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代的科举,属于五年一大考。
    而根据现在的天气,应该是八九月份的日子。
    “咕咕...”一阵闷响从南宫七的肚子内传来。
    南宫七皱着眉头,刚刚有只蚊子趴在了他的脚上吸血。现在脚上痒痒的。
    “咣当...”监狱外,传来铁门撞击的声音,不多时,小二走了进来。语气不善。
    “师傅,四爷在监外了。”说着,他把酒恭敬的送到刘三刀的面前,然后把馒头重重的放在小桌上。
    整个监狱属于大通狱,左右延绵。正中间,就是狱卒监守的地方,也是刘三刀和小二呆着的位置。
    “李小哥,能起来吗?”刘三刀没有理会小二,而是温和的叫着南宫七。
    南宫七再次尝试了下,钻心的疼痛让他面色苍白,不过,这次力气却没有散去。
    他再次用力,同时手撑床沿,终于是站了起来!
    “还行!”南宫七虚弱的笑了。
    此时,他才发现,自己竟然没有鞋子!
    “小二,却给李小哥解了镣铐。”刘三刀吩咐小二,自己则掏出三个酒杯,随后一一斟满。
    小二仍然有些不情愿,不过对于师傅的话,他却毫无反驳的意思。径直过来,帮南宫七松了镣铐。
    两条铁链掉落在地,南宫七瞬间感觉一阵轻松。他活动了下手脚,随后才对小二道:“多谢。”
    “李小哥,可是饿了?一起吃一点,等会儿也有力气出监。”
    南宫七也不客气,他看得出来,刘三刀确实在巴结自己。
    蹲在桌子上,南宫七第一时间双手端起酒杯,冲着刘三刀敬酒,“感谢刘哥。话不多,都在酒里!请!”
    “请!”刘三刀也双手端起酒杯,然后一饮而尽。
    喝了酒,南宫七这才吃起了饭菜。
    菜很简单,共两碟。一碟腌制的不知名菜叶,呈黑色。味道总的来说,略微发苦。主要是齁咸。不过就着馒头还是可以吃下去的。
    另一碟则是水煮青菜,味道同样略苦。
    “刘哥,弟弟我说实话还是略微有些糊涂。我那亲家到底有几分能量?”
    就着菜,南宫七又用力咬了口馒头。不知道自己被饿了多久,即使这么糟糕的饭菜,他竟然还想全吞。看来,是真的饿的狠了。
    刘三刀刚刚准备端起酒杯,听到这话却是轻轻放了下去。
    “冯家啊,你比我知道的多。”刘三刀不愿多说,“李小哥,还是听咱这个粗人一句劝,这婚书还是退了吧。式微而知进退,不然接下来三年,你可是难熬!”即使在最后,他仍然记得县太爷的任务。
    南宫七摇摇头,说实话,他到现在还有点云里雾里。只能等出去之后,才能知晓事情的来龙去脉了。
    “敬哥哥一杯!”南宫七端着酒就敬。
    这个时代的酒中有一股略微发酸的搜味儿,不知是劣酒的缘故,还是本来就这样。最主要的是,酒的度数很低。
    看到南宫七不说话,刘三刀也不失望。
    如果这位李家公子这么容易就同意了,那就对不住那一刻钟的拶刑了。要知道,这可是用树枝夹住胸腹用力勒紧的!体质稍差之人,基本上都会被嘞断几根肋骨!
    而李小哥,却一声不吭。
    “说起来,刘哥在这个监狱这么多年,就没有什么别的想法?”
    “呵呵,养家糊口罢了。”刘三刀摆摆手,端起酒杯。眼神却迷离了起来。“四十不惑,还有什么想不明白的?”只是有些后悔,后悔自己当年年轻气盛,没有现在这么圆滑。
    心中叹口气,刘三刀端起酒杯,“喝酒!”
    “喝!”南宫七应和了一声,随后一口喝完!
    小二在旁边略微难受,他师傅斟酒的时候,唯独没有给他倒酒,他又不敢拿酒壶,因为这个酒壶一直在自己师傅手中。
    再次斟满酒杯。刘三刀终于放下了酒壶。随后他下意识的左右看了看,没发现任何人之后,他从内兜里掏出一小锭银子。
    “有人曾给我递过银子,想让我减轻你的惩罚。然而,当时县太爷在上,我不敢有丝毫放水。所以,这锭银子,您收好!”
    南宫七摇摇头,伸手把银子推了过去。“既然不是我的,那就还给别人,给我干嘛?”
    刘三刀再次推了过来,“冯家小姐的贴身丫鬟送的银子,咱没办事儿可不敢收!”
    “冯家小姐送的?”南宫七纳闷了起来。
    这是什么展开?
    一边退婚,并且不惜使用下三滥的手法,一边又异常关怀自己的身体。这......
    甩甩头,南宫七把杂念甩出。
    “那我却之不恭了。不过到时候我会把银子还回去。”顺便打探一下所谓冯府的情报。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南宫七和刘老七已经酒醇耳热。
    喝过酒的人大多都知道,在似醉未醉的时候,最喜欢的就是吹nb。
    理所当然的,刘老七开启了自己过去传奇的一生。
    “兆庭贤侄,你李家走了霉运,大家都知道。但是你可知我当年也似你们这般?”
    我叫李兆廷吗?
    “哦?刘哥当年还有许多风光?”
    “那是!”刘三刀骄傲的一口饮尽杯中酒,“想当年,我刘允川十三岁过童试,十五岁过县市,取得秀才功名。可是宏县响彻一时的神童!”
    宏县...南宫七不动声色,知道了自己所在何处。
    “可惜,时运不济啊...”刘允川叹气,随即摇头晃脑的吟唱起来,“人不能得知便猖狂,我本文曲星,倨傲使蒙尘,心有天高气,利令而智昏。可惜,可叹,可恨呐!”
    这拽文嚼字的本事,看打牢真可惜了。
    “诶,人要懂韬光养晦,可惜我人过三十才明白,白白错失无数机会!”刘允川端起酒杯,双眼迷离。“兆庭贤侄,冯家那位新母可对你这事儿上心的狠。虽然官中县爷保你,但是县爷保不了你一世的。”
    “刘哥说的是!”南宫七端起酒杯,一饮而尽。“我先干为敬!”
    看来,那位县爷也怕原李兆廷愣头青,把他一次庇护当长期饭票,所以让牢头敲打一番了。
    听到南宫七的话,刘三刀迷离的眼神定了一下。随后端起酒杯,“喝!”
    “咚!”一杯酒喝完,刘三刀彻底趴在了桌子上,任凭小二叫唤也毫无反应。
    南宫七见状,洒然一笑。
    “劳烦小二哥了。小弟我身体也差不多能走了。咱们有缘再见。”说完,他慢腾腾穿上小二早已拿过来的衣服,随后缓慢走出大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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