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午11点,年城第二监狱。
探望室，姜倾云坐在桌子中间，左边坐着小宋，右边是手拿小本与笔的申灵灵。
一个满脸皱纹，瘦骨嶙峋的老人，穿着囚服，双腕带着手铐，在狱警的押解下坐到桌子对面，不安的看着三人。
小宋开口：“吴老汉，最近过的怎么样？”
吴老汉满脸愁容：“同志哟，我求求你们，给我换一个牢房，我在这里生不如死啊！”
姜倾云同情道：“强x犯、小偷、人贩子，这三种人是最被人看不起的，哪怕进了监狱，也要受别的犯人欺负，吴老汉，考虑到你将近六十的高龄，我们准备给你换个小单间。”
“真的？”吴老汉激动的站起了身，又被狱警按了下去。
姜倾云点头：“嗯，不过你要配合我们，一年前你拐走的那个婴儿的经过，来龙去脉都要说得清清楚楚！”
“唉，说起那个孩子我还真是倒霉啊，糊里糊涂就给判了个过失杀人......”吴老汉痛苦的捂住头，几人都可以看清他脸上的懊悔。“我从小家里穷，又没什么本事，年轻时还染上了赌博的臭毛病，到最后房子都输了进去，老婆也跟别人跑了。”
申灵灵拿着笔正在记录：“所以你才打上了拐卖孩子的馊主意？”
吴老汉语气颤抖：“我...我本来就想在东山那座小屋过完这窝囊的一辈子，平时也只靠捡破烂混口饭吃，警官啊，我是真没想犯罪啊！”
姜倾云托着下巴：“那你是怎么起的念头？从最开始说！”
“唉，说起这事，我也是鬼迷心窍了，去年冬天的一天晚上，我去咱年城最火的那个酒吧，叫...叫什么眼神饥饿，捡些破烂卖钱。那个地方正门灯火辉煌，我不敢去，怕别人撵走，后边有一个小门，服务员经常将垃圾从那里扔出去，常年不开灯，也没人看管，我到那里寻摸，发现角落里有一个大麻袋，打开里面装的全是空可乐罐子，我开心极了——”
小宋拍了下桌子：“让你说重点，说那些没用的干啥！”
姜倾云摆了摆手让小宋住口，“吴老汉，接着说。”
吴老汉感激的看了姜倾云一眼：“是，是。第二天晚上我再去，那里又多了个大麻袋，里面还是空可乐罐...第三天我再去，两个服务员正在搬出一个大麻袋，见了我也不撵，还帮我扛到背上。从此以后我就天天晚上去，可能人家那么大的酒吧，应该不在乎这么点小钱吧。”
姜倾云沉声道：“所以你白天也不捡废品了，每天就去扛那个麻袋？”
“对喽！”吴老汉感叹：“老汉我是个知足的人，那些废可乐瓶卖的钱够了吃好几顿的，我干嘛还起早贪黑捡几个塑料瓶子，而且那个酒吧的人对我很好，空瓶子之类的废品只给我。”
“这种好事不会一直便宜你吧！”申灵灵停止了记录，这算什么线索？
“警官你猜的真准，后来有一次我按时去的时候，那里除了装泔水的垃圾桶什么都没有，我以为服务员可能太忙忘了扔垃圾，就蹲在那里等了半个小时，服务员还是没有将大麻袋搬出来，我一下子慌了神，试探着敲门，发现门是虚掩的，我偷偷探进瞧了一眼，黑洞洞的，墙边放着大麻袋，正是装废品用的，我想可能是服务员偷懒不想搬出去，就自顾自扛走了。”
姜倾云眼睛睁大：“后来服务员责怪你了么？”
吴老汉摇摇头：“没有，他们以后再也没有将麻袋搬出来，就放在那个小屋子里等着我扛。”
“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那个麻袋放的位置是逐渐靠里的吧！”
吴老汉猛地抬起头：“您怎么知道，开始还放在门边，后来越来越靠里，里面装的东西也越来越多，甚至有废铜废铝，那些东西一斤就好几十呢！有一次，我在里面发现了一部手机，还是智能的，我鼓捣了几下竟然还能用，里面也有现成的手机号，就去买了个充电器，凑合着使了。”
“记啊！”姜倾云捅捅申灵灵。
“后来我再去...那扇门被人从里面锁了起来，我一下急了，使劲敲着门，服务员开门把我骂了一顿，说以后你别来了，这里的垃圾我们以后只给刘狗剩！”吴老汉咬着牙：“那个刘狗剩年纪跟我差不多大，是我的死对头，总是跟我抢着捡饮料瓶子，我跟他们理论的时候那老东西正好过来，服务员亲切的帮他扛上麻袋，我当时就气哭了。”
小宋笑道：“这点小事就能哭，你还是男人吗？”
吴老汉大声道：“警官啊，你不知道我们这些老骨头的难过，那个老东西有两个儿子呢，可是谁管他啊！更别说我这没人管的老家伙了，找工作也没人要，嫌年龄太大，没钱我怎么活啊！”
姜倾云：“接着说，申灵灵，你倒是记啊，他下面说的话很重要！”
申灵灵白了他一眼，不情愿的把笔拿起来。
吴老汉接着回忆：“后来我一直在家闷着，也不去捡破烂了，碰到刘狗剩那个老东西他肯定会嘲笑我。那一天下起了大雪，很冷，半夜的时候，捡的那个手机响了起来，把我吓得一激灵，是个陌生号，我小心的接通，对方竟然是找我的！”
姜倾云跟申灵灵同时问：“找你干什么！”
吴老汉吓了一跳：“额，他的声音分不清男女，让我下个礼拜五晚上十点，去酒吧后门把一个红色的箱子抱出来，完事后给我5000元，我那时正愁钱要花光了呢，头脑一热就答应了.......一个星期后，我悄悄的走到后门，手里还拿着窍门工具，谁知道门根本没锁，里面空荡荡的，只有一个红色行李箱，上面放着一个信封，打开里面竟然有一叠百元大钞，我的心都快跳出来了，对方果然不是骗我的！”
小宋喝道：“吴老汉，接着编！那5000元明明是你偷酒吧员工的，他都报警了！”
吴老汉叹了口气：“我说的都是实话，你们怎么就是不信呢！去年我跟你们坦白你们就不相信，既然不相信为什么又来问呢？”
“接着说！”姜倾云眼神越来越凝重。
“那个裹在抱被里的孩子就装在箱子里，我回去打开的时候吓呆了，这不是犯罪吗？打那个人的手机提示空号，我心想这不是成心害我吗？这时一个电话打过来，说让我照顾孩子三天，我不干，对方说给我十万......”吴老汉噎住了，接着低声哭了起来。“后来，后来的事你们都知道了，张队长过来抓我......”
吴老汉又把婴儿冻死的经过陈述了一遍，姜倾云站了起来：“好了，走吧，兄弟，给他换个小单间。”
小宋惊诧的望着姜倾云：“这也太便宜他了，张队为了这事还受了处分呢！”
申灵灵也不解：“一直是他的陈述，我们还没问呢，这就走？”
姜倾云已经向外走，扭头道：“小宋，你要知道，就是张队刚刚打电话让我来提审吴老汉的，你有什么意见自己去找他...问不出什么了，走吧！”
警车上，姜倾云坐在后座捏着双眼，申灵灵正要开口，看见他一脸苦苦思索的样子，只好又低头翻着小本。
姜倾云睁开了双眼：“有一肚子的问题正憋着吧，问吧！”
申灵灵等的就是这句话：“你看出什么了？”
姜倾云低声道：“这个吴老汉，其实就是一个牺牲品。对方有意将一个穷困潦倒的老人，一步步诱导，不知不觉让他走上了犯罪的道路。先用一些值钱的破烂让他上钩，使其放弃辛苦肮脏的生计手段，顺便养足他的胃口，那些卖废品剩下的钱恐怕他又拿去赌了吧...勾起了他的赌瘾，却让他突然又没有了生活来源，为的就是让他走进那个屋子！”
申灵灵问：“这又怎么样呢？服务员又没有责怪他，何况他拿的还是那个麻袋啊！”
“不一样！”姜倾云从口袋里拿出钱包：“就像你跟我借钱，我从钱包里拿出来给你，这叫借，你没有告诉我直接从我的钱包里拿，就算我事后没有责怪你，你心里还是会有一点点偷盗的感觉吧。”
申灵灵一下子急了：“我！我借钱还用找你？再说我什么时候缺过钱！”
“这只是一个比喻，再说这个钱包里...只有三十。”姜倾云小心地把钱包放回口袋，也不在乎驾驶座小宋异样的笑。“将他引入那个屋子后，再逐渐的将他的生活来源：那个大麻袋往房间里靠，就是要磨灭他进入别人房间，拿走财物所产生的负罪感。对方就是在培养吴老汉心里这种偷盗的感觉，所以当然不会责怪他。人很多时候的犯罪，就是因为心里各种很小的感觉开始的，如果当事人姑息他，不追究，那么这种感觉在他心里就会成长为念头，念头越来越大，最后成了瘾，无法根除！”
“偷盗的感觉，其实跟无意中捡到东西的感觉是很像的，所以以捡破烂为生的吴老汉很容易上套。最后对方当着竞争对手的面羞辱他，让他在捡破烂行...额，暂且这么叫，没有面子，对这个行业产生逃避心理。同时被养起的赌瘾让他无法自拔，这时候走投无路的他，为了钱别说拿个箱子，就是让他杀个人，恐怕都会考虑考虑！”姜倾云托着下巴，扭头看见申灵灵同样扭头，竟然也托着下巴，一阵尴尬：“你学我干什么！”
“那个...谁规定只有你能托下巴。”申灵灵脸色微红：“这么说，那个酒吧有问题了？”
姜倾云点头：“嗯，不是服务员，就是那个酒吧的管理层！”
探望室，姜倾云坐在桌子中间，左边坐着小宋，右边是手拿小本与笔的申灵灵。
一个满脸皱纹，瘦骨嶙峋的老人，穿着囚服，双腕带着手铐，在狱警的押解下坐到桌子对面，不安的看着三人。
小宋开口：“吴老汉，最近过的怎么样？”
吴老汉满脸愁容：“同志哟，我求求你们，给我换一个牢房，我在这里生不如死啊！”
姜倾云同情道：“强x犯、小偷、人贩子，这三种人是最被人看不起的，哪怕进了监狱，也要受别的犯人欺负，吴老汉，考虑到你将近六十的高龄，我们准备给你换个小单间。”
“真的？”吴老汉激动的站起了身，又被狱警按了下去。
姜倾云点头：“嗯，不过你要配合我们，一年前你拐走的那个婴儿的经过，来龙去脉都要说得清清楚楚！”
“唉，说起那个孩子我还真是倒霉啊，糊里糊涂就给判了个过失杀人......”吴老汉痛苦的捂住头，几人都可以看清他脸上的懊悔。“我从小家里穷，又没什么本事，年轻时还染上了赌博的臭毛病，到最后房子都输了进去，老婆也跟别人跑了。”
申灵灵拿着笔正在记录：“所以你才打上了拐卖孩子的馊主意？”
吴老汉语气颤抖：“我...我本来就想在东山那座小屋过完这窝囊的一辈子，平时也只靠捡破烂混口饭吃，警官啊，我是真没想犯罪啊！”
姜倾云托着下巴：“那你是怎么起的念头？从最开始说！”
“唉，说起这事，我也是鬼迷心窍了，去年冬天的一天晚上，我去咱年城最火的那个酒吧，叫...叫什么眼神饥饿，捡些破烂卖钱。那个地方正门灯火辉煌，我不敢去，怕别人撵走，后边有一个小门，服务员经常将垃圾从那里扔出去，常年不开灯，也没人看管，我到那里寻摸，发现角落里有一个大麻袋，打开里面装的全是空可乐罐子，我开心极了——”
小宋拍了下桌子：“让你说重点，说那些没用的干啥！”
姜倾云摆了摆手让小宋住口，“吴老汉，接着说。”
吴老汉感激的看了姜倾云一眼：“是，是。第二天晚上我再去，那里又多了个大麻袋，里面还是空可乐罐...第三天我再去，两个服务员正在搬出一个大麻袋，见了我也不撵，还帮我扛到背上。从此以后我就天天晚上去，可能人家那么大的酒吧，应该不在乎这么点小钱吧。”
姜倾云沉声道：“所以你白天也不捡废品了，每天就去扛那个麻袋？”
“对喽！”吴老汉感叹：“老汉我是个知足的人，那些废可乐瓶卖的钱够了吃好几顿的，我干嘛还起早贪黑捡几个塑料瓶子，而且那个酒吧的人对我很好，空瓶子之类的废品只给我。”
“这种好事不会一直便宜你吧！”申灵灵停止了记录，这算什么线索？
“警官你猜的真准，后来有一次我按时去的时候，那里除了装泔水的垃圾桶什么都没有，我以为服务员可能太忙忘了扔垃圾，就蹲在那里等了半个小时，服务员还是没有将大麻袋搬出来，我一下子慌了神，试探着敲门，发现门是虚掩的，我偷偷探进瞧了一眼，黑洞洞的，墙边放着大麻袋，正是装废品用的，我想可能是服务员偷懒不想搬出去，就自顾自扛走了。”
姜倾云眼睛睁大：“后来服务员责怪你了么？”
吴老汉摇摇头：“没有，他们以后再也没有将麻袋搬出来，就放在那个小屋子里等着我扛。”
“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那个麻袋放的位置是逐渐靠里的吧！”
吴老汉猛地抬起头：“您怎么知道，开始还放在门边，后来越来越靠里，里面装的东西也越来越多，甚至有废铜废铝，那些东西一斤就好几十呢！有一次，我在里面发现了一部手机，还是智能的，我鼓捣了几下竟然还能用，里面也有现成的手机号，就去买了个充电器，凑合着使了。”
“记啊！”姜倾云捅捅申灵灵。
“后来我再去...那扇门被人从里面锁了起来，我一下急了，使劲敲着门，服务员开门把我骂了一顿，说以后你别来了，这里的垃圾我们以后只给刘狗剩！”吴老汉咬着牙：“那个刘狗剩年纪跟我差不多大，是我的死对头，总是跟我抢着捡饮料瓶子，我跟他们理论的时候那老东西正好过来，服务员亲切的帮他扛上麻袋，我当时就气哭了。”
小宋笑道：“这点小事就能哭，你还是男人吗？”
吴老汉大声道：“警官啊，你不知道我们这些老骨头的难过，那个老东西有两个儿子呢，可是谁管他啊！更别说我这没人管的老家伙了，找工作也没人要，嫌年龄太大，没钱我怎么活啊！”
姜倾云：“接着说，申灵灵，你倒是记啊，他下面说的话很重要！”
申灵灵白了他一眼，不情愿的把笔拿起来。
吴老汉接着回忆：“后来我一直在家闷着，也不去捡破烂了，碰到刘狗剩那个老东西他肯定会嘲笑我。那一天下起了大雪，很冷，半夜的时候，捡的那个手机响了起来，把我吓得一激灵，是个陌生号，我小心的接通，对方竟然是找我的！”
姜倾云跟申灵灵同时问：“找你干什么！”
吴老汉吓了一跳：“额，他的声音分不清男女，让我下个礼拜五晚上十点，去酒吧后门把一个红色的箱子抱出来，完事后给我5000元，我那时正愁钱要花光了呢，头脑一热就答应了.......一个星期后，我悄悄的走到后门，手里还拿着窍门工具，谁知道门根本没锁，里面空荡荡的，只有一个红色行李箱，上面放着一个信封，打开里面竟然有一叠百元大钞，我的心都快跳出来了，对方果然不是骗我的！”
小宋喝道：“吴老汉，接着编！那5000元明明是你偷酒吧员工的，他都报警了！”
吴老汉叹了口气：“我说的都是实话，你们怎么就是不信呢！去年我跟你们坦白你们就不相信，既然不相信为什么又来问呢？”
“接着说！”姜倾云眼神越来越凝重。
“那个裹在抱被里的孩子就装在箱子里，我回去打开的时候吓呆了，这不是犯罪吗？打那个人的手机提示空号，我心想这不是成心害我吗？这时一个电话打过来，说让我照顾孩子三天，我不干，对方说给我十万......”吴老汉噎住了，接着低声哭了起来。“后来，后来的事你们都知道了，张队长过来抓我......”
吴老汉又把婴儿冻死的经过陈述了一遍，姜倾云站了起来：“好了，走吧，兄弟，给他换个小单间。”
小宋惊诧的望着姜倾云：“这也太便宜他了，张队为了这事还受了处分呢！”
申灵灵也不解：“一直是他的陈述，我们还没问呢，这就走？”
姜倾云已经向外走，扭头道：“小宋，你要知道，就是张队刚刚打电话让我来提审吴老汉的，你有什么意见自己去找他...问不出什么了，走吧！”
警车上，姜倾云坐在后座捏着双眼，申灵灵正要开口，看见他一脸苦苦思索的样子，只好又低头翻着小本。
姜倾云睁开了双眼：“有一肚子的问题正憋着吧，问吧！”
申灵灵等的就是这句话：“你看出什么了？”
姜倾云低声道：“这个吴老汉，其实就是一个牺牲品。对方有意将一个穷困潦倒的老人，一步步诱导，不知不觉让他走上了犯罪的道路。先用一些值钱的破烂让他上钩，使其放弃辛苦肮脏的生计手段，顺便养足他的胃口，那些卖废品剩下的钱恐怕他又拿去赌了吧...勾起了他的赌瘾，却让他突然又没有了生活来源，为的就是让他走进那个屋子！”
申灵灵问：“这又怎么样呢？服务员又没有责怪他，何况他拿的还是那个麻袋啊！”
“不一样！”姜倾云从口袋里拿出钱包：“就像你跟我借钱，我从钱包里拿出来给你，这叫借，你没有告诉我直接从我的钱包里拿，就算我事后没有责怪你，你心里还是会有一点点偷盗的感觉吧。”
申灵灵一下子急了：“我！我借钱还用找你？再说我什么时候缺过钱！”
“这只是一个比喻，再说这个钱包里...只有三十。”姜倾云小心地把钱包放回口袋，也不在乎驾驶座小宋异样的笑。“将他引入那个屋子后，再逐渐的将他的生活来源：那个大麻袋往房间里靠，就是要磨灭他进入别人房间，拿走财物所产生的负罪感。对方就是在培养吴老汉心里这种偷盗的感觉，所以当然不会责怪他。人很多时候的犯罪，就是因为心里各种很小的感觉开始的，如果当事人姑息他，不追究，那么这种感觉在他心里就会成长为念头，念头越来越大，最后成了瘾，无法根除！”
“偷盗的感觉，其实跟无意中捡到东西的感觉是很像的，所以以捡破烂为生的吴老汉很容易上套。最后对方当着竞争对手的面羞辱他，让他在捡破烂行...额，暂且这么叫，没有面子，对这个行业产生逃避心理。同时被养起的赌瘾让他无法自拔，这时候走投无路的他，为了钱别说拿个箱子，就是让他杀个人，恐怕都会考虑考虑！”姜倾云托着下巴，扭头看见申灵灵同样扭头，竟然也托着下巴，一阵尴尬：“你学我干什么！”
“那个...谁规定只有你能托下巴。”申灵灵脸色微红：“这么说，那个酒吧有问题了？”
姜倾云点头：“嗯，不是服务员，就是那个酒吧的管理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