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江市郊三十里地,有座临江孤岛,岛屿占地面积三平方公里,历史可以追溯到元朝,据武江历史档案馆考证,自华夏成立后,这个岛屿上仅三五户渔民。进入二十一世纪的某天,这个岛屿一夜间成为私人禁地。
    临江远眺,岛上烟岚雾霭,翠竹逶迤,果乔灌丛星罗棋布,湾坡阡陌上清泉似线、碧潭如串,犹如人间仙境。即使祖居在江边的老人也仅仅知道这座孤岛的名字——五龙岛。这个城市的绝大多数居民一辈子都无法身临其境去感受它的奢华和高贵。
    小岛修建了三个码头,人工环岛小径,绝对算得上国内一流的安保设备和保全人员,说它是一处遗留在俗世间的桃花源也毫不为过。静谧幽深的人工山林小道,坐落交错着三十余座风格各异地大小别墅。
    即使是武江市某些自诩为上流特权的某些大人物,依然对这岛屿保持某种敬畏。因为它只对极少数特定人群开放,非请勿入。
    毋庸置疑,别墅的号码大小和入主主人的身份绝对成正比。便如此刻一号别墅的主人汪小山,纵然见多识广的山庄服务员和安保人员亦为其强大的气场所慑,途经别墅门前时无不小心翼翼,因为,连他们的大头头,五龙山庄的总经理胡曼都对其毕恭毕敬。而上上个星期,某个副省级的高官主动开口要和胡曼喝一杯酒,遭冷拒,这位副省级大佬还不敢翻脸色变。
    此时,一号别墅的主人正从江行垂钓而归,身后三名跟班看上去也要么是气宇轩昂,要么霸气十足,特别是最后一个身穿普通夹克衫的中年男子,一根手指轻描淡写地提着五条黝黑江鲤,每一条江鲤都超过五十斤,五条相加近三百斤,令偶尔路过的保安们暗暗失魂。
    一根手指就有三百斤的力道,那么五根手指相加……而且他们钓鱼的方法很怪异,前一天的夜晚驾艇出江,在江心倾倒数百斤香料,然后放上载重浮标,第二天白天下钩。那根巨大的鱼竿是用手臂粗的钢筋特制而成,驾在游艇上犹如钢炮,好不吓人。
    自打汪小山入住一号别墅后,岛上的流传着许多不同的版本,有人煞有其事说他是某个著名的汰渍档,也有人说是是谁谁谁的女婿……本来一群姿色较好的服务员对汪小山的印象颇好,评价为:一个有钱有势却平易近人的年轻人。但是自从昨天晚上发生的那一幕风波后,她们看他已经不再敢直视。
    汪小山步履散漫地跨进大厅,身后的三个人呈品字型跟入,步伐控制得恰到好处,既不落后太多,也不越近。
    一名姿色尚存的中年大妈恭敬地弯腰请示道:“汪少爷,今天的晚餐我们准备了三种菜系的食材,西海四名特级厨师已经作好准备。”
    汪小山淡淡道:“孙妈,让老余烧鲤须。”
    孙妈点头退下。
    三个气势各异的男人待汪小山落座后,方各自选择自己该坐的位置坐下。
    汪小山在一名妙龄女子的伺候下净了净手,甩开雪白的毛巾,不疾不徐道:“乌鸦,今天晚上有什么乐子?”
    坐在他左首边的年轻男人微微一笑,道:“那得看汪少对昨天那个妞还有没有兴趣。”
    “昨天那妞?”汪小山似乎刚刚想起昨天晚上的事,摇头道:“娱乐圈的烂货。你们说她在银幕上是多么的清纯干净,像tmd九天圣女下凡尘,昨天剥光了一看,下面是又松又黑,倒人胃口。”
    仿佛猜透了汪小山的心事,右首边的男人主动道:“俱乐部的孙总有个安排表,汪少您要不要过目?”
    “呵呵!”汪小山淡淡摇头,“廖杰,我们明天提前离开。”
    廖杰点头。
    忽然,被汪小山喊作乌鸦的男人身上想起了细微的震动声,他随既打开手包,准确地从一排电话中拿出一只黑金色手机,看了看号码,犹豫道:“区号武江的陌生座机号。”
    “接!知道这个号码的人不多。”汪小山端起茶杯,淡笑道:“闲着也是闲着,但愿能找点有趣的事情干干,否则武江之行太索然无味了。”
    乌鸦的父亲是汪小山父亲的秘书,父亲的父亲则是汪小山那位抗战时期被誉为“铁血将军”的老将军的贴身警卫员。可谓三代死忠。他从小便陪着汪小山长大,换到古代则是伴读书童的位置。
    廖杰的家世普通,但三年前亦被某八卦杂志推许为华夏当年著名的十大凤凰男之一,二十三岁以优异成绩毕业于普林斯顿大学,且被哈佛大学公共管理学科录取,不甘寂寞的廖杰在在入学哈佛前走进华尔街大舞台开始炫目的“表演”。其股票分析以及企业分拆能力被誉为华夏第一人,在华尔街大放异彩。如果不是著名的金融风暴,他的前途无可限量,也没有可能被汪小山招收麾下。
    而坐在客厅死角的三十五岁男人,包括乌鸦和廖杰都不知道他的名字,只知道他是汪小山的贴身保镖,但是从来没看见他出手。虽然无法了解他的身手,但是俩个感觉极其敏锐的男人却总是和他保持距离能离多远是多远。
    用汪小山的话说,这是一种发自身体本能的惧怕。
    “她说她叫苏娟。”乌鸦手捂电话道。
    “苏娟?”汪小山神色不动,“电话给我。”
    廖杰闻言抬头,不无好奇地打量神色淡漠的汪小山。按一般标准而言,值得汪小山亲自接听电话的人不多。
    在他看来,汪小山非普通意义上的红三代,他是红三代中的异类,一条游荡在莽原里的眼镜王蛇,全身都是逆鳞,触碰不得,否则将招致凶残毒辣的打击。在京都,汪家的势力绝对弱于赵家钟家宋家,拿足球界的选手来比喻,顶多算是一流选手,而当今的一流选手比比皆是,而赵家钟家宋家是顶尖的超一流明星。
    汪小山能与他们几个在京都平起平坐,得益于他的毒蛇狂姓和狼的综合体,遵循生存的本质永远是**血腥的战斗。他不忍,只要忍了第一次,就得无限的忍下去。不要以为等你强的时候可以报仇,你强他们会更强,打不过就永远打不过。男人就要呲齿必报,你不让我开心,我也不会让你开心。实力并不能完全左右胜败,需要的仅仅是战斗的决心。
    因此,许多人怕他,避他,一旦被他盯上,就是你死我活之局。最可怕的是正条眼镜王蛇还具备群狼之道。永远将生存当作第一职业,不管他的家族多么的耀目,至少他这辈子可以在家族的庇护下过相对逍遥的曰子。可是狼姓就是一生不断地寻找新的猎物作为目标。
    正是这种狼子野心促使着他麾下聚集起各领域地孤狼,从而形成狼群,不断地猎取大量食物,从而雄踞食物链的顶层。
    “娟子,我听说过你在武江,嗨!怎么记起你的小山哥了?”汪小山单腿架在茶几上,身体半躺半靠,举止全无他那个阶层该有的优雅,但是他的眼眸沉静中隐透着蛇王的高傲,两相综合,形成一种独特的魄力。
    “哦!昨晚的确有个不开眼的小杂碎……嘿嘿!娟子你知道你哥是个流氓,流氓只懂得一种语言--那就是比流氓更狠,打断它的脊梁才会让它变成哈巴狗!嗯?重伤而死?没什么大不了……咦,这人和你有关系?”汪小山脸上略微有了点表情。
    “没有。嗯?郭正海?死的是他儿子?”汪小山呼吸一凝,眼神瞬间锐利如刀,割过乌鸦俊秀的面庞。“乌鸦,昨晚那个胖杂碎报出姓氏了吗?”
    “没有!”乌鸦肯定道。
    汪小山道:“娟子,如果我的记忆没错,当初在京都,你可是看见我就躲,今天主动找我,告诉我这个信息?理由是什么?”
    “哦!你的意思是他们栽赃到一个年轻警察头上,这个警察和你什么关系?普通关系,娟子,你的小山哥可不是吃素长大的,直说吧,他是你什么人。”
    “我明白了。玉女也有情动的一天。”汪小山缓缓点头,线条分明地嘴角牵起一弯难以形容的弧度。“我虽然不怵郭正海,但我似乎没有必要自找麻烦对吧,嗯嗯,报答我?拿什么报答?我什么都比你多……”
    “娟子,别蒙你哥了,苏家什么现状我比你清楚。你那几个‘有出息’的叔叔内耗不止,还有什么余力兼顾?”不知道苏娟说了些什么话,汪小山脸上流露出一丝邪笑,淡淡道:“除非你陪我一个月,我可以替你的小情人出头。你知道的,哥从来不缺女人,但是你,是我为数不多的遗憾之一。”
    “没错。这是我唯一的条件。”
    “没有其它可能。我最后一次表明我的态度,你让我艹一个月。”汪小山语气轻缓地重申道。
    客厅里的四个男人都听到效果绝佳的话筒里传出一个男人暴怒的声音,接着电话中断。
    汪小山扔掉电话,微微抬眸,淡淡道:“乌鸦,昨天被打的男人是郭正海的儿子,他死了。”
    乌鸦一震,“什么?”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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