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声无息中,宁飞元神旁的金色光雾越发稀薄,他的气息已经超越王者九重天,比之前更加浓郁的皇者气息流淌出来。
    他思索着青年男子的话语,想着那个灭杀道尊的可怕存在。他拥有真一神相,在未来的时光中,或许有机会碰到这个存在。
    下方诸人的谈论都落在他的耳中,他可不像多数人那样沉浸在喜悦中,蚀的强大,远非那些人想象的那样,只有亲身经历才会明白。
    尤其是蚀与天劫相融,能在短时间身化天地,代天地行罚,这本身就已经超越了修士的力量。
    即便已经过去了很久,他依然清晰地记忆着从天劫中伸出的那一爪,即便是他现在已经有了半步皇者的力量,依旧不能抵御,那蕴含了天地大力的一击,似乎根本就不能是天劫,那是灭杀,没有丝毫的生机。
    “皇者的气息,他已经踏入半步皇者。只是有些奇怪,他究竟是如何引发的劫数。”众人都是看着宁飞,深深的疑惑压在他们的心头,就算是对宁飞心怀恨意的人,此时都忘掉了对宁飞的恨。
    巫山显得很平静,并没有急于冲过来,宁飞给了人太多的奇异,就算是他,也想要看清到底是为何。
    “仙阶已经到了尽头,玉关近在眼前,但们没有开启,他的劫数究竟从何而来。”少数能够看到宁飞仙阶的人低语。
    “你们都想要知道?”青年男子怪笑,“本座比你们更想知道。”
    他一挥手,一股无影无形的力量冲破封印,扫向宁飞。
    宙极钟器灵大惊,打出封印之力追逐,却始终追赶不及。
    巫族众多长老惊悚,一个个奋力出手,却被隐世老者压下来。
    “前辈这是为何?”季泰一的一道分身刚跨出身体,就被鱼纯的方块拦住。
    “蚀是高傲的,他说要亲眼看到,就不会在这个时候出手。”鱼纯神情怪异,似是触动了心中的某个回忆,面色一片黯然。
    宁飞双目金黄,他人看不到,他却是看的清清楚楚,面对扫来的一击,他不断地后退闪避,甚至还催动归元和天击。
    只是他的攻击还没打出来,青年男子的力量已经打入他的身体。
    没有痛苦,没有破坏,像是洗澡一般浑身舒爽,但宁飞心中震惊和愤怒。
    这就是身为弱者的痛苦,被这些强者任意的揉捏,生命掌握在他人的手中,能活下来仿佛是他人的施舍。
    宁飞极为讨厌这样,他要把握自己的一切,不愿意受到他人的操纵。
    一片明光从宁飞的体内绽放,光影从他的体内走出,那是他仙阶外在的显现。
    滔滔仙河之上,仙阶如同通往修到极致的长路,在这长路的尽头,宁飞站在一片淡淡的金芒中,在他的身前就是迷蒙的玉关,那了一道道的门户矗立,是通往力量和真理的大门。
    金光快速的虚淡,但就是无法看到金光遮掩之处。
    “这是为何,已经那样虚淡,但却有种莫名的力量蒙蔽,根本看到不到任何事物。”有人不满道。
    青年男子咬牙不语,众人都是心中没有来得焦急,就算是季泰一等人,心中都是有点急切。
    想着擂台上两人的处境,巫族众长老都是苦笑,擂台上有圣者级别的蚀存在,不但是宁飞危险,就是他们看中的巫山也是身处险境,而在这样的情况下,他们居然还会为宁飞体内那片金光后的事物心急。
    苏醒过来的宙极钟,即便是有着圣者之力,在这世间难逢对手,都只能与圣者的一道意念僵持,那真正的圣者会有多么的可怕。
    他们心惊,看着擂台上的青年男子,真害怕他突然爆发,招来更强的力量,那样一来,就算是宙极钟都是难以压制。
    想到此处,他们都是看向隐世老者。
    隐世老者似乎知道他们心中所想,不着痕迹的点头。
    巫族长老们松了口气,猛然听到一声闷响,像是石块之间的碰撞。
    “这,雾散了。”有人惊喜的大叫。
    “怎么可能!”所有看向宁飞的人,都是惊讶的张大嘴巴,一副不可置信的神情,纵然是青年男子和隐世老者,都是惊愕,显然看到的事情超出了他们的想象。
    “这是在开玩笑吗?怎么会有这种事情?”鱼纯震惊的几乎癫疯,奋力一掐身旁的季泰一。
    季泰一似乎毫无所觉,但他非同一般皇者的身体,万不是鱼纯可以轻易对付。鱼纯的手掌顿时血肉模糊,高深的皇道力量缠绕在他的手掌上,不断地破坏他的身体。
    “这是真的,啊,好痛啊,本座真是愚蠢。”鱼纯欢喜而又痛苦的大叫。
    在这一刻,宁飞只感觉身体一阵轰鸣,仿佛是凡人遭到了五雷轰顶,几乎所有的思维都停止运转,只剩下一道不断地在心中回荡。
    “不是最多十二万九千六百阶吗,怎么会多出一阶?”
    没有人能回答他,周围一片寂静,就连天空的劫云似乎都停止旋转,仿佛有若有若无存在的意志在观察着这一切。
    青年男子大笑,肆意的大笑,震动身体周围的封印力量,震动压在巫殿上空的宙极钟。
    如同天地雷音,压抑狂暴的声音在众人的耳畔响动,所有的人都被震醒,不知道多少人大惊失色的看着宁飞。
    “遥远的传说被打破了,最高位的仙阶从此多出一阶,这是创造出了一个神话。”
    “他本来自碎幻界没有死掉,已经拥有了非人的幻界,现在更是拥有了这样的仙阶。”
    “这一代的真一神相,打破了以往,不知以后出现的圣灵神相,又该以怎样的力量才能对抗。莫非他的路,用有圣灵神相的人也能走通。”
    带着颤音的言语流荡,不知多少人心中颤抖,这比看到圣者蚀还要让他们感到震惊。
    “他必须死!”这是夹杂在人群中,在少数人之间传递的神念,他们面目温和,心头却是在酝酿各种各样的恶毒计策。
    “亘古的铁律被打破了,或许本来就不是那样,他拥有真一神相,或许真一神相路本就是如此,不,圣神相都该如此,曾经的那些人,他们都走错了。”隐世老者低语,脸上写满可惜,倘若曾经的那些人,都是走了这样一条路,只怕现在的修士都已经拜托了蚀的威胁。
    但想着走上这条路的危机,他就无奈的摇头,自碎幻界,这已经是修士中必死的铁律,谁人会这么,谁人敢这么做,就算是曾经的那些人想要如此,他身旁和身后的人都会断然制止。
    “危机之中有奇迹,有新的契机……曾经的那些老友若还活着,这一刻怕都是气得跳脚吧。”隐世老者苦笑。
    “十二万九千六百零一阶,他又做到了别人做不到的事情。”蓝凤儿喃喃自语,在他身旁的蓝天儿目中露出点点的暗淡,但却在下一刻被一片明光取代。
    他是妖族的天骄,他人即使再强,他都有信心不弱于他人。
    不知有多少男子羡慕而又妒忌,也不知有多少的女子仰慕和向往。
    “一代新人换旧人,这是灿烂的一个时代,我们终将退去。”老一辈的修士汗颜、感慨。
    “居然还有一阶,圣子果然非同常人,这样我们与他的差距越来越大了,以后想要击败他,怕是没有可能了。”巫地行眼中神光湛湛。
    “嘿嘿,他纵是再强,又岂能独斗我三人。幽迷幻阵一开,同代无敌啊。”巫人行笑道。
    “可我们还没有踏入半步皇者,也不知到了那个境界,他已经走到了何种境地,本来是站在同一点的人,他居然突然拉开我们这么多。”巫天行低语,与两兄弟对望,都是颓然低头。
    “你们的能力,强在对未来的占卜,实打实的战斗,这不是你们的专长,何必以己之短比他人之长。”巫奎安慰,但面色却是诡异,怎么看都是在挖苦。
    巫天行不满道:“你这个老不正经的,再过个二十年,不,再过十年,我三兄弟就会想你挑战,希望你不要怯场。”
    看着他们三兄弟摩拳擦掌,巫奎笑着摇头,脸上的申请要多得意有多得意。
    似是想到什么,巫天行三兄弟突然面如猪肝,之感觉身旁充满一股冰冷的吓人的力量,在一声叹息之后,他们的身影落入一片漆黑的漩涡,隐隐有惨叫声传出来。
    “这就是曾经有人说过的希望吗?”青年男子的气息变得漂浮,时而消失殆尽,时而宏大的没有边际。
    “怎么回事?”众人心惊,只感觉高天之上,劫云的核心中,似乎出现了不一样的事物,深深的压迫在诸人的心头,一种大恐怖袭来,来自灵魂的颤栗刹那卷遍全场。
    “任何圣神相都不能小视,这是天地的告诫,你们的希望,就让本尊在此断送。”青年男子环视下方的所有人,而后盯紧宁飞,“小子,你的修行之路不通啊,前方是个断路,你必须回头才能活下来。”
    “断路吗?”宁飞冷笑,抬头看着上方的劫云,只见中心的血红似欲燃烧,无量深邃的光芒刺穿劫云,一柄巨大鲜红的长剑从光芒中显露,只是一闪,就刺入宁飞的仙阶,深深的刺在仙阶的最后一阶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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