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晦说的话要是靠得住,母猪都能上树,这是李承乾刚刚总结出来的结果;因为这茶还没喝完一壶,下面的侍卫就来报房遗爱与当街捕快发生了口角,已经被扭送当地府衙了。
    这不扯呢吗?放屁个功夫就能惹出祸来,就这不争气的模样,要不自己的妹夫,李承乾早让他土豆搬家滚茄子了。
    不过,听侍卫的意思,今儿这莽夫还是因为抱打不平进去的,看到当地差役抓捕了一个半大的孩子,房遗爱就上前问问,一个孩子能犯多大过错,用得着大铁链拴上吗?
    是,这事放在长安没什么,当差的也都是眼色的家伙,毕竟那是个掉块转头都能砸倒一个勋贵的地方,谁也犯不着因为一两句而去得罪人,否则这口安生饭早晚得因为嘴丢了。
    可这是小地方,差役们平时当大爷都习惯,冷不丁冒出这个傻大黑粗的东西,还一脸嚣张质问,不用大铁链子锁回去就怪了!也不怨这些差役,就房二那龇牙咧嘴的死样子,换成李承乾就先揍一顿,然后再锁拿回府。
    当然,这是他不暴露身份的前提,从灵州折返的时候,李承乾特意下过命令,没有他的点头,任何人不得暴露真是身份。
    否则不论亲疏,一律军法从事,这也就是为什么他心甘情愿被带走的原因。县衙的板子与六率的军法比起来,那可是小巫见大巫了,房遗爱虽然傻,但也知道该怎么选!
    “高明,要不我去把人先领出来?房二那脾气你也知道,要是碰上不开面,那他不一把火烧了县衙!”
    李晦太了解房遗爱了,他可能不与差役们计较,但绝对不会惯着这些当官的,为了避免事态严重,还是先把人弄出来的好。
    “急什么,他能惹祸,就能挨板子,不着急。”,话间,李承乾抬手将伙计叫了过来,和蔼可亲的问道:“小兄弟,麻烦打听贵地的规矩,你们的父母官怎么样!”
    听到李承乾问到县太爷,小伙计来了精神,从李承乾等人穿着打扮上就能看出来是过往的商客,所以他不得不提醒他们在枇县的范围内,千万要奉公守法。否则本官你是皇亲国戚,还是世家豪族统统依照律法,严惩不贷。
    这话一出,李晦噗嗤一乐,这年头还有这么硬的官儿呢?即使京兆尹狄知逊或者说廉政部尚书窦宽也不敢说这么做吧,这小二哥年纪不大,吹牛皮倒是挺有一套的,他也不怕风大闪了舌头。
    见李晦不信,小伙计给他说一个例子,前年有个姓梁的散官路过此地,因为当地百姓粪车挡了路,所以就把赶着的百姓打伤了,县令卫封知道后立马就差役把人拘了,无事了那人出示的鱼符。
    那梁姓官员承认打伤了人,但也说出了他的背景,其女是鲁王的侧室,他也算是皇室的姻亲,这散官也是鲁王府的职位;
    按照宗室的律法,皇亲国戚犯了事,一律由宗正寺负责,地方官府根本就没有管的余地,所以抓了也是白抓。
    可县令卫封根本没理会那由头,硬是当堂打断了梁姓官员的一条腿,算一报还一报,然后就直接让差役把人扔到大牢中,外面的老百姓那可都是看的真真儿的。而且是整整三月,拿着鲁王的手谕和都督府的公文都捞不出去。
    为此,卫县令还受到刺史衙门的申斥,连着三年考核都拿了差,全县上下的老少爷们就没有不服气的。
    当然,也就因为这一下让大伙儿见识了什么叫铁面无私,整个枇县的一切以唐律为准则,凡是触犯到律法的,那就寡妇死孩子彻底没指望了,根本就不存在任何侥幸的机会。
    毫不客气的说,枇县整个鄜州治安最好的,人人都严格遵守律法,同时也时常提醒外向人,甭管是什么背景,在他们这都不要犯事,否则皇帝老子来求情都没用。.......
    话分两头,就在李承乾兄弟俩在茶馆打听卫县令的光辉事迹的时候,府衙之中,房遗爱,房驸马正在面临他人生中第一次过堂;开始的时候房二还觉得挺好玩的,因为他从来没当过犯人。
    可当穿着绿色官服,一脸穷酸样的县令整了两句小词之后,他就知道自己遇上硬茬子了,所以当即出示了自己的腰牌,打算小事化了,毕竟没多大个事,闹出笑话来可就不好了。
    当然,房遗爱并不是怕他,而是怕事情闹大了,滋扰地方官府太重,那就有他好果子吃了,所以赶紧表明身份,把事了结,省得大家都麻烦不是!
    “房遗爱,六率府右卫率中郎将,正五品上。”,点了点头后,卫封撇了房遗爱一眼,继续说:“本官听过你的大名,房相的二公子,高阳公主的驸马都尉,长安城中的数一数二的公子哥!”
    “可按照唐律妨碍差役办案,一律鞭笞二十,拘禁三日!驸马爷是皇亲贵戚,太子爱将,总不会依仗身份置朝廷的王法于不顾吧!”,话毕,一会挥手就示意差役们可以开始了。
    见这鸟官不买账,房遗爱急了,这特么哪儿跟哪儿啊,这县令动不动人语,知道身份还要打,还特么有没有一点上下尊卑的觉悟,今儿老子让你给熊了,那以后回长安还怎么混?
    挣脱了差役们的束缚后,房遗爱指着卫封破口大骂:“兀那鸟官,你真拿本将当棒槌了,老子在军阵上也是三挡三绝的人物,岂能受你这刀笔吏的侮辱!今老子就拆了你这破庙,看你这泥菩萨还怎么。”
    房二的话还没说完,就感觉眼前一黑,心中最后的一念就是:大爷的,老子阴沟里翻船了。原来是一个差役在卫封的示意下用庭仗照着房二的头狠狠地敲了一下。
    “咆哮公堂,藐视官员,还扬言要烧官府,与其前罪并罚,鞭笞五十,加刑期三日,退堂吧!”
    卫封这边刚起身,立马就感觉不对,敲了敲脑袋嘱咐差役们,打房驸马的时候用绳子捆好了,怎么捆猪就怎么捆他,否则要是暴起伤人,可没人能救得了大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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