988年6月27号。
    为什么记得那么清楚呢,因为莫非唯一一次头破的时间是自己四岁生日,那天莫非的小表哥到家里来玩给自己庆祝生日,父母正忙着给莫非准备生日庆祝的饭菜期间,表哥看里开饭还有段时间闲着无聊就出去玩,莫非作为跟屁虫当然也跟着溜出来了,表哥比莫非大七岁,是个大孩子,所以都找那些大一点的孩子玩,玩什么呢,玩打仗,七八个孩子分两拨,就在家后面小河桥上互相扔石块,砸着谁谁倒霉,由于莫非小,人家不爱带着玩,站在旁边眼馋也没办法,不带我玩我自己玩小莫非心里很委屈,于是就捡起根小棍戳小河边小螃蟹打的洞洞。
    这是那些大孩子玩嗨了,最顽皮的那小子闲小石子没意思,就捡起一块较大的石头,想都没想就扔了出去,谁知道没准头,吧唧一下子就打在莫非小脑袋瓜子上了,那血呼啦就涌了出来,半拉脸都是血,小莫非一下子就蒙圈了,小表哥吓坏了,连滚带爬去找莫非的爸爸,他爸爸一看儿子半个身子都是血,吓出一身冷汗,拿干净的衣服捂着伤口,一手抱着莫非,一手扶着车把骑着他那辆凤凰64型加重自行车一口气蹬出三里地送到了医院。血流了不少,缝了七八针。
    自那以后莫非父母就在也没给他过过生日了,没那个兴致了,说是有血光之灾不好,也是啊好家伙高高兴兴的过生日,一下子给开了瓢流了那么多血,搁谁谁也受不了,都有阴影了。所以莫非小时候看到人家小朋友过生日大蛋糕特羡慕,可父母就是不给过,所以莫非记得特别清楚这个日子。
    “啊哈,穿越特别多今天到我家。”莫非在妈妈的怀里抑制不住喜悦的心情,嘴里胡乱的嘀咕着:“我真的穿越了,好友有好报啊,嗯不错,还是四岁的小正太,嗯不错不错啊,哈哈,低调低调啊。”看着莫非胡言乱语,可把她妈妈吓坏了,以为脑袋被打傻了呢,“非非,你咋啦,你可别吓妈妈,妈妈胆子小,是不是脑袋还疼,妈妈再给你呼呼,一会回家,妈妈给你做好吃的,你不是一直喜欢亚亚的那把玩具枪么,嗯妈妈也给你买一个好么,买个比他大的。”
    冷静下来之后,莫非才感觉脑袋上一阵木木的疼,混蛋,没轻没重的玩毛的打仗啊,现在国家都倡导和平,你们这些祖国的小花朵怎么能长歪了呢,作为沐浴在社会主义光芒之中的下一代,要理解祖国的良苦用心啊,整天就知道打打杀杀的真是幼稚,看把老子脑袋都给开瓢了,真是造孽啊,那拿石块的小子你等着,早晚把你们家窗户玻璃给换一遍。
    回到家的莫非,才仔仔细细的打量这现在的家,红瓦房,小平房,一个大院子被分成两户人家,门前是晒盐的潜水塘,三四亩一个方方正正的一眼望不到边全是这样的,承载着莫非小时候所有欢乐与记忆,可是到莫非十岁的时候全都不见了,变成了一个个好深好深的私人承包鱼塘。
    莫非的爸爸叫莫宗军妈妈王海英全都是规规矩矩的工人,跟着党走,党让干什么就干什么,全都是高中辍学继承上一辈子工作岗位,老实本分,家门口刨食吃,莫非还有个姐姐比他大一岁,可是一直都是养在外公外婆家,那时候计划生育,为了生下莫非这个带把的他父母受老鼻子罪了,头胎是个丫头,就想瞒着四处藏着他姐姐,可是在我党无处不在的照射下,是能瞒的住的么,最后还不是老老实实交了罚款,七八千呢,那时候七八千不是小钱啊,一笔巨款,所以说莫非在家里那是万千宠爱于一身,小霸王一个,他想要啥他妈妈就给他买啥,他姐姐在他妈妈眼里就是臭丫头一个,现在还养在外公外婆家里呢不带搭理,而莫非就是他妈妈的心尖宠,心头肉,宝贝疙瘩一枚(吐了)。
    “傻笑什么呢,看个电视这么高兴啊。”回到家后已是傍晚,莫非的妈妈为了安慰小莫非受伤的小心灵,特意开了家里金星牌彩电,调了个正在播放动画片的台,放的正是八零后小伙伴们最喜欢看的动画片之一—金猴降妖,莫非正双目放空对着画面傻笑,看到儿子心情不错,王海英心情也是轻松了不少“这孩子,你看给乐的,傻笑个不停,这动画片有那么可乐么,怎么也看不够。”王海英不明所以,只看见莫非对着画面呵呵呆呆的笑着。
    “对呀,对呀。”莫非还是傻笑个不停,“好了,你喜欢看那就呆着看吧,妈妈去收拾收拾,给你做最喜欢的菜,炒芹菜猪肉,都是瘦肉没肥的,让你一次吃个够。王海英慈爱的看着乖巧的儿子,打心底喜欢,为了这个儿子,又是罚了款又是被批评教育,再加上生莫非的时候又是难产,最后挨了一刀剖腹才生下了这个小子,到现在阴天下雨的时候伤口还丝丝的疼呢,可是王海英觉得遭的罪都是值得的。
    “嗯,好的妈妈,你去做饭吧,我一个人呆着就行。”王海英去厨房做饭去了,留下莫非一个人待在卧室。冷静下来的莫非,这才打量起现在的家,那么温馨,那么美满,虽然很小但是却承载了莫非快乐的童年回忆,永远慈爱的妈妈,喜欢对自己显示父亲威严的爸爸,还有听话受气包的姐姐。
    在想起二十年多年后,为了给自己准备工作结婚房子车子,快要掏空家底,被物质生活所迫而不能好好享受生活操劳一辈子父母,而自己为了所谓的面子,死撑不回家,点点心酸泪水涌了上来。“上辈子一事无成,既然老天多给我次机会,那我一定不会再让父母失望,可是我该干些什么呢?前世我只是一个喜欢宅在闺房中的爱幻想的艺术男,虽然也喜欢在贴吧指点江山,可是吹牛不上税啊,这实际操作就又一回事了,没资本玩个蛋啊。”
    莫非想了一会有点怂,可是又一想,发了狠心,人死鸟朝天不死万万年,要想富,那必须经商,老夫比这个时空的奸商多了三十年的记忆,也算是“过去”时空研究僧了,怎么的也有一拼,马云“爸爸”现在还是刚刚毕业的愣头青呢,我怕啥。
    可是要怎么富起来呢?他父母都是工人,拿死工资的,虽然双工人但是超生被罚所以工资少了点,每月都富余点,可是也不多,比上不足比下有余,要富起来谈何容易。
    “八八年啊,八八年,哎呦我去,今年我怎么把这个给忘记了呢。”莫非前世的时候比较喜欢吹国际上的经济大事件,感觉比较高大上,跟国际接轨,对国内的关注的比较少,可是八八年只要经历过的人不管大人还是小孩都有印象,中国通货膨胀了,各种物价飞涨,特别是生活方面的,那涨的叫一个快。
    1988年新春伊始,各种涨价的小道消息便在坊间流传,各种商品的价格也在悄悄地陆续上扬,民众的心理就已经开始发生了波动。3月份,国家即将对一些主要农副产品零售价格进行调整的消息传出,部分地区的民众(主要是一些大城市)出于对涨价的担忧,开始抢购商品,从而刮起1988年的第一波抢购狂潮。国营商场的肉、蛋、糖等副食品在很短的时间内就被抢购一空。上海在数日之内,商场里的食盐、食油、肥皂等日用消费品即告售罄。就连火柴也不例外,“价格闯关”这头猛虎出闸了,就连政府红头文件都失去了效力。
    这股风,也刮到莫非家这了,因为莫非的外公是个老干部,说道他外公那可是真正的社会主义干部,用现在话讲就是太祖真正的粉丝死忠。从不拿公家哪怕一针一线,古板而又顽固,铁面无私,他是厂长,管着工人再加上家人五六千号人呢,在当地人眼里就是“王老虎”,谁敢占公家一分一毫偷懒耍滑,天王老子来了也不给面子,所以人人都怕他就给起了这么一个外号。还有在他眼里工人农民是最光荣的,所以莫非的大舅就是农民,他妈妈跟小舅舅就是工人,一辈子的。
    外公是个老烟枪,抽的可凶了,所以家中总是买两条烟备着,莫非想到的快速赚钱的点子就是——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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