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建华打来一份自助餐和卡尔森坐在一起,边吃边聊起来。
    还没等龙建华开口问,卡尔森就把自己为什么今天才到内罗毕的原因说了出来。
    他是去拉各斯谈一个合同的,谈完后,那些同伴就回南非了,他自己只带一个保镖去玩了宿库卢文化景观,然后来这里蹭会议,还要见一个即将到来的老朋友,那朋友在水处理设备研究上很有一套。
    在听说那人的名字烘炉,龙建华点点头。那个名字他熟悉,米国科学家泰斯列,确实是世界上有名的水处理专家。
    泰斯列的特长在污水处理上,而重世研究院在水处理上只进行海水淡化;之所以有这个研究,其实也是为潮汐发电做的铺垫。
    龙建华以往的吃饭速度很快,但今天和他聊天,不自觉把速度降了下来,向他了解有关蛭石的开采加工以及用途情况。
    能和世界首富同一张桌子吃饭,即使处在同一榜单,卡尔森也是极其兴奋;知无不言,言无不尽,把一些具体细节都讲得清清楚楚。
    令他惊讶的是,这位世界首富还能问出一些问题,这些问题是他在生产经营中认为是理所当然的;但能经过他这么一问,又讲出一些解决思路,顿时让他茅塞顿开。
    讲得差不多以后,卡尔森笑着说,“如果是一个不认识我们两个的人看到,一定会认为龙先生才是专家,我只是一个初出茅庐者。”
    龙建华笑道,“我只是站在巨人的肩膀上,看得远一些,而你就是那个巨人。我们华夏有句古话,叫做‘当局者迷,旁观者清’,还有一句是‘外行看热闹,内行看门道’,我只是一个看热闹的旁观者。”
    卡尔森顺势笑问,“龙先生,有没有兴趣在蛭石上投资?”
    他不讲两方合作,而是问他有没有兴趣投资,既是试探,也是一种拉近关系的说法。
    龙建华点点头,“蛭石确实有着广泛的用途,我也不惧怕竞争,但现在的用途还是比较单一;如果我要介入,就要开发出更多的用途。”
    转而问道,“卡尔森先生在蛭石上有很深的研究,不知道在其它矿物上有没有过关注。如果感兴趣,我们倒是可以合作。”
    南非有很多矿物储量都处于世界第一、第二,既然已经进入矿业,他自然不会只关注蛭石这一种。
    矿业公司已经成立三年多,虽然已经取得不少的成绩,但关注最多的还是铁矿、铜矿,所以一直在澳洲、亚洲和美洲转悠,还没把目光转向这里。进入尼格日亚,也是因为他的原因,才第一次把精力投向非洲。
    卡尔森现在是既想和他合作,又惧怕和他合作。人家是世界首富,有重世集团那样的巨无霸,双方实力处于一个完全不对等的状态;弄得不好,会被人家活生生地吞了,毛都不剩一根。
    他纠结了一会后问,“龙先生,我是一个土生土长的南非人,虽然拥有一家蛭石加工企业,但各种矿的朋友都有;如果有需要,还是能找到一些能人的。就是不知道,我们怎么个合作法。”
    看着他纠结的模样,龙建华心里知道他忌讳什么,淡淡地说,“我们两家成立股份公司,我们占八成,你占两成。股份公司的重点在黄金、锑、磷酸盐等矿藏的采掘和加工上。”
    他不想把地方吃干榨尽,只是想利用对方地头蛇的身份。能进入世界富豪百强的,在本地都会有一定的影响里。
    只做蛭石这一种产品就能做到上亿美刀的净资产,并且是稳步增长的,说明其行动是稳健的;凭他自己亲自去两家船厂推销蛭石板,就说明他在市场营销方面很有一套。
    一个老板亲自出面推销产品,会给谈判对手一种不可抗拒的满足感,交易达成的概率首先就提高了三成。
    而他作为一个更大的老板,在这方面的优势更加明显。
    卡尔森听了后,马上同意,“成交。”
    他原本以为龙建华会在他的公司上做文章,正想如何讨价还价,没想到人家好像根本没那个意思,成立的公司都是他没参与的。
    如果只是成立一个公司,他还想争取一下更高的股份;现在一下子就提出三个,他也只有这个实力,拿不出再多资金。
    龙建华朝他伸出手,“合作愉快。”
    卡尔森哈哈笑道,“合作愉快。”
    这只是一个合作框架,龙建华和卡尔森在餐桌上就可以解决,不用再麻烦其他人。
    龙建华把自己的有关对公司未来的想法说出来后,卡尔森激动得无以复加,心里大喊:赚到了,赚大发了!
    两家先成立一家集团公司,刚才提到的三个项目为分公司,有利润生成的前三年不分红,然后以这些利润和银行贷款进行横向和纵向的扩张。
    他也明白了龙建华为什么不介入他的企业,是给他留一块自留地,保证他今后三年能过上正常的富豪生活,不至于从富豪榜中跌落。
    而龙建华则是想分兵出击,尽快把矿业这一块覆盖全球。
    李光海的进展不错是不假,但目标太大,容易引发别人的注意。有卡尔森的加入,无论是非洲还是澳洲还是南美,他出面的效果比李光海更佳。
    第二天,留在尼格日亚的李光海团队来到内罗毕,和卡尔森进行了细节上的落实。这个公司,李光海是董事长,卡尔森是总经理,都是龙建华一言而定的。
    事实就按着龙建华既定的节奏发展。十二年后,这个集团产生的利润达到了重世集团利润的一成,成为世界第三大黄金公司,还有自己的精制厂,同时还是第一大磷酸盐产品提供商、第一大锂制品供货商、第二大锑产品提供公司……还有另外十二种矿石加工产品处在全球前五,提供的矿石加工产品种类达到二十六种。
    很久以后……
    李光海回忆这次合作的时候笑道,“当时我还在尼格日亚视察一个磷矿,被龙总叫到内罗毕,发现他们已经谈了一个严谨的框架,只等填一些细节了。还想不到的是,卡尔森先生竟然是一个被埋没的矿业管理专家,竟然被龙总发现。龙总的眼光呐……”
    刘浩宇的情况时笑着说,“没想到一个误会,竟然能让集团又加快发展一次。很多巧合是制造出来的,很多巧合真的只是巧合;无论哪种巧合,都可能产生意想不到的结果。”
    已经是世界富豪榜第十五位的卡尔森则满脸激动地说,“一切都是机缘巧合。如果不是我去内罗毕捡漏,就不会认识龙先生,不可能和他同一张桌子吃饭,更不会有后来的迅速窜起……这也是捡了一个漏,一个大漏……”
    总之,这次相遇,重世集团得到了大大的好处,卡尔森更是一步登天……说来令人不信,这一切都是在餐桌上四十分钟内决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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