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栋看的出来，张起航在这件事上的态度是很坚决的，但他还是决定尝试一下，毕竟自己这些人的人脉关系、亲戚朋友都在蓉城，是以面对张起航的这些问题，王栋犹豫了一下，还是说道：“张总，话是这么说没错，可话说回来，您站在我们的角度考虑一下，蓉城是我们的家，我们从小就是在蓉城长大的，父母、亲戚、朋友都在蓉城，所以……”
所以什么？
当然是：所以，我们还是希望能够留在蓉城。
“王总，我明白你的意思，”张起航点点头：“站在这个角度来说，我确实非常理解你们，但问题是我们才是出钱的那个。”
“……”
王栋瞬间无言以对。
是啊，你说了那么多，最后的关键不还在于钱在谁的兜里掏出来？你们又想拿华腾工业集团的投资，又想继续呆在自己的“舒适区”过自己的小日子，这个世界上哪有那么多的好事？
甚至于王栋还听出了张起航话里面的另外一层意思：在蓉城，你们不但山高皇帝远，背后更是靠着成飞这座大靠山，华腾工业集团虽然是你们的股东，但最终对你们能够产生多大的影响力？一开始还好，恐怕时间一久，你们又会成为“听调不听宣”的土皇帝吧？而对于华腾工业集团来说，这种情况是无论如何都无法接受的。
只是这番意思只可意会不可言传，大家也不好说出来。
看着无言以对的王栋，张起航接着说道：“另外，高精度汽车模具这个东西，要说难是真的难，但要说简单，其实也就是一个水磨工夫的事儿，我们华腾工业集团有钱，国内这些从事汽车模具生产加工的企业，我每家单位挖他十个八个的人，有这么四五十号人，架子也就能搭起来了吧？
甚至于不单单是现在那些在岗的师傅、工程师，那些已经退休了的老师傅、老工程师，我们也可以请过来，这么一来，最多两年时间，我们也能够形成自己的高精度模具生产加工能力，王总您觉得有没有问题？”
王栋顿时急了！
他当然相信张起航的话，就如同张起航所说的这样，国内从事高精度汽车白车身冲压模具的企业可不少，他从每家企业挖十个八个的人，对这些企业的生产经营活动根本不会造成大的影响力，甚至于有了这些空出来的岗位，企业还能安置不少人，这些企业的负责人说不定会暗自偷着乐。
而对于华腾工业集团来说，两年形成自己的模具制造能力已经是最保守的估计了，如果华腾工业集团真的像是张起航说的这般这么舍得砸钱，恐怕压根用不了两年，有了这些来自于国内各大汽车模具生产企业的老师傅的带头，或许只需要一年左右的时间，华腾工业集团就可以生产出符合他们要求的高精度结构件模具和覆盖件模具……但这种结果是王栋无论如何也无法接受的！
这几天在华腾工业集团的参观，让他对华腾工业集团的实力有了充足的了解，毫不客气的说，如果能够抱上华腾工业集团的大腿，成飞汽车模具中心就算是旱涝保收、再也不用为自己的工资和奖金发愁了。
所以，听到张起航这话，王栋立刻道：“张总，您别急，这件事咱们再商量一下……”
“哦？”张起航眉毛一扬，似笑非笑的道：“这件事有的商量？”
我又能怎么办呢？
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啊。
王栋苦笑着道：“我们单位100多号人呢……总的吃饭吧？”
这倒是大实话！
天大地打也没有填饱肚子大。
说到填饱肚子，张起航的心思转动起来，沉吟了片刻，张起航问道：“王总，我记得你之前说过你们中心已经三个月没发工资了？”
王栋的眼睛顿时一亮，小心翼翼的道：“张总您的意思是？”
“这不马上就要过年了嘛，”张起航缓缓的说道：“既然咱们要合作，那总不能让大家大过年的都吃不上一口肉，为了表示我们的诚意，我们集团给咱们汽车模具中心每人发300过钱的过年费，让大家安安心心的过个好年。”
他算的很明白，哪怕以150号人来算，每人300块钱的过年费，总共也不过45000快而已，就算人数再多一点，也用不了5万块钱，5万块钱，对于现在的华腾工业集团不过九牛一毛，根本不算什么，但如果能够用来拉拢一下成飞汽车模具中心员工的人心，那就太划算了。
王栋无论如何也没想到还有这样的好事：这合作的事八字才刚刚有了一撇呢，对方直接就给发过年钱？——什么叫财大气粗，今天王栋算是见识到了。
有心想要拒绝，可一想到这300块钱对于大家的意义，拒绝的话是无论如何也说不出口，拒绝的话在嗓子眼里转悠了半天，到了嘴边的话却变成了：“这……这……张总，这不合适吧？”
“没什么不合适的，”四五万块钱而已，张起航根本不当一回事，他大手一挥，说道：“就算是咱们之间的合股没能达成，可模具也还是要订制的，这个钱就算是我们给合作单位的一份年礼，这对咱们的合作没有影响。”
张起航都把话说到这个份上了，王栋还能说什么？
况且这300块钱对于大家来说实在是太重要了，最起码，全中心的老少爷们们能过个好年、而在知道了这个消息之后，哪怕一时间没能与华腾工业集团签订最终的合作协议，也足以让中心浮动的人心安定下来了。
想到这，王栋不再犹豫，点头道：“惭愧！那我代表我们中心老少爷们们谢谢张总。”
“不客气。”
…………………………
接到王栋电话的黄波满心的不敢置信：“王经理，您说的是真的？这个华腾集团真的要给咱们老少爷们们发300块钱的过年钱？”
“是，”王栋肯定的点头：“人家说了，算是在合作开始之前表达一下诚意，华腾工业几天这边已经安排了一位行政部门的同志带着现金坐飞机赶来蓉城了，你注意接待一下。”
“人都来了？！”
华腾工业集团的利索程度超出了黄波的想象。
“你以为呢？”王栋苦笑一声，说道：“四五万块钱，在咱们眼里是很大一笔钱，但在人家财大气粗的华腾工业集团的眼里那就是一根腿毛，根本不算什么。”
“……”
电话另外一头的黄波听的满心的无语：这年头，真是旱的旱死，涝的涝死，没天理了……
对于电话那头满心物语的黄波，王栋也不在意，他接着说道：“华腾工业集团的人估摸着今天下午就能抵达咱们蓉城，你这边最好准备……对了，还有一个事，人家说了，要把钱亲自交到咱们单位的同志们的手里，这个事情你就别插手了……”
“什么？他们要亲自把钱交到大家伙儿的手里？”黄波闻言，顿时有些不乐意了：“他们这什么意思？”
“老黄，我警告你，你少给我打些歪心思！”听到黄波这话，王栋的语气顿时变的严肃起来：“这钱是人家华腾工业集团出的，人家自然是希望咱们的工人们感恩，你有什么心思都给我憋着，我给你说，老少爷们们可都三四个月没见到一分钱了，现在马上就要过年，谁敢动他们的钱，你知道是什么结果……”
猛然反应过来的黄波，忍不住打了个寒颤！
刚刚他被王栋的这个消息给刺激到了，满脑子里都是“卧槽！这可是小5万块钱啊！”，倒不是黄波有什么不好的心思，实在是等着用钱的地方太多了，有了这么一笔钱，是不是可以稍稍挪用一点、堵一下其他方向的窟窿呢？
可王栋的话让黄波猛然反应过来：是了，现在不比以往，100多号老少爷们们已经三个月没领过工资了，饿的眼珠子都通红，现在又是过年，如果被人知道华腾工业集团送给自己的过年钱被人办公室这边给截了一部分……
老少爷们们那是真的敢跟自己玩命的！
意识到这一点，黄波额头冷汗涔涔……
“是是是，”终于意识到了问题的严重性的黄波，一边擦着额头的冷汗一边对王栋说道：“王总您放心，我一定把这件事当成这两天最大的事情来办，保证陪着华腾工业集团的同志，一起亲自将这笔过年钱发到大家伙儿的手里，让大家领会到咱们合作伙伴的善意。”
“你这么想就对了，”王栋欣慰的点头，随即压低了声音，说道：“另外，老黄啊，我给你说说我的一个猜测啊……”
听到王栋压低了声音，黄波也下意识的压低了声音：“您说。”
“你想啊，华腾工业集团这么会来事，对工人都这么够意思，对咱们中心的这些大大小小的领导……你觉得还用我多说？”
“瞧我这脑子！”被王栋会这么一提醒，瞬间反应过来的黄波重重的一巴掌拍在了脑门上，他终于明白了自家老总想要表达的意思：华腾工业集团这么够意思、大方，连工人都能给发个300块钱的过年钱，那么对于厂子里的那些工程师、技术人员以及领导，他们会不会多表示一下？
虽然这些东西不好说，但稍稍一想就觉得几率不小啊。
也不用多，哪怕自己这个办公室主任能拿到500块钱的过年前，这个年不也能过的很舒服？
想到这，黄波兴奋的道：“经理您放心吧，我一定招待好华腾集团的同志！”
“嗯，你明白这个道理就好。”
挂了电话，黄波兴冲冲的来到工厂广播室：“咳咳……老少爷们们注意了啊，老少爷们们注意了啊，我是黄波，现在告诉大家一个好消息，咱们王经理去鲁省谈合作的那家企业，为了让大家过个好年、来年能精神饱满的开工，决定给每个工人送300块钱的过年钱。
我再重复一遍，咱们王经理去鲁省谈合作的那家企业非常的有诚意，得知咱们工厂的条件比较困难，特意决定给咱们工厂每个人送300块钱的过年钱……”
是的，90年代的企业，多数都有自己的厂区广播系统，也就是农村村委会常见的那种大喇叭，喊一嗓子周围一公里之内都能听的清清楚楚的那种，成飞汽车模具中心自然也不例外。
而随着黄波的这一嗓子，整个成飞汽车模具中心那些正无所事事、同时也在为这个年要怎么过而发愁的工人们瞬间就炸了锅：什么？！有人要给咱们每个人送300块钱过年？！
王栋王经理去鲁省谈业务了，这个事情大家伙儿都是知道的，但这家企业能这么好心，给咱们每个人发300块钱过年？这世界上还有这样的好事？
在这种好消息面前，谁还能坐的住？尤其是在这个大家伙儿还在为明天的饭在哪儿而发愁的时候，不管这消息是真的还是假的，大家纷纷来到厂办公室，向黄波打听这件事到底是真的还是假的——如果是真的也就罢了，但如果是假的，姓黄的你就死定了！
“听我说！大家都听我说！”望着黑压压的人头，黄波拼命的喊道：“这事儿是真的，刚刚王经理给我打电话的时候说了，华腾集团给咱们送过年前的同志已经上了飞机了，今天就能到咱们蓉城！
至于为什么人家要给咱们送钱，有三个方面的原因：
一方面自然是人家对于这次的合作很重视，在得知咱们厂这么困难的情况下，想着让咱们大家伙儿能够过个好年；
第二个原因，也是希望等来年正式签订了合作协议之后，大家伙儿能够拿出自己的本事，好好地完成这单业务；
至于这第三个原因，那就更简单了，华腾工业集团有钱啊，人家又是生产汽车、又是生产摩托车的，这点钱对人家来说根本不算什么，用来给合作伙伴拜个年、送个年礼不是很正常的么？我这么说，大家明白了吧？”
嚯……竟然是真的！
听到这，工人们沸腾了……
所以什么？
当然是：所以，我们还是希望能够留在蓉城。
“王总，我明白你的意思，”张起航点点头：“站在这个角度来说，我确实非常理解你们，但问题是我们才是出钱的那个。”
“……”
王栋瞬间无言以对。
是啊，你说了那么多，最后的关键不还在于钱在谁的兜里掏出来？你们又想拿华腾工业集团的投资，又想继续呆在自己的“舒适区”过自己的小日子，这个世界上哪有那么多的好事？
甚至于王栋还听出了张起航话里面的另外一层意思：在蓉城，你们不但山高皇帝远，背后更是靠着成飞这座大靠山，华腾工业集团虽然是你们的股东，但最终对你们能够产生多大的影响力？一开始还好，恐怕时间一久，你们又会成为“听调不听宣”的土皇帝吧？而对于华腾工业集团来说，这种情况是无论如何都无法接受的。
只是这番意思只可意会不可言传，大家也不好说出来。
看着无言以对的王栋，张起航接着说道：“另外，高精度汽车模具这个东西，要说难是真的难，但要说简单，其实也就是一个水磨工夫的事儿，我们华腾工业集团有钱，国内这些从事汽车模具生产加工的企业，我每家单位挖他十个八个的人，有这么四五十号人，架子也就能搭起来了吧？
甚至于不单单是现在那些在岗的师傅、工程师，那些已经退休了的老师傅、老工程师，我们也可以请过来，这么一来，最多两年时间，我们也能够形成自己的高精度模具生产加工能力，王总您觉得有没有问题？”
王栋顿时急了！
他当然相信张起航的话，就如同张起航所说的这样，国内从事高精度汽车白车身冲压模具的企业可不少，他从每家企业挖十个八个的人，对这些企业的生产经营活动根本不会造成大的影响力，甚至于有了这些空出来的岗位，企业还能安置不少人，这些企业的负责人说不定会暗自偷着乐。
而对于华腾工业集团来说，两年形成自己的模具制造能力已经是最保守的估计了，如果华腾工业集团真的像是张起航说的这般这么舍得砸钱，恐怕压根用不了两年，有了这些来自于国内各大汽车模具生产企业的老师傅的带头，或许只需要一年左右的时间，华腾工业集团就可以生产出符合他们要求的高精度结构件模具和覆盖件模具……但这种结果是王栋无论如何也无法接受的！
这几天在华腾工业集团的参观，让他对华腾工业集团的实力有了充足的了解，毫不客气的说，如果能够抱上华腾工业集团的大腿，成飞汽车模具中心就算是旱涝保收、再也不用为自己的工资和奖金发愁了。
所以，听到张起航这话，王栋立刻道：“张总，您别急，这件事咱们再商量一下……”
“哦？”张起航眉毛一扬，似笑非笑的道：“这件事有的商量？”
我又能怎么办呢？
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啊。
王栋苦笑着道：“我们单位100多号人呢……总的吃饭吧？”
这倒是大实话！
天大地打也没有填饱肚子大。
说到填饱肚子，张起航的心思转动起来，沉吟了片刻，张起航问道：“王总，我记得你之前说过你们中心已经三个月没发工资了？”
王栋的眼睛顿时一亮，小心翼翼的道：“张总您的意思是？”
“这不马上就要过年了嘛，”张起航缓缓的说道：“既然咱们要合作，那总不能让大家大过年的都吃不上一口肉，为了表示我们的诚意，我们集团给咱们汽车模具中心每人发300过钱的过年费，让大家安安心心的过个好年。”
他算的很明白，哪怕以150号人来算，每人300块钱的过年费，总共也不过45000快而已，就算人数再多一点，也用不了5万块钱，5万块钱，对于现在的华腾工业集团不过九牛一毛，根本不算什么，但如果能够用来拉拢一下成飞汽车模具中心员工的人心，那就太划算了。
王栋无论如何也没想到还有这样的好事：这合作的事八字才刚刚有了一撇呢，对方直接就给发过年钱？——什么叫财大气粗，今天王栋算是见识到了。
有心想要拒绝，可一想到这300块钱对于大家的意义，拒绝的话是无论如何也说不出口，拒绝的话在嗓子眼里转悠了半天，到了嘴边的话却变成了：“这……这……张总，这不合适吧？”
“没什么不合适的，”四五万块钱而已，张起航根本不当一回事，他大手一挥，说道：“就算是咱们之间的合股没能达成，可模具也还是要订制的，这个钱就算是我们给合作单位的一份年礼，这对咱们的合作没有影响。”
张起航都把话说到这个份上了，王栋还能说什么？
况且这300块钱对于大家来说实在是太重要了，最起码，全中心的老少爷们们能过个好年、而在知道了这个消息之后，哪怕一时间没能与华腾工业集团签订最终的合作协议，也足以让中心浮动的人心安定下来了。
想到这，王栋不再犹豫，点头道：“惭愧！那我代表我们中心老少爷们们谢谢张总。”
“不客气。”
…………………………
接到王栋电话的黄波满心的不敢置信：“王经理，您说的是真的？这个华腾集团真的要给咱们老少爷们们发300块钱的过年钱？”
“是，”王栋肯定的点头：“人家说了，算是在合作开始之前表达一下诚意，华腾工业几天这边已经安排了一位行政部门的同志带着现金坐飞机赶来蓉城了，你注意接待一下。”
“人都来了？！”
华腾工业集团的利索程度超出了黄波的想象。
“你以为呢？”王栋苦笑一声，说道：“四五万块钱，在咱们眼里是很大一笔钱，但在人家财大气粗的华腾工业集团的眼里那就是一根腿毛，根本不算什么。”
“……”
电话另外一头的黄波听的满心的无语：这年头，真是旱的旱死，涝的涝死，没天理了……
对于电话那头满心物语的黄波，王栋也不在意，他接着说道：“华腾工业集团的人估摸着今天下午就能抵达咱们蓉城，你这边最好准备……对了，还有一个事，人家说了，要把钱亲自交到咱们单位的同志们的手里，这个事情你就别插手了……”
“什么？他们要亲自把钱交到大家伙儿的手里？”黄波闻言，顿时有些不乐意了：“他们这什么意思？”
“老黄，我警告你，你少给我打些歪心思！”听到黄波这话，王栋的语气顿时变的严肃起来：“这钱是人家华腾工业集团出的，人家自然是希望咱们的工人们感恩，你有什么心思都给我憋着，我给你说，老少爷们们可都三四个月没见到一分钱了，现在马上就要过年，谁敢动他们的钱，你知道是什么结果……”
猛然反应过来的黄波，忍不住打了个寒颤！
刚刚他被王栋的这个消息给刺激到了，满脑子里都是“卧槽！这可是小5万块钱啊！”，倒不是黄波有什么不好的心思，实在是等着用钱的地方太多了，有了这么一笔钱，是不是可以稍稍挪用一点、堵一下其他方向的窟窿呢？
可王栋的话让黄波猛然反应过来：是了，现在不比以往，100多号老少爷们们已经三个月没领过工资了，饿的眼珠子都通红，现在又是过年，如果被人知道华腾工业集团送给自己的过年钱被人办公室这边给截了一部分……
老少爷们们那是真的敢跟自己玩命的！
意识到这一点，黄波额头冷汗涔涔……
“是是是，”终于意识到了问题的严重性的黄波，一边擦着额头的冷汗一边对王栋说道：“王总您放心，我一定把这件事当成这两天最大的事情来办，保证陪着华腾工业集团的同志，一起亲自将这笔过年钱发到大家伙儿的手里，让大家领会到咱们合作伙伴的善意。”
“你这么想就对了，”王栋欣慰的点头，随即压低了声音，说道：“另外，老黄啊，我给你说说我的一个猜测啊……”
听到王栋压低了声音，黄波也下意识的压低了声音：“您说。”
“你想啊，华腾工业集团这么会来事，对工人都这么够意思，对咱们中心的这些大大小小的领导……你觉得还用我多说？”
“瞧我这脑子！”被王栋会这么一提醒，瞬间反应过来的黄波重重的一巴掌拍在了脑门上，他终于明白了自家老总想要表达的意思：华腾工业集团这么够意思、大方，连工人都能给发个300块钱的过年钱，那么对于厂子里的那些工程师、技术人员以及领导，他们会不会多表示一下？
虽然这些东西不好说，但稍稍一想就觉得几率不小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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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再重复一遍，咱们王经理去鲁省谈合作的那家企业非常的有诚意，得知咱们工厂的条件比较困难，特意决定给咱们工厂每个人送300块钱的过年钱……”
是的，90年代的企业，多数都有自己的厂区广播系统，也就是农村村委会常见的那种大喇叭，喊一嗓子周围一公里之内都能听的清清楚楚的那种，成飞汽车模具中心自然也不例外。
而随着黄波的这一嗓子，整个成飞汽车模具中心那些正无所事事、同时也在为这个年要怎么过而发愁的工人们瞬间就炸了锅：什么？！有人要给咱们每个人送300块钱过年？！
王栋王经理去鲁省谈业务了，这个事情大家伙儿都是知道的，但这家企业能这么好心，给咱们每个人发300块钱过年？这世界上还有这样的好事？
在这种好消息面前，谁还能坐的住？尤其是在这个大家伙儿还在为明天的饭在哪儿而发愁的时候，不管这消息是真的还是假的，大家纷纷来到厂办公室，向黄波打听这件事到底是真的还是假的——如果是真的也就罢了，但如果是假的，姓黄的你就死定了！
“听我说！大家都听我说！”望着黑压压的人头，黄波拼命的喊道：“这事儿是真的，刚刚王经理给我打电话的时候说了，华腾集团给咱们送过年前的同志已经上了飞机了，今天就能到咱们蓉城！
至于为什么人家要给咱们送钱，有三个方面的原因：
一方面自然是人家对于这次的合作很重视，在得知咱们厂这么困难的情况下，想着让咱们大家伙儿能够过个好年；
第二个原因，也是希望等来年正式签订了合作协议之后，大家伙儿能够拿出自己的本事，好好地完成这单业务；
至于这第三个原因，那就更简单了，华腾工业集团有钱啊，人家又是生产汽车、又是生产摩托车的，这点钱对人家来说根本不算什么，用来给合作伙伴拜个年、送个年礼不是很正常的么？我这么说，大家明白了吧？”
嚯……竟然是真的！
听到这，工人们沸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