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蹙眉,有些无奈,“你为什么要这么固执,事情都已经这样了,我们再挣扎也没有用,你这样把我们所有人都推开,你考虑过四季以后的人生吗?”
    我抬眸,看着他,情绪很淡,“对,事情都已经这样了,我想要的不过是自己一个人冷静一下,这有什么不可以?”
    他一愣,一时无语,许久,他叹气,无奈道,“好,我给你冷静的时间。”
    我来京城,一是为了顾氏的ai案子,因为一直都是我在跟进,我现在突然走了,不交代好,说不过去。
    二是和沈长林道别,去淮安大概会多住几年,一时半会我也不好带着四季到处走。
    ……
    四年后!
    时间流转的速度几乎快得只是在眨眼睛,我带着四季在淮安的巷子里买了一栋老房子。
    说是老房子,其实也算不上,毕竟被翻新过了,看上去和新的差不多。
    房子不大,两层四室,不过院子比较大,户与户之间用围墙隔开了。
    淮安环境和气候都是极好的,来这里居住的,除去本地人,还有一些外地来这边养老,喜欢过田园生活的人。
    院子大,小孩子的活动空间极大,看着四季从摇摇晃晃学习走路到健步如飞,一点点长大。
    日子越久,释怀的东西就越多。
    初来淮安时,四季不适应,总是半夜哭醒,我怎么哄也没办法把她哄好,次数多了,她哭一次我也就陪着她哭一次。
    后来大病一场,一岁的四季开始懂事,知道我的喜怒哀乐了,便乖了很多。
    淮安地界偏远,四季到了三岁我才开始找工作。
    将她送去幼儿园的第一天,她拉着我的手说,“妈妈,你晚上一定要来接我,我等你。”
    三年时光,四季治愈了我,她让我释怀了对当初那个孩子的惦念,甚至释怀了京城和江城的所有人。
    似乎自己的人生再与他们没有任何关系。
    我抱着她,亲了亲她,“妈妈一定准时来!”
    我和这个孩子,早已融为一体,不可分割。
    淮安没有什么上市公司,也没有什么先进的科技公司,我一个单亲妈妈,找的第一份工作是一家小餐馆里的洗碗工。
    饭店后厨的一角,我擦着碗筷,周围人声鼎沸,我独自安静的享受着泡沫带来的柔软。
    人生烟火,虽不极京城繁华盛大,但一切都贵在安心。
    下午五点,我准时去接四季,带着她在餐厅里,陪着我一起在后厨里擦碗。
    她总是会问我,“妈妈,我有爸爸吗?”
    我问她,“你想要爸爸吗?”
    她比我想像中懂事,她会反问我,“那妈妈想要吗?”
    我浅笑,在华灯初上时,带着她在回家的路上给她一提小笼包。
    然后回到院子里,一起坐在石凳上吃,味道格外的美好。
    夜深人静,偶尔我也会梦见木子,她还是小时后的模样,还是像小时后一样,在青芒成熟的季节里抱着几个青芒来找我。
    同我在院子里一起把青芒削成片,然后拌着辣椒粉吃,我们两个总是喜欢这样一吃就是一个下午。
    四季熟悉淮安后,我就开始能越来越睡好了,常常一睡就是天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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