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据说在西晋朝,有一位司马家的皇帝,历史上称为晋惠帝,他在位的时候,有一年发生饥荒,百姓没有粮食吃,只有挖草根,甚至食观音土,许多普通百姓,因此活活饿死。
    消息被迅速报到了皇宫中,晋惠帝坐在皇座上,听完了大臣的奏报后,大为不解。
    善良的晋惠帝呢,很想为他的子民做点事情。
    经过冥思苦想后,终于想出了一个解决方案,名曰:“百姓无粟米充饥,何不食肉糜?”
    从此以后,惠帝被历史学家誉昏君,以此教育后人。
    还有另外一种说法是:“晋惠帝可能从小生在皇宫,没有机会出去乡间田野,看看当时老百姓的生活状态,以到对当时民生不了解,以致于,说出了这个被无数文人拿来教育后来者的典故,事实上真像是如些的吗?真像已经无从得知。”
    栾青松作为农村人,上历史课时,听到老师讲这个故事时,并不觉得皇帝昏聩痴顽,反而觉得他很幸福,为什么呢?因为他天天都有肉吃啊,这是多么幸福的事啊。
    家里太穷,田少,收获的稻谷,不够吃一年,差不多有六个月时间里,日子都很难过。
    吃玉米磨的颗粒、高粮、土豆等,作为粮食。
    所以,对于能吃肉,绝对是心向往之,难得的无上美味。
    ...............
    黔州,山高地少。
    这地儿有一种说法,叫天无三日晴,地无三里平。
    生存环境,可想而知,交通基本靠走,通信必须要吼,治安一般靠狗。
    一般的农村人,都会练就两样生存的能力,一是能走,二是能挑。
    从有记忆起,这个地方都是这样的,如果陌生人来村里,全村鸡鸣狗叫连绵不绝。
    最难忘记的是,一般有月亮的日子,半夜三更。
    有几对到树林或者玉米地里,谈情说爱的小年青回来,鸡鸣声、狗叫声、小孩哭声,那真是声声入耳,冷不钉的,从毛厕里走出一大叔,绝对让你吓出一身冷汗,呵呵,这就是农村!
    栾青松出身于屯堡,自己在市里上高中,还有两个妹妹和一个弟弟,也在读书。
    学校到家里,先坐一个小时的车到镇上,再走10里路。
    平时住校,每周五放学回家。
    周末的时候,农村娃娃必须帮家里干活。
    因为,大部份人的家里,收入基本靠卖稻谷、玉米、黄豆等等。
    历年来,作为大明军人后代,这个地方人对读书很重视。
    就是为了不再让自家孩子受穷,能够出人头地,都会让下一代拼命读书。
    栾青松上小学初中时,没有受到那场运动的波及,小学初中正常念完。
    初中三年级那时,运动结束了。
    所以,栾青松顺利的考上高中,而且,成绩非常优秀。基本上都是学校的前两名。
    阿耶(父亲)栾胜利很是高兴,希望儿子栾青松,弥补上他自己没有读好书的遗憾。
    因为,栾胜利没有读过多少书,他父亲栾德芳,也就是栾青松的爷耶很失望。
    ..........
    黔中一带多山多树,岩石以沉积岩为主。
    石板薄厚多样,硬度适中,屯堡人选择石木为主要建筑材料,那是为生存而作出的明智决顶。
    明王朝被满清打败后,作为大明边军的屯堡人,他们有着汉人的骄傲,不愿服从清朝人统治,环顾左右,反抗之事不绝。
    从明末到清初,满清对屯堡人进行了大大小小的焚烧屯堡事件,有数百起,如此险恶的环境。选择坚固而又阻燃的石头来建房,就是一种必然的选择。
    石头建的房子,烧不了,也很难攻,防守时,还可以作为一种武器。打仗时候,冷不防砸在脑袋上绝对致命,不能不认为是屯堡人生存智慧的一种选择。
    这样结果是,石板市场长期紧俏。石板厚度在12厘米左右,长宽在35厘米,是农村人盖房子的首选。整个黔中古镇上,基本上都用这种石板盖房子,是种庄稼之处,最主要的收入。
    阿耶(父亲)栾胜利从小不喜欢上学,不喜欢下地干活,都是母亲一个人在种庄稼。为了家里生活好一点,只能到村对面不远处山上打石板,赚到的钱倒是比种庄稼收入要多一些。
    随着政策的放开,阿耶栾胜利承包过乡村的三级公路工程,栾青松大学毕业后,家里负担不那么重了,他手里有了余钱,干脆自己买了辆车来做生意。
    “阿妈,我回家咯,饭熟了不得?”一到家就马上对阿妈张秀喊道。
    每周的星期五,课程结束,敢快回家。
    为了节约生活费,一般都不在学校吃饭,但是,长身体的年龄饿的比较快。
    “饿咯哇,要不先吃一点?”母亲张秀,脸上露出笑容说道。
    手上忙个不停,她正在做晚饭,儿子饿着走十里路回家,有点心疼儿子。
    “算咯,水缸里没有水了,先去挑几担水来吧,等阿耶(父亲)回家再吃!”栾青松说完,先喝了一大杯水,看到父亲还没有回家,就只能先忍着,这是家规。
    放下书包,拿着扁担出门挑水,家里水缸快见低,得先把水挑满。因为,晚上要烧水洗脸、洗脚,还要准备明天的喂猪用的。
    栾青松一边用扁担上的钩子把水桶钩上,一边问阿妈:“小英、小燕、小山呢?”
    阿取张秀一脸慈爱看着大儿子栾青松,一边说道:“在大米厂玩,你挑满了水,顺便去叫她们来家吃饭,今天专门做了你们几兄妹爱吃的酸辣子炒鸡蛋!”
    “晓得了。”肩膀担着扁担,两边担着两只空水桶,走出家门,往龙滩潭走去。
    龙滩潭,离家500米,有点远。
    打水是门技术活,岸边和水面落差有一米高,一只桶能装50斤水,还是有点重量的。
    因为是木桶,要小心打水的时候,不要碰到岸边的石头,否则会把桶碰坏,把另一只桶放在岸边,用扁担把能放到水面,左右不回摆,把水面清干净,总是有些从树上掉落下的枯枝,枝叶。
    清干净水面之后,等桶在右手摆到扁担上绳子最远端,接着往下用力,水桶口朝下对水面,桶低对这时对上面,再移动一段距离,水桶就装满了水。
    左手望扁担后端,右手抓扁担中部,开成支点,身体应用杠杆原理,把水抬上岸边。再用同样手法把另一只桶满,身份呈半弯腰,把扁担放在肩膀挑水回家。
    刚把缸头挑了一半,看到父亲推着装满石板的鸡公车(独轮车)回来了,车上装满打好的石板,有40多块,每场有10多斤,一车就有400多斤重。
    打石板整天要登在地上,对腰损害很大。
    车上装满石板,准备回家,走的土路不到一米宽,沿着海拔二千多米高陡峭的山路,推着沉重的鸡谷车很危险,推石绝对是力气活,力气小的人,是没法把一车石板从陡峭山上推下山的。
    鸡谷车,只有一轮子,下山的时候车头往下,中间堆满石板,会档着推车人视线,走在陡峭的山路上,不是经常上去的人,都会觉得害怕。
    小路边,长野草和树枝缦腾,还有一种只黔中屯堡才有果子,叫刺梨,是所有水果中含维生素最高的,有维c之王的美称,多吃对身体有好处,在下山行进的过程中,打石板的人一起说说笑笑,但两手确是紧紧握住鸡谷车的两连杆,眼晴小心盯着前方,不敢有丝毫大意。
    不小心掉到悬崖下面,幸运的车坏人伤,白干一天不说,还要花钱医人,严重的就会看到车毁人亡,所以,那怕是收入高一点,还是有很多人不愿去做打石板这种高危的活。
    推几百斤石板回家是很累的,栾青松就先帮忙把石板搬下放整齐,这是家里重要的生活来源。
    摆好石板,把鸡公车推去放好,倒一盆水给父亲洗手,父亲洗完手,栾青松把水倒掉,把倒满茶的杯子端在炉子上,让父亲喝口热茶,找到换穿的千层低布鞋,给阿耶换脚。
    这是母亲做的手工鞋,屯堡女人出嫁后,都要学会做鞋,否则,别人会说懒媳妇。
    把布鞋放在阿耶坐的位置,让他换好鞋,靠在沙发上放松劳累一天的身体。
    到了该吃晚餐的时候,栾青松把母亲做好菜放在火炉子上,把筷子分放在父母亲吃饭的碗边,装满饭,全家开始吃饭。
    吃了一半,栾胜利的碗里没饭了,敢快放下自己的碗:“阿耶,帮你舀饭”
    看到大儿子站起来,栾胜利把饭碗递过去。
    接过碗,把饭装满,递给父亲,再问:“阿妈,我帮你舀饭”,再帮张秀装满,接着再吃。
    基本上父亲自己吃完后,抽一支乌江烟,然后穿上千层就起身出去了。乌江烟四毛二分一包,算比较贵的。说真的,自从和父亲去打石板的地方,推一次石板从山上回家之后。
    就坚定认为:“与地斗其乐无穷”,这句话只能是太祖他老人家的专利,不得不对他老人家大智慧、大魄力、大气派给予无限的遐想和深深崇拜,想想这是何等的自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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