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谢若宁进来的时候,他们二人已经进来了。
    所以,谢若宁怎么从墙上跳下来的,他们也是看见的。
    祠堂的围墙并不高,但也绝对不是一个大家闺秀能轻松爬得上,又跳得下来的就是了。
    可偏偏那个“柔弱”又整天“生病”,传说中,风吹就倒的“病秧子”做到了。
    对于谢若宁是“病秧子”这件事,别说别人不怀疑。
    哪怕是他们兄弟之前也没怀疑过。
    毕竟,他们派去的大夫有给她诊断过。
    可现实又活生生地摆在眼前。
    他们是自然信得过大夫,所以,肯定是这个谢若宁心思太过深沉,太会演戏了。
    但刚才,她又直接退到了后面。
    挑动了谢若慎和他们,又啥主意也不出,直接退了。
    你说她是个有脑子的吧,应该明白,谢若慎也好,他们也好,把这事儿给挑破了。
    他们这一房在谢府会尴尬。
    可她还要挑谢若慎去告状。
    所以,是他把她想得聪明了吧?
    其实人家压根就是蠢不可及的。
    只不过,因为看见她打了那谢若棠,后来又全身而退,所以才觉得她高?
    或者真正的高人是谢若敏?
    人家把妹妹推了出来,而把自己隐在了身后?
    纪一帆有点倾向这个答案了。
    那谢若宁看上去就是长着一张没脑子的脸!!
    这个谢家东府可是越来越有趣了。
    纪一帆二人回去之后,把祠堂发生的一切全部告诉了纪谢氏。
    纪谢氏捻着手里的佛珠长叹了一声,闭上了眼。
    过了良久,才睁开了眼,缓缓的说道,“就依若慎那孩子说的吧。
    你们两个就别去了。
    他既然愿意顶缸,那便委屈他些。
    总好过你们二人涉险。
    敏丫头和那宁丫头的婚事,我记在心上。”
    等价交换纪谢氏还是懂的。
    更何况,那两丫头也是自己的侄孙女,和谢若瑶等人没分别。
    “祖母,您不管慎哥儿?”
    纪一帆对谢若慎还是真的挺上心的。
    好歹人家也救过他一次。
    一想到他被某些别有用心的男人盯上,他就感觉恶心。
    “慎哥儿我也只能帮他在佛祖面前,多念几道经文,希望佛祖能保佑他吧,唉……
    正哥儿,毕竟是谢家的……”
    纪谢氏长叹了一声道。
    她是真没想过,谢家会出这么一个伤风败俗的子孙。
    明天去和大弟谈休学的事情,先和他提一提吧。
    别老是一天到晚把心思放朝堂上。
    有时间,多管管家里孩子的教育,要不然,哪天真闯了祸,后果不堪设想啊。
    皇太孙和纪一帆不想退学,但纪谢氏哪里肯让二人继续冒风险的。
    二人向纪谢氏表明,他们二人会保护好自己,也会叫暗卫跟着,保证不会离暗卫视线范围。
    毕竟,现在谢若慎被关了起来,倘若他们一退学,岂不是会害谢老太爷颜面尽失?
    到时候,谢若慎岂不是更加倒霉?
    纪谢氏犟不过二人,只能点头答应了下来。
    谢若敏在落霞小筑哪儿听自家妹妹说的一切,不由得惊呆了。
    谢若宁自然是不会把有权贵看上谢若慎的事告诉她。
    只和她说了,谢若正和谢若慎打了起来,姑祖母家的几个表哥也在的事。
    “姐姐,这几日你去祖母哪儿请安,最好是能和大伯母或者大嫂错开。
    另外,这几日下午我都要出去一趟,姐姐,要辛苦你了。”
    以前是不知道幕后黑手,现在既然知道了,自然要让何二有所安排。
    更何况,从袁表哥哪儿得的谢媒金也算丰厚,她也得处置一二。
    地要买,人要安排,她是真心感觉光靠几个下午的时间不够啊!!
    “你院落里的事,就交给我吧,妹妹,你放心大胆的去办你的事。
    但是弟弟哪儿?”
    谢若敏不由得担心起谢若慎来。
    “饿应该短时间饿不着他,实在不行,明儿个晚上,我再带些鸡蛋,糯米食过去。
    就谢若正那家伙,也伤不了哥哥。
    别看哥哥脸上挺狰狞的。
    但实际也好。
    倘若祖父真把哥哥关禁闭,也无妨。”
    至少是变相地保护了他。
    虽说在府里,自己这一房的人会艰难些。
    但反正也是府里生活最困难的一房人了,再差,也差不了哪儿去。
    接下去的日子,谢若宁开始忙碌起来。
    每天上午补眠,下午偷溜出府办事,晚上则去谢若慎哪儿。
    一方面,偷渡一些府外好吃的东西给他解馋。
    另一方面,也希望稳住他不要偷溜出府。
    毕竟,离前世他被害的日子是越来越近了。
    本来谢若慎被关在祠堂她倒不怕。
    毕竟看守祠堂的老人是祖父的人。
    谢若慎自己想跑出好,谢若正想办法把他带出去也好,都有点困难。
    可现在不同了。
    也不知道是不是谢若正做的手脚。
    他们二人打过架的第二天,谢若慎就被祖父放出来了。
    虽说是在自己的院子里关禁闭。
    可院里院外,祖父也没派任何人看守。
    也就是说看你的自觉性了。
    倘若谢若慎也会易容术,或者规划好路线,出去时间又不长,那是真的太容易不过了。
    所以,每天晚上,谢若宁只能来和谢若慎讲事件的严重性。
    比方说,那谢若正绝对不会这么好心让他不跪祖宗的。
    本来人家是嫡出,咱是庶出。
    比方说,万一他出去,上了谢若正的当啥的。
    不是只有他会倒霉,谢若敏和自己也绝对会倒霉的。
    又比方说,他出去不被抓还发了,万一被抓,到时候父亲肯定又要去跪祠堂。
    在谢若宁看来,这明显肯定是长房的阴谋。
    毕竟,祖父年事已高,万一有个啥的。
    倘若这种时候,人家长房借机发难,说咱这一房出个不孝子孙,气死祖父啥的……
    所以,谢若宁要谢若慎答应他,无论如何,为了全家人,他绝对不能出去。
    哪怕谢若正再激他,再怎么说,也不能出去。
    同时,还和清风也说了。
    倘若你的主子真要出去,你哪怕拿个花瓶砸他脑袋瓜子,也得给我砸晕了。
    真有啥事,我给你担着。
    谢若慎的脾气,谢若宁也是知道的。
    为了姐妹和父亲,他是会委屈自己,不出院门或者房门一步的。
    但有的时候,就是对朋友太过仗义,脑子一冲动,被人一激。
    就会致自己的安危于不顾。
    千防万防的,在前世谢若慎出事的那一天,他还是消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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