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烨又想起了救了自己的那个女人。
    那个疑似零音母亲,疑似邪神,强大到极致的女人!
    是她来了吗?
    随后张烨呵呵一笑。
    来就来吧,反正她的杀意也只是闹着玩的。
    想着,张烨再次进入了巩固状态……
    花了三天时间彻底将本源巩固,可以说张烨仅仅用了短短不到十天的时间就又掌握了一种极致之力。
    这要是让其他人知道了怕是要惊掉下巴。
    要知道被誉为光明之子的萨蒂兰从小修炼光之魔法,感悟光之元素,都还仅仅只是让自身的光之力无限接近极致之光而已。
    和张烨比起来简直就是天壤之别!
    神识空间中,张烨看着自己越发凝实的光与暗的极致本源,点点头。
    可以进行法则感悟了。
    根据系统所言,需要张烨不断去感悟光与暗两种元素。
    就像学习魔法理论一样,理论充足,释放魔法自然是水到渠成,同理只要感悟足够了,法则之力自然就会降临。
    张烨收回了所有外界的感知,沉浸在感悟当中。
    一开始,他只是感觉到两股力量都非常强大。
    但随着时间的推移,他开始不断有新的感悟。
    光,是生命的来源之一,光是人类生活的重要依据;光是人类认识外部世界的工具;光是信息的理想载体或传播媒质……
    光,无处不在。
    正是因为有了光,这个世界才会如此多彩美丽,在光明中孕育的生物,充满了生机,也因此光也象征着光明,美好。
    暗,则是光的对立面。只有在黑暗中,疲惫的身躯与灵魂才能得到喘息,有生命常存于黑暗中,却显得无比纯粹,但世人总是认知错误。
    黑暗,并不完全等于邪恶!
    光,孕育了生命,也会毁灭生命!
    日照大地,常年干旱,渴死,晒死的生命何止亿万?
    而黑暗也会孕育生命,那虚无缥缈,却真实存在的生命。
    它们或许残暴,或许阴郁,但那都是本性,是最纯粹的本性,是最单纯的生命。
    光与暗,相辅相成,有光明存在,必然有黑暗的一面。
    树,越要向往高处的光亮,它的根就越要向下,向泥土,想黑暗的深处……
    人亦是如此,想要变得越强,就必须承受越多,经历越多,这些经历可以是幸福,可以是痛苦,可以是悲哀,可以是喜悦……
    光,是生机也是毁灭,暗,亦是如此。
    张烨感觉到了,两股缥缈的力量降临在自己身上,融入自身中,张烨开始能够感受到更多。
    他能够感受到一个生命如何在光明中诞生,又如何堕入黑暗。
    其中的过程如同一张繁密的树状图,延伸出无数条路。
    从生命出现开始,任何在一举一动都改变着未来,可在光明中,逐渐堕入黑暗,也可身在黑暗,向往光明……
    张烨的意识清醒着,他感觉到那两股力量逐渐融合在了一起,在神识空间中盘踞。
    是法则之力——光暗法则!
    只是这法则尚未成熟,还需要不断地进行领悟,从而开辟属于自己的领域,到那时才能算是真正地掌握法则。
    ……
    打开张烨的房门,白镜看到张烨盘坐在床上,一脸宁静,他的身边笼罩着一层朦胧的灰光,让他看起来无比的神秘。
    见此,白镜心狠狠地跳动力量一下。
    为何……为何会感受到如此剧烈的心痛?
    白镜抓着胸口,剧烈喘息着,冷汗如雨落,浸湿了后背。
    她的手中,拿着一根刻满细密符文的白针,白针的针头漆黑如墨。
    白镜晃了晃脑袋,驱逐心中的异样,深吸一口气,来到张烨身边。
    此时的张烨正在领悟法则之力,感知全部收回,没有任何对危险的预知,可以说此时的张烨是最没有防备的时候!
    任何强者都可以轻易地杀死他!
    她举起手中的陨毒封神针。
    只要……只要这一针刺下,张烨就会身陨当场,然后天顶内战爆发,间隐趁虚而入,强势崛起……
    刺下去,刺下去,只要刺下去,间隐家族就会再次强大起来,就能给母亲报仇了!
    镜的身躯不断颤抖着。
    她的手握过镰刀,染过鲜血,哪怕屠戮千百人,她的手都不会颤一下。
    可此时,拿着封神针的手却如颤颤巍巍的老人,连针都快抓不稳了。
    镜的手放下了,可片刻后又再次举起。
    白镜,你必须杀了张烨只有杀了他,间隐家族才有一线生机!
    才有一线生机……吗?
    张烨不是答应过自己加入间隐家族,帮自己报仇了么?
    他……会骗自己吗?
    这一刻,镜又停顿住了,双眼充满了迷茫。
    不会啊,他怎么会骗自己,只是自己不相信他而已,是因为父亲的话语,让自己不相信他……
    张烨哪怕自己是在利用他,也绝对不会杀她,更不会去杀害自己的族人才对。
    因为那是张烨,把在乎之人看得比自己生命还要重要的人,他又怎么会做出那样的事情?
    父亲的话语,不过是为了让她放下心中的芥蒂,刺杀张烨罢了。
    只是如果将这些事情告诉张烨,又会怎么样?
    他不会杀自己,不会杀自己的族人,但为间隐复仇呢?为自己报仇呢?那承诺会兑现吗?
    怕是不会了吧……
    自己利用了他,还指望他会为自己报仇吗?
    张烨从来不是一个大善之人。
    他的善,他的偏心从来都是针对自己在乎之人。
    而如果自己道出真相,自己也将不再是那所谓的“在乎之人”,那时,间隐就真的再无依靠了。
    而且因为现在张烨没死,以后杀死张烨的可能性就几乎为零了,内战无法提前触发,父亲一个月的生命将白白流失,或许间隐家族可以依靠最后的力量给予灼手家族致命一击。
    但真正的凶手——教廷呢?间隐再无力量,去做真正的复仇……
    明明是想通了,可又好像没想通,明明已经知道了张烨不是白·浊口中那样的人,可如今好像只剩下两条路可走。
    杀,还是,不杀?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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