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说司马勋脚刚一着地,立即运气轻身功法,“嗖!”地一声,点足而出。
    这时他见那樵夫正笑眯眯地望着自己,不由得勃然大怒,挥手轰出就是一掌,雷霆之声乍起,殊不知那樵夫竟然面不改色,笑着与他遥空应下。
    顿时空中“砰”地一声闷响,两人都不禁“登登!”地连连后退了三步,端的是内力不凡,一击惊人。
    司马勋本来还要出手,那樵夫却哈哈大笑,毫无还手的意思,自顾地道:“老夫就知道你不会掉进第一个坑里,所以就专门弄了两个相隔很近的坑,没想到你还真的又掉进去了。你可知道那个坑里为什么只有旁边的洞壁上有这种特殊的紫竹签么?”
    司马勋闻言也不觉一怔,这挖坑害人往往都在下面插满了尖刺之类的陷阱,但那个坑底却什么都没有,当时他还觉得奇怪,这时见矮胖子鬼笑着提起,不禁陡地脸色一变,那樵夫却早就看在眼里,心道小样,看你还不上当,口中却道:
    “看来你反应还不慢,不错,那些紫竹签上可是浸了巨毒,你现在看看伤口,是不是隐隐有点发麻?”
    司马勋闻言面色微变,神情忽震,果然去查看那伤口,似乎还真的有些发麻,又不由得心中一沉。
    那樵夫暗中偷笑,心道:“刮伤的伤口,岂有不麻不疼之理?”
    但所谓关心则乱,那司马勋也是吓糊涂了,还以为真的中了剧毒,惊道:“你……究竟是什么人,为什么要给我下毒?”
    樵夫突然得意地哈哈大笑,用手在脸上抹了一回,司马勋眼前顿时出现了一个矮胖的老头,大腹像个水桶,脸上还有胡子,这副面容立刻使他想起了那个矮胖的老道,还有那个身形佝偻的老妪。
    司马勋毕竟是个谨慎的人,刚才心生警兆之时,只是觉得这几个人似乎有某些关联,但当时又不能明确地说出他们到底哪里相似,如今这才恍然大悟,原来他们几个都矮矮胖胖的,这么看来,他们可能是一个人。
    一想到此处,那么方才时而装聋作哑,时而嘻笑怒骂,甚至连那“胡弄贵”这个名字,也可能是浑话糊话,占尽了自己的便宜。
    司马勋仓惶惊骇地道:“你……这么说来胡弄贵是你的假名了,而那个老妪,还有道士都是你假扮的了,我跟阁下无冤无仇,只是不知你究竟是什么人,为何装神弄鬼,要设计陷害于我?”
    樵夫不屑一顾地冷嗤道:“我是什么人,不是都已经告诉你了么,谁让你笨呢,胡弄贵,岂不正是糊弄鬼么,你不是已经知道了么,还装摸作样。最讨厌你这种伪君子了,不实在。”
    “我跟你讲,如今你中了我的独门巨毒,若是没有我老人家的独门解药,今后的半年内,你的身体将会一块一块地烂掉,直到烂得下身都是骨头时还痛苦地活着,看着自己的脾、胃、肾一个个烂掉,直到心烂掉才慢慢死去,你说好玩不好玩?”
    司马勋闻言顿时神惊意惧,猛然沁出一身冷汗,神光暴射地怒声道:“你究竟是谁,你……你想怎么样?”
    胖老头一瞪眼,胡子撅起老高,道:“你刚才都叫出我老人家的名字了,竟然还故意装傻充愣,我老人家可不是好骗的。我想做什么你马上就知道了,但现在你老老实实地过来,让我点上穴道,我再告诉你不迟。”
    司马勋冷笑一声,道:“你又想如何折磨我,反正左右是个死,我为什么要让你点我的穴道?”
    樵夫却道:“我最不喜欢杀人,但我的毒药却不会选择。解药我身上只有一包,你可以选择不过来,但休想再从我这里拿到解药,惹毛了我,我自己取出来一口吃掉!不过,我可以答应你,我问过话就会给你解药,怎么做随你自己决定。”
    司马勋冷冷地望了樵夫一眼,那樵夫不耐地转身要走,这下却把他吓坏了,虽说被他点了穴道不一定能活,但樵夫所说的死法实在是骇人,若是果真如此,他宁愿自戕而死。
    但若是被这个古怪的人点了穴道说不定真的还有一线生机,当下司马勋急忙自己出手点中期门穴,顿时定格成一个点穴动作的奇怪姿态,道:“前辈,我已经自己点了自己的穴道,你直接问好了,我一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但你也要信守承诺才好。”
    樵夫转过身来,突然道:“你过来让我亲自点了,我才相信你。”
    司马勋道:“我已经点了自己的穴道,不能动弹,怎么走过去?”
    樵夫突然生气地吹胡子道:“你当老夫是三岁小孩来欺负呢,你就算点了自己的穴道,我也不能相信,快点自己冲开,重新让我再点一回。”
    司马勋闻言,心中对这矮胖老者大起杀念,但如今自己受制于人,无可奈何,只好费了半天的功夫重新解开穴道,走过去让胖老头重新点过。
    这次老头用的手法很奇怪,连司马勋这样的先天高手亦不禁咋舌,这种禁制是他从未见过的手法,丝毫看不出是哪个门派的。
    这种种情形,无一不表明这矮胖老者的不凡之处,包括之前他们平分秋色的一掌,让他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
    要知道在这南武林中,先天高手本来就少,而且每一个先天高手无不是名满南武林的,这突然冒出一个先天高手,还是与他作对,怎能让他不多想?
    可惜正所谓是强中自有强中手,一山还有一山高,他还是莫名其妙地栽在了这个矮胖老者的手中,司马勋不服不行。
    想到这里,司马勋又不由叹了一口气,责怪自己之前只顾着寻找萧逸的下落,没有认真分析这老者的话,不然以他司马勋的精明,只怕在老者说出名字的时候,他就反应过来了。
    正所谓一失足成千古恨,如今落在别人手上,也只能是听天由命了!
    好一个胡弄贵,还真是糊弄鬼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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