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伯父为何要和他们搅在一起呢?”
    这种话也只能是太史慈来问。
    “说实话,对于黄巾,我倒不觉得他们有多么的可恶。任何事物在一开始的时候,既然能够冒出头来,更被那么多的人所接受,自然说明这中事物是有它存在的必然的。不过应该是黄巾们在后来的发展的过程中,让许多事情都变了质,所以在我来说,黄巾他的根本不坏!至于说苏双和张世平两人,原本还是黄巾人,不过如今他们的身份已经脱离了黄巾,至多也就算是我和黄巾之间的一个联络人罢了!”
    “至于说为何要和他们搅在一起,其实也没有混在一起,不过是一场交易。”
    “父亲,什么交易,保不齐是他们要从幽州这边购买些物资,而他们的报酬便是给你提供消息!”
    对于张放的敏感,张四海倒是微微一笑,“回答正确!”
    “黄巾的好坏,其实并不重要,重要的是我们如何来看待他们。黄巾当年之所以能够成事;顶;点;小说,其原因很大的一部分便是因为朝廷治下的百姓们都是民不聊生,又恰逢天灾频仍,种种的这些原因导致了黄巾的产生,而且正因为黄巾的存在,多少让那些贪官污吏少了,可是如今朝政乱事自十常侍以来,便此起彼伏,朝堂之上,多是争权夺利之辈,对于百姓的死活,甚少有人去关注,若非如此,黄巾怎么可能会有死灰复燃的机会!”
    “与其让这些复燃的火焰,不分青红皂白的胡乱烧上一通,不如影响一些他们,或者说稍稍的让他们变得有序些,不再是劫掠,毕竟先前他们的举动已经表明,那样只会造成更大的破坏而不是破而后立!”
    “那伯父,你想做到什么程度呢?”
    “没想过,我只是想若是将来有机会主政一方的话,希望你们不要让治下的百姓非要用黄巾的方式来告诉你们的失败!”
    “主政一方,义兄,父亲给咱们定的目标是不是还有些远啊?”
    对于张放的问话,太史慈只是轻轻的摇了摇头。
    “其实,咱们现在在上谷这里岂不就是一种简化的主政一方么,只是这里的百姓人少一些而已!”
    张四海对于黄巾的这番言论,倒也没有让太史慈和张放有什么异样,毕竟两个人走了青州一趟,都对于那边的情绪有了亲身体会,有了这样的经历,到了张四海言说这些的时候,他们也就更相信自己的判断,而不是单单只会人云亦云。
    在随后的一段时间里,张放和太史慈两个人除了尽心尽力的旅行自己的职责,将上谷这里安排的很是安稳之外,也在和豹头他们,以及王氏兄弟,加强对于这三千人马的训练。
    尽管他们都没有提会否和鲜卑人一道南下的事情,不过等到手中这三千兵马练成之后,不管是南下,又或者还有其他的事情,他们却也有足够的准备去应对。
    鲜卑人那边倒是很快,便将张纯的尸首给送了回来,毕竟这么一个东西放在弹汗山已是没用的废物了,即便是和连之前还有些欣赏张纯,不过那也得在他活着的时候,而今已是物是人非了。
    上谷这边接过了鲜卑人的这份礼物,便转交给鲜于辅带回蓟城,而关于张放的考察,也随着鲜于辅的离开而结束了。
    送走了鲜于辅之后,张四海或者太史慈他们都知道,若是他们的州牧大人真心向朝廷请封,那张放这个护乌桓校尉的官职,便是跑不了的。
    不管是为了他政治上的考虑,还是为了让这幽州好不容易建立的平衡,继续的维持下去,刘虞都会继续的看好张放的上升,而且这也是他如今的需要。
    当然张放他们也知道,如今和朝廷之间的道路阻塞,真要等到朝廷的回复下来,却是遥遥无期的事情,而如今的常态便是,作为州牧点头之后,这个任命便会默认。
    这一点也是自从天子诏令天下,改刺史为州牧之后的一个便利了一州之长官管理地方的的措施。
    对于这一点的好坏,张四海自是知道,有了它,一个个州郡便会形成了一个个的独立王国,也正是有了这一点,才会在治权上让州牧们有了各自较为独立的运作。
    不过,对于这一点,张四海倒是正希望能够享受到他的便利,尽快的将张放身上的都尉交给太史慈,如此一来,张放也就能够荣升护乌桓校尉。
    在这等待的过程中,张四海也并没有闲着,上谷这边的事情,早就有苏双接手,而初创的幽州商会,也逐步的走上了正轨,而在渔阳这边,透过赵爱儿从南阳那边弄来的人手也已经来了,而主持渔阳事情的张世平,倒是希望张四海能够尽快的到渔阳那边看看他们那边的情况。
    上谷是马,渔阳是铁,张四海的布局便是如此。如今也是时候了,他费了心思从黄巾手上弄来了这些人,自然也要去看看是不是能够达到他的要求。
    不过他倒是没有想到他会在渔阳见到赵爱儿,原来张世平让张四海尽快来渔阳,更多的还是赵爱儿的意思。
    没有久别重逢的喜悦,赵爱儿的脸色多少有些沉寂。
    “你的话应验了,南阳那边我们的人给打败了!”
    听了赵爱儿的话,张四海只是点点头。
    “身处关东,或者离南阳更远一些,都不会是这般结果的,南阳还是离洛阳太近!”张四海说道。
    “听说你现在又在鼓捣并州这边的事情,莫非这边也碍了你的眼了么,张老板?”
    听赵爱儿如此相问,张四海并不觉得奇怪,他的这些事情也并没有对苏双隐瞒,只不过苏双如此的传话给赵爱儿,还是让张四海多少有些不太如心。
    “我哪里是在鼓捣并州的事情,不过就是适逢其会,那是人家鲜卑人在找匈奴人的麻烦,我可没有那么大的本事,调动这些势力!”
    赵爱儿知道,张四海这话说的是实话,不过身为女人,借着他的直觉,他还是觉得这里面并不像是此时张四海说的这么简单。
    “你们在南阳那边失败了,接下来还有没有什么调整么?当然若是不方便的话,也可以不告诉我,毕竟我们之间,也没有什么关系!”
    听张四海这么说,赵爱儿若有所失的摇了摇头,“这似乎又像是走了和上次一样的过程,一个个渠帅就那么被人给撵的由大变小,由小变无,这次是南阳,下次却不知道会是哪里了?”
    对于赵爱儿所说的这些,张四海倒也不觉得意外,本来这些黄巾就没有什么拿得出手的整体规划,而今知道了泰山那边的高层又多是一群武夫,哪里能够给他们安排出一条妥善的出路。
    “那你这次来时为了什么?”
    “也没有什么,只是想来和你说说话!”许是见惯了失败,此时的赵爱儿多少有些心若止水的感觉。不过张四海知道,这样的人,这样的心态实在要不得。
    “不知道为什么,我得到了这个消息之后,有那么一瞬间以为这都是你安排好的,不过我知道这些都是你曾经和我说过的,我虽然和上面提过,看来并没有人重视!”
    “这下好了,有了这个事情打底,以后你再说什么话,岂不就会让人重视了!”
    张四海的话得来了赵爱儿的一声长叹,“南阳那边一去,我们的声势这下子又不知道会被打击成什么样子,而从上面也传话来,在差内奸,许是有人将南阳的事情和朝廷众人内外勾结,要不然,怎么会被朝廷的人给打败呢?”
    “呵呵,这倒是笑话了。看来你们的人真是给当初起家的事情给吓着了,什么事情都以为和内奸有关。”
    见张四海的话里有些揶揄,本来不服的赵爱儿,却是不知道怎么了,并没有反驳,“我想我现在也有了当初和苏张两人一样的心境了!”
    “失望,伤心,或者还有什么别的情绪,这些事情,像你们这样的人,我觉得都应该经历过的,既然走上了这条路,早就应该有心理准备才是!对于你们来说,失败其实并不可怕,可怕的是你们不知道在失败后如何去避免下一次的失败,这才是你们真正的失败!”
    听着张四海的话,赵爱儿却在沉思,“对于你们如今的状况,我只能说是见识短浅,或许自从张角亡故之后,你们还都一直在沉浸于彷徨之中,只是知道人多势众,可并不知道一群羊再多,终究还是一群羊,只要有人动动脑子,将你们这些人随意的撩拨一番,便会落入人间的陷阱里去。”
    “你们的脑子应该好好的想想如何的向前看,而不是继续沉浸在过往,不管过去是如何的辉煌,或者有过怎样的一个痛苦,那些真的已经过去了,只需要你们能够从过去的事情中得到经验教训,你们就应该明白,要想成事,你们得变一变,不要一味的守旧,那样你们还是会死路一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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