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唐虞巫祭若真的也是依照自然五行之法。这驿馆的水井在离位,离位火盛,万不能将这女尸置于其中,需要在坎位水气丰沛之地,挖坑掩埋,将女尸置于其中,此间坎位在驿馆大门处,派几个人去大门处,将女尸处理妥当即可。”
    丘也说话间不知从哪里拿出几张道符贴在了那几个酒篓之上。那几张道符与酒篓普一接触便贴合其上,不多时,几张道符无烟自燃,化作飞灰,同时酒篓周围升起淡淡雾气,隐有水雾环绕其间,在场众人看了不禁啧啧称奇。
    “小道士,想不到你虽然打架的本事差了些,但是其它七零八碎的旁门左道的本事倒也还挺实用的。”苌狸眼见丘也将几张道符负于酒篓之上,那道符所化的水雾已经开始隐隐抑制酒篓中尸气,也是觉得有趣,心情稍好几分,便又调侃起丘也。
    丘也心下无奈,却没敢出口反驳,毕竟脸皮也是有记忆的,难到还嫌被打得不够?只好在心中腹诽苌狸,再怎么说自己这道符也是道门正宗,世俗千金难买的,在苌狸口中就变成七零八碎的旁门左道。
    白袍士得了吴宝吩咐分出了人手将几个酒篓挪至坎位,同时众人随着丘也来到了驿馆大门处。几名白袍士不多时就已经挖出了一个不大不小的深坑。
    一直站在旁边观瞧的苌狸皱着鼻子,沉默不语,随着这坑越挖越深,有股奇怪的草木气息混合着焦糊的味道,让自己感到莫名的不安。
    眼见几名白袍士要将酒篓置于其中之时。同样一直在皱眉思索的丘也大喝了一声,制止了几人将酒篓置于其中。
    “怎么了?小兄弟,可有不妥?”吴宝知道丘也刚刚出声喝止,必然有其原因。
    丘也摇头道:“没有不妥!只是觉得有些事情说不太通。凶手废了这么大力气,如仅仅是为了警告,如今又如此简单的被我们破解,有些太不合常理。”
    “确实有些太过简单了。”杨士奇心中亦是疑虑重重,见丘也与自己所想一致,心下边更加笃定眼前这事定不会如此简单。
    “你们有没有闻到夹杂着焦糊味的草木气息?”苌狸一个健步跳入坑中,皱褶眉绕着圈嗅了起来。
    丘也跟着苌狸跃入坑中,有些疑惑道:“焦糊味的草木气息?可是雷击木的那种焦糊味道?”
    苌狸连连点头,“不错!小道士你也闻得到?”
    丘也摇头道:“闻不到。”
    “那你怎么知道?”苌狸鼻头随着下巴微挑,有些傲娇道。丘也看着眼前傲娇的苌狸心下了放松几分。
    “草木气息是不是如雨后的青草般的清新气息?”已经将自己的猜测确定了大半,连忙又追问道。
    “你怎么又知道?”
    “果然如此!”得到了苌狸的认证,丘也终于证实了心下所想,便从身旁的白袍士手借过一把铲子,向下挖去。不多时,一副血肉模糊的焦黑尸骨出现在众人眼前。
    “这尸体端是奇怪?看尸骨的裸露程度,这人已死了一个月以上,只是为何这血肉不但不腐烂,还如新死之人一般?”乔宗参将尸骨反复查看了几遍,疑惑着对众人说道。
    “果然好算计!这驿馆大门便是坎位,凶手将这死者埋在这里,应是要用坎水培养震木,这人死亡已久,血肉却如新生一般,便是新生之木。尸骨焦黑是因为尸骨中蕴含震雷阳火所致。震木蕴含纯阳之火,若是将女尸置于其中,反倒着了对方的算计,这女尸必然会遇阳火而重生,变成旱魃!”
    丘也几句话间已将眼前情况解释清楚,众人听在耳中却不禁后怕,同时又不禁感叹这凶手的连环算计、心思狠毒!若不是苌狸嗅出这震木的气息,恐怕就算众人心中再多疑惑,亦是会将那女尸埋在这里,若真如此一旦女尸遇震木阳火化成旱魃,将要比于离位所化飞僵还要凶猛,到时在场众人又有几人能够得活?
    “小兄弟,现在该如何处理?”眼见吴宝发问,其余众人也是满眼期待的望向丘也,既然丘也能讲清楚其中细节,那便会有相应的解决之法。
    “我虽不明白这唐虞巫祭的原理,但是若按五行之说,这女尸尸气成于此处,那边在此驿馆之内的坎位,以丰沛水气破解其尸气是最好的选择。”丘也说话间叹气不停,“但是如今这个坎位已然孕育出了震木之阳火,就算我们将这男性尸骨挪至他处,亦是无法驱散这震木阳火,如此一来,最好的破解之法依然失效。”
    “那将这女尸丢到荒野,不再理会是否可行?”乔宗参心道这女尸处理起来竟如此麻烦。
    “天上五星日夜运转是为五行,其中木曰岁星,火曰荧惑星,土曰镇星,金曰太白星,水曰辰星。明日便是萤惑星一年之中最盛之时,到是天火照耀,这女尸会化成何物,更不可预知!”
    等着答案的众人眼见丘也嘴唇未动,声音却从丘也身后传出,不禁疑惑。丘也亦是疑惑自己明明没说话,谁将自己心中所想说了出来?
    “丘道友,我师叔算出你近日会有些麻烦,奈何他如今有要事在身,脱身不得,故派我来助丘道友度过此劫。”
    这次丘也连带在场众人寻这声音向着身后的驿馆大门外望去,只见一个那人身着黄紫道袍,背负桃木剑,头带一顶鎏金描边的五岳冠的高大道人正向着驿馆走来。
    苌狸望着来人,眼睛眯成了一条缝,嘴角微扬,似笑非笑。不知为什么,这人苌狸第一次见时便心生不喜,但却不至于让人讨厌。只是这人身上味道让苌狸觉得有些熟悉,却又说不上来到底在哪里曾遇过相似的味道,那是一种让人无法形容的味道,或者说不应该是人身身上的味道。
    丘也和吴宝望着门外来人,同时露出了疑惑的表情,怎么是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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