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木大学宿舍楼,齐劲松和秦文博两人端着饭盒坐在书桌旁吃饭。
    齐劲松扒拉完半盒后抱怨,“自从建华不见了后,连饭都没吃一顿好的。好怀念他在京都的日子。”
    秦文博哼道,“你自己只知道吟诗,还是一个不知道作对的诗人,自己出去赚点钱不好吗?”
    齐劲松扒了一口饭,“别这么小气,今天吃你一顿,今后还你十顿。吃建华的时候,他就没这么咯里吧嗦。”
    嘴里饭不断喷出,他赶紧用手挡在嘴前。
    秦文博叹了口气,把饭盒一放,闷闷地说,“也不知道建华去了哪里,一年多没见到他了。”
    三年了,齐劲松这厮除了吟诗和读书,其余百事不管、闲事不探。
    以前想打牙祭了,就去找龙建华和他,主要是找龙建华;后来龙建华不在京都,他就每个礼拜来找他。
    他则不同,家里还有一个堂弟和堂妹,不能这么放纵,所以的想办法赚点钱。
    他不要多少学费,每个月也有定量的饭票供应;但堂弟和堂妹的生活需要各项开支,所以需要想办法弄钱。
    78年,他在京都郊区收购钱币到琉璃厂出售赚取差价;这一年,他的现金净增加一千二块;到79年暑假,这个数目增加到三千五。
    他听从了龙建华的建议,把钱币背到沙鹃去卖,那里的价钱更划算。
    几个寒暑假里,他都四面出击,到各地收购钱币,他现在的现金数额达到七千三。
    不过,他有点愁。
    在他的活动范围内,已经收不到钱币了。
    值得庆幸的是,他大三快结束,渡过大四后就可以工作赚钱。
    可他已经下定决心要考研,并且要出国读研,这需要钱;家里分别在读高二和初二的堂弟堂妹还需要他负担,明年一个要考大学、一个要考高中,不能断了他们的钱。
    两人的学习成绩都很好,他不想让他们辍学。
    他想找龙建华,想请他拿拿主意,可是一直没见到他;想找龙筠研问问他的情况,结果每次都没找着,同宿舍的姐姐们不告诉他她的去向。
    对同宿舍最小的妹妹,她们对她的信息严格保密,从不告诉那些乱七八糟的人。
    齐劲松把嘴里的饭咽下去,“我寒假和暑假都到他家找过几次,只知道他们搬家了,说是搬去了湖湘大学。到京都邮电学院找了他几次,一次都没找着,都说很久没见他了。”
    秦文博拍了一下桌子,“要不我们去钢铁学院找他叔叔问问?”
    齐劲松撇撇嘴,“还不如蹲守龙筠研。抓紧吃……”
    “吃吃吃,吃个屁!现在就走!”
    秦文博把饭盒一放一盖,拉着齐劲松的衣服就走。
    齐劲松抓紧吃一口,把饭盒盖上跟着他往外走……
    今天的运气不错,龙筠研正好在宿舍和几个姐姐聊天,看到他们俩,笑问,“你们两个今天怎么在一起?”
    秦文博苦着脸说,“我来找过你不下七次,今天终于看到了你。你都忙什么?”
    筠研笑道,“我跟着老师在做一个科研项目,上课之外的大部分时间,我都在实验室。”
    站起来带两人来到走廊尽头,“有事吗?”
    齐劲松问,“你哥呢?我在长鹃找到你家,得知你们家搬到湖湘大学去了;到什刹海和邮电学院,也都没找到他,这都一年多了。”
    筠研笑道,“他现在不在国内,从去年八月底就出去了。”
    两人呆了,同时抬手抹一把脸。
    一年不见,确实人家已经不在国内,去哪里找去?
    齐劲松砸吧了一下嘴后问,“他不读研究生了吗?”
    筠研嘻嘻笑道,“他的基础课已经完成,现在每个学期都要写两篇专业方面的文章,全都发表国际知名期刊上,等于是完成导师布置的任务。”
    “明年,国内和香岛要进行学生交流,你们有这个打算吗?”
    齐劲松摇头,“不去,英文不行,粤语不行,选不上的;再说,我们经济管理方面只有两人,竞争太激烈。”
    秦文博搓搓脸,“我的英文勉强,粤语也勉强,可能选不上。还有一个问题,不知道香岛的生活费用是多少,不然承担不起。”
    其实,他最担心的还是钱的问题,因为他是一家之主。
    筠研微微摆手,“香岛有勤工俭学的机会,自己的开支还是可以保证的。”
    秦文博看着她,“你了解这么清楚,是不是也想去?”
    筠研点点头,“我是决定要去的。”
    这项计划的实施,就是因为她而起,香岛那边整个过程都参与了,自然清楚。
    她接着说道,“如果你想补粤语和英语,我那里倒是有不少资料,可以送给你。”
    秦文博有些犹豫,“筠研,你确定那边能勤工俭学的机会?”
    “那边的机会很多。到了大四,如果在专业上面有能力,比如秦文博,你可以到企业帮人画图纸;一般的人也可以到工厂打假期工,包括周末和寒暑假。”
    这些,都是她和龙建华在拜访两所大学校长的时候得知的;事后,龙建华也决定开放一定数量的岗位给大学生假期工。
    秦文博点点头,“你那些资料不用了吗?”
    筠研嘻嘻笑道,“我的粤语和英语已经是专业级的,那些是日常对话,对我已经没有多大帮助。”
    回到宿舍抱出一个小纸箱,里面有一个随身听,其余就是满满的磁带和书。
    秦文博问道,“筠研,这些要多少钱?我给你。”
    筠研笑道,“这都是我哥送给我的,对我来说已经没用,你就当废物利用吧。”
    听说龙建华去了国外,两人没有再追问的心思;筠研也要去实验室,一同下楼后分开……
    下午,龙建华开了三张支票交给未来岳母娘,由张晟带着她去转账。
    有公司的专职司机,还有张晟这个保镖,不会有什么问题。
    而他自己,则因为马会会员要召开年会,牵涉今年马会基金的具体分配,他想去了解一下运作过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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