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扯其他已经没用,因为毕竟自己没有出事。
    但是,但凡是个人都晓得杀人不过头点地。
    秦寿生因私废公害的自己这样,最后还要敲诈勒索,传出去哪个能容他?
    赵山河这就坐了起来。
    沈如菲听到动静,侧身顺便伸出素手弯腰扶了他一把。
    赵山河无意看到她领口往下的雪白弧度,鼻端更嗅到股特别雅致的清香。
    老司机倒是淡定,原主的身体却不堪,瞬间还红了脸。
    沈如菲却没察觉,道:“你要说什么?”
    “我,我。”赵山河呐呐着,忽然指着银子和秦寿生说:“队正,我拿这个赔你够不够?”
    室内众人顿时!!!
    秦寿生慌得大叫:“我要你赔我什么了?”
    “你不是说为我浪费了剑符吗?那剑符好贵的吧。”赵山河一脸萌蠢的问。
    秦寿生急的斗鸡眼都出来了:“我什么时候要你赔了。”
    沈如菲厉声要他住嘴,问赵山河:“到底怎么回事,他如何和你说的,如实说来。”
    赵山河这就将事情前前后后的经过,包括秦寿生刚刚的原话和沈如菲讲述了一遍。
    等赵山河说完秦寿生试图否认,可沈如菲一句话就将他堵死:“我想起来了,我进屋之前确实听到!”
    “我。。。”
    “你觉得本督卫会听错?要不要请县令动用官印查证!”
    大虞既是修炼世间,官府手段也不简单。
    比如县衙正堂上的明镜高悬牌匾可镇邪凶,神通县令的官印能查秋毫。
    一旦启用,案件就会自动上报郡府,到时候等他的就不是内部惩罚了。
    所以秦寿生闻言顿时面如死灰不敢再辩。
    沈如菲这就指着秦寿生破口大骂道:“你害了人不算,人家得点抚恤也要吞走,你还是个东西?”
    边上的周宝泰逮到机会拱手:“禀告督卫,小人作证,在回来路上,秦寿生就不停的絮絮叨叨,说亏了把剑符!”
    然后他大义凛凛的道:“在下实在想不到,在这种货色心中,同僚性命竟没把剑符重要,因此当场和他争吵!”
    “哦?”沈如菲怒极,指着秦寿生喝斥道:“你本月薪水都给赵山河,此次出去的功劳也给赵山河名下!还有,从今日起你为督丁!”
    周宝泰听到这句话不由竖起耳朵,挺胸凹肚的站直。
    结果沈如菲瞥了他一眼,指着他身边的老王头:“你为队正!”
    周宝泰。。。
    沈如菲凤眼带着杀气:“你有意见?”
    周宝泰赶紧点头哈腰:“一切都是督卫大人说了算,小人不敢有意见。”
    “不仅仅嘴上不要有,心里最好也不要有!”沈如菲又敲打他一句。
    周宝泰满头大汗,连连说是。
    沈如菲处理完这件事后,勒令他们先滚蛋。
    然后她将十两银子丢给赵山河,似笑非笑的道:“死过一回,倒是聪明了不少!装疯卖傻的借我的手收拾了平时欺负你的人,那你怎么谢我这个督卫啊。”
    原来她什么都清楚。
    赵山河顿时背后有些发毛,心想这小丫头片子厉害的紧,谁说胸大的都无脑的,你站出来!
    他只能灰溜溜的举起手里的银子。
    结果沈如菲翻了个白眼:“嘁!”
    那你想要什么,赵山河正在紧张,沈如菲道:“好好做事。”说完她飘然远去。
    这个时候,之前在屋外站了半天的张宝全进来拍拍赵山河的肩膀低声说:“你家督卫喜欢南门杨家铺子的金陵胭脂。”
    “您怎么知道的?”赵山河目瞪口呆,狐疑的看看他,您这么魁梧,不会内心藏着个小姑凉吧。
    张宝全道:“她刚刚让我和你说的。”
    明心见性已可传音。
    穷的叮当响的赵山河调动记忆得知那种来自金陵的胭脂一盒就要五两银子,他不由悲愤的握紧了拳头。
    他想不到大虞官场竟如此混乱。
    惩罚秦寿生的督卫竟还是只狗官!
    她再好看也是!
    但这货最后还是屈服了,出门他就去买胭脂,然后窜回正衙。
    十六岁的名门少女这会儿正慵懒的靠在窗口看书。
    赵山河在门口说:“督卫。”
    “嗯?有事吗?”沈如菲的眼神很疑惑,赵山河从怀里取出个包装好的盒子,小声说:“在下不知怎么感谢督卫,于是。。。”
    “拿走。本督卫不吃这套。”少女看都不看正义凛然的道。
    夕阳入窗,她满是胶原蛋白的俏脸上写满了严肃。
    赵山河心里却感受到来自沈如菲的好感+1+1+1+。。。
    这么口是心非的玩弄属下好吗,这厮也火了,恶向胆边生:“好吧,是在下唐突了。”
    沈如菲。。。
    来自她的怒意+1+1+1。。。
    赵山河忙改口:“但是这是在下特地为督卫您挑的本城最好的,产自金陵的胭脂呢。督卫您还是赏脸收下吧。”
    沈如菲啊了声赶紧伸手,然后眉开眼笑的道:“哎呀,我正好准备明天去买呢,你怎么知道我喜欢这个的呀。”
    赵山河哪怕两世为人脸皮都在抽搐,他还得说:“啊,那真是巧了呢。”
    “你呀,很不容易的,以后别瞎花钱知道吗,这次就算了,去吧去吧。以后有人欺负你,你来找我。”沈如菲咯咯咯的笑着,挥挥手。
    赵山河夹着裤裆出去后,拐去张宝全那边。
    他会做人,他还带了份鼻烟给张宝全。
    而这是他心甘情愿送的。
    长得五大三粗的张宝全说:“送去了?”
    “嗯。”
    “这是给我的?”张宝全拍拍他的肩膀:“你死了一回倒是清醒了,孩子,人是分三六九等的,就算秦寿生还是你队正,你也得看清楚他值多少钱!他要是再敲你竹杠,你就告诉督卫,千万不能再惯着他。”
    赵山河忙连连称是。
    正好下班时间到了,张宝全就和他一起出门。
    他家在城南,和他道别后赵山河就沿城内的石板路往东,再过一道八字桥,沿途又卖了点卤菜和其他物件,就回到了自己此世的住处。
    这座位于乌衣巷尾的房子,是赵家祖屋。
    也就一个庭院,三厢。
    院落东墙下还有片杂草丛生的花坛,入户门边是伙房。
    不过赵山河早不开火,他都在隔壁苗叔家吃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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