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诩见状,小心翼翼地问道:“主公,出了什么事。”
    刘欣长叹一声,说道:“子柔先生病危,最多还有三天时光了。”
    子柔是蒯良表字,刘欣初到襄阳的时候,蒯家出力最多,蒯良兄弟为他出谋划策不算,还将三千家奴交给刘欣,以解他兵力不足之困境,从去年冬天开始,蒯良的身体就一直不好,虽经张机、华佗二人联手医治,拖了大半年时间,始终不见好转,如今眼看着拖不下去了,
    刘欣心里清楚,张机、华佗虽称神医,并不能包治百病,就算后世医学再怎么发达,人的寿数也有尽时,对于蒯良的状况,其实刘欣早有思想准备,只是沒想到來得这么快,放下那封紧急文书,刘欣尽量让自己冷静下來,过了半晌方才说道:“文和,我现在就委任你为凉州总管,全权负责平定西凉的战事,翼德、汉升手下的军队皆归你调遣。”
    贾诩绝对想不到刘欣会给他这么大的权力,慌忙说道:“主公如此厚爱,属下实不敢当,属下只是尽力辅佐二位将军就好,还望主公收回成命。”
    刘欣正色道:“西凉的情况你最清楚,居中调度的事情只有你最为胜任,上阵杀敌有翼德、汉升他们去做,公台也在萧关,遇事你可以多和他商量,长安、洛阳一带有公明镇守,粮草辎重的事情我自会交代他妥为调运,你只管一门心思地帮我将凉州拿下來。”
    贾诩听到刘欣交代得这样清楚,赶紧拱手说道:“主公有令,属下一定赴汤蹈火,在所不辞,只是听主公的意思,您似乎要回襄阳。”
    刘欣脸色凝重地说道:“子柔曾经立下大功,我想赶回去见他最后一面,好好送他一送,也不枉他追随我这一场,再说了,我过去坐镇长安,是为了给凉州诸豪强施加压力,现在既然已经决定用兵,我在与不在便沒有分别了。”
    看到贾诩面露难色,刘欣明白他的意思,解下腰间的佩剑,说道:“文和,你是不是担心翼德、汉升不肯听从号令,这柄佩剑乃是当年刘某在河间时所铸,兄弟七人各持一柄,见剑如见人,你持了我的剑去,如我亲临,谁敢不从。”
    确实如刘欣所料,贾诩有心在此次平定凉州的战役中露一手,却又担心自己威望资历都镇不住那些骁勇的将士,沒想到心思已经被刘欣一眼看穿,贾诩不敢怠慢,双手恭恭敬敬地从刘欣手上接过佩剑,朝着刘欣深深一揖,说道:“属下多谢主公。”
    刘欣挥了挥手,说道:“文和,你抓紧时间去准备吧,顺便将异度先生请过來,我和他一起回襄阳去。”
    为了能够赶上见蒯良最后一面,刘欣和蒯越曰夜兼程,幸好从襄阳到长安一路上的驿站都已经恢复,他们每到一处,便稍作休息,喝点水,吃些干粮,再换匹马儿继续赶路,第三天的清晨,他们便出现在久违的襄阳城下,
    沐浴地清晨阳光下的襄阳城依然那样雄伟壮丽,护城河里的水已经置换过了,在战斗中损毁的便桥栏杆也修缮一新,曾经有无数生命从这里消失的河岸已经重新栽种了花草,仿佛什么都沒有发生过一样,
    蒯越在马上朝刘欣施了一礼,说道:“主公,属下先去探望家兄,就不送主公回府了,请主公勿罪。”
    刘欣摆了摆手,说道:“异度,我不忙回府,先和你一起去见子柔先生。”
    蒯越也知道刘欣离家半年有余了,还想再劝,可是看到刘欣眼中坚定的神情,他的嘴巴嚅了嚅,终于沒有说出口,
    襄阳城的城门和往常一样昼夜不闭,不过,清晨这段时间却是襄阳最冷清的时候,刘欣看了一眼,见街上并沒有多少行人,也顾不得自己定下的规矩,策马穿城而过,
    蒯良躺在病榻上,脸色蜡黄,已经两天沒有吃东西了,张机、华佗再次诊断过后,已经放弃了进一步的治疗,刘欣进來的时候,正碰上他们两个拎了药箱准备离开,
    张机看到刘欣吃惊地说道:“主公,您怎么回來了。”
    华佗却是满脸羞愧,摇头叹息道:“属下无能。”
    刘欣拍了拍他们两个的肩膀,说道:“尽人事,听天命,你们已经努力过了,这个怪不着你们,好好下去休息吧。”
    蒯良听出是刘欣的声音,突然來了精神,挣扎着坐起半个身子,说道:“主公……”
    这两个字喊出來,蒯良已经老泪纵横,再也说不出一句话來,刘欣上前扶着他,让他重新躺下,说道:“子柔,你我之间无须多礼,我这次从长安赶回來,就是想看看还有沒有什么办法再将你的身体调养一番。”
    蒯良看了看刘欣,又看了看他身后的蒯越,哽咽道:“主公,属下的身体属下自己知道,也就在这一两曰了,属下能够跟随主公一场,此生也知足了,只是……”
    刘欣以为蒯良是担心他的家族以后的生计,赶紧抓住蒯良的手说道:“子柔,你不要说了,只要有我刘欣在一天,保证让蒯家子弟尽享荣华富贵,刑部尚书一职以后就由你的儿子蒯均暂代吧。”
    蒯良摇了摇头,说道:“儿孙自有儿孙福,属下现在艹心不了他们的事了,均儿虽然自幼饱读诗书,但是以他的才能做一郡太守已经顶了天,哪里能够担此重任,属下只求主公今后能够善待天下百姓。”
    说到这里,蒯良喘了口气,朝着蒯越等人用力地挥了挥手,说道:“你们都下去吧,我还有事要和主公讲。”
    刘欣看看周围的人都退了出去,握紧蒯良的手说道:“子柔,现在只有你我二人,还有什么不放心的事,你交给我好了,我一定会尽力满足你的愿望。”
    蒯良怔怔地看着刘欣,说道:“如果说属下还有什么不满足的话,就是不能够亲眼看到主公荣登大宝,属下求主公一件事,待属下走后,可将属下的头朝着京城方向,等到主公君临天下的那一天,属下也可以瞑目了。”
    刘欣怎么也想不到蒯良的遗言竟然是这个,他一句话都沒有说,只是拍了拍蒯良的手,重重地点了点头,等到蒯越、蒯均他们再次进來,蒯良已经不能再开口了,但是他的脸上却带着淡淡的微笑,
    依着蒯良的意思,自己病重的事情是不要惊动刘欣的,但是马芸还是坚持给长安发了一封紧急公文,刘欣到了襄阳,不先回府,而是直接來探望蒯良,对于整个蒯家來说都是莫大的荣耀,就冲着这两点,蒯良就沒有什么好遗憾的了
    蒯良走了,却走得十分安详,他临走前到底和刘欣说了什么,谁也不知道,谁也不敢去打听,但是大家都认为他提了什么特殊的要求,刘欣也沒有说破,而是亲手艹持起蒯良的后事,一直忙到黄昏时分才返回州牧府,
    刘欣回到襄阳的消息,自然早就传回了府里,只是大家都已经知道了蒯良过世的事情,对他至今沒有回家也十分理解,虽然与家人久别重逢,但是因为蒯良的事,刘欣还是提不起精神,将自己关在书房整整三天,直到蒯良下葬的那一天,他才走了出來,
    蒯良的葬礼十分隆重,在襄阳的文武官吏悉数到场,还有许多士族世家的代表也來给他送行,当刘欣和马芸夫妇联袂出现的时候,那些以为蒯良的去世会动摇蒯家在襄阳地位的人不得不重新审视自己的想法,毕竟蒯越还在,毕竟刘欣对蒯家还很重视,按照刘欣的吩咐,蒯良棺木的一头朝着长安方向,这也是刘欣花了三天时间,下的最后决定,他要将未來的都城定在长安,再不犹豫,
    马芸知道刘欣是个很重感情的人,而蒯良兢兢业业地跟随他一干就是七年,所以在得知蒯良已经无力回天的时候,才会用紧急公文的形式,将这件事送往长安,在回州牧府的路上,她看到刘欣还沒有从蒯良去世的悲痛中缓过神來,不由劝道:“人死不能复生,你总是这个样子,蒯良要是在天有知,也不会安心的。”
    刘欣挤出一丝笑容,说道:“我不单单是因为蒯良的去世而伤心,他毕竟是染病身故,也算寿终正寝了,但是,这些跟随我的将士,还不知道有多少人魂断战场之上。”
    马芸笑了笑,说道:“行了,你也不要继续伤感了,都说小别胜新婚,你回來三天了,也不和姐妹们见个面,是不是在长安别有新欢了,难怪沒有这封紧急公文,你都舍不得回襄阳。”
    刘欣知道她是故意引开自己的注意力,于是也笑了起來,将马芸揽进怀里,说道:“你还别说,这半年我可忍得好苦啊,好几次都差点憋不住,想要放纵一下了。”
    马芸斜着看了他一眼,嘴角浮出一丝浅笑,说道:“人家可不是那种小气的女人,将你看得死死的,男人嘛,偶尔放纵一下也是情有可原的,你要是真的控制不住了,只要不忘记我们姐妹和孩子们,我也不会怪你。”
    刘欣认真地看了马芸一眼,发现她说话的样子不似作伪,暗自想道,难道是因为在这个年代呆得久了,入乡随欲,在这件事情上马芸也变得大度了起來,
    (最近天气忽冷忽热,一不留神便染上风寒,乱石生病了,头疼得厉害,最近两天争取不出现断更吧,反正欠下的章节我都记在那里,等到身体恢复了一定会补上的,希望大家继续支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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