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晚六点整,叶潮在自己的小卧室里洗了个澡,披件浴袍坐在窗边的单人沙发上抽烟。
    卧室内充斥着烟草味,医院禁烟的规矩在他这里从来都不被当回事。
    心血管科因为白天的手术事故,暂时被叶蘅关闭了就诊通道,所有的医生全部在家待命,几台大手术延后一周,只留下几个值班护士在住院部照顾病人。
    空荡荡的楼层,一点动静都没有,像叶潮空洞的心口一样。
    六点十五,诊室被专用锁卡刷开,紧接着小卧室的门被推开。
    叶潮往沈约身上斜了一眼,不说话。
    而后者,真就给他买了张大床。
    沈约将组件逐一搬进卧室,见他没有要说话的意思,有一口没一口地抽着烟,大概是不想触他的霉头,也就跟着没说话。
    等他前前后后拆旧床,装新床,时间如同白开水一样蒸发,全部完成后,近七点半了。
    叶潮还是那个老样子,皱着眉盯着头顶的简易吊灯,手里的烟燃到尽头,短小的烟蒂被修长白皙的双指夹在中间,整个人透着难以言喻的苍白。
    沈约走近把烟蒂取下来,在他跟前半蹲下身子,扣着人的后脑勺,硬生生地把叶潮的视线挪到了他的脸上。
    “在想什么。”
    叶潮被沈约黝黑深邃的双眼锁在原地,一时也懒得挣扎,由着他把另一只手扣在自己的腰上,“在想怎么把那狗b的左肾切掉。”
    “你这样,违法了。”沈约带着点笑意,拍了拍他的尾椎骨。
    叶潮嫌两人之间的距离太近,往后退了退,脊梁骨抵上白墙,眼看着沈约欺身上来,才反应过来没给自己留退路。
    “我违法?”叶潮森冷地挤出一声笑,抬起手拍了拍对方的侧颈,“我们叶家世代腥风血雨,在刀尖上图活口,我知法懂法,犯法不守法,怎么,沈律要起诉我?”
    “我会用一生维护司法精神。”沈约捉住他的双手向上扣在窗台上,在他的双唇上轻轻啄了一下,“但你是例外。”
    叶潮:“……”
    “你在我这里,永远高过法。”他低沉磁x的声音游走在卧室的每一个角落,“遵纪守法也好,法外狂徒也好,我喜欢你,我会保护好你。”
    叶潮忽然有点想笑,“沈律,如果我没记错的话,包庇也是重罪吧?”
    “我都知道了。”沈约抬起他的下颌,将双唇贴了上去,“不要怕,我不会让你受一点委屈。”
    叶潮把人推开,往新床上一躺,感受着身下柔软温暖的被褥质感,疲倦感瞬间汹涌而来,他眯了眯眼,说:“我在等季元顺的回应。程玉查过了,那位病患和季元顺的关系并不好,但他如果拿着个事来压我,我……”
    “我早说过了,这些事你不用插手,不听话,就会吃亏。”沈约扯开领带,解开两颗扣子,露出一对精致的锁骨,与胸膛下隐隐若现的罗刹纹身,“季元顺那最近被兰迪牵制,如果他真的不在乎家族亲情,明天,他就会找你结盟。”
    他解开皮带,“咔哒”一声。
    “而兰迪,顾衍说的是真的。”沈约跨上床,趁叶潮不注意分开他的双腿,将自己膨胀的下体顶在他挺翘的臀肉上,“留学期间,我确实做了点高利贷的生意。兰迪欠我的,连本带利应该有八位数。”
    沈约俯下身,将鼻翼贴上叶潮散发着沐浴清香的细长脖颈上,“他不敢动我。”
    叶潮忽然想起顾衍那句话。
    “不如你求助求助兰迪曾经的债主。”
    顾衍的提议,确实有那么点意思在,不过他为什么要求助眼前这个强上他好几次的沈约?
    而且,关于沈约在国外留学做高利贷生意的事,又为什么是顾衍来告诉他?与沈约有关的所有事,他为什么从来都是道听途说?
    叶潮心里烦躁,蹬他一脚,翻到一边,腿还没收回来,又让人压上了。
    “他不敢动你跟我有什么关系,倒是你现在能不能别动我。”叶潮黑着脸说。
    “检验报告还没出来吧?”
    “……对,所以你别他妈碰我。”
    沈约不知道从哪里摸出来一个套,另一只手顺带就把叶潮浴袍上的衣带给解了。
    他摸出套子的行为,让叶潮瞬间心头窝火上了,恶狠狠地咬着后槽牙,“你嫌我有感染风险,就给我滚出去,少拿套子侮辱我。”
    沈约没说话,拉下叶潮的内裤,咬开套子的包装袋,手上也没闲着,颇具技巧地直接把人撸硬了。
    “你神经病!”
    话刚说出口,就觉下体一凉。叶潮心底也跟着下头凉了一凉,赶紧往下瞥去。
    沈约把套给他带上了。
    “新床,哥哥别弄脏了。”他笑了笑,露出两颗犬牙,像黑夜里野兽的尖牙,撕咬着叶潮的神经。
    “至于我的东西,就射在哥哥里面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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