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8年2月14日龙建华到波士顿的家时,正在毯子上爬的小家伙抬头盯着他看几秒,接着伸出小短手、移动小短腿,脸上带着笑,呜啊呜啊地朝他快速爬来。
    上次回香岛时,他还不会爬的,现在的速度如此快,让他惊喜。
    小家伙的成长速度太快了。
    他把小家伙抱着抛起,小家伙在空中四肢乱舞,发出咯咯笑声。
    他在脸上亲了一下后把他抱在身前,“铮铮,叫爸爸。”
    小家伙一手抓向他的鼻子,一手抓向他的耳朵,嘴里发出“啊呜啊呜”的喊声。
    手速那一个快,鼻子没抓稳,耳朵却牢牢抓在手中……往他身边拉。
    看到龙建华将头顺着他的小手往前伸,杰文茜笑道,“龙先生,小家伙的手劲很大,很痛的。”
    龙建华把他抓耳朵的手解开,板着脸轻轻拍了下,“这么小一点就学会动手动脚,该打。”
    不知轻重地拉,确实把他拉痛了。
    小家伙立刻裂开嘴,哇哇大哭起来。
    刘芷菲拉开书房门,原本清冷的脸看到龙建华后瞬间灿烂,“铮铮的手劲太大,我的头发都被他扯掉不少。让他哭一会吧,洗个澡就会睡着,到睡觉的时间了。”
    谁知道她刚说完,小家伙立马不嚎了,伸着双手在龙建华脸上搓,嘴里“咿咿啊啊”。
    精力旺盛,完全没有要睡觉的意思和觉悟。
    龙建华笑着亲了下他的额头,抱着他上楼,“走喽,一身臭汗,我们该洗澡睡觉喽。”
    给小家伙洗完澡放到床上,蹲在旁边给他唱着催眠曲,轻轻拍着他的胸。
    一支小曲唱完,他眼睛还铮亮地看着他,手指塞进嘴里,吸得吱吱地响;第二支唱完,刚刚眯上的眼睛又睁开,朝他“哇哦哇哦”地叫唤,两条腿不停地踹被子,伸手示意他抱。
    这哪像要睡觉的样子,纯粹就是在听他唱歌,现在不想躺着听了。
    抱起他悄悄走到书房门口,看到刘芷菲正在十指连弹……快速码字,他心里涌起一股内疚,也有一些感激。
    这几个月来,她清瘦了一些,也更冷了一些。
    虽然上次说要延迟一学期毕业,但知道他的处境,这样往来带有风险,所以开始加班加点赶毕业论文,每天看书码字的实际都超过十四小时。
    11月份他到来的时候,她坚决给铮铮断了母乳,让他带着在书房睡了半个月。
    她兀然抬头,看到父子俩站在门口静静地看着自己,马上露出璀璨的笑容,“这一部分今晚可以写完,明天安安心心回国过年。铮铮,你怎么还不睡觉觉呀?”
    小家伙挥着手,嘴里“哇喔哇喔”地叫唤。
    她走过来笑着说,“原来是想要妈妈抱抱啊。好吧,妈妈抱抱。”
    说也奇怪,到她怀里不到两分钟,小家伙就睡着了,双手紧紧拽着她的衣服。
    她有些愧疚,“虽然每天都见着面,但抱他的时间没超过十分钟。有时候他哭闹个不停,只要她们把他报到门口,他就不哭了,静静地看着我看书或打字……我有时候想,这对铮铮太不公平。”
    他抱过铮铮,笑道,“天天能看见就已经很不错了,更不用说抱过十分钟。男子汉,就该养成独立自主的性格。拉拉筋,活动活动一下身体,把今天的计划完成吧。”
    她是一个计划性很强的人,一旦没完成计划,她就会觉得浑身不自在,坐卧不宁。
    她也没多说,活动一下身体后又坐到电脑前,继续开始码字。
    把小家伙放到他的床上后,他来到书房,“你说我敲,到时候检查也容易。”
    她抬头一笑,把位置让了出来。
    真的是思如泉涌,龙建华只恨手速慢了,不能跟上她思维的节奏……
    正忘我讲述和敲字中,隔壁的“哇哇”叫声传出,他迅速站起并瞥了一眼时间,“哇,两点了。把关键词记下来,到飞机上再弄,先睡觉。”
    她坐在电脑旁,他坐在电脑前;她讲,他打字。
    一坐就是四个小时。
    小家伙眼角挂着泪,身子已经翻过来爬在被子上,正扭着头四处寻找,看到他跑进去,叫声更响亮。
    他连忙给他套上一件薄棉衣,然后把他抱起,呵呵笑着说,“我们铮铮醒来了,想吃了。我们这就下楼热牛奶。”
    这时,杰文茜拿着热牛奶走到门口,朝小家伙笑道,“嘿,宝贝,想吃了吗?”
    小家伙一手抓着龙建华的衣服,一手伸向奶瓶。
    龙建华问,“我不是要你睡觉的吗?”
    杰文茜摇摇头,“我热奶的火候掌握得比你好。”
    龙建华知道,由于一直是她照看小家伙,而小家伙的生活很有规律,所以她的生物钟已经形成。
    他接过奶瓶,“你去睡觉吧。剩下的事情我来。”
    杰文茜耸耸肩,“龙先生,你一来就把我的权力剥夺了不少……好吧,真是一个合格的父亲。”
    早晨七点,刘芷菲起床后就坐到电脑旁,又开始敲起字来……
    一栋房子里,一间隔音很好的房间内,六个魁梧的男子坐在里面,白人黑人都有,围着一张桌子坐着,桌上都是啤酒。
    一个白人灌了半瓶啤酒后睁大眼睛,“喂,伙计们,我已经得到消息,他们申请了下午六点的航线。”
    一个黑人放下啤酒瓶问道,“杰文逊,你的消息哪里来的?”
    杰文逊耸耸肩,“这个就不用你操心了,反正我的消息绝对准确。汤尼、约翰森,你们两个决定了吗?世界首富呢。”
    白人汤尼有些犹豫,“伙计,他现在的防护很强大,道尼安保公司十二个人,都是退役的好手,并且都有轻武器。即使我们三十多个人全部上去,不一定能拿得下。再说,时间一场,警察就会出现,成功的可能性基本没有。”
    杰文逊斜眼一撇,随即笑道,“在去往机场的路上,有一处地方是很好的埋伏之地。”
    黑人约翰森重重地拍了一下桌子,使得啤酒瓶都跳起,“我知道,就是那两座小山之间。可是,我们怎么才能既快又狠地下手并能保证成功呢?”
    杰文逊看看两人,“我说我有办法解决,你们愿意参与吗?即使你们不参与,我也会去干一票。”
    约翰森一拍桌子,“我的人参与!”
    汤尼沉吟片刻后耸耸肩,“好吧,算我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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