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出面竟然就接下了高冷男的那把重尺,这真是出乎了我的意料。
    我有幻想过无数次自己和高冷男到底是什么关系,像他这样一个震惊玄门的风云人物,为何将那么多心思放在我身上,为何围绕着我布下了那么多横跨几十年的局。
    但我真没想过,我第一次亲口听到他和那个与我长一样的人接触,竟然不是寒暄叙旧,而是对手。
    要打。我陪你打!
    丢下这句话,我跨步而出,踏浪而行,站在了白若烟的身前。
    白若烟显然也是认识'我'的,她看向我的眼神出现了些许柔和,不过很快又被幽冷取代。
    不用给我虚情假意,我白若烟不需要!她直接开口说。
    '我'并没说话,而是抬起了右手。
    右手变掌,掌中有气,气出浪随。
    来吧。
    身后扬起了数米高的浪花,我立于浪中,看起来就是个绝世高手。
    高冷男看着我。难得地露出一个不那么高冷的笑容。
    还想再试一次,确定了吗?高冷男问我。
    '我'点了点头,很显然我们之前就认识,且一起有过什么行动,现在貌似要重启这个行动。
    那就来吧,让我看看这一次能有几分胜算!高冷男对我说。
    说完,他举起了镇冥尺,大战一触即发。
    这一战无关生死。不问胜负,只试深浅。
    一尺朝我劈来,卷起重重巨浪,咆哮而来。
    我左手推出,右手抡了一个半圆,好似拉开了一把弓。
    猛地松手,一张神圣的阴阳太极图,席卷着黄河水,朝高冷男的尺浪迎击而去。
    很快,我的太极图碰上了镇冥尺,两道磅礴的巨浪碰撞在一起,就好似水中丢下了一颗炸弹,浪花翻滚,巨大的涡旋升起,那一刻我和高冷男之间的黄河仿若被分割开了,成了一个无底的深渊。
    涡旋持续了足足一刻钟。不停地席卷我俩的气机上行,犹如一头水龙直冲云霄。
    最终这水龙近乎冲到了九天之上,水天一线,时间在那一刻彷佛都静止了。
    一刻钟后,我俩同时后退三步。
    我收了掌,高冷男也落了尺。
    黄河重新归于平静,我俩对视一眼,谁也没说话,心照不宣。
    昆仑,既然你还想再试一次,那我陪你!高冷男说。
    显然,通过交手,他觉得这次重启,是有很大成功率的,我的实力得到了他的认可。
    '我'点了点头,转身看向了白若烟。
    还得再辛苦你一次了。'我'对白若烟说。
    白若烟轻哼一声,道:你是在跟我商量吗?你如果真会与我商量,不一意孤行,也不会变成现在这副境地!
    '我'温和一笑,再一次抬起了手。
    浩瀚的气机爆开。轰向了白若烟。
    但这股气机却不是杀她的,而是包裹在了她的身上。
    她挣扎片刻,却挣扎不开。
    在这股气机包裹下,她被送进了四脚棺材。
    我欺身而上。单手拍棺。
    棺材被浪潮猛地抬起,飘到了空中。
    当棺材下落,我伸出右手,单手接棺。
    接住棺材。我将其扛在肩头。
    以力扛棺,我坚定道:若烟,我送你回家!
    我话音刚落,高冷男再一次祭出了镇冥尺。
    这一次,他全力一击,将那宽大的镇冥尺,一掌推向了河底。
    巨大的镇冥尺就像是定海神针一般,直插河底。
    黄河之水被分开了,我跳进了河里。
    高冷男紧随其后,也跟着跳了进去。
    当我们消失于河中,水面归于平静,看起来就像是什么也没发生过。
    爹。我是在做梦吗?牛图目睹了这一幕,睁大了眼,不可思议地问牛不二。
    牛不二也无比震撼地说:儿啊,这不是梦。咱老牛家真是受那上天眷顾,我们是见到了真神!
    原来这就是神啊,这世上真的有神啊,真是太厉害了。爹,风水师的尽头是不是就能成神?我牛图也要通神!牛图当时才十八岁,血气方刚,感受着刚才那通天一战,心中热血沸腾。也幻想着成为那种人。
    牛不二抬手轻抚牛图的脑袋,说:难哦,能有幸观此一幕,已经是天大造化了。就不奢求了。
    说完,牛不二就撑船离去。
    他们回了家,接下来的日子归于平静。
    牛家没再碰到邪乎事,牛图有心成为厉害的风水师,天天缠着牛不二学风水术。
    不得不说,牛图虽然起步晚了,天赋却是老牛家近几代最厉害的。
    学了五年,就已经将牛不二一身本事给学到了。青出于蓝而胜于蓝。
    而牛不二的命不大,在牛图二十四岁那年,就离世了,是正常的生老病死。
    讲到这里。牛图脸上露出一丝难过,他虽是魂魄,但也有喜怒哀乐。
    看着牛图这副表情,我感同身受。
    我不久前失去了爷爷,失去了老婆,虽说爷爷留有书信,说他们在我命劫那天会回来。
    但最终他们会不会回来,是不是已经死了,并无定论。
    从目前来说,他们就是死了。
    但我也知道时间紧迫,此时不是伤感的时候,于是我立刻对牛图说:牛图,你给我讲的这些讯息听起来很厉害,但貌似还不是重点啊,血鬼门到底是怎么回事?
    嘴上虽这么说,其实内心里我还是很激动的。
    牛图讲诉的那段黄河往事。听起来离我很远。却让我捕捉到了很多讯息,首先我知道了自己曾经非常厉害,是和高冷男一个级别的高手。
    其次,我知道了高冷男的名字。敖泽。还知道了另一个四脚棺材的棺中人,宛若女王的白若烟。
    这个白若烟和那个我似乎有着剪不断理还乱的关系,而他们在五十年前重启了一个行动。
    而这个行动,似乎正是接下来发生在我身上这一切的引子。
    因为从时间线上来说。我和高冷男是五十年前重启这个行动的。
    当时我扛着棺材下了黄河,和高冷男一起。
    而五十年前,像血鬼门、陈家养龙这些事情,在当今玄门还是个秘密。
    很显然,重启了那个黄河底的行动后,接下来那些事才发生的。
    接下来高冷男找了爷爷陈言,进行了陈家布局。
    而我则成了血鬼门门主,对牛家进行了布局。
    所以很显然,黄河底的行动,是发生在我这一世身上的开端。
    在我分析间,牛图说:黄河一战的五年后,在我父亲的葬礼上。你和那个敖泽,你俩出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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