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国公府。
    后院。
    茶壶正冒着热气。
    半晌,高士廉说道:“无忌啊,此事,我总感觉有什么阴谋,此前,咱们去登记购买香皂,香皂专卖店许诺说最快也要一个月才能交付一万块香皂,可蹊跷的是,昨日晚间,那一万块香皂就全部送来了……我心里总有些不踏实。”
    长孙无忌一脸淡然,不在乎地说道:“舅父,你多虑了,香皂专卖店之所以这么快把咱们的香皂交付了,还不是因为咱们的身份,我是当朝司空,你是当朝吏部尚书,要论权势,满朝文武,又有谁能比得上咱们两家……”
    长孙无忌的很自信。
    他的自信来源于长孙家!
    更来源于皇帝!
    他是皇帝最宠信的大臣!
    他的妹妹是母仪天下的皇后!
    他的儿子,即将迎娶皇帝最疼爱的女儿长乐公主!
    但高士廉想了想,还是有些不放心:“无忌,如今,这香皂已经跌到一百贯一块了,不如,咱们将手中的香皂全部卖了吧。”
    长孙无忌摇摇头:“舅父,已经晚了,实不相瞒,此前,我府中高价买了不少香皂,有些甚至是花了五百贯买的,如今,若是全部以一百贯的价格卖出去,非但不能赚钱,反而会有亏损……舅父,咱们唯一的办法就是等,我已经想过了,现在香皂跌价,完全是因为香皂专卖店的预售,一旦预售结束,香皂肯定还会恢复原价,届时,不必等到五百贯一块,只要达到三百贯,咱们就可以出手了。”
    长孙无忌的话,有理有据,很有说服力。
    高士廉听了,也一阵心热。
    赚钱啊!
    没什么比赚钱更重要。
    长孙无忌自信满满地说道:“其实,舅父大可不必担心,我已经派人去查香皂专卖店的底细了,只要查到其背后的商人,万一有什么不对劲,咱们就可以派人将其抓起来,到时候,大可让他将咱们的损失全部赔了……”
    话音未落,只见一道人影急匆匆奔跑进来。
    正是齐国公府的嫡长子,宗正少卿长孙冲。
    长孙冲一脸慌张,大喊道:“爹,不好了……香皂,香皂现在只要十贯钱了。”
    唰唰。
    闻言,长孙无忌和高士廉同时站起身来。
    长孙无忌急忙问道:“什么?怎么回事?”
    长孙冲结结巴巴地说道:“疯了疯了,现在,满大街都有人在卖香皂,一开始是一百贯,很快就到了五十贯,可是,卖香皂的人越来越多,最后,掉到了十贯钱,可是,卖香皂的人还是越来越多……”
    噗通。
    高士廉一屁股跌坐在地上。
    长孙无忌脸色煞白,愣了愣,然后他急忙往外跑。
    当他跑出齐国公府时,只见门口有几辆马车路过,马车上的人高声喊道:“香皂,只要十贯钱一块!”
    “挥泪卖香皂!”
    “贱卖!”
    一眼看去,到处都是在卖香皂的。
    完了!
    完了!
    长孙无忌斜靠在柱子上,双手忍不住颤抖。
    这一波,长孙家至少亏损八十万贯。
    虽说长孙家不缺钱,但也经不起这么折腾啊!
    就在这时,一旁的长孙冲突然嚎啕大哭起来:“我的香皂啊,我的二十五万贯……”
    原来,长孙冲当初从程咬金那里花五百贯一块的高价买来的五百块香皂,也全部砸手里了。
    当长孙无忌得知这个消息时,差点气晕过去。
    这么说,长孙家损失至少百万贯啊!
    啪。
    他一巴掌,将长孙冲拍在了地上。
    ……
    这一天。
    长安城上空,愁云惨淡。
    原本被人们追捧的香皂,突然间就不值钱了,跌落到几贯钱一块也无人问津。
    街头巷尾,随处有人在兜售香皂。
    一个江南来的书生,刚进城,还没走出几步。
    就见一个浓妆艳抹的妇人凑上来,用胸脯磨蹭他的手臂,问道:“公子,你想要吗?”
    书生哪见过这么主动的,当即激动地点点头。
    妇人拉着他往一个偏僻的巷子而去。
    到了巷子深处,书生准备宽衣解带时,妇人却拿出几块香皂,塞到书生手中,说道:“十贯一块。”
    书生大失所望,买了两块香皂,心中安慰自己不亏,因为他早就听闻长安城中的香皂,要五百贯一块。
    只是,当他走出巷子时,发现有人在喊香皂只要五贯钱一块,顿时气得把香皂砸了,书生怒不可遏地跑回去,抓住那妇人,将其狠狠地按在墙上磨蹭一番。
    在书生的愤怒全部发泄出去后,就预示着:香皂生意,已经全部崩盘了。
    彻底崩盘!
    原因就在于,香皂专卖店,在短短几日内,放出了大量的香皂。
    物以稀为贵!
    满长安城,空气中都迷漫着香皂的味道。
    ……
    郑国公府。
    砰。
    魏徵气得把手中的茶壶猛地扔了出去,砸个粉碎。
    他怒道:“悔不当初啊,悔不当初啊……我就不该动那发财的念头,现在好了,一千贯没了。”
    魏夫人上前,安慰道:“老爷,你就消消气吧,我听闻此次司空府损失上百万贯呢,你只损失一千贯,比起人家,那只是九牛一毛,那些香皂,咱们不卖就是,留在府上洗衣,沐浴,岂不更好。”
    魏徵一甩袖子:“你……妇人之仁,你懂什么,这不是钱的问题,而是咱们被人害苦了,被人耍了啊……我一向自诩自己慎重,聪明,没想到,也有被人坑害的一日啊。”
    魏夫人眉毛一挑,一把掐住魏徵的腰,怒道:“好你个魏徵,昨晚在屋子里,你可说我聪慧过人,现在却说我妇人之仁,哼,你今晚就滚去书房吧!”
    魏徵脸色一变,赶紧道:“夫人,不要,我错了!”
    ……
    “夫人,我错了!”
    梁国公府。
    房玄龄低眉顺眼地对房夫人说道。
    房夫人一脸冷漠。
    房玄龄解释道:“夫人,你有所不知,都是魏徵害我啊,想当初,我对这香皂是嗤之以鼻的,魏徵非说香皂可以赚钱,而且他那么穷,还拿出一千贯,我也不甘示弱,拿出一万贯,我就想着,等发财了,就把这笔钱上交给你,谁曾想,唉!”
    砰。
    房夫人一拍桌子。
    房玄龄吓得心脏猛地颤动。
    房夫人站起身,提着裙摆就往外走,对门口的管家吩咐道:“从此刻起,半年内,不得给你家老爷一文钱……”
    房玄龄面色大变:“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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