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行这些天休息的很好,巴别塔的房间和伙食都是一流的,虽然不管司行去那,后面总是跟着两个黑衣大汉。
    好在在精神病院中,司行已经习惯了这种生活,到也没觉得什么。
    随着日子一天一天的过去,心大的司行也慢慢感受到一丝的焦虑。
    从他进入到巴别塔见过一面马库斯后,司行就再也没有见过他。
    司行有种预感,自己这种悠闲悠闲的生活,马上就要到头了……
    今天刚吃完午饭,司行走出食堂就看见了笑眯眯的马库斯。
    看见他的第一眼,司行心里就一咯噔。
    从不出现的人出现了,往往不是什么好事情。比如多年不联系的同学联系你,不是借钱,就是他要结婚了让你随份子。
    “司行,这些天休息的还好吗?”马库斯仿佛没看见,司行看见自己后急转直下的脸色,依旧笑眯眯的问。
    “额,还好吧。”司行嘴角咧了咧敷衍的说。
    “休息的好就行,我们的设备到齐了,晚上就可以进行。你没问题吧?”
    “我说有问题,有用吗?”司行苦笑着问。
    “没用。”马库斯面色不变。
    “那你问我干嘛?”司行翻了翻白眼。
    “问你只是履行程序,你调整一下状态,准备晚上的工作。”马库斯用最和善的表情,说着最冷冰冰的话。
    司行叹了一口气,苦笑着点点头。
    马库斯像是很满意的样子,转身走了。
    司行想冲马库斯的背影吐上几口唾沫,但又害怕这是人家的地盘,被人发现。想了想,还是把唾沫咽了回去。
    司行虽然喜欢钓鱼,但钓人还真是第一次,而且是在听起来就很“诡异”的地方钓。
    即使满心的不愿意,但司行到目前为止还是很配合的。
    究其原因还是因为解左,司行自认为自己没有病,而且他肯定解左是有病的。
    可是整个安息病院,如果说谁是司行的朋友的话,那解左绝对算一个。
    他和别人说起自己可以在脸盆中钓鱼的时候,其他人的反应要不就是嗤之以鼻,要不就是给自己加大药量。
    只有解左从头到尾相信他,而且还给他挖蚯蚓。
    经过了琼的事件后,司行自认为和解左算是过命之交了。
    为了“过命之交”犯一次险,司行觉得值。
    这也是他一直口头抗议,但却格外配合的其中一个原因。
    另一个原因,则是因为他怂……
    吃完晚饭后,司行被两个黑衣大汉“护卫”着来到一个房间。
    马库斯也在房间内,看见司行进来和他打了一声招呼。
    房间中除了马库斯,还有很多穿着白大褂的研究人员来来回回的走。
    司行努力的想要自己镇定下来,但双腿还是忍不住打颤。
    “过来。”马库斯招呼司行一声。
    司行就这么“哆哆嗖嗖”的走到马库斯身边。
    在马库斯的面前是一面玻璃,玻璃可以看到隔壁房间的情景。
    隔壁房间之中只有一张桌子,桌子上放了一个小金属盒子。
    在玻璃上还有一个小洞,从小洞往外伸出一根钓鱼竿,钓鱼竿带钩的那端直接到隔壁放'小盒子'的房间。
    “这可能,就是他们说的'无用之水'吧。”司行心里想。
    “你在这屋钓,'无用之水'放在隔壁的房间。你放心,我们会保证你的安全的。”马库斯拍拍司行的肩膀。
    司行咧着嘴笑了笑,但笑容看起来十分的勉强。
    “好了开始吧。”马库斯对着旁边的白衣研究人员吩咐道。
    研究人员很“体贴”的搬来一个小马扎,让司行坐着钓。
    司行刚坐下,又有研究人员把司行的眼蒙上。
    “蒙上眼我咋钓?”司行抗议。
    “你可以摘下来,只要你不想死的话。”马库斯淡淡的说。
    “那……那还是算了。”司行缩缩脖子。
    隔壁房间里进来两个d级人员,一名d级人员全程闭着眼。另一名快速打开盒子,把鱼钩放进去后立刻离开。
    仅仅是撇了一眼,打开盒子的d级人员的眼睛就失明了,另一位悄悄睁开眼,但不看盒子,领着失明的人员离开房间。
    “好了。”马库斯拍拍司行的肩膀,示意全部准备完毕可以钓了。
    司行摸索着握住鱼竿,深呼吸几次后慢慢进入状态。
    周围的一切在司行的感知中好像都消失,只剩下他和他的鱼竿。
    司行沉浸在其中,感受着鱼竿和末端的鱼钩。
    和在水中不一样,司行的第一感受就是粘稠,像是大夏天一个月不洗澡,而且还在污泥中滚了一圈的那种发腻感,让人十分的不舒服。
    司行动了动身子,继续感受。
    在他的感知中,钩子在不断的下沉,不断地下沉……
    一股恶寒顺着鱼竿爬上司行的全身,这种恶寒如跗骨之蛆,侵蚀着他。
    司行咬紧牙关,两只手紧紧抓住鱼竿不放手。
    马库斯看见司行的身子开始发抖,于是把手放在司行的肩上。
    司行在恶寒中突然感受到一股“温暖”流遍全身,身子也停止了颤抖。
    在司行的感知中,鱼钩继续下沉像是没有尽头一般。
    鱼钩清晰传达给司行,越往下“阻力”越大。
    司行握住鱼竿的手已经发白,鱼竿被握的“嘎吱吱”作响。
    马库斯回头看看白衣研究人员,研究人员对着马库斯摇摇头。
    司行还在和鱼钩角力,每下沉一寸,司行头上的汗就多一分。
    “好了。”马库斯拍拍司行的肩膀,示意他可以了,今天就到这里吧。
    此时的司行对外界一无所知,所有的注意力都在鱼钩上面。
    马库斯见状不对,急忙招呼白衣人员强制分离司行和鱼竿。
    几个大汉拉司行,几个大汉拉鱼竿。
    司行死死抓着鱼竿不撒手,众人废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把他和鱼竿分开。
    在分开的一瞬间,司行立刻就如“抽了魂”一般——脸色煞白,全身宛如从水里捞出来的一样,牙关紧闭……
    等在外面的医护人员立马冲进来,把司行抬在担架上……
    …………
    距离司行第一次“垂钓”已经过去两天了,两天的时间,司行勉强恢复过来。
    躺在病床上的司行想着前些天的遭遇还心有余悸,但突然想起了身在深渊中的解左。
    “我只是试图把鱼钩伸进去就这样了,解左现在应该更惨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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