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出了以后大会没有再举行。
    虽然刘有为一再求情,莫昆吾决定依然没有变。但如今在天乙门,自己门中的弟子无论如何也不好在其它门派处置,把常雨暂且关押到天乙门,等大会结束以后回宗内处置。
    余芷诺的师父青木,知道余芷诺和常雨之间的关系,可余芷诺的资质百年难遇,这个徒弟他实在是不想失去,如今常雨被古立识破了魔教什身份,余芷诺断然也会受到牵连,他想保下余芷诺,现在大会现场乱做一团,口舌众多,他怕流言蜚语会对自己徒弟更加不利,于是便带着弟子提前离开了。
    常雨被识破了身份,余芷诺想留下来陪他,更有一股冲动要上去和他一起承担,可是最终还是忍住了,若是自己真的那般做了,说不好两人都会有危险,现在只能等他们的结果出来自己想办法救他了。
    而如今常雨出了这么大的问题,余芷诺身份肯定会被彻查。不过还好,并未像常雨一样被宗规处置,天乙门对她询问后,发现她虽和常雨在一起,但是应该和魔教没有关系,毕竟是关系到了魔教,不可能三两句话就洗脱嫌疑。
    如今正道大会正在举行,天乙门就商量把这件事暂且给搁置了下来,等四正大会完毕之后再仔细来查。
    余芷诺的脸色更苍白了,她看着远方,两眼无神,一步一步走出了大殿,对常雨处理的结果她知道了,宗规处置!虽说她不是剑阙宗的弟子,但是她知道这正道的门派对魔教人的处罚会是什么,可如今却无能为力!
    当初常雨单薄的身影,不顾一切为了她孤身抵挡血灵,而在最危险的时候还不忘让她逃跑。
    她知道,常雨很害怕,但是就算这样,这个比自己小两岁的孩子每次总会是挡在她的面前,从来都未曾对她有过放弃,常雨单薄的身影,和这些画面早已深深的印在了她的心中!
    常雨现在就要被宗规处置,而自己却没有留下来陪他,更没有向他一样站在自己的面前,独自留下了他一个人承受,如今就算是见他一面估计都只是奢望了,余芷诺心如刀绞,对自己万般悔恨!
    、、、、、、、、、
    双指峰后,分给器堂弟子的房屋中。
    唐剑皱着眉头,“要是宗规处置小师弟的话他就危险了,师父你一定要救小师弟呀!”
    刘有为面色平静,缓缓道:“宗里自会定夺,你不用操心。”
    “要是宗里定夺小师弟还有命吗?师父你就想想办法吧!”唐剑脸上满是肯求之色,话语说的非常着急,“师父,虽然我和小师弟在一起待的时间不长,但我知道小师弟心性善良淳朴,他肯定不是魔教中人,更不做对不起剑阙宗的事,你不能见死不救啊!”
    刘有为怒瞪了唐剑一眼,“不要说了,明日大会还要举行,做好你该做的事。”
    刘有为的话语唐剑心中有些不满,“我要去救小师弟!”
    刘有为面色大变,“你居然学会和我顶嘴了,难道连为师的话都不听了吗?”
    唐剑没有理会刘有为,说道:“我一定要去救小师弟,不管能不能救出,我不会连累器堂的,要是其他师弟在的话,我想他们也一定会这样做!”
    “你小师弟什么人,为师看的比你清楚!你就在这里还好待着,不许给我惹起事端。他的事,宗里自会解决!”
    唐剑“噗通”跪了下来,头重重的磕在了地上!
    “师父!求你了!”唐剑的声音有些哽咽。
    刘有为向外走去,没有回头,只留下了独自跪在地上的唐剑,他的背似乎有些颤抖。
    、、、、、、、、、
    常雨被关押在了天乙门后山的一屋中,门外还有两名天乙门的弟子看守。
    虽然已经知道了自己的命运,但他没有流泪,也没有喊,反而自己笑了出来,像遇见什么喜事一般开怀大笑,竟是有些诡异。
    刘有为来看过他,却没有进去,隔着窗户看着自己最得意的弟子这般模样,他心痛难忍,苦涩的摇摇头。
    跟他一起来的还有慕弘阳,慕弘阳见身边的刘有为神色,抬手在他肩膀上拍了拍,刘有为藏在衣袖中的手已狠狠的握成了拳头,青筋暴起。
    天色将晚,常雨佝偻着身躯站在窗边,胸口那一掌隐隐作痛,衣衫有些凌乱,好生狼狈。
    他就这样一直在床窗边站着,不知何时,屋中已是一片黑暗,窗外天色逐渐进入黑暗,直至午夜……
    淡薄的雾气轻拂于这山门之中,袅袅冉动。远处的树影伴随着清风在这山巅微微摇曳,藏在云层之后的半月透出了光影,皎洁的月华撒在了这满山的云雾中,仿若仙境……
    窗前的常雨面色平静,并未为之动容,转身走回屋中坐了下来,也许是动作有些大触到了身上的掌伤,咳了两声。
    “啪!”
    窗外传来了一声响,似乎是什么东西掉在了地上。
    正欲起身、、、
    突然!门被打开了,走进来三人,竟都是身穿黑色夜行服。
    “你们是什么人?”常雨有些慌乱,惊声道。
    为首的一人拉下了脸上的黑布。
    “宏忍?怎么是你!”
    什么都不要说,快跟我走!”
    “我不走!”
    “为什么?难道是因为我净禅寺大会时说的那番话?”
    常雨摇了摇头,“我知道你们也是迫不得已?”
    宏忍实在是想不通,常雨都已经命悬一线了还执意留下,问道:“那是为何?”
    “我不是他们说的魔教妖人,我要回剑阙宗!”
    宏忍并不知,在常雨心中剑阙宗早已成了自己的家,真因为这样才想都没想便否决了。
    宏忍皱着眉头走到常雨的身前,压低了声音道:“正道中潜入了魔教中人,这罪名你回去有多少活命的机会你难道不知道?你这件事天下多少门派看着呢,你认为凭你自己的一番说词他们就会放过你?”
    见常雨不语,宏忍继续道:“就算他们想救下你,天乙掌门要让剑阙宗给天下正道个交代,这交代是什么?他们会因为你得罪这么多人而背上庇护魔教的骂名吗?现在的情况没你想象的那么简单,就算他们知道你是个好人,你的罪名也难以逃脱,毕竟你身上的血宗秘法是事实!”
    “我……”常雨犹豫了。
    “师兄,有人来了!怎么办?”在门口看守的一黑衣人小声道。
    “快藏起来!”宏忍急忙道。
    宏忍等人正在找寻脱身之法,屋外那人发现了躺在门口的天乙门弟子,一个戚身便掠进了屋内。
    那人手中提着一柄仙剑,竟是也蒙着面,见屋中居然还另有其人,豁然拔出了手中仙剑,“什么人,休得伤害我徒儿!”
    在这人刚进门的那一刻常雨已经将他认了出来,正是刘有为。
    常雨眼中有些湿意,自己现在身份如此,他没有想到刘有为会来,师父在器堂对自己关爱有加,而自己和魔教说不清道不明的关系却是隐瞒了他,师父不但没有怪罪,反而还百般庇护。见到屋中的人还是想着如何保护自己,心中愧疚难忍,叫道:“师父!”
    常雨有太多话语涌入胸中,很想说,却又不知从何说起,只能融入到了这一声师父中。
    刘有为走了过来把常雨护在了身后。
    宏忍猜透了刘有为的意思,拉下了面上的黑布,上前叫道:“刘师叔。”
    “净禅寺方丈的座下弟子?你们来干什么?”刘有为对他们的出现感到奇怪,话语中带着敌意。
    “刘师叔,我们是来救常雨的,若是您不同意,我们也只能让您恕罪了!”宏忍话语间从怀中掏出一物。
    是一个金色的小钟,拳头大小,小钟的周围布满了纹路,好生精致。
    “御心钟!”刘有为面色震惊!
    这御心钟乃是上古五大神器之一,有摄人心魄之力。虽然宏忍在这众派晚辈之中难觅敌手,要同刘有为是打斗,加上身边两人断然也是敌不过的,但手中有了这御心钟,刘有为必须将大半的灵气来抵御,定不是这三人对手。
    刘有为把面前遮脸的黑布给拽了下来,“师侄不必如此,我是来救他的。可你们当是真救他?我这徒儿现在可是和魔教难以洗脱关系,你们居然不顾正道身份前来相救,这是为何?”
    “刘师叔,此事这般重大,我等怎么会来此儿戏!究竟为何我也说不清,全是家师的意思,若刘师叔有什么疑虑,等我们把常雨救去后找机会让家师再和您细说吧。”
    刘有为不在多问,“也好,此地不宜久留我们快些走吧,要是被发现了,我们就难脱身了。”
    “师父,我不想走……”常雨在刘有为身后喃喃道。
    本来常雨有要走的意思,但他现在看见刘有为却不想走了,常雨总感觉自己面前的师父有什么事总会替他顶着,在他的背后总感觉很温暖很安全。
    这种感觉他很享受,却不知还有多少这样的时日……
    刘有为怒道:“糊涂!回去还有机会活命吗?你还想不想见你的家人乡亲!”
    刘有为的话语把常雨吓了一跳,他进入器堂这么些时日刘有为一直都是面色和善,从未见他发过如此大火,不敢再说话,低下了头不再固执,跟着刘有为等人出了屋子。
    屋旁是一片树林,已经没有了建筑。
    宏忍小声道:“刘师叔,我们从山后的树林离去,你快些回去吧,要是被其他人发现你不在事情就不好办了。”
    “你们要怎么安置我这徒儿?”刘有为有些放心不下。
    “家师的意思让我们先把他安置到山下,等大会结束后把他带回去藏于净禅寺,无论如何也能保他一命。”
    刘又有叹了一口气,“如今也只能这样了,那你们快些走吧,我刘有为在此谢过了!”刘有为双手一捧,俯下了身。
    宏忍上前忙将刘有为扶住,“刘师叔,我一小辈怎能大礼!此地不宜久留,我们还是速速离开罢。”
    “师父!”常雨万万没想到师父居然会冒如此大的风险前来救他,更为他为一个晚辈弯腰行礼,鼻子有些发酸,却又怕师父看见,偷偷用衣袖抹掉。有无数的话语含在了口中,却终究没有说出口!
    刘有为看出了常雨的心中的不舍,可此时的环境实在不能容他们长叙,摸着他的脑袋,“什么也不用说了,你先跟着他们离开,有什么话以后有机会再和师父说吧。”话语中蕴含着无尽的关切,像一位慈父一般,尽是慈爱。
    常雨重重点了点头,已经忍住的泪水还是从眼中流出。
    “快走吧,师父只能帮你到这了,不管怎么样好好活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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