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次曾云风的部队不仅要清剿瓦剌的军队,而且要将其他几个草原诸部心怀异心的人一一清除,像是脱脱不花这样的人都要一一清除掉。
    由于宣德皇帝的过逝,曾云风的很多政策都没有落实到草原部落的各处,所以草原部落现在虽然虚弱,但是还有余力,这一战就是要把他们彻底打趴下。
    这几天连续暴雨,这些很多京营的大头兵兵备废弛,边关的军队还好一些,大同府的军队要不是也先的人多,也不会失守。
    “报,中军出了边墙走了二十里后,已经歇下安营扎寨了。”传讯兵道。(这个时间明朝的长城叫做边墙,后面文中就直接称为长城,还没有完全修成,长城的修建还得益于朱祁镇土木堡的功劳,要不然大家估计看不到。)
    “你说什么,中军才行了二十里!”曾云风不可思议道。
    “现在中军在哪里?”曾云风焦急地道。
    “现在在怀来附近。”传讯兵道。
    “夜宿郊外吗?”曾云风又急切地问道。
    “是!”传讯兵道。
    果然现实比历史还要奇葩,几十万大军每日粮草难以计数,就是走个过场也要靠点谱吧。
    曾云风的快马骑兵都已经绕过整个宣府大同战线,这些皇帝带领其他的军队还在磨磨唧唧的,甚至还没到宣大,到大同的路程的三分之一都没有走到。
    “谚蒲,谚苏你们两个跟我一起快马去怀来见皇上,我看谁在中间作梗。”曾云风恼怒道。
    “爷爷,现在正在下大雨,现在去怀来,不方便吧!”谚苏有些为难地说道。
    “你们以为打仗是儿戏啊,下雨就不打仗了吗!”曾云风训斥自己的孙子说,两个孙子都被骂的低下了头。
    一路快马,等他赶到中军大营大雨漂泊,亲卫营主将樊忠竟跪在雨里。
    “樊将军,你跪在外面干什么,皇上在里面吗?”曾云风问道。
    “等皇上召见!”樊忠一脸的委屈都不想多说什么。
    “这位麻烦通禀,就说平宁侯陈言卿觐见。”曾云风对着一位内监拱手道。
    王振出来阴阳怪气地回复曾云风道:“陈大人,你的来意皇上已知,皇上旨意说不见你,让你回右军中去坐镇,不要再来劝了。”
    说完王振轻轻的哼了一声,不屑到极点,曾云风旁边的两个孙子气的直咬牙。
    “陈大人你见不到皇上,可是我也见不到,为了见皇上,我都给太监送钱啊!要是让太宗皇帝知道了非气的从坟里面爬出来不可,真是愧对先人啊。”樊忠委屈地捂着脸说。
    看着樊忠此时的样子,曾云风的拳头越捏越紧,怒火简直是无法形容。
    抬头任凭漂泊的暴雨打在的脸上,他由怒转而狂笑了起来,“哈哈哈,何其可悲,老和尚你又要赢了,樊将军你自求多福吧!”
    “爷爷!”陈谚蒲道。
    “我没事,我们走!”曾云风止住陈谚蒲的话语,微微眯了眯眼,一撩战袍,直接转身上马。
    谚蒲,谚苏感觉这一瞬间爷爷整个人都不一样了。
    跪在地上的樊忠也是心情复杂莫名。
    樊忠是跟着朱棣的亲卫营将领忠心耿耿,居然连他都见不到皇帝,这是何其可悲。
    曾云风见不到这个皇上也正常,不知道现在的这位皇上有没有想起曾云风那次问他的几句话,他最信任的人究竟是谁?
    现在估计他知道了,皇帝最信任的是太监王振,那这一次战争,他就要靠太监替他保命了,只不过现在的太监可不是郑和马保,看看王振他有多大的本事。
    这次大军出关,瓦剌避而不战是肯定的,刚正面他们死定了,所以明军毛都没有捞着。
    这位皇帝转了一圈儿跑到大同,连个毛都没打到,又转了一圈儿要回去,接着大军按照原定计划准备从阳原到蔚州,然后过紫荆关,然后回到京城,到这里曾云风总算松了口气,戏总算收场了。
    “报,紧急军情!”传讯兵递上两个圆筒。
    曾云风拿着情报整个人都愣住了,不知道中军他们又发了什么神经,居然中途改道去宣府,左右军都不要了,他的右军做前锋刚刚快到广昌,左军掩护后撤直接和中军直接脱节。
    另一个情报是瓦剌联合草原部落从阳和万全再次叩关。
    中军这不是刚刚好钻到瓦剌骑兵的怀里去了吗,大军的尾部正对着瓦剌,更是找死。
    而且不知道是谁让皇上下的令,大军还从农田借道行军,不得踩苗,要知道这可是几十万部队。
    这样会形成长长的军队队列,到时候如果被骑兵追杀,那就是一场大崩溃,这些个坑逼,中军几十万部队还带着大量的民夫辎重,这简直是瞎搞。
    也不知道这位皇帝有没有想一想当初自己问他的问题,几十万军队就得这么狭小的地方,怎么可能展得开。
    而且还在大军行军途中,一旦被袭击中间一个部位首尾不能相顾,被接近几万部队袭击,那纯粹跟送死没什么两样。
    曾云风变脸色脸色变得跟万花筒一样。
    “来人,命令大军转向,直奔宣府!”曾云风焦急地命令道。
    “还有让马杜,郭林两人速来见我!”接着又下命令道。
    “爷爷,中军有几十万大军,不会出大问题的。”谚蒲道。
    “来不及了,就怕现在已经出问题了,我要做最坏的打算。”曾云风愁绪满腹。
    马杜,郭林两人匆匆来见。
    “别的我也不多说了,你们也跟我来几十年了,都是爷爷辈的人,按讲我不应该再要求你们为大明做什么,可是大明现今局势有可能已经崩坏到无法想象,两位也许要直接单独面对草原大军的一部,拜托了。”曾云风下拜道。
    “敢不效死,战死沙场是我之所望。”马杜说。
    “说的对!马革裹尸才是我的愿望,俺可不想死在床榻上。”郭林笑笑说。
    “好!”曾云风拍拍两人的肩膀。
    曾云风现在要做的事情,就是赶紧去接收这几十万部队,打出平宁侯的旗号将溃散部队重新聚拢聚集到自己麾下,这样还有一线生机,要不然几十万部队溃散,那可不是一件小事情。
    到时候就像是一群满地乱跑的羊,会被瓦剌军队追杀的慌不择路。
    曾云风的骑兵分三路开始收拢,他的中军开始渐渐向土木堡及宣府,怀来等地进行合笼,贸然直接冲上去救皇帝是不行的,这样反倒会被乱军冲溃。
    另一面,京城的太后现在已经急得像是热锅上的蚂蚁。
    众多文官围绕在一起,“哎,皇上擅自改变路线,掉进了敌人的陷阱之中,很难挽救回来了。”
    “闭嘴!”
    这些文臣也知道,现在能够救这位皇帝朱祁镇的只有一个人,那就是现在还带兵在外的陈言卿。
    曾云风即使得到京城的命令,也不会去先去救这位所谓的皇帝,因为那无济于事,只会让局面更加败坏。
    他反而抓紧时间开始在阳原,蔚州,广昌,阳和,大同,万全,宣府,赤城永宁以及龙门等地,建立烽火,关闭门户。
    他准备在土木堡,怀来,宣府一带,将整个草原部落围歼。
    另一面大军中军早已经被瓦剌大军冲溃了,现在退守土木堡的皇帝朱祁镇,真正体会到了曾云风所说的那番话。
    现在他才知道什么是皇帝的眼睛看不清,什么是皇帝的耳朵听不清。
    他孤立无援,一无所有,这一次在乱军之中,无数大臣死去,连英国公张辅都死在乱军之中。
    无数的人为大明这个名头尽忠死。
    曾云风竭力地收拢部队,也只收拢了十七万部队,还有很多部队逃的逃,死的死,估计有些还躲起来了。
    “陈大人,太惨了,我们神机营损失三分之一,邹炎兄弟也战死了,马荣不知所踪,皇上御营也不知道溃散到哪里去了。”满脸的硝烟尘土的江岚跪下说道。
    “好了,没事了,我还在,大炮还在吧?”曾云风拍拍江岚的肩膀说道。
    “陈大人放心,人在炮在,这可是我的老本,不会丢。”江岚重新坚定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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