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炎夏午后,一个让人昏昏欲睡的时间,壑村村口缓缓走来三个人,女孩儿身着蓝裙,一头可爱的短发在脑后飘扬,只是表情并不甚愉快,身后两个男孩子却个个汗流浃背,在后面追追赶赶,好不热闹。
    魏长兴抹了抹头上的汗,笑道:“还玩不玩?快到了。”游凡齿想了想,龇着牙摇了摇头:“算了,反正我也赢了好几次了。”这俩孩子在比脚力,不用灵力单纯比谁追的上谁,不过,这次反而是游凡齿技高一筹,接连赢了好几局。魏长兴也不恼,憨厚地挠着脑袋:“不玩哈!赢你真难,你这跑的真快啊!比那野猪还快。”
    “那是,我也算是练过的,嘿嘿。”游凡齿露出那光洁的牙齿,原本瘦小不起眼的孩子突然间变得不同了一些。
    壑村的门户,也仅仅是一方石碑,刻上“壑村”两字,没有漆色,没有装裱,普普通通界碑一般立在眼前。算上还在生气的魏桐,三个孩子终于算是并排站在一起。“哇!你们村还有这个啊!”游凡齿惊讶地指着石碑,他就算是在谷县都没见过这种东西,即使谷县出来有立一道“谷县欢迎你”的拱门。
    “你们村没有吗?”魏长兴奇怪地问到。他出生之前,这块石碑就立在这里了。以他的想法,每个村都会有这东西的,也是为此,他壑村这两字记得非常清楚。魏桐这时却小声地讥讽道:“连这碑都没有,沟岭村真不愧是乞丐村,哼。”
    “阿妹你别这样嘛,人家这么远来一趟也不容易是吧?”魏长兴好言好语地劝到,可还是换来魏桐的白眼:“谁让他来了?”说完更是又提前一步进了村口。
    “还没消气啊……”魏长兴低低地叹了一声,转头对游凡齿说:“走呗,阿妹不会生太久气的啦……”
    “唔哦……”游凡齿看起来有些消沉,还是跟着魏长兴进了村。
    午后的村里,确实没什么活动的人。孩子在家里昏昏欲睡,壮年在田间劳作不休。在村口也仅仅能听到少许公鸡的叫唤以及地里的吆喝。魏桐低着头走进间不算矮小的屋子,轻轻喊道:“妈妈,我回来了。”
    “哎呀!小桐回来啦!长兴呢?”屋里传来农家妇人才有的厚重与贤惠并存的声音,而这声音的源头,正是魏长兴和魏桐的母亲。
    “妈!我在这儿!我带了同学回来呢!”魏长兴挠着头就走了进去,顺带还拉了一把身后的游凡齿。
    “伯……伯母好!”游凡齿站到了魏长兴的身前,摘下帽子支支吾吾地说到。
    “啊呀!好俊的娃呀!”循着声音,游凡齿看向了从屋里头走出来的妇人,那是一位皱纹遍布额头却仍能看出年轻时的美的女人,侵蚀她的不止是岁月,还有乡间地里的风吹日晒。只是,她还是比自己的母亲要漂亮干净多了。只是这时,屋里传来不和谐的声音:“妈妈你别给他好脸色看,他就是一个乞丐,过来我们家蹭吃蹭喝的,哼!”
    “小桐!远来是客,你这样和同学说话的?”魏母脸色一变,转头就对屋里的魏桐喝到。
    “妈妈!怎么连你也向着他!”魏桐真是气得说不出其他话来,“嘭”的一声把内里的门给反锁了。
    “诶……”魏长兴不好意思地挠着脑袋,只好对游凡齿说,“算了,咱去外面走走吧。”
    “别走,把行李留下嘞。”魏母赶紧吩咐到,魏长兴只得将灵袋中的被褥床单之类的物拾全拿出来交给妈妈后,再带着魏长兴出了门。
    吹着午后的风,两人还是来到了魏长兴最喜欢待的山间。游凡齿一直是那衣服郁郁寡欢的样子,今天还算顺利地来到壑村,却是仍未与魏桐搭上一句好听的话。从路间相遇,魏桐一直在生他的气,他都有些开始换衣自己来壑村是不是一个错误。
    “哎呀,放宽心啦。”魏长兴拍了拍游凡齿的肩膀,他带着游凡齿爬到树上,各自倚靠在一条大枝干边,却并未相距多远,“不过我还真是第一次看到啊妹这样生别人的气诶!你是不是啥时候惹她了?”
    “没啊!”游凡齿苦恼地说着,“从进校第一天她就不待见我哩……要说的话我还是……还是蛮喜欢她的……额……嗯。”
    “我也蛮喜欢阿妹的啊!”魏长兴嬉笑着挠了挠头,“她老可爱了,我这也是看着她长大,小时候我还经常放几个我烤了没吃完的地瓜,还有烤过玉米这些的,不过地里那个黄瓜我是真没烤过,米也没烤过。”
    “我在乎你烤过啥干啥?”游凡齿没好气地说到,他也学着魏长兴择了片叶子,含在嘴里吸起来,味道有些酸,还感觉……有点苦。
    又一阵风顺着山间拂过,把他嘴里的叶片吹飞了去,眯着眼,游凡齿有些恍惚地想到魏桐那天的笑容,魏长兴不在时从未露出过的笑容……照这么想的话,他都有些嫉妒魏长兴了呢……
    一个孩子,忧郁的像是个饱经沧桑的大人。
    魏长兴干脆闭上了眼睛,享受这谷县山中感受不到的风。森林比他想的要寂静多了,没有那只占山为王的野猪,他都能看到几只山间撺掇的棕色兔子和田鼠,只是似乎没有吃这些小家伙的兴趣。他开始还念着和野猪搏斗的日子,还有和那只疯鸡的战斗史,那戳在身上钻心的疼甚至都成了念想的一部分。只是,想到痛……
    魏长兴打了个寒颤,好吧……他又想起那一晚施石英根本不留手的几尺,噫……想起来就觉得痛……
    再睁开眼的时候,游凡齿竟然在山风的吹拂之中,睡着了。“嗨呀下次不带他来了,这样就睡着了多没意思啊。”魏长兴撅着嘴小声吐槽到,却没有打算把他叫醒,他和妹妹,都应该好好想一想关系那么差的原因吧?
    想着呢,魏长兴抬头看了看天空,阳光正好,白云漂浮见,诗意盎然。
    “起床啦!”魏长兴大声地喊叫中,游凡齿总算是睁开了眼睛。科一时间没掌握好力气,差点没摔了下去。
    “哇啊啊啊!干嘛啊那么大声,吓得我差点掉下去了!”游凡齿用力抓住树干狠骂道。
    “喂!太阳都下山了啊!”魏长兴指着天边,撇了撇嘴道。
    他抬头一看,夕阳还未冲到地平线,可阳光早已润红如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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