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叮铃~”红木木门上的铃铛发出清脆的声音,身穿特制的黑色制服,托着酒盘的侍者下意识地面向门口,露出职业性的微笑:“欢迎光临!”把托盘上的酒杯端起,放在客人面前的桌子上,整个动作行云流水,酒杯里的酒液没有任何摇晃。侍者把托盘竖起贴着胸口,稳步走向刚刚推门而进的男人,在距他两步的距离停下,微微躬身,用温和的声音问道:“尊敬的先生,请问您打算怎样度过这个美好的夜晚?”男人没有看他,打量着四周,点了点头,把疑问句说成了肯定句:“西里斯厅不在这一层吧。”
    侍者微笑地躬身,往旁边撤了一步,空出的右手做出“请”的手势:“这边请。”然后以一个不快不慢的速度率先朝二楼走去。
    二楼的装饰完全和一楼不同。虽然一楼的装饰就已经十分豪华,足以衬得上中上层阶级来消费了,但二楼这里,则完全是为了贵族准备的:几座发着昏黄光晕的小型吊灯把走廊渲染的典雅却不沉重,墙壁上的画作无一不是出自大师之手,角落里放着熏香的香炉,缕缕香烟升腾,烟消散,香弥漫。男人鼻子翕动,暗暗惊叹,这香气可不是三五种香气的混合就能产生的,最起码得有数十种,而且无一不是昂贵之物。真是没想到,如果不是赛利亲自邀请,谁能想到这个其貌不扬的中等酒馆二层竟是个专供贵族享受的奢华场所?
    侍者一言不发的带着路,走廊上铺着厚厚的印花地毯,踩上去没有一点声音,无须担心打扰到两旁房间里的客人。
    “这边请。”侍者来到西里斯厅门前,躬身说道。男人点了下头,礼节性的敲了下门,不等里面反应便推门进去。侍者楞了一下,但什么也没说,把西里斯厅的门轻轻关上。
    进了西里斯厅,男子一眼就锁定了坐在沙发正中央的胖子,抬起手打招呼:“嗨,赛利!如果不是我眼花的话你是不是又胖了?”
    和赛利子爵同处一屋的仆人们脸色顿时变得很难看,但偷偷扫过赛利子爵,见他依然保持平静,感到疑惑的他们什么也没说。
    “我最近已经在克制饮食了。”赛利抬起厚重的嘴唇,慵懒的说道,似乎对男人的玩笑不当回事。
    其他人表情不变,心里却暗自吃惊,赛利子爵可是出了名的心胸狭隘,尤其忌讳人们调侃他的身材,据小道消息,赛利与一女子一番**之后,女子玩笑的劝说赛利该减肥了,这之后再没人见过那个女子。
    赛利子爵没有家室,只有家产,这是个十分贪财的人。
    “亲爱的赛利,我这次来的目的,想必你也清楚,”男子没有找地方坐下,只是站在赛利面前几步的距离:“这件事情我们已经谈了快一个月了,我想,这么长时间,足够你考虑了好多遍,所以擅自提出今晚见面。”
    见赛利品着酒,不回话,男子开始打量着屋里的装饰,赞叹道:“结果没想到你找了这么个神奇的酒馆,说真的,谁能想到一个外表普普通通的酒馆里面竟然别有洞天,真是个好地方啊!”
    这回赛利开口了,肥厚的嘴唇让男子联想到烤架上烤的滋滋冒油的香肠:“那以后可得多来这里,带上你的朋友。”
    男子笑了笑没说话,他知道赛利把朋友重读的意思。
    见男子没有接着说下去,赛利知道不能再拖了,把手中的酒杯递给旁边的仆人,两手放在膝盖上,坐直身子,男子努力不让自己的嘴角抖动,但赛利下巴上晃动的肥肉实在让人无法忽视:“唉——其实你给出的条件很让我心动,我也期待我们有一场成功的交易。”
    “但是呢?”男子微笑着看着他,只是这笑有些冷。
    “有人提出了更让我心动的条件。”赛利看着男子开口说道。
    男子皱了皱眉头:“我倒是很好奇,有什么条件是比五千万金币更让你心动的。”
    赛利看着男子的眉头,又把目光看向他高挺的鼻子,最后把视线投向他的嘴唇,才开口说道:“拉斯加顿商业区的三个商铺。”
    说完赛利就看到男子在极力控制不断抽搐的嘴角。
    “三个,拉斯加顿,商业区,商铺!”男子咬着牙挤出了几个词:“你那个瓦格良矿场值三个商铺?那人是疯了吗!一个商铺一年的利润都有数百万金币!你那矿场采完矿就一文不值了!你确定他不是在拿你逗乐?”
    赛利哼了一声,语气透露出不满:“我的矿场怎么了?有人出这样的价钱那就说明它值!当然,我也没有答应他,你们可以公平竞争嘛。”
    “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打的什么主意!你去卖给那个蠢蛋吧,那个白痴!愚蠢!”男子被气得有些失控,骂骂咧咧的来回踱步,忽然猛地一停,严厉地看向赛利:“赛利,我们可是谈了快一个月了,你就这么直接的要踹开我?你知道我背后的是谁吗!”
    赛利冷笑着道:“别威胁我,我这个人不做没有把握的事,谁出的多东西就给谁,价高者得天经地义,我又没做亏心事,就是比较爱财。但爱财怎么了?爱财又没有违背教皇的意志。”
    “行,赛利子爵,请记住你今天的话。”男子毫不犹豫的转身离去,看也没看赛利的表情。
    不过赛利的表情很是淡定。
    屋子里没人说话,一时只剩几人的呼吸声。仆人把酒杯递给赛利子爵,小心的说道:“尊敬的赛利大人,这个男人会不会,给您带来不必要的麻烦啊?”。
    赛利抿了一口酒,厚实的手掌握着酒杯微微摇晃,眼睛看着旋转的酒液,咧开嘴笑了:“你知道刚才那人背后的是谁吗?”
    没等仆人开口,赛利就说道,一点也不掩饰心里的得意:“那家伙曾经不小心露出了衣服里的家徽,斯考利家族的家徽!”
    一屋子吸冷气的声音——斯考利家族的族长可是斯考利伯爵!比赛利子爵的爵位要高!可是看赛利子爵的表情,他们又捉摸不定起来,支吾着没有说出话来。
    “开出三个商铺的人知道谁吗?”见众人迷茫的摇头,赛利笑道:“赫芬斯家族的人。”
    “赫芬斯侯爵?!”一屋人惊呼出声。赫芬斯家族显然不是斯考利家族能比的了得,而且赫芬斯候爵以前可是大公爵,只是因为三年前的事才降成了侯爵,但家产一点也没有缩水,反而日益壮大,据说和赫芬斯侯爵的次子有着莫大的关系。
    赛利大人搭上了赫芬斯家族的线,难怪不把斯考利家族放在眼里,有赫芬斯家族撑腰,还担心斯考利的人报复?
    众人连忙恭喜赛利子爵,赛利没有忍住那不断在脸上放大的笑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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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斯考利家族使者怒气冲冲的离开酒馆,拐进了一条小巷,一辆马车正停在那里。刚拐进来的时候男子就已经留意了周围的情况,径直走向车厢,拉开门跳了上去。
    已经有人坐在座位上,穿着一身黑袍,无声的把翻开的书合上,抬眼看向他,给出一个询问的眼神。
    男子回给了一个肯定的眼神。此时的男子哪有一丝生气的特征,面部表情平静自然。
    然后两人同时闭上了眼睛,安静的坐着,谁也不再理会谁。
    诡异的情况持续了大概十分钟,男子从上衣内侧的口袋里掏出了一块金属片,随意的抛给旁边的黑袍人。
    如果赛利子爵在场的话,他一定会注意到那块被随意抛飞的金属片是斯考利家族的家徽。
    黑袍人接过徽章,另一只手在上面一扫,魔法阵的光芒一闪即逝,斯考利家族家徽竟真的变成了一块金属片,市场上一个银币能买到一堆的那种。
    “这个以后不用了?”男子挑了挑眉。
    “嗯,以后可以用真的,假的就用这一次。”黑袍人说道。
    男人耸肩,默不作声。
    “这边算是完事了,剩下的看罗伯的本事了。这是你这次的酬劳,”黑袍人递给男子一张写了几个字的纸条:“用它能去‘拉斯维加’换一颗高级魔晶。”
    男子接过纸条,有些好笑地道:“让我去赌场换魔晶?这想法真是奇特。”
    “这里有一个任务,接不接你考虑一下,”黑袍人见男子没有立刻拒绝,从口袋里摸出一块深红色的金属块:“有人对这块金属很感兴趣,想要知道那里能找到它,要大量的。”
    男子接过金属,魔力通过手指渗透进去,稍作感应有些惊讶的说:“果然奇特,这金属里蕴含了异常狂暴的火元素,十分不稳定。要不是我的魔力比较特殊,没准里面的魔力就会暴走。”
    “所以你拿的时候要小心,这东西稍微用点力就会爆炸。”
    “哈?!”男子脸白了几分,但又因为怒气变红了些:“这么危险的东西,你就这么轻松地给我!我注入魔力时也没有阻拦!”
    “知道你魔力特殊才没有阻拦。这个任务比较困难,所以这次的酬劳会很多。但是考虑到你的能力,这次的任务会简易不少,所以酬劳会打折扣。”黑袍人毫不在意男子纠结的表情,自顾自的说道。
    原本听到酬劳很多的时候,男子的面色缓和了许多,可听到黑袍人接下来的话,差点让他蹦起来:“喂喂,在我的认知里,能者多得。可到你这儿怎么成了能者打折?什么道理!”
    “一瓶圣药,一克科莫多液,五颗高级魔晶,属性任你挑。”黑袍人平淡的说着仿佛也自己毫不相关的事情,但男子却是感觉莱尼瓜第瀑布倾泻在自己的心脏上!暂且不说五颗魔晶,圣药的配方被存放在圣安地大教堂里,他是怎么弄到的?偷的?荒谬!那可是圣安地大教堂啊!一瓶圣药那相当于是多了半条命啊!还有科莫多液!一克的量足以让整个奥瓦良镇生灵涂炭,半天时间就能从数十万人口的城镇变成一座死城!这黑袍人背后到底是谁?
    “当然,我是信得过你的品质,才给你科莫多液的。我知道你需要这个东西,唯独这个我想你是很难拒绝的。”黑袍人看着男子的眼睛,嘴唇翕动。
    男子低下头,眉头紧紧地挤在一起,像是在集体商讨,但很快,商讨结束。“呼——你是怎么知道我需要它的?”还没等黑袍人回答男子就摆摆手:“算了,这个不重要。我确实很需要它,我已经等了五年了,现在它出现在我面前,我是不会放任它和我擦肩而过的。”
    说着抬起头,让黑袍人看清自己眼中的血丝:“其实,你可以只拿出来这个,你知道我拒绝不了。”然后不在言语,看着黑袍人,眼里写满了“为什么”。
    “我说过,这次的酬劳很多,一件物品怎么可以用多来形容?既然拿出科莫多液,我们就要考虑你的安全问题,作为疗伤的圣药无疑是最佳选择,而且我们合作的挺愉快不是吗?我可不想失去这么优秀的合作伙伴。”黑袍人眨了眨眼。
    “可以预先支付酬劳吗?”
    “再等等吧,你都等了五年了,不在乎再多这么一会儿。”
    ……
    沉默之后,“成交。”“成交!”
    男子站在小巷里,目送着马车走远,走到小巷尽头,拐出了他的视线范围,这才收回目光,抬头看着狭窄的黑暗的天,视线平行没有焦点。
    “想把我拉上船吗……”厄温哲喃喃自语:“不得不说,你们成功了。”
    像是忽然想起什么,厄温哲嘴角上扬:“‘我们’?你果然不是一个人……”
    厄温哲从衣服里摸出一顶圆顶毡帽,扣在脑袋上,手顺势在脸上一抹,黑色的魔法阵发出微不可见的光,再次抬起头时,就已经不是黑袍人和赛利子爵见到的那张脸了。
    踏着夜色,厄温哲匆匆离去,悄无声息,甚至再也没人能找到“他”,他有着很多张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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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嘭。”两只实木酒杯碰撞,清冽的酒液翻滚着跳出杯子,碰撞出雪白的泡沫。阿诺尔和贝拉德仰头,“咕咚咕咚”响亮的吞咽声,喉结滚动,虽然十四岁的阿诺尔喉结并不怎么明显。
    几乎是同时,两人把酒杯重重地扣在桌上,然后看向对方,然后阿诺尔的嘴咧开了:“我比你快!”
    贝拉德耸耸肩:“不得不承认,你比我快那么一点点。”说着食指和拇指像捏东西一样捏出一条小缝。
    阿诺尔撇撇嘴,在杯子上一弹,杯子直接飞离了桌面,向着贝拉德的脸撞去。阿诺尔正等着看好戏,结果杯子飞到据贝拉德两拳距离时,凭空出现了一个蓝色的小魔法阵,将杯子拦下,杯子自由下落时被贝拉德一把抄去。
    “最近斯巴达克的人有些暴躁,”贝拉德把阿诺尔的杯子接满啤麦酒,放在他面前的桌面上:“总是在找北防线那边的麻烦。”
    “斯巴达克的蛮子吗?我还记得那些骑着角马的角斗士,每次冲锋时高喊着‘斯巴达’,”阿诺尔漫不经心地说道:“他们体内的魔力难道一直处在混乱状态吗?从来没有见过他们安稳下来。”
    “这样不挺好吗?要不斯巴达主城的坦石角斗场收益也不会那么好。”贝拉德微笑。
    “帕特里克是个有点头脑的斯巴达人,我猜测他那点脑子应该是遗传自他母亲的,幸好他母亲不是斯巴达人,”顿了顿,又说:“骚扰归骚扰,防线那边虽乱但闹不起来,无非就是恶心恶心边境军。罗伯那边怎么样?”
    “赛利和他约在傍晚见面,在上次那家酒馆。”
    阿诺尔看着窗外的天空,阳光依旧明媚,离黄昏还早:“唉——真希望能亲眼看见赛利的表情。”
    “我想那一定很精彩。”贝拉德淡淡的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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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赛利子爵坐在软椅上,面无表情,但手心里已经开始冒汗。赫芬斯的使者应该在一个小时前到达的,然后他们在这里愉快的达成协定,然后再邀请他去自己的城堡里用餐。但计划赶不上变化,如果使者不来,什么计划也没有用。
    “不可能的吧,难道赫芬斯家族放弃和我合作了?”赛利子爵紧张的咬着拇指的指甲。
    “不好意思,不好意思,”正在此时一个中年人推开门,脸上带着抱歉的笑:“人上了岁数,这眼又花耳又聋,和人打听道结果没听清,在这周围转了好长时间,走的我都饿了,就进来吃点东西,你说巧不巧,我寻思吃完了打听一下,正好就是这里的二楼!真是教皇保佑啊。”
    赛利子爵见使者来了,赶忙从软椅上起来走过来要和他握手,结果听他这么一说,脸上的肥肉气的都哆嗦起来,从没见过这般无耻的人,白白让自己等了一个小时,而自己却在悠哉吃饭!但毕竟是自己要攀上人家家族,只要交易能成功,也值了。
    罗伯见赛利子爵要和他握手,目光瞥了一眼他肥腻的手掌,于是假装视力不好:“你看我都让您等了这么长时间,我们赶快谈正事吧,就别这么客气了。”
    赛利子爵心中暗喜:我巴不得赶快进入正题呢,听这语气,看来这次的交易是**不离十了。
    因为这次的交易对赛利子爵异常重要,于是他让佣人在隔壁等他,房间里只有他和使者两人。
    罗伯坐了下来,还颠了颠屁股,试了试软椅的柔软度。坐下后开始四处打量房间里的装饰,仿佛没见过世面的乡镇平民。
    当然赛利子爵知道他这是装的,一个赫芬斯家族的使者怎么可能平白无故的表现出这个样子,心里暗暗感叹:“不愧是大家族的使者,无论去哪里都这么谨慎。不知道的人还以为真的是乡镇小民呢。”
    而罗伯的心里想的却是:“外面平实里面却装饰的这么豪华,这是什么品味?莫非这里是什么隐秘活动的聚集场所?嗯!很有可能,要跟老板提一下,”想到这儿,罗伯迟疑了一下,默默摇了摇头:“算了,我能想到的老板肯定能想到。”
    要是赛利子爵知道他心里已经在算计这个酒馆,估计能直接掀桌子。
    “先生,关于我们的交易,今天是不是能得到结果了?”赛利子爵小心地问道。
    “我想不出意外的话,应该会有结果的。”罗伯眯着眼笑道,样子像只老狐狸。
    当然赛利子爵只敢在心里想想。
    “真是太好了!那让我们为如此美好的今晚干上一杯!”赛利子爵激动地举起红酒杯。
    罗伯也举起酒杯,看着面色发红的赛利,有些好笑地问道:“等一下子爵大人,我只是说今晚会有结果,万一结果并不像您想的那样呢?”
    赛利子爵愣了一下,在很短的时间恢复了过来,然后哈哈大笑:“先生真是会开玩笑,难道……”
    “子爵大人,今天我来的目的呢,主要是想重新谈一下这笔交易,”罗伯毫不客气地打断了赛利子爵的话:“我背后的人觉得双方提出的条件并不等价啊。”
    赛利子爵一听这话,心里“咯噔”一声,额头冒出虚汗,有些忐忑的问道:“那……您背后的人觉得应该怎样才算等价呢?”
    罗伯见赛利这幅模样,心里不禁感叹:“老板看人太毒了!虽然一次没见,但仅凭他提出的条件就能知道他贪婪拜金,胆小不成事。”
    “有人觉得用商业区的三个商铺来换一个大型矿场有些吃亏啊,”罗伯看着赛利子爵的脸说道,见赛利子爵越来越苍白的面色,才开口说道:“当然,我们之前提的条件——三个商铺是不会变得,您觉得——”
    “这个好说,这个好说,”赛利子爵一听对方的条件不改,立即喜形于色,脑子飞快地转着,想了好久,才小心的说道:“再加上马勒矿场怎么样?”
    罗伯没有说话,只是微笑地看着他,他还记得老板的话,沉默两次,第三次成交。
    经过一系列事情,罗伯晓得老板对人性的理解已经到了很恐怖的程度,这在很多事情上都获得了证实。
    “最多再加上西格矿场,不能再多了,我真的,怎么会这样……”赛利子爵急的满脑袋汗水,已经语无伦次了。
    罗伯按照老板的吩咐,沉默,微笑。
    赛利子爵真是慌了,之前为了搭上赫芬斯这条大船,不惜得罪斯考利家族,所以这次的交易他必须得成功,他已经没有退路了!他一人可承受不了斯考利家族的报复。所以就算赫芬斯家族抬高价,他也只能嚼碎了牙咽肚里,把交易做成。
    见赛利子爵陷入了天人交战的境地,罗伯开口了:“要不这样吧,这次交易呢,我们是非常渴望做成的,我们也想和子爵大人成为合作关系,我们各退一步。我们这边的条件不变,你那边的话……我记得杜兰姆山是您的吧?”
    “是,是我的,可是……”赛利子爵支吾的说道。
    “那你那边再加上它好了。”罗伯给出最终条件。
    “可杜兰姆山是一片荒山啊,我找人查过,那里没有矿资源,土质也很差,什么也种不活……”
    “我只是随便加一个条件,目的只有一个,那就是为了达成交易,这么说,您应该明白吧。”
    “明白,明白!”赛利子爵有些激动,这分明是赫芬斯家族怕面子上过不去,所以加的条件,虽说名义上要了三座矿场一座山,但山可是荒山啊!最后还是让自己占了便宜,不愧是大家族,进退的游刃有余,佩服,佩服!
    赛利子爵被这大悲大喜冲昏了头脑,原先以为合作要失败,开始担心斯考利家族的报复,现在交易成功,一举多得,欣喜若狂。如果他能冷静下来的话,也许能想明白这笔交易有些蹊跷。但罗伯直接打感情牌,利益之间混杂了感情,使这场交易变得复杂起来,让赛利子爵觉得在意料之外,却又在情理之中。
    罗伯和赛利子爵笑着碰杯,心里暗暗想到:“如果赛利知道这一系列的算计,包括他喜悲情绪变化带来的影响都是老板一手掌握的,他还能笑的这么灿烂吗?”
    应该不会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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