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萧业悄然潜出,一路上谨慎小心,确定没有人跟踪,才去往素心宗在洛阳的据点。
    萧业感觉,自己进了院子,一群女孩子看自己的眼神都不一样了,充满着钦慕,敬佩,还有热辣辣的爱意。
    另有些开朗的,不停的过来打招呼,顺带揩揩油,性格含蓄的,也是脉脉含情。
    “哼!”
    一声闷哼传来。
    萧业抬头一看,苏月儿倚着门,满脸的轻蔑,又哼道:“萧郎是不是很得意啊!”
    “呃?我得意什么了?”
    萧业不解道。
    苏月儿道:“花间派的李承睿被你杀死了吧,真是让人意外呢,妾的这些师妹都嚷嚷着要嫁给你,你看看可有合适的,领几个回家暖暖房也好。”
    萧业奇怪的看着苏月儿道:“美女爱英雄,不是很正常么,苏大家吃醋了?”
    “嗯!”
    苏月儿重重一点头:“妾确实吃醋了,初识萧郎之时,妾一只手就能把你打的满地找牙,可现在呢,你都能杀元婴中期了,而妾碰上元婴初期也只有逃的份。”
    “呵~~”
    萧业哑然失笑道:“那我倒要谢苏大家的不打之恩了。”
    “扑哧!进来吧!”
    苏月儿掩嘴一笑,拉起萧业进了屋子,问道:“李承睿真的是你杀的?”
    萧业沉吟道:“也不能算,主要是他的邪功异术被我的才气和儒家神通克制,上来打了他一个措手不及,再大伙儿一起上,把他群殴至死,其实凭心而论,花间派的元婴真的不强,也就是身法诡异一点而己,若是佛道二门派元婴阻击我,我只有跑路的份。”
    “那只是你,哪怕大派的绝顶金丹都不敢说这样的话!”
    苏月儿哼了哼,又咬着嘴唇,轻声道:“妾的才气已是九品巅峰啦。”
    萧业顿觉头皮发麻!
    根据他的经验,人级才气要想突破到地级,必须吸收龙气,苏月儿几乎等于把话挑明,我需要龙气,你看着办吧。
    曾经萧业有过夺取张易之龙气赠给苏月儿的想法,但后来想想,很不妥当。
    虽然龙气与龙种是寄居的关系,可毕竟是从张易之身体里面剥离出来,给了苏月儿,会让他很不舒服,就好象把张易之的一部分留在了苏月儿体内,总感觉冰清玉洁的美人儿被亵渎了。
    苏月儿要想晋阶地级才气,只能自己做贡献。
    “此间事了,我再帮你想想办法吧。”
    萧业硬着头皮道。
    “嗯!”
    苏月儿心领神会,绽现出如狐狸般的狡黠笑容,欢喜的把娇躯偎入萧业怀里。
    温存了一阵子,苏月儿才轻推开萧业道:“你要的那个人就关押在后面,随妾过来,妾不清楚内情,并未着人审问。”
    说着,便牵着萧业走去。
    后院的一间柴房里,关押着一名中年文士,精神委靡,相貌堂堂,大约三劫修为,未到金丹,胡须修剪的整整齐齐,头发与衣服也很整洁。
    看到此人,萧业不由想到了洪承畴,暗道了声有戏。
    “本官右肃政台御史中丞萧业,请问阁下如何称呼?”
    萧业问道。
    “在下丁浩三,不知犯了何罪?”
    中年文士拱手道。
    “看你这样子,理应是个明白人,本官不和你打马虎眼了,你是张易之的属下,隶属花间派,萧义萧承文已经落网,什么都招了,要不然为何会抓你?
    虽说本官不主张刑讯逼供,乃至于搜魂,但遇上顽冥不灵者,也只能破个例,你是否认罪,想清楚了再答,本官只给你一次机会。”
    萧业冷笑道。
    苏月儿不由暗道了声果然盛名之下无虚士,别看萧业只是区区数语,却是把言语相逼运用到了极致,深得兵法中攻心为上的精妙。
    果然,丁浩三的神色数度变幻,好一阵子,才苦笑道:“萧大人想问什么,尽管问罢,若是在下知晓,定知无不言。”
    “嗯!”
    萧业点头道:“泄阳散可是你给的萧让?唆使萧让毒害老族长的人可是你?又是谁在背后指使的你……”
    丁浩三知无不言,把实情原原本本供出,他心知萧业不会放过他,只求死前不要太受折磨,去了冥府,尚能以另一种方式生存。
    很快的,丁浩三的口供出来,签了名,画了押,萧业满意的看了遍,正打算提着丁浩三离去,苏月儿却是道:“萧郎是否打算明晚直接去张易之的婚礼上捕人?”
    “不错!”
    萧业点了点头。
    “妾也要去!”
    苏月儿瞪大眼睛,看着萧业。
    “这……”
    萧业眉心微拧。
    林敏之兄妹三人曾表示愿随他去抓捕张易之,被婉言回绝,主要是不想把梅花内卫牵涉进去,把事情弄的太过于复杂,毕竟牵扯到的方方面面越多,不可控的因素就越多,对素心宗也是如此,于是把自己的顾虑道出。
    “不行!”
    苏月儿斩钉截铁道:“这根本就不公平,张易之的背后已经有了花是派,再与吐蕃结亲,吐蕃人多半会助他,而萧郎却是孤家寡人,妾怎么能让你独自去面对诸多敌人,妾一定要去,再说妾还可以扮作你的小厮嘛。”
    “好吧!”
    萧业想想也是,点了点头。
    ……
    万象神宫,女皇高踞九层玉阶之上,听取一名黑衣女子的汇报。
    “哦?这么说,是张易之着人害了萧家老族长,现在萧业查到罪证,回来了?”
    女皇颇为惊讶。
    这倒不是惊讶张易之胆大包天,而是萧业破案的速度如此之快,让她心惊,并且萧业和萧家庄分了宗,也让她颇为失望。
    张易之的意图不难揣测,把优柔寡断的老族长干掉,换上与萧业有嫌隙的人当族长,足以将萧业开革出宗,届时萧业的处境会非常艰难。
    但或许是萧业的雷霆手段震慑了族人,其中的隐情没人清楚,总之最后的结果是分宗,让双方皆大欢喜,这不是女皇想要的,让她徒呼奈何。
    女皇纵容张易之,未必就是要立刻办萧业,主要还是引而不发,以身份作为一把达摩克利斯之剑,高悬萧业头顶。
    而且落实了萧业的身份,随时可以用家法治他!
    地球历史上,李显长子李重润、女儿李仙蕙和女婿武延基曾私下非议张易之兄弟,二张将此事告之女皇,女皇震怒,下令处死三人。
    但是朝臣中,也有不少人非议二张,女皇却只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因为给臣属治罪,须以国法,否则人心难平,而自家人,想怎么处置就怎么处置。
    女皇拿不到萧业的把柄,没法以国法治罪,如不教而诛,必群情汹涌,因此她一直想落实萧业的身份,变成自家人,定罪不需要理由。
    比如西游记中,好多人说沙僧冤,仅仅打碎了个杯子,就被贬下界为妖,每七日受万箭钻心之苦。
    而八戒调戏了嫦娥,嫦娥又是玉帝的私宠,却只是贬下界当猪妖,逍遥快活。
    从表面上看,玉帝对沙僧不公,可是别忘了,沙僧是卷帘大将,是玉帝的家奴,以家法治家奴的罪,怎么重都不过份。
    八戒明明罪行更严重,只因是天庭官员,只能以国法治罪。
    因而玉帝苛待沙僧没有任何问题。
    如今的现实是,既便分了宗,萧业仍是萧家人,女皇没法拿萧业的身份大作文章。
    “婉儿,你说萧业回来了,会否寻张易之的麻烦?”
    女皇转头问道。
    上官婉儿略一迟疑,便道:“奴婢以为,以萧大人的为人,必会为老族长讨还公道,甚至更有可能在张易之的婚礼上闹事,陛下要不要阻止?”
    “为何阻止?”
    女皇冷冷一笑:“闹吧,刚好让朕看看他俩都有哪些能耐!”
    “陛下!”
    这时,又一名黑衣女子进殿,施礼道:“刚刚打探的消息,张易之微服潜行,悄悄入了东宫!”
    “他要做什么?”
    女皇大怒!
    张易之竟然敢勾结太子,这可是犯了她的大忌,一时之间,面色阴晴不定,时有杀机闪烁。
    “进来!”
    突然女皇抬头,看到又一名黑衣女子畏畏缩缩,似乎在迟疑要不要进殿。
    “是!”
    那女子小心翼翼进来,施礼道:“花间派长老李承睿疑似被萧业击杀。”
    “哦?”
    女皇动容了,忙问道:“李承睿不是元婴中期的高手么,怎会被萧业击杀?难道有人助他?”
    那女子道:“奴婢向佛门打探过,佛门潜伏在建康的高手未曾发现素心宗有元婴离去,但也保不准另有他人。”
    “呵~~朕倒是小瞧了这小子,上回偷袭杀了元婴初期,今次居然又杀了元婴中期!”
    女皇认定了李承睿是被萧业杀死,呵的一笑,可那双手,紧紧掐住椅背,泛白的手背上,青筋毕现,即显示出了她的苍老,又隐隐表现出对萧业的忌惮。
    是的,越阶杀元婴,还是中期,任谁都忌惮。
    上官婉儿暗暗叹了口气,恐怕女皇会默许张易之勾搭太子了。
    果然,女皇道:“来人,替朕送些点心给东宫,要寓意团团圆圆,和和美美!”
    “诺!”
    一名太监施礼离去。
    上官婉儿从后面,怔怔看着女皇,给太子送点心,又是在张易之秘密拜访之时,摆明了鼓励太子与张易之联手,合斗萧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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