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东回到长安时,还没走进城门,宗立带着白文吉任重公孙尚在路边等着他。四人一身便装,带好了酒菜等着赵东,他们的手下在看到行色匆匆的赵东后便禀报了他们。
    赵东看着眼前的四位昔日好友,百感交集,一时痴痴的看着他们,千言万语不知道从何说起。四人都捧起一碗酒:“赵大哥我们先干为敬!”,赵东有点哽咽,但还是忍住了。宗立把碗摔在地上:“赵大哥,破虏军的兄弟们都很想你,今天来接你,是想你跟我们回去看看”
    白文吉没有以前那么黑了,一身打扮完全看不出是羌人,不过一说话,还是那么浑厚的嗓音:“老赵,很久没有和你一起打猎了,我怕你手生了,箭也射不准了”
    任重依旧话不多,只是淡淡地说了句:“只剩下我们五个了”
    众人一起沉默,昔日的长安七少,如今死了三个,现在的他们也不过才二十多岁,但是在赵东身上仿佛已经过了一生。
    宗立首先打破了沉默:“诸位不要这么伤感,人生不如意之事十之八九,至少我们现在都还能有酒喝,与其伤感垂泪,不如把酒大醉一场!”,说罢,便抱起酒坛狂饮。
    白文吉也抱起一坛酒:“我说也是,大丈夫何必要整天叹气伤感,我们草原上的男人,饿了就吃,渴了就喝,高兴就笑,不开心就骑着马狂奔呐喊,我们不喜欢憋在心里!”
    赵东苦笑一声:“我也想和白大哥一样,可惜我做不到,有些东西我始终放不下,有些事我永远也忘不了!”
    公孙尚提起一坛酒递给赵东:“赵大哥,先干了这坛酒,把酒喝下去,再把不开心的事和酒一起吐出来”
    白文吉哈哈大笑:“喝进去又吐出来,那不是白喝了?”
    赵东接过酒坛,双手举起酒坛往嘴里倾倒,咕咕咕咕的他就喝完了,喝完长舒一口气:“痛快,痛快!众兄弟都不怕与我结交惹祸,我今天又怎能不一醉方休!”,说罢自己便又抄起一坛酒,宗立他们也跟着再拿起一坛酒:“赵大哥哪里话,什么惹祸不惹祸,我们这将军和校尉可以不做,但不能不认你赵大哥!”,众人一起狂饮,还没到天黑,带来的一车酒便喝完了。
    五人没有尽兴,便去城中酒肆继续饮酒,在酒肆里遇到了回长安的吕光。吕光正和几位朋友在这里相聚,赵东见是吕光,便拿起酒坛去邀吕光同饮。吕光见赵东已有几分醉意,便婉言拒绝,赵东一再相劝,吕光的一位朋友说话了:“你是什么人,吕将军岂会和你喝酒,识趣的话赶紧滚!”
    话音刚落,白文吉一坛酒就砸了过来,吕光一挥手把酒坛接住反手一推,酒坛朝白文吉面门飞去,赵东挥掌把酒坛在空中打碎,一时间碎渣和酒水溅的到处都是。吕光这桌的人都拍桌子站了起来:“你们今天非要闹事不可的话,我们就让你们尝尝厉害!”,宗立等人抄起酒坛就砸了过来,顿时双方掀桌砸碗缠斗在一起,酒肆的其他客人和店主早早的跑出店外去报官了。
    吕光的朋友武功平平,很快就被赵东等五人打翻在地,吕光虽说武艺高强,但毕竟难敌赵东五人的围攻,不一会儿也被赵东宗立按倒在地上。地上的人还在大骂,扬言将赵东等人灭族,白文吉在别的桌上拎了几坛酒,捏着这些人的嘴,挨个灌了下去。一边灌一边骂着:“爷爷让你们敬酒不喝喝罚酒!爷爷今天让你们这些孙子喝个够!”
    轮到吕光时,吕光看着赵东:“赵东,你我曾经同朝为官,你不能这样对我,你如果也这样对我你今天就闯下大祸了!”,赵东本来准备放他一马,可是听到吕光威胁的口气,便夺过白文吉手中的酒坛,亲自给吕光灌了下去。
    五人正按着吕光灌酒,官府来人了,而且还是京兆尹姚苌亲自带人来的。姚苌看了看这些人,大声喝道:“丞相法令,当街酗酒闹事者,杖责三十,罚钱三千贯!”,说罢,手下卫士已持刀搭箭对准众人。赵东此时已经酒醉,便挥掌将众卫士和姚苌震飞了出去,带着宗立等人逃出酒肆。
    五人一直狂奔到破虏军的驻地,禁闭营门,然后在营帐中昏昏睡去。等醒来时,都已经被铁链捆住。王猛黑着脸看着他们,此时已经在京兆尹的府尹衙门里,此案牵涉的人都是王猛的亲信,而王猛就是秦国法令的制定者。
    审理五人,无疑是一块烫手山芋,对王猛来说却是心痛,这五人都是军中良将,但是不惩处他们自己在朝堂之上的威信就会大打折扣。王猛没有和他们多说话,传令全部脊杖五十,罚钱一万贯,免去官职,流放到平阳郡苻融军中效力。多年来的军功,宗立几人才分别做到将军和校尉,如今因为酒后闹事,又成了普通士兵。在很多人看来,王猛的惩罚太过严苛,但其实王猛已经尽全力保护他们了,如果让他们在长安的监牢里呆上几天,也许就成了死人,王猛这些年得罪的勋贵太多了,尤其是氐族的亲贵们,而吕光正是氐人。让他们去苻融帐下,起码可以保证安全,不会被人不明不白的害死,毕竟苻融是赵东的岳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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