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镇上的居民,除了大半是猎人外,还有少部分是渔民,专门靠在洛河中捕鱼为生。
    通常渔网撒下去,静等半个时辰后再拉上来,运气好的话,收获数百斤的杂鱼是不在话下的。
    因为小老鳖都是用渔网意外捕捞上来的,所以集市上并未有特殊的摊位专门贩卖小老鳖,因此林跃二人进入汹涌的人群后,便分头行事。
    “冰糖葫芦,又大又甜,一串只需五铜币!”
    “刚出炉的大葱包,快来瞧瞧,不好吃不要钱哦!”
    ……
    周围不绝于耳的叫卖声,令林跃两耳发溃,嘴角抽了抽,他只有硬着头皮继续寻找小老鳖。
    “鲁蛇夫,你的左手怎么…没了?”
    走在街道上的林跃听到前方惊讶的尖叫声,本来是毫无兴致,可听到'鲁蛇夫'三字后,想了想后还是抬脚朝人群走去。
    “爷爷说还需几条毒蛇配药酒,不如今天顺手买回去。”林跃沿着人群的缝隙慢慢钻进,嘴中喃喃自语着。
    费了好大的劲,林跃才得以挤进最前方。两眼抬起,看见鲁蛇夫垂头丧气的坐在自制小板凳上,脸上非常差,左手的袖子里空荡荡的。
    见鲁蛇夫的左手真没了,林跃顿时感到诧异。眼前这位壮硕的中年大汉是镇上出了名的蛇夫,自幼就跟随长辈在大山中捕蛇,与蛇打交道三十多年,鲁蛇夫已然能捕获任何蛇!
    “鲁蛇夫,你不会是在大山中遇到寻食的大虫了吧?”又有人出声问道。
    鲁蛇夫是捕蛇的能手,但遇到山里的大虫,还是得落荒而逃,所以有人认为他的左手是被大虫叼走的。
    心情糟糕的鲁蛇夫被众人唧唧喳喳的询问声惹烦了,气呼呼的道:“什么大虫猛兽的,老子的手是被黑纹蟒给咬断的!”
    众人听得此话后,脸庞顿时都呆滞下来,倏而,有人打心底不相信,也有人对此产生质疑,道:“鲁蛇夫,你少忽悠人了,七丈的蟒蛇王你都能抓住,怎么可能会被黑纹蟒给咬断手?”
    “妈的,那条黑纹蟒就在我身后的铁笼子里,我还会骗你们!”鲁蛇夫脸色赤红的嚷嚷着。
    众人目光移动,望向鲁蛇夫身后的铁笼子,发现里面真有条漆黑的蟒蛇,只是沉寂了好半晌后,却不约而同的发出哄笑声。
    “这八米多长的黑纹蟒,会是你鲁蛇夫的对手?”
    “鲁蛇夫,你是不是老了?连这种体型的黑纹蟒都能伤到你?”
    漆黑的铁笼里中,八米多长的漆黑蟒蛇直立起半截身子,嘴中的蛇信颤抖不停,目光狰狞的看向众人。
    “都他妈给老子滚,再不滚,就放蛇咬死你们!”鲁蛇夫以捕蛇闻名小镇,如今却被黑纹蟒咬断左手,心中的愤怒和屈辱,此刻在众人的冷嘲热讽中爆发。
    鲁蛇夫红着眼,脸部的肌肉在剧烈抽搐,围观的人群讪笑几声,最后都散去。
    “臭小子,你还不滚!”鲁蛇夫见还有个少年站立在前方,不由得冷喝道。
    知晓蛇夫心情不好,林跃挠头赔笑道:“我是来买蛇的。”
    鲁蛇夫长得虽人高马大,但不是无理之人,吐了口白气后,语气变得缓和的道:“需要什么蛇,自己挑好。”
    以前配药酒的蛇都是爷爷买的,林跃还真不知蛇的种类,无奈下,只得试探性的道:“第二医馆的医师买的蛇,就是我需要的。”
    鲁蛇夫浓眉微挑,问道:“第二老先生,是你何人?”
    “是我爷爷。”林跃笑着回道。
    鲁蛇夫缓缓的打量林跃几眼,旋即才道:“嗯,你先等着,我这就把那几条蛇挑出来给你。”
    走到装着各类毒蛇的铁笼前,鲁蛇夫眼神猛然变得凌厉,手法娴熟的捏着花蛇的头颅,其它蛇还未反应过来,手就已经迅速的抽出。
    两手指轻捏了捏,花蛇嘴巴上的骨头突然脱臼,然后无力的伸出蛇信。这时,鲁蛇夫才将花蛇装进布袋。
    依法泡制,他在铁笼中又抓出好几天毒蛇,然后依次丢进布袋。
    “就是这些蛇了,你拿好。”鲁蛇夫把布袋交给林跃,说道。
    布袋抓在手里沉甸甸的,林跃满意的点点头后,抬头问道:“这些蛇要多少钱?”
    鲁蛇夫摇摇头,说道:“第二老先生救过我的命,这些蛇权当我的小小心意吧。”
    十多年前,鲁蛇夫还是个性子鲁莽的青年,某次进山,因与同行比试捕蛇之技,孤身闯进万蛇窟中时,被十多条毒蛇咬中,各种蛇毒同时发作,要不是林跃爷爷出手,恐怕鲁蛇夫早就命丧黄泉了。
    那次的出手,不仅救了鲁蛇夫的性命,也造就了林跃爷爷神医之名。
    “若是爷爷知晓我不付钱,定会惩罚我的。”林跃装可怜的说道。
    鲁蛇夫闻言,不以为然的道:“这事只要你不大嘴巴到处乱说,谁会知道呢。”
    不等林跃开口,他声音变得低沉地说道:“我现在只剩下右手了,以后可能再也不会进山捕蛇,这些蛇你就拿回去吧。”
    鲁蛇夫话中带着悲伤,林跃嘴巴蠕动了几次,但终究没吐出话来。
    无声的叹了口气,林跃不自觉的再次把目光投向大铁笼中的黑纹蟒身上。
    全身如黑墨浇铸而成,鳞片上有着紫黑的纹路,这条不算大的黑纹蟒,怎么能将鲁蛇夫咬伤?
    林跃心中虽有疑问,但此时询问事情经过,无异于在鲁蛇夫的伤口上撒盐,因此前者沉吟了数息后,到底还是打算作罢。
    “…买…下…”
    就在林跃移开视线,要和鲁蛇夫道别时,嘶哑微弱的声音突兀的传入前者脑海中,使其顿时愣住。
    几乎是瞬息后,林跃脸庞上露出惊喜之色,不顾鲁蛇夫疑惑的目光,兴奋的说道:“这条黑纹蟒什么价,我要买下!”
    目光古怪的盯着少年,鲁蛇夫问道:“你买黑纹蟒有何用?”
    尴尬的笑了笑,林跃快速的想好借口:“爷爷打算配制新的药散,其中有味药就是蟒蛇血。”
    “原来是老先生要要配药散啊。”鲁蛇夫恍然大悟的咕哝道。心中没有一丝质疑,因为镇上的医师都有研制与配制药散的癖好,林跃爷爷也不例外。
    偏头看着黑纹蟒,鲁蛇夫眼中同时涌出多种情绪。最后叹了口气,挥了挥手,淡淡的说道:“既然老先生有用,那便卖于你吧。”
    最后这条黑纹蟒的价格定在八十金币,林跃本想提高些,但鲁蛇夫死活不肯多收。
    在鲁蛇夫手中买下黑纹蟒后,林跃在街道上走了半个多时辰,才在一位老渔夫手中,买到了小老鳖。
    至于二球,他的收获更大,买到的小老鳖数量是林跃的两三倍。
    两人在街道上汇合,当他们往四合院方向走去时,天色已经完全暗了下来,街道上两旁的院落,门前的灯笼都陆续的点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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