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以后就是柴宝臣!”这句话说出后,也就意味着汪乔年进入角色了,接下来,他将会把自己融入这个时代,开创自己美好的人生。
    “姑娘,你叫什么名字?”柴宝臣揉了揉脚问道。
    “对了,实在不好意思,忘了自我介绍。我叫刘婉儿,这是我叔叔,叫云林。我家里遭逢变故,被逼无奈,遁入山林。”说着,刘婉儿露出了忧伤的神色。
    “婉儿,那你后来考上了什么大学?”柴宝臣突然想到自己传小抄的那个女同学就叫刘婉儿。
    “什么?《大学》?不是一本书吗?你要考考我的学识?”婉儿纳罕道。
    “哦,不,不是。我是想问,你叔叔姓云?马云的云?”
    “是云朵的云。他就叫云林。”显然,婉儿又想到了什么伤心事,她的眼神看着窗外,愣住了。
    柴宝臣看出来了,这叔侄俩是有故事的人,叔叔姓云,或许他们有什么困难,自己不知做些什么可以帮助他们,毕竟他们救了自己,日后不知该怎么报答。眼下得想什么办法让她开心点才行。“对了,你们家里有没有毛线?”
    “毛线?什么是毛线?”婉儿奇道。
    柴宝臣刚想起来棉花是原产于南美洲的,自哥伦布发现新大陆后才流行世界,进入中国也是明朝末年的事情,“我是说麻线。”
    “当然有,给,这些够不够?”刘婉儿从织布机中取出麻线。古代人中普通百姓家里都是自己织布做衣。
    “够了,够了,我教你玩一个游戏,很有意思的。”
    婉儿正在想着心事,没有心情玩游戏,便说:“不了。”
    “你看,这是什么?”柴宝臣拿着手臂在婉儿面前晃了晃。
    刘婉儿顺着柴宝臣的双手看去,只见柴宝臣环绕双手,把麻线撑开在空中,摆出很奇特的造型。
    “这是什么?”刘婉儿奇道。
    “是绳花。很好玩的。看看你能不能把现在的形状翻成手帕?”
    刘婉儿盯着绳花看了许久,伸出手来,刚一接触到绳子就缩回了手。因为古代男女授受不亲,女子是不能随便和男子亲密接触的。柴宝臣看着刘婉儿那么放不开,他只想着眼下能让她开心,别再愁眉不展的,就很温柔地说:“你把手伸出来,像我这样举着,看,就是这样伸展手指。”刘婉儿照做了,谁知这时柴宝臣突然把手里的绳子倒扣在刘婉儿的手上,说:“别动,撑好,我教你玩。”
    刘婉儿在柴宝臣的手指刚一接触到自己的时候,她的脸噌得一下就红了,吓得慌忙缩手,听到柴宝臣的话,担心把麻线弄乱了,就不敢乱动了。她突然想到,我为什么要听他的呢?我和他不过刚刚认识,竟然让他摸我的手?但是,他说话是那么地温柔,从来不曾有一个男人这么跟我说过话,想到这里,脸上不禁又红了起来。要知道,刘婉儿本来就是未出阁的女子,家里遭逢变故,之后便和叔叔云林隐居山野,此后除了叔叔之外,也就见过一些庄家汉子和猎人,现在在一位具有二十一世纪的恋爱技巧的大好青年面前很是局促不安。再说了,柴宝臣正当恋爱的年龄,能不温柔吗?更何况刘婉儿那么漂亮。
    只见柴宝臣将手指贴着刘婉儿的手掌并沿着她的中指向上游走,就像壁虎游墙一般,一挑一勾,绳子突然就变得像一个手帕了。柴宝臣又用两手的拇指和食指分别勾住手帕中间的相交处,一提一翻,突然手掌拿住刘婉儿的双手,引得刘婉儿一声惊呼,这时,他顺势举起双手,绳子全到了自己的手上,只是形状像个帐篷。
    刘婉儿摇了摇头,哈哈哈地大笑起来,不禁击掌赞道:“太好玩了,我还要玩。”
    “好啊。”柴宝臣看到这一招凑效,使得刘婉儿很开心地笑了,心下很得意。可是,他却不知,方才他的命差一点儿就完结了。就在他刚开始翻绳花的时候,由于和刘婉儿手指相接,云林皱起了眉头。当他双手由于翻绳子的需要握住刘婉儿双手时,他那占便宜的行为惹怒了云林,云林突然间右手举起,五指如钩,直挺挺地就要插进柴宝臣的头颅中。还好,刘婉儿摇了摇头,及时阻止了云林的行动。
    大约玩了半个时辰,刘婉儿说道:“谢谢你,让我这么开心。我很久都没有这么高兴过了。”
    “不知姑娘为何事苦恼?在下兴许可以帮助一二。”
    “柴公子,你愿意帮我?”
    “是啊。只要在下能做到的,我定要报答二位救命之恩。”
    “谢谢你,只是,我的忙你是帮不上的。”
    “为什么?”
    “算了。公子您还是知道得越少越好。”
    “怎么,你信不过我?”
    “公子误会了,小女子不敢。公子您现在已经有了秀才功名,而且年纪轻轻,他日前途不可限量,我实在不愿连累公子。”
    “说哪里话。我的命是你们救的,哪怕再死一次又如何?”
    “再死一次?你活得好好的,本来也没死啊。唉,好吧,我就把我的身世告诉与你,兴许你有办法呢。你知道我姓刘,可以知道我的父亲是谁吗?”
    “不知道。”柴宝臣摇了摇头,不知这句话是何意。
    “我父亲便是礼部主事刘廷振,他因看不惯大太监王振祸国殃民,几次上书请求皇上远离小人,提防也先趁大明空虚进犯。结果,那阉贼王振竟吩咐锦衣卫指挥使马顺趁着夜间来到我家,抓走了我的哥哥和父亲,接着又杀害了我家其余老小四十一口。此事轰动朝野,可王振竟然诬陷说我父亲要谋反,我家里其余人众是因为抗拒抓捕才被杀掉的。那赃官锦衣卫指挥使马顺深夜带着一名小校持刀来到关押我父亲的地方,趁我父亲熟睡,竟将他杀害了!这一下死无对证,我父亲的罪名也就无法辩驳了。出事的那几天,我恰好去父亲至交好友也就是我云林叔叔家学武,才躲过一劫。云林叔叔为了我的安全,不愿看到我被王振捉进监牢,便带着我来到远离京城的陕西,躲进深山住了一年有余。可怜我的哥哥现在还被关押在监牢中,受尽折磨。这,这怎么办才好……呜呜呜……”说道这里,刘婉儿哭了起来。
    “你是说,王振?就是那个明朝大权奸大太监王振?科举考不上挥刀自宫的小人王振?让大明二十万铁骑全军覆没的王振?”柴宝臣一听“王振”二字,气就不打一处来,要知道,正是由于王振瞎指挥,明朝精锐二十万大军才会覆没于漠北,导致明朝元气大伤,此后再也没有能力进行大规模的对外战争,面对北方游牧民族的入侵,只能防守而已。要不是后来出了中兴大臣张居正,恐怕大好河山早就会沦陷于异族之手。柴宝臣一股脑说出了王振的许多事迹和行事手段。
    “啊——你,你怎么知道这么多?不过,第一条你说的很对,后面两条我不曾听说过。”刘婉儿对柴宝臣所言感到很奇怪。
    在一旁站着一直没有说话的云林突然开口讲到:“王振那贼阉确实是自己切掉子孙根入的宫。但这是机密,若不是身居高位的刘大人告诉我,谁又能知道呢?我大明何等强大,也可能是我隐居此间,孤陋寡闻,未曾听说我大明有如此大败。”
    云林证实了柴宝臣所言第二条非虚,但是同时也觉得柴宝臣很可疑,因为王振入宫二十多年了,并已经杀掉了许多私下里谈论他私事的小太监,就是朝中也无几人知道,这柴宝臣不过一个年未加冠的小子,他又是从何打听到的?云林刚想开口问,就被柴宝臣打断了,柴宝臣问道:“现在是哪一年?”
    云林平时话少,没有接下去说。刘婉儿奇道:“怎么公子不知我朝年号?现下是正统四年。”
    “啊,姑娘,有了。我有办法可以帮你报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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