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这洪晟也是的，爱人能算计么，朋友能算计么？人的心一旦被扎刺，即使你把它拔了，这伤痕也不会消失，它会印在你的心灵深处，以后再见时，人的大脑就会不自觉地把它翻出。所以鲁兰馨否决了他，张掖和祁迦琉也选择了远离。
如果换做自己会如何？原月轻声问着，为了自己的亲人，为了漕帮的将来，自己会怎么做呢？
别说什么，自己单打独斗，或者对着张掖或者四殿下全盘托出？
将心比心，原月觉得自己也不会这么干啊，谁知别人是怎么样的人呢？你看自己这穿越者的身份，不也是瞒着所有的人么？
人是自私的，会自我保护的，所以他的隐瞒也很正常，如果不拉着四殿下一行——那还有谁能支持他对抗鲁家？更何况，原月也相信，钦差里有内奸，可官府更想尽快找回税银，至于他们两个到底能否找得到税银，自己还是别参与了，免得别人还以为税银进了四殿下的口袋或者进了荣王府，那可就是惹大麻烦了。
其实说到底，自己也是自私的，事不关己高高挂起吧，咱又不是圣人，没有解救天下苍生的任务。
也难怪祁迦琉一直就没怎么说话，他是知道自己被利用了吧，呵呵，否则怎么到了湖州以后，就一直消沉，还以为他在念着远去的红娘子呢。
果真，左行的路没走多远，就遇到了一群官差，双方验过身份之后，准备将那两人交给官府，萧律特意说着，“这俩人不是匪盗，你们不许私下用刑，我可是要听审的！”
穿着全套巡捕装备的大汉高声应着：“殿下放心，卑职知道，在没定罪之前，俩人是无罪的。”
“你们一定要保护他们的安全！”
“卑职遵命！”
“你们俩人跟着陈巡捕吧，路上小心。”萧律说着，就让大良二良把俩人交给陈巡捕后面的捕快。
“慢着——”只听一声大喝，众人不由循声望去，不远处，一队二十几人的队伍正快步走来，为首的那人穿着玄色的锦文袍子，腰间的系着玉带，这通身的气派就不是一般人物。
“臣陈薪参见殿下！”
看到身体微躬的中年人，萧律连忙虚扶一把：“免礼！怎么劳您大驾亲自找嫌疑人了？”
“殿下都亲自出马了，臣当然要紧随其后，陈巡捕，和你们周巡抚说一声，人我陈薪带走了！”
“这——这不大好吧……”陈巡捕尴尬地站在那里，眼巴巴地看着四殿下萧律。
可萧律没想那么多啊，这陈薪可是正牌的钦差，三品大员啊！江南查案都归他管，严格说来，俺也只是一个皇子身份，如何能命令到他啊，还是假装没看到吧。
眼见着到手的功劳没有了，陈巡捕很是失落，可看到眼前的皇子，又觉得直接离开太窝囊，于是他殷勤地和萧律打起招呼，“殿下，您准备去哪里？”
“殿下，您吃过天目山的山珍么？”
“殿下，怎么也要这里转转，据说这里风水好啊！”
“殿下……”
……
另一头的陈薪趁机赶紧和萧律一行打过招呼，带着俩人走了，虽说那两人不大愿意，满脸愁容，可又能怎样呢，不是说既然更改不了——那就愉快接受么，看看一旁凶神恶煞的兵痞，反对有用么？估计用处就是——再挨顿打？
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听天由命去吧！
“殿下，前面有个昭明禅寺，传是昭明太子分《金刚经》处，据说里面的藏书很多啊！”
又不是太子庵，这里的藏书都是佛学经书吧，萧律对此并不感兴趣。
那陈巡捕一愣，不是说四殿下化名周兴，最喜欢去那个禅寺么，就是金陵的枫叶禅寺，难道四殿下只是对这个枫叶禅寺有感情？
“据说，半年前枫叶禅寺的普智大师曾来此处交流呢！”
“真的？”萧律立即来了兴趣，“既然有研究科技的，那就去看看吧，反正也没啥事不是，再说，眼看就要天黑了，难道还要在荒郊野外露宿？”
不——还是去找和尚聊聊人生哲学吧，好好地出家做什么，难道都像普智一样，人家那是把科学研究当使命，无亲无挂，所以在寺庙里躲着清净。
可，等萧律把禅寺转了一个遍，并没发现何人和普智有着相同爱好，只好唠叨着，“计算，称重，反应，合成物质……你们怎么啥都不会啊！”
“这，这我知道谁会。”一个小沙弥举手发言，“附近的道士会的，他们画符，炒金，炼丹，经常也，也这么念念有词的，前面他们的掌门人大寿，普智大师还特意过去拜访了呢，听说还特意请了位高人回枫叶禅寺去铸佛祖金身呢……”
“什么！炒金？拜寿，铸金佛？那道士在哪里？”原月赶紧插话问道，心下说着不会师傅就是在那里安身吧。
“对呀，那里的道士很会炼金，就在这里不远，当初你们上山走的是左手边的路，道士是在右手边那里上去……”
……
“有些不对！”原月突然叫起来，“你们记得么，当初离开金陵时，秦云麓说过，老爷子寿辰要到了，他们都会去金陵拜寿，如今的陈薪应该在……”
“金陵！是的，咱们在湖州多呆了些时日，如今已经过去十多天了，让我算算……是十四天了，如果陈薪到了这里，他如何能在明天赶到秦府？”
原月紧盯着萧律和哥哥，“你们确认刚才见到的是陈薪么？”
“我们其实也只见过他一次，就是王洪生被袭身亡那晚，灯光比较昏暗，看得不甚清楚，后来不久我们就去了金陵……听声音挺像的……”
“快！钦差可能有假，赶紧追！”
来不及通知更多的人，三人也是自持武功高强，喊着几名护卫飞身就走，好在萧律身边的萧十一，大良二良都在，差不多十来人下山追踪去了。
站在岔路口，“他们能在哪？”
“应该不是另一条上山的路，也许原路返回……”
追——
又一个路口，怎么办？
“这边！”萧十一站起身来，指着左边的方向，顺着他的手指，很容易发现两边道路的不同。右边的路上，草木断折明显，东倒西歪的；左边的路呢，草木虽然比较齐整，但也能看出来最近被多人踩过，尤其上面的水气少了许多，明显是他们离开时适当造了假。
没多久，路边就发现了被挂掉的丝条，是那种辑里湖丝制成的高档面料，谢弦穿的就是这种料子！
果真是走对了！
“大良，二良，往前走走，看看还有没有这种丝条，尤其路口附近！”
……
“殿下英明，每到路口都有的！”
……
“救命啊！”
“我真的不知道啊！”
随着隐约可闻的声音，众人精神一震：快——找到他们了！一行人立即认准方向，快速飞奔过去。
远远看到钦差一行正在审讯，萧十一打着手势让大家埋伏下来。
“周巡抚委托你们捎带东西时，都有谁经手了？”
“钦差老爷啊，这小人哪里知道啊！
周巡抚的人把东西放在船上，到了扬州码头，鲁平章会派他家的家丁来取，好像叫什么王七的，然后再带回给巡抚的货物，他们运的是什么货物，还有谁经手，我怎么可能知道啊！”
“你要知道，对钦差说谎，可是要罪加一等的！”男子沉声道。
“我真的没说谎啊！我只是草民一枚，巡抚让我做什么哪里敢不做啊，再说只是顺道带些货物，也不是什么大事……”
“你——你说谎！为什么你会在钦差查案前失踪？”
“小民收到一字条，说我们在帮巡抚走私禁物啊，所以……”
“我给你一柱香时间好好想一想，不回答实话的话，看到这么没？”
“可……可我真的什么也不知道啊！呜呜……”
“把他带到一边去，耳朵和嘴巴都堵上！”
……
接下来是走动的声音，过了一会儿，又传来男子的声音，“怎么样，他招了么？”
……
“主子，我觉得他们两个应该是不知情的，他们毕竟是普通商人，周巡抚做事不可能告知他们。”
“可为什么他们两人会消失，又在扬州出现？”
……
一炷香过后，不远处传来压抑的嚎叫，这——是在动刑了吧，原月看了眼不动声色的哥哥和萧律，不禁批评自己的心软。
她觉得那声音就在自己的心里，轻轻地挠着，不间断地挠着，终于，又有对话声了，“怎么样？”
“和前面一样，没得到什么有用消息。主子，他们两人怎么办？要不要……”
“好，手脚利落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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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换做自己会如何？原月轻声问着，为了自己的亲人，为了漕帮的将来，自己会怎么做呢？
别说什么，自己单打独斗，或者对着张掖或者四殿下全盘托出？
将心比心，原月觉得自己也不会这么干啊，谁知别人是怎么样的人呢？你看自己这穿越者的身份，不也是瞒着所有的人么？
人是自私的，会自我保护的，所以他的隐瞒也很正常，如果不拉着四殿下一行——那还有谁能支持他对抗鲁家？更何况，原月也相信，钦差里有内奸，可官府更想尽快找回税银，至于他们两个到底能否找得到税银，自己还是别参与了，免得别人还以为税银进了四殿下的口袋或者进了荣王府，那可就是惹大麻烦了。
其实说到底，自己也是自私的，事不关己高高挂起吧，咱又不是圣人，没有解救天下苍生的任务。
也难怪祁迦琉一直就没怎么说话，他是知道自己被利用了吧，呵呵，否则怎么到了湖州以后，就一直消沉，还以为他在念着远去的红娘子呢。
果真，左行的路没走多远，就遇到了一群官差，双方验过身份之后，准备将那两人交给官府，萧律特意说着，“这俩人不是匪盗，你们不许私下用刑，我可是要听审的！”
穿着全套巡捕装备的大汉高声应着：“殿下放心，卑职知道，在没定罪之前，俩人是无罪的。”
“你们一定要保护他们的安全！”
“卑职遵命！”
“你们俩人跟着陈巡捕吧，路上小心。”萧律说着，就让大良二良把俩人交给陈巡捕后面的捕快。
“慢着——”只听一声大喝，众人不由循声望去，不远处，一队二十几人的队伍正快步走来，为首的那人穿着玄色的锦文袍子，腰间的系着玉带，这通身的气派就不是一般人物。
“臣陈薪参见殿下！”
看到身体微躬的中年人，萧律连忙虚扶一把：“免礼！怎么劳您大驾亲自找嫌疑人了？”
“殿下都亲自出马了，臣当然要紧随其后，陈巡捕，和你们周巡抚说一声，人我陈薪带走了！”
“这——这不大好吧……”陈巡捕尴尬地站在那里，眼巴巴地看着四殿下萧律。
可萧律没想那么多啊，这陈薪可是正牌的钦差，三品大员啊！江南查案都归他管，严格说来，俺也只是一个皇子身份，如何能命令到他啊，还是假装没看到吧。
眼见着到手的功劳没有了，陈巡捕很是失落，可看到眼前的皇子，又觉得直接离开太窝囊，于是他殷勤地和萧律打起招呼，“殿下，您准备去哪里？”
“殿下，您吃过天目山的山珍么？”
“殿下，怎么也要这里转转，据说这里风水好啊！”
“殿下……”
……
另一头的陈薪趁机赶紧和萧律一行打过招呼，带着俩人走了，虽说那两人不大愿意，满脸愁容，可又能怎样呢，不是说既然更改不了——那就愉快接受么，看看一旁凶神恶煞的兵痞，反对有用么？估计用处就是——再挨顿打？
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听天由命去吧！
“殿下，前面有个昭明禅寺，传是昭明太子分《金刚经》处，据说里面的藏书很多啊！”
又不是太子庵，这里的藏书都是佛学经书吧，萧律对此并不感兴趣。
那陈巡捕一愣，不是说四殿下化名周兴，最喜欢去那个禅寺么，就是金陵的枫叶禅寺，难道四殿下只是对这个枫叶禅寺有感情？
“据说，半年前枫叶禅寺的普智大师曾来此处交流呢！”
“真的？”萧律立即来了兴趣，“既然有研究科技的，那就去看看吧，反正也没啥事不是，再说，眼看就要天黑了，难道还要在荒郊野外露宿？”
不——还是去找和尚聊聊人生哲学吧，好好地出家做什么，难道都像普智一样，人家那是把科学研究当使命，无亲无挂，所以在寺庙里躲着清净。
可，等萧律把禅寺转了一个遍，并没发现何人和普智有着相同爱好，只好唠叨着，“计算，称重，反应，合成物质……你们怎么啥都不会啊！”
“这，这我知道谁会。”一个小沙弥举手发言，“附近的道士会的，他们画符，炒金，炼丹，经常也，也这么念念有词的，前面他们的掌门人大寿，普智大师还特意过去拜访了呢，听说还特意请了位高人回枫叶禅寺去铸佛祖金身呢……”
“什么！炒金？拜寿，铸金佛？那道士在哪里？”原月赶紧插话问道，心下说着不会师傅就是在那里安身吧。
“对呀，那里的道士很会炼金，就在这里不远，当初你们上山走的是左手边的路，道士是在右手边那里上去……”
……
“有些不对！”原月突然叫起来，“你们记得么，当初离开金陵时，秦云麓说过，老爷子寿辰要到了，他们都会去金陵拜寿，如今的陈薪应该在……”
“金陵！是的，咱们在湖州多呆了些时日，如今已经过去十多天了，让我算算……是十四天了，如果陈薪到了这里，他如何能在明天赶到秦府？”
原月紧盯着萧律和哥哥，“你们确认刚才见到的是陈薪么？”
“我们其实也只见过他一次，就是王洪生被袭身亡那晚，灯光比较昏暗，看得不甚清楚，后来不久我们就去了金陵……听声音挺像的……”
“快！钦差可能有假，赶紧追！”
来不及通知更多的人，三人也是自持武功高强，喊着几名护卫飞身就走，好在萧律身边的萧十一，大良二良都在，差不多十来人下山追踪去了。
站在岔路口，“他们能在哪？”
“应该不是另一条上山的路，也许原路返回……”
追——
又一个路口，怎么办？
“这边！”萧十一站起身来，指着左边的方向，顺着他的手指，很容易发现两边道路的不同。右边的路上，草木断折明显，东倒西歪的；左边的路呢，草木虽然比较齐整，但也能看出来最近被多人踩过，尤其上面的水气少了许多，明显是他们离开时适当造了假。
没多久，路边就发现了被挂掉的丝条，是那种辑里湖丝制成的高档面料，谢弦穿的就是这种料子！
果真是走对了！
“大良，二良，往前走走，看看还有没有这种丝条，尤其路口附近！”
……
“殿下英明，每到路口都有的！”
……
“救命啊！”
“我真的不知道啊！”
随着隐约可闻的声音，众人精神一震：快——找到他们了！一行人立即认准方向，快速飞奔过去。
远远看到钦差一行正在审讯，萧十一打着手势让大家埋伏下来。
“周巡抚委托你们捎带东西时，都有谁经手了？”
“钦差老爷啊，这小人哪里知道啊！
周巡抚的人把东西放在船上，到了扬州码头，鲁平章会派他家的家丁来取，好像叫什么王七的，然后再带回给巡抚的货物，他们运的是什么货物，还有谁经手，我怎么可能知道啊！”
“你要知道，对钦差说谎，可是要罪加一等的！”男子沉声道。
“我真的没说谎啊！我只是草民一枚，巡抚让我做什么哪里敢不做啊，再说只是顺道带些货物，也不是什么大事……”
“你——你说谎！为什么你会在钦差查案前失踪？”
“小民收到一字条，说我们在帮巡抚走私禁物啊，所以……”
“我给你一柱香时间好好想一想，不回答实话的话，看到这么没？”
“可……可我真的什么也不知道啊！呜呜……”
“把他带到一边去，耳朵和嘴巴都堵上！”
……
接下来是走动的声音，过了一会儿，又传来男子的声音，“怎么样，他招了么？”
……
“主子，我觉得他们两个应该是不知情的，他们毕竟是普通商人，周巡抚做事不可能告知他们。”
“可为什么他们两人会消失，又在扬州出现？”
……
一炷香过后，不远处传来压抑的嚎叫，这——是在动刑了吧，原月看了眼不动声色的哥哥和萧律，不禁批评自己的心软。
她觉得那声音就在自己的心里，轻轻地挠着，不间断地挠着，终于，又有对话声了，“怎么样？”
“和前面一样，没得到什么有用消息。主子，他们两人怎么办？要不要……”
“好，手脚利落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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