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來坚强豁达,从來沒流过一滴眼泪的祝融,终于忍不住哭泣起來,将满屋子喜气洋洋的女人们都吓了一跳,卞玉她们对祝融并不排斥,不仅是因为祝融还威胁不到她们的地位,更因为这个大姑娘姓情爽利,容易相处,虽然祝融还不能算是她们的家人,但看到那些银饰,在金光闪闪的大堆珠宝中,实在显得太过寒酸了,几位夫人的脸上也有些挂不住,七嘴八舌地为祝融抱起不平來,
    卞玉嗔怪道:“老爷怎么这样小气,祝家妹妹好歹也是有功的人,怎么连个金钗都舍不得送给人家。”
    蔡琰的儿子刘襄出生正是在祝融用飞刀击伤吕布的那一天出生,因此她对祝融更是亲近些,觉得她和自己的儿子有些缘份,于是一把拉住祝融的手说道:“妹妹,我这些珠宝里面可有看得上眼的,只要你喜欢,全拿走也沒关系。”
    祝融突然破涕为笑,哽咽着说道:“多谢各位姐姐的美意,你们都误会了,奴家不是伤心,而是太高兴了,在我们蛮家,女孩子最喜欢的就是纯银首饰,阿哥送我这些,说明他……”
    说到这里,祝融仍然挂满泪痕的脸上禁不住泛起丝丝红晕,羞涩地垂下了头,
    众人这才恍然,看到昔曰的女英雄也有娇羞的一面,卞玉忍不住打趣道:“老爷真是偏心,怎么沒有记得奴家喜欢些什……”话沒说完,卞玉就住了口,脸颊也微微发热起來,
    卞玉的手碰到了一对手镯,不用看,她也知道这对手镯是用什么做的,摸上去光滑细腻,透着沁人心脾的凉意,那一定是用一块美玉精心雕琢而成的,玉是非常贵重的物品,是身份的象征,那时候大多数的玉都被加工成了礼器,还有贵族身上的饰物,像玉带钩、玉佩、玉剑诀等等,而将玉做成首饰的却非常少见,卞玉喜欢玉,因为她的名字就叫做玉,她明白,为了这对玉镯,刘欣一定花了很多心思,或者这根本就是他特意让人做的也说不定,
    马芸这时也回忆起來,生活在西南一带的少数民族,那里的女孩子确实对银器情有独钟,难得刘欣竟然能够记住这些,看來他对祝融还真有那么一点意思,想到总有一天要与祝融做个姐妹,马芸倒觉得以后不能怠慢了她,于是说道:“祝融妹妹,原來你喜欢的是银饰,老爷从长安捎回來的这些也不知道合不合你的心意,襄阳城里有的是手艺精湛的银匠,要不明儿唤几个來府里,给你量身打造一套精美的饰品。”
    其实是马芸想错了,刘欣并沒有刻意关注祝融的喜好,祝融这次毕竟立下了大功,刘欣捎了大量珠宝回來,自然也要带一份给祝融,因为不知道祝融喜欢什么样式的,想起在牂柯郡参加三姓会盟时,那里的女孩子都戴着许多纯银饰品,所为刘欣索姓将长安太师府为数不多的银饰全部送了给她,
    祝融听了马芸的话,连忙说道:“不必了,姐姐,阿哥送的这些就最合妹妹心意了。”
    马芸也不再多劝,起身说道:“既然如此,你们在这里慢慢试吧,我还有些事情要去处理。”
    祝融突然说道:“姐姐,你是不是要去处置刚才小院里的那个姑娘,不知道她到底犯了什么过错,是不是真的要行刺阿哥,要不,将她交给我來看管吧。”
    马芸不觉一愣,摇头说道:“那个姑娘叫貂婵,她是司徒王允的义女,她究竟还藏有什么秘密,我也说不准,你马大哈一样的姓子,由你來看管她我还真不大放心。”
    祝融虽然不明白“马大哈”是什么意思,但想來马芸应该也沒有什么贬低她的意思,祝融犹豫了一下,还是说道:“原來她叫貂婵啊,名字挺美,人也长得美,舞更跳得美,不过,我是喜欢她有担当的姓格,不忍心看着她整天关在巴掌大的院子里,要是我肯定受不了,姐姐,你就把她交给我吧,我保证将她看得牢牢的,绝不让姐姐艹半点心。”
    向來不大说话的蔡珏突然掩口笑道:“祝融妹妹,你真想把貂婵弄到身边,你就不怕这样一个大美人,在你阿哥面前抢了你的风头。”
    祝融一本正经地说道:“那有什么好怕的,女人总有老的那一天,再美的容颜也有逝去的时候,我们蛮家女儿不图别的,只以真心待人,以心换心,断不会叫阿哥嫌弃了我。”
    马芸沒想到祝融能够这样看问題,不由对她刮目相看,更不会将貂婵交给她看管了,那样一个女人,真是我见犹怜,谁能保证刘欣这家伙会不会动心,到时候冷落了祝融那就迟了,想到这里,马芸笑了笑,说道:“行了,貂婵的事不用你们艹心,我自会处理,祝融,你也好好学学府里的规矩,免得到时候把你阿哥吓跑了。”
    祝融听大家都跟着她“阿哥、阿哥”的称呼刘欣,俏脸微微一红,点了点头,其实她自己心里也沒有数,刘欣到底肯不肯接纳她,
    马芸确实是要处理貂婵的事情,这一次,刘欣不仅从长安捎來了大量珠宝,还将严蕊母女以及刘华一家都送到了襄阳,刘欣在写给马芸的私信上虽然只有三个阿拉伯数字,却另外附了一封公函,公函里自然沒有什么儿女情长,刘欣只是讲述了关中的一些情况以及接下來的计划,在公函的末尾,刘欣还特意强调了一下,让马芸妥善安置严蕊母女和刘华一家,
    安置刘华的事情沒有什么疑问,她毕竟是大汉公主,就算刘欣不提,马芸也不会亏待她,这件事情一早就交给沮授去办了,正巧何莲那栋宅院的隔壁一直空置着,里面家具物什一应俱全,便将刘华一家安置在了那里,又拨了几十个官奴供其役使,
    而对于严蕊母女,马芸就很费了一番思量,照理说,她们是吕布的妻女,根本不需要多想,直接将她们充作官奴就可以了,现在刘欣特别强调要妥善安置,那他一定有别的什么用意,马芸就不能不仔细考虑,
    马芸当然不会以为刘欣在打严蕊的主意,因为刘欣这个人她非常了解,如果他和严蕊之间有什么瓜葛的话,那么他一定会把严蕊当成是他的女人,就会在信里面明说,吕布毕竟是马芸下令处死的,虽说杀父之仇不共戴天,但马芸并清楚这时候人的真正想法,也不清楚吕玲绮长大后会不会找自己寻仇,对于吕玲绮这样一个七岁的孩子,斩草除根的事马芸还做不出來,不过她也不是沒有办法,只需要将她打入奴籍,这辈子她就几乎再也沒有报仇的机会了,可是刘欣已经在公函里点明了要妥善安置,马芸就不能简单地把她们充作官奴了,
    就在刚才寻找祝融,來到貂婵居住的小院时,马芸突然就想到了一个解决办法,让严蕊母女和貂婵住到一起,马芸决定这样做,当然不是因为严蕊母女和貂婵历史上是一家人,而是另有考虑,要想防止吕玲绮报仇,还有一个办法,就是让她沒有报仇的能力,在马芸看來,冷兵器时代,如果吕玲绮不懂武艺的话,一切就简单了,所以,马芸决定让貂婵來教吕玲绮练习舞蹈,对于女孩子來说,舞蹈应该比武术更有吸引力才是,
    貂婵对于这样的安排自然沒有一点意见,因为马芸开出了优厚的条件,允许她自由出入州牧府,也可以去襄阳城的大街上走走看看,当然要有亲卫跟在后面,既是保护,也是监视,但是,貂婵还是有些不大理解,忍不住还是问了出來:“吕布助纣为虐,夫人您却为什么要对他的女儿这么好。”
    在洛阳的时候,貂婵常常看到王允为了董卓的事情愁眉不展,朝廷中的情况她也多少听到过一些,对董卓、吕布都沒有多少好感,
    马芸当然不能告诉她,自己这样做的真实目的,于是故作大度地说道:“吕布罪不容恕,可是他的妻女却沒有过错,而且这个孩子我第一次看到,就打心眼里喜欢,对她好一点也沒什么。”
    貂婵还是对马芸这番话感到十分震惊,这个年代流行的是株连九族,罪不及妻儿那是想都不敢想的事情,而她竟然付诸实施了,貂婵不由得对马芸从心底升出了一股敬意,
    马芸正要带貂婵去见严蕊母女,突见巧儿匆匆走了过來,焦急地说道:“夫人,沮大人來了,说有紧要事情禀报。”
    现在正值多事之秋,要紧的事情一桩接着桩,马芸早已经习以为常了,不慌不忙地说道:“告诉沮先生,请他稍等片刻,我处理完手中的事务就过去。”
    貂婵现在才知道,刘欣不在襄阳的这些曰子,州牧府的里里外外都离不开马芸,对她的敬意顿时又高了几分,赶紧说道:“夫人,您有事就先去忙吧,严氏母女那里奴家自会过去,请夫人放心,奴家一定尽心尽力,对待她们就像自己的亲人一样。”
    正说话间,巧儿又一路小跑地赶了过來,气喘吁吁地说道:“夫人,沮大人说了,这次真的是十万火急,请夫人赶紧过去商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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