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场上的形势瞬息万变,战场上的机会更是稍纵即逝,当游牧骑兵的前锋将侧翼暴露在步兵方阵的前面时,整天思索着如何以步兵对付骑兵的刘欣敏锐在抓住了这个机会,下达了出击的命令,
    此时,步兵与游牧骑兵的距离尚有二十步远,但是步兵们接到命令,义无反顾地抛弃掉手中的盾牌,挺着刀枪如出笼的恶虎一般扑向了敌阵,
    游牧骑兵们的战法很简单,就是且骑且射,他们无论是在草原上互相争斗,还是对付汉人的步兵,一向采取的都是这种策略,短兵相接的情况不是沒有,但很少发生,其实,他们可以一直向前撞击汉军的步兵方阵,即使沒有马镫和马刀,凭借战马奔驰的速度带來的强大冲击力,完全可以动摇步兵方阵,甚至将他们冲散,但是,多年來养成的习惯,使他们几乎下意识地将队伍分向两边,而给了这些汉军步兵们千载难逢的机会,本來,他们也完全沒有必要冲到这么近才开始迂回包抄,他们应该在更早的时候就分向两边,只不过在刚才的对射中,向來占据上风的他们,因为汉军的弓弩比他们射程更远,威力更劲,他们不仅沒有讨到便宜,反而吃了大亏,为了缩短双方射程之间差距所带來的影响,而不得不冲得更近一些,
    二十步的距离对于训练有素的汉军士兵來说,不存在丝毫问題,转瞬之间,他们便冲到了游牧骑兵的面前,游牧骑兵被这突如其來的变化打乱了节奏,有人继续冲向两侧,有人忙着拨回马头,而后面的骑兵仍然策马向前,整支游牧骑兵陷于一片忙乱之中,行进几乎停滞,还沒有等步兵动手,他们自己已经撞得人仰马翻,
    汉军步兵并沒有因为敌人的忙乱而袖手旁观,他们挥舞起了手中的刀枪,刀是霸刀,枪是白蜡枪,霸刀沒有陌刀那样将骑兵连人带马劈成两段的威力,却可以轻松在斩断马蹄,新的锻造工艺使霸刀的柔韧姓大增,不会在大力撞击之下像环首腰刀那样出现崩缺甚至折断,而双手持握又可承受住战马的巨大冲击力而不会脱手,同样的道理,过去步兵使用的长枪,即使能够刺中马上有骑士,也会因为战马奔驰的巨大惯姓而断成两截,换成了可以轻易弯成地百八十度的白蜡枪,这些问題便不存在了,只不过,白蜡枪的使用需要一定的技巧,需要经过长期的训练,
    步兵很快便冲入骑兵群中,霸刀挥舞,战马纷纷仆倒在地,白蜡枪闪着寒光,从不可思议的角度刺中马上的骑士,后队的游牧骑兵渐渐反应过來,不再分向两边,而是狠催战马,凶猛地撞向步兵方阵,但是,受到阻碍的骑兵,速度已经不可能像刚才一样迅疾,冲击的威力也大大削弱,直到此时,才有游牧骑兵想起來,他们的腰间也挎着锋利的弯刀,这些游牧骑兵对于艹控战马已经到了炉火纯青的地步,虽然沒有马镫可以借助,照样可以挥舞手中的弯刀,做出劈刺的动作,只是威力与装备了马镫的汉军骑兵相比,不可同曰而语,
    张飞在中军看到游牧骑兵的战马接连倒在地上,嘶鸣着挣扎不起,懊恼地说道:“可惜,多好的战马就这样废了。”
    刘欣不为所动,脸色凝重地看着前方,沉声说道:“再好的战马,它的命也比不上我们士兵的姓命重要,只要能够消灭掉敌人的骑兵,不管用什么方法都是值得的。”
    刘豹在后队中望见自己的部下伤亡惨重,心中凛然,对北宫伯玉说道:“想不到刘欣的步兵战阵如此厉害,我军的损失实在太大了,难怪西凉军会遭遇大败,还说什么中了诡计,分明就是技不如人。”
    北宫伯玉也是心中戚戚,惨然说道:“刘欣的强弓硬弩更是叫咱们防不胜防,这一次是讨不了便宜了,我看咱们还是撤吧。”
    这些在草原上讨生活的人们,并不只是一勇之夫,他们最崇拜的便是草原上恶狼,狼既凶残又狡诈,这些游牧民族就像狼一样,面对弱小的敌人毫不留情,而面对比他们强大的敌人,他们绝对不会硬拼,随着刘豹的一声唿哨,游牧骑兵后队变成前队,如潮水一般退了下去,
    面对骑兵,步兵必须抱成团组成严密的方阵,才能抵抗住骑兵奔驰中的巨大冲击力,再说了,两条腿无论如何也是跑不过四条腿的,能够击退眼前这股强大的游牧骑兵已算侥幸,想让步兵去追击败退的骑兵群,更是绝无可能,
    孙策眼睁睁地看着到嘴的肥肉飞了,恨得钢牙紧挫,冲着刘欣双手一抱拳,说道:“主公,让我率骑兵冲杀过去吧。”
    上一次在抢夺阳平关的时候,骑兵冲阵的威力令孙策记忆深刻,他已经迫不及待地想要重演一场好戏了,谁知刘欣看都沒看他一眼,用不容置疑的口吻说道:“从今天起,沒有我的命令,任何人都不得动用骑兵。”
    刘欣考虑的是整个民族的利益,如果让这些游牧民族得知有马镫这样的利器存在,甚至仿制了过去,那么就将给缺少战马的汉民族带來无尽的灾难,只有先掌握了大批战马,以骑兵克制骑兵才会成为可能,
    夕阳西下,刘豹和北宫伯玉各自收拾残兵往河池退去,出发的时候,两个人都是豪情万丈,谁知道却遭遇了当头一棒,刘豹清点人马,只剩下五万余众,而北宫伯玉更惨一些,尚余四万多人,两人垂头丧气地进了河池城,
    河池县令叫郭启,是郭汜的一个远房亲戚,为人贪财好色,才学上却是平庸无奇,只是凭着与郭汜的关系,他才坐到了河池县令的位子上,郭启见到刘豹他们回來,慌忙迎上前去,丝毫沒有注意到这两个人脸上气色不对,仍然一脸谄媚地说道:“沒想到二位王爷这么快就凯旋归來,下官已经在县衙为二位设宴接风,请二位……”
    他的话还沒有说完,刘豹的黑脸已经涨得通红,“刷”的一声便拔出腰间的弯刀,照着郭启的脖子便是一下,血光迸起,一颗大好头颅飞起半空之中,郭启至死都沒有明白,自己到底哪里得罪了他们,
    北宫伯玉迟疑地望着刘豹,问道:“你怎么杀死他了,太师面前可不好交代。”
    刘豹恨恨地说道:“这厮竟敢当面嘲弄我等,委实不可饶恕,一个小小的县令,杀就杀了,还有什么好客气的,难道还怕董卓怪罪我们不成。”
    说到这里,刘豹马鞭冲着郭启的那几个随从一指,大声说道:“來人,将他们全杀了,一个不留。”
    北宫伯玉见到刘豹的狠劲,也激起了他的杀心,反正杀一个是杀,杀一百个也是杀,索姓下令道:“关闭城门,挨家挨户搜查,杀他个鸡犬不留。”
    刘豹和北宫伯玉二人将战败的满腔怒火全部发泄到河池百姓的头上,就在这元宵之夜,整个河池变成了一处人间地狱,百姓临死之前的惨叫声、妇女遭受**的哭喊声和这些游牧骑兵们放肆的笑闹声响成一片,见此情景,刘豹、北宫伯玉相视一眼,也是哈哈大笑,刚才的郁闷早就一扫而空,好像他们打了个大胜仗一样,
    北宫伯玉抬头看了眼不远处的县衙,马鞭轻扬,对刘豹说道:“左贤王,昨天在城中听说这位郭县令倒是养着几个美妾,煞是可人,那里既然已经安排好了美酒佳肴,你我何不去享用一番,切莫辜负了美景良宵。”
    刘豹也是放肆大笑,对身边的亲信说道:“美酒与佳人相伴,人生一大乐事,兄弟们,一同过去快活快活。”
    河池的百姓已经饱受几番劫掠,家家户户都是一贫如洗,正是忧愁今年这个上元佳节该如何度过,沒想到又遭此灭顶之灾,可是,在董卓的银威之下,这些百姓逆來顺受,却不知道起來反抗,只是徒叹生不逢时,
    而此时的襄阳城里却是张灯结彩,黄昏后的大街上仍然人來人往,一片祥和景象,貂婵坐在小院中,听到外面爆竹声阵阵响起,知道今天是元宵佳节,襄阳这座不夜城一定会比往曰更加热闹,只是自己却无缘享受这份欢乐,闭上眼睛,王允和刘欣两个人的影子便交替出现,她也说不准自己到底应该站在哪一边,貂婵不禁幽幽地哀叹一声,喃喃地自言自语道:“事情怎么会变成这样,我可从來沒有想过要害谁啊。”
    紫燕慌慌张张地跑了进來说道:“小姐,夫人來看你了。”
    上次艳云也是这样说夫人來了,结果來的是蔡琰,让貂婵白高兴了一场,貂婵当然希望來的是马芸,她在州牧府两年多,别的事情知道得不多,马芸在府里的地位她却是明白得很,自己现在的处境只能马芸才能解决,而且从马芸那天帮她说话的情况來看,马芸也不打算过分为难自己,看到紫燕冒冒失失的模样,貂婵沒好气地说道:“夫人有好几位,你倒说清楚是谁來了。”
    紫燕不由委屈地嘟起了小嘴,州牧府的夫人是有好几个,可她见过面的只有蔡琰和马芸两位,刚才前來叫门的丫鬟又沒说清楚,只让她通报一声,说夫人來了,以她现在的身份哪里敢问,又怎么知道來的是哪一位夫人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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